/花无痕
吃过晚饭,安红和老公乔跃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乔跃抱着安红,手还不老实,一直在她身上摸来摸去,安红被逗得咯咯笑,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破了屋内的旖旎。
乔跃不满意地起身,嘟囔着:“也不知道是谁,来得真不是时候。”
刚开门,一团火红走了进来,原来是乔跃的三姐,乔娜。
只见她手上提了四五个袋子,身穿大红连衣裙,眼睛肿肿的,扑向她亲爱的弟弟乔跃:“弟,姐在你家住了,你那个混蛋姐夫敢骂我,我跟他没完。”
说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望着穿着三点式的安红,上下打量:“我说安红,你这穿得也太凉爽了吧,真够辣眼睛的。我要在你家住上一段时间,注意点形象啊,赶紧的,让我住哪个屋,乔跃,把东西给我搬过去,我还没吃饭呢,去给我弄点吃的。”
她一连串连珠炮的话放出来,安红和乔跃半天没反应过来。
她拿了一个抱枕,砸向乔跃:“快点滴,饿着呢。”
乔跃这才手忙脚乱去了厨房,安红心不甘情不愿地找了一件睡衣套上,听她讲述被欺负的过程。
原因很简单,她花五千元钱办了一张美容年卡,又花一千元钱买了件连衣裙,姐夫骂她败家,还想不想过日子,不想过就滚。
平常在家里横着走惯了的她,哪受得了这个委屈,收拾了衣服离家出走了。
“不过,他也没有赚到便宜,敢骂我,我把他的脸挠花了,踢了他命根子两脚,够他喝一壶的,也不打听打听,老乔家的姑奶奶也敢惹。”
安红倒吸一口凉气,这个姑奶奶要在她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以她骄横跋扈,不得理也不让人的性格,恐怕这日子消停不了。
不过,看她正在气头上,又是晚上,赶她走也不合适,等明天和乔跃商量商量,得把这尊大神送走。
乔娜吃完乔跃给她做的挂面汤卧荷包蛋,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还是我弟好,知道心疼姐姐,我困了,先去睡了。”
说完走进了客卧,不一会,又拉着脸子走出来:“安红,你什么意思,那被褥都是旧的,怎么不给我准备新的,去年你们不是开过家纺店吗,我不配用是咋的。”
安红刚想发火,看见乔跃在乔娜身后不停向她作揖,只好强忍下了这口气,大晚上的,她也不想闹得四邻皆知,转身去壁橱里拿了一套新的被罩出来,给她套上。
听着三姑姐传来的呼噜声,安红躺在床上不理乔跃,乔跃从背后抱住她,她转过身,使劲掐着他的大腿,乔跃忍着不吭声,安红松手了,气鼓鼓去了另一个卧室睡。
安红翻来翻去,脑海里过电影一般,回忆起和三个姑姐之间的不愉快。
大姑姐小气,爱占小便宜;
二姑姐说话口冷,一张嘴,能把你闷一个大跟头;
三姑姐最爱花钱,又懒,喜欢去别人家蹭饭。这是老妈从别人口中打听来三个姑姐的品性。
结婚时,老妈说,一家有一个姑姐就够受,你家有三个,这桩婚事让她考虑清楚。
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安红哪顾及这些,她想的是,三个姑姐都已经出嫁,而公婆早已去世,乔跃对自己不说百依百顺,但总体上是个经济适用男。
只要两个人不去掺和别人家的事,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有什么闲气可生。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结婚那天,安红就领教了几个姑姐的实力,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河东狮吼。
三个姐夫在婚礼上都喝高了,开始吹牛皮,大姐夫平常在村里承包盖房等小工程,说自己平时对两个小姨夫头子关照有加,哪里有工程都想着他们,可惜他们不懂感恩。逢年过节从来不知道看看他。
二姐夫不干了,说大姐夫,心眼子贼多,想法克扣他们俩的工资,还总算计他们,让他们买烟,买酒,买好吃的
三姐夫更是暴脾气,指出在上次一家盖房工程款到位后,大姐夫拖了半年才给他们工资,就为了放贷款,自己得利息。
结果几个人在婚礼上就动起手来,大姐大姐夫薅着二姐夫的头发,二姐骑在大姐身上,三姐三姐夫给了大姐夫好几个巴掌,那场面,堪称农村打架之经典场面,酒席也被破坏,安红的老爸被气得心脏病发作,这才让他们住了手。
安红向乔跃提出了离婚,乔跃痛哭流涕,说姐姐们当初为了他能让大学,放弃了学业,三个人初中毕业后一起供他,不容易。
她们学历低,才找不到好对象,是他限制了她们的眼界,也是在社会上的勾心斗角让她们学会了为自己算计,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但是他保证结婚后绝对不让三个姐姐掺和自己的生活。
安红还是舍不得和乔跃三年的感情,她被父母骂得狗血喷头,说她,别看乔跃现在说得好听,他要是不能为你撑腰,早晚得受三个姑姐的气。
但是还好,结婚一年半了,除了平常走亲戚聚在一起,偶尔姑姐来串门时顺走安红几件衣服,几家人倒没有什么大的冲突。
可看今晚三姑姐的状况,难道老妈的预言要被实现。
因为安红上的是倒班,次日一早,她一直睡到九点,就听到三姑姐在客厅喊她:“安红,安红,几点了还不做饭,我今天约了几个小姐妹逛街呢,快起来做饭。”
安红不理她,翻了个身继续睡,就听乔跃说道:“姐,我都给你做好了,小米粥,肉包子,老咸菜,你快吃吧,安红下午上夜班,让她多休息会儿,我上班了。”
过了一会,听到防盗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应该是三姑姐出门了,安红才起身,到厨房一看,肺差点气炸。
餐桌上小米粒撒得到处都是,老咸菜只被咬掉中间那截,其余的没有被放在桌上,而是被扔回了咸菜碗里,还怎么让人吃,肉包子也只啃掉了中间的肉,皮被扔在了地板上。
安红气得把这一切发视频给乔跃看,问他:“你姐是幼儿园三岁的小孩,挑食,还把饭弄得到处都是。”
乔跃反而说她,怎么那么事多,她姐从小就自娇,让让她怎么了,况且姐姐受气了,心情不好,而且要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别容不下人。
安红对他吼道:“告诉你,我明天下班回来,必须让她走,不然就是我走,她怎么活我不管,可她到我的家里来霍霍就是不行,我就是容不下她,你看着办吧。”
安红晚上八点上班时,三姑姐还没回来,乔跃打电话说正在陪她在外面撸串,安红懒得理他们,再一次警告乔跃,明天让她走。
次日早上八点,安红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楼道时,听见家里一阵大呼小叫声,她急忙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她觉得心脏病要发作了。
大姑姐带着自己的孙子把屋里的柜子全都打开了,小孩子正在茶几上扭着屁股跳舞,电视,电脑全都开着,三姑姐在电脑前玩游戏,不时来一句,傻X。
下夜班本就烦躁的她终于忍不住,颤抖着手,指着大姑姐,三姑姐嚷道:“姐,你们想干什么,要把房子拆了吗?”
大姑姐是个笑面虎,忙过来对她说:“我说安红,你三姐说在这里闷得慌,你三姐夫那个混球也不知道找她,我怕她憋出病来,就带着孙子过来陪她,顺带看看城里哪家幼儿园不错,给他选一个,以后也许要常住呢,你可得适应。”
一个祖宗未走,另一个祖宗又来报到,还有一个小祖宗,安红瞬间觉得生无可恋,浑身冰冷,她扭头进了自己的卧室,重重把门关上。
门外传来大姑姐和三姑姐的对话,说她们来这里住是给她脸呢,别人请也不去住,何况这大房子是乔跃的,当初她们为了乔跃放弃了很多,长姐如母,安红就得像伺候母亲一样伺候她们,安红居然敢甩脸子给她们,当初真不该让乔跃娶她。
困极了的安红懒得搭理她们,她只想睡个昏天黑地,最好不要醒来。
晚上六点,安红觉得有人在摸她的脸,睁眼一看,是乔跃喊她吃饭,她觉得肚子咕咕叫,跟什么过不去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她起身到了餐厅一看,二姑姐乔慧也在,这是咋回事,她把疑惑的目光转向乔跃。
乔跃干笑着:“安红啊,二姐说她婆婆住院了,晚上不让陪床,所以晚上来咱们这住一个月。”
安红没有什么表情的答道:“行啊。”
本以为安红会发飙的乔跃欣喜若狂:“老婆,你真好,看咱们一家人和和气气,大团圆多好。”
二姑姐冷冷说道:“乔跃啊,这媳妇别太惯着了,有些人就喜欢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你三姐说有人欺负她,我话说在前面,要是让我看到有人欺负我们三姐妹,我上去就扇她耳光。”
安红心里骂道,给我话听呢,当真是欺负老实人到家了,现在来表演姐妹情深,当初也不知道是哪个三姐妹在我的婚礼上上演全武行,成为全村人茶余饭后的笑话。
安红不怒反笑:“二姐说得是,一家人吗,总得同心同德,今天我太累了,现在热烈欢迎三位姐姐入驻我家,乔跃,去,把那瓶别人送的好红酒打开,我要和姐姐们一醉方休。”
席间真是一派祥和,安红不停给三位姐姐敬酒。
大姐摇晃着酒杯说:“安红,开衣柜的时候,发现你有顶帽子真不错,做工精细,我很喜欢。”
话音未落,安红手一挥,姐,拿去,不就是五百块钱买的吗。
二姐也急忙说,她喜欢上了安红新买的一件连衣裙,下午没事的时候试了试,还挺合身,想要。
安红说道:“给,不就是一千块钱吗,全当孝敬姐姐的。”
三姐一看两个大的都要了东西,狮子大张口,想要安红去年新买的金手镯。
说起那金手镯,安红都是泪,三姐向乔跃借钱,说喜欢一条珍珠项链,手里没钱,先借点,以后再还。
安红知道说是借,其实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于是大闹了一场,说自己从结婚到现在最喜欢金手镯,去商场看了好几回,都舍不得买,怎么她说喜欢的东西你就毫不犹豫给买了,到底最爱谁。
于是乔跃给三姐买了珍珠项链后,又给她买了这个金手镯。
如今三姐又看上金手镯了,给,还是不给呢?安红把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起身到卧室床头柜拿出金手镯:“谁叫长姐如母呢,要啥咱都给。”
乔跃在桌子底下偷偷掐安红,安红涨红着脸,手托着腮,盯着乔跃:“老公,掐我干啥,舍不得给呀,你说过,这三个姐姐全都对得起你,这点东西算啥,我给。”
三个姐姐乐得屁颠屁颠的,纷纷竖起大拇指,说她是个好弟媳。
只要是安红敬的酒全都一口干了,谁也没少喝。
回到卧室的安红在厕所抠着自己喝下的酒,吐了,再看着镜子里惨白的脸,她笑了。
次日清早,大姑姐嚎叫,安红,我要杀了你。
二姐和三姐全都跑了出来,三个人互相指着对方,说不出话来。
乔跃也起了床,看到三个姐姐的头发全都被剃光。安红的衣服和首饰也都不见了,桌上摆着一张纸,乔跃拿起一看,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他颓然坐在地上,三个姐姐还在叽叽喳喳:“准是安红干得,我可跟你说,乔跃,千万不能服软,这老娘们就得管,不管她就敢上房揭瓦,等她回来,你还得打她给我们出气。”
乔跃的手机里传来叮咚声,安红给他发来了长长的语音。
安红告诉乔跃,她剃光了几个姐姐的头发,是想告诉她们,别天天头发长,见识短,总觉得自己都是对的,别人都得听她们的。
她还说,姐姐们为乔跃付出,她一样也很感激,但是姐姐们说长姐如母,要像伺候婆婆一样伺候她们,她办不到,而且还是三个,她只能逃了。
她觉得乔跃在处理家庭关系和姐姐们的关系上很不成熟,如果一个男人不是把她放在首位,这样的婚姻不要也罢。
并且让他告诉姐姐们,房子是她和乔跃共同供的,所以根本没有靠乔跃养活,反而是她们,总抱着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想法,达不到要求就无理取闹,早晚会把姐夫们逼走。
还有她们太没有分寸,没有礼貌了,指使她干活,用她的化妆品,要她的衣服及心爱之物,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上夜班,靠自己挣来的,根本不想给她们,就收回了。
而乔跃一直站在几个姐姐身边,自己没有一点地位,如今心已经凉了,就把她们最亲爱的弟弟还给她们吧。
如果她们想出门就自己去买个假发套戴,如果不想出门就呆在家里反省吧,反正我眼不见心不烦了。
听到反省两个字,三个大姑姐一致呸道:“什么玩意,还想管姐姐,反了天了,乔跃,她也就是吓唬吓唬你,千万别去找上赶着找她。”
乔跃抱着头,痛苦地嚷道:“你们非得逼我去死才安心吗,都是你们,侵入我的生活,逼走了安红,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们。”
“你这个白眼狼,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让你饿死。”三个姐姐齐声骂他。
大姑姐抱着孩子走了,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将茶几上的水果装在塑料袋里全部带走了。
二姑姐和三姑姐互相看了一眼,把衣柜里安红没有拿走的衣服各挑了两件,撇了撇嘴,也走出了门口。
乔跃听着安红的语音,不知道如果自己去求安红,她会回心转意,和自己继续过日子吗,而几个姐姐还会作妖吗,他倒在沙发上,痛苦地发出一声吼叫。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可是如果都保有自己的一方分寸,不去掺和别人的生活,又有什么可理不清。
保持清醒独立,尊重别人,是每一个人都应该遵守的规则,不论是朋友或亲戚。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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