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冬天,连绵的阴雨让寒气愈加的逼人。

裹紧大衣,我依旧是个淡漠的女子,形色匆匆,日日行走在那段泥泞的路上。

也许是一个人太久了,热闹这个词,于我渐行渐陌生。

灵魂深处生满旺盛的苔藓,湿漉漉能拧出水来,散着霉味与湿润,以及清凉。

风把梧桐和白杨残败的叶子吹的满地都是,每一棵大树下,厚厚的堆积,都像是一个个祭奠盛夏的坟冢。

那些春花秋月都凋落了,光秃秃的枝头像是人日渐麻木的神经末梢,经不起一点风吹。恹恹地在人群与独自中聆听灵魂空寂的回响,继而是强大的思想风暴,静谧中一点点将灵魂的强度弯腰,直至承不住那重量而轰然倒塌。

行经那棵婆娑的老槐树,它粗壮的枝干被雷击过,只剩半截木桩,伸向无边天际的那枝枯干早已被蛀虫腐蚀,蜘蛛在那里结网,粗黑的树身零落着那几片叶子,冷寂里瑟瑟发抖。

我禁不住停下脚步打量,亦感叹。经历过繁华与落寞,那挺立的脊梁终承载不了那么多空中楼阁,何必苦苦支撑,何不倒地痛快,来得个茫茫大地真干净?

这个冬天,干冷、风大、阴郁,不见几日晴天,便就淫雨霏霏,心情免不了沉闷,特别是听闻我上班路上一户人家接连的几场祸事,更让人心揪的紧紧。

据学校老师说那家人姓李,老两口如今都快六十多岁了,膝下有一女二儿。十几年前也是曾风光一时的大户,不知怎的,离家背祖乔迁新居之后,便每况俱下,祸事连连。先是大儿子在煤矿工作时候遇到塌方,被埋在土里一天一夜,救活过来时候已是中风偏瘫,虽是得了几万元的索赔金,却再也换不回健康。他回来后没几月,妻子就卷着那些赔偿金和别人跑了,从此一蹶不振。事后不到半年,还在上县中的二儿子就被查出得了白血病,老两口咬咬牙,发誓要医好家里这棵独苗儿,他们把瘫痪在床的大儿子托付给女儿,带着小儿子去了西安。在大城市里两人举目无亲,年龄又都大了,只好住在城中村最低矮潮湿的库房靠捡拾垃圾为生。整个小区内,老两口一直都是起的最早,睡的最晚。男人还寻思着自己有点劳力,到各处建筑工地做短工,老伴也手不停歇地在拆迁处削砖头、扛钢筋。两人倾尽心力挣钱为孩子治病,但孩子的病情并没有好转,每个星期都要两次透析,昂贵的医药费像无底洞一般吸纳和榨取着两个枯瘦老人的心血。后来,邻里邻居的见老人一家实在可怜,就请来了社会媒体求助,反响还不错,从全国各地寄来了好心人的捐款,医院方也愿意为孩子做免费治疗,谁会知道好事刚临门,老李就因肝癌晚期很快灯枯油尽,一命归西了。

老人的尸体被人运了回来,老伴为了照顾生病的儿子在西安腾不开走,丧礼是由大女儿操办的。丧礼很简陋,只在屋前的场地上用油纸搭了个简易帐篷,小小的棺木才在其间停放了一日,就被众人匆匆敲锣打鼓地抬上了坡,让先生临时寻了处墓地,草草掩埋了事。

那日的雨又在淅沥,踏着泥泞,我途经那户人家时候,正在为亡人出灵,只匆匆瞥了一眼,我便看到这样一幕:老人瘫痪的大儿子歪斜在一张椅子里,嘴唇发紫,面无表情的哆嗦着。跪在地上披麻戴孝零星的几个人该是他的亲人吧。丧礼上涌了许多人,个个神色凝重,空气湿漉漉的,纸烟弥漫,鞭炮声、锣鼓声、孝歌声……嘈嘈切切,喧声错杂。

仅瞥见这一幕,我的脚就软了,差点一个趔趄,便飞也似的逃远了。

是的,骨子里的懦弱,让我见不得苦难,见不得人间悲剧,见不得生离死别。

那一刻,我想到了死亡和命运,这两个词,足矣让任何一个人陷入悲哀和沉思。古往今来,多少人被碾碎在历史车辙之下,犹如蝼蚁,犹如蜉蝣,平民或者达贵,谁都无法开解命运种种。沧海桑田之后,唯只有“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净英雄,是非成败转成空”。

是谁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显得残忍而又真实,不是吗?任我们如何挣扎,似乎总有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走向维谷或是光明,期间总有一双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信仰也好、宗教也好、神也好、耶稣也好,面对无比强大的它们,个体显得渺小而疲软。

在骨子里,我是悲观主义者。就像我从来都相信幸福,却又不相信幸福会降临到自己身上一样。即便身上带着骑士般的梦幻主义色彩,仍不能使我停止对个体命运的思索,在肯定与否定,希望与动摇,幻灭与微光之间,产生的是对生命深深的敬畏与虔诚。

在我年轻的生命里流淌着与生俱来的忧患意识,这一切的一切来自于少年的颠沛流离,来自丰盈的内心与贫乏的现实,来自原乡泥土的厚重与被城市洗劫的虚空。

时常,看着父辈生活过的土地,和他们一生的起伏跌宕,想到他们深重的苦难和老黄牛的坚劲,想到他们被压榨所剩无几的快乐和脊梁背不起的落日西山,还有那些狭隘的愚忠和淳朴的善良,我总有太沉郁的情感拥堵在心底,却无法呼之于出。

早在几百年前,贝多芬说要扼住生命的咽喉。

泰戈尔也说:在死亡中,万众归一。在生命里,一化万众。

生死是一道无解难解的谜,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反反复复,重重叠叠,无死无生,无休无止。

循着父辈的足迹回望,我们走的踏实心安,稳健自如;却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看到了满眼春光,也看到了满眼萧瑟。

死亡,是一个秘密的字眼。只有经历了死亡,人才会真正地成长,有人会在死亡的涅槃中一夜之间成为巨人,当然也有人变异成了侏儒。

想起父辈,我总会想到大地无声的语言。

想起父辈,我总会想到四季草木的枯荣。

我想起我的父辈被砂砾硌疼的脚,被锄头磨出老茧的双手,被岁月侵蚀的沧桑与厚重,被时间长河涤荡成一缕烟尘的历史。

爷爷在年轻的时候,家乡闹饥荒,一路啃树皮,挖草根,带着三寸金莲的小脚奶奶和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大伯,行了几千里路程从湖北境内来到现在的故乡——山阳照川。

他们艰难地在那个时代、那个环境生存了下来。爷爷在一个地主家里做了长工,奶奶亦成了那家的厨娘。

一个简陋的茅草棚里陆续有了二伯,三伯……后来,抓壮丁,爷爷被宪兵从牛棚里拉了出来,推推搡搡便上了前线,而这一去,竟是十三年。但谁又会知道,十三年后,爷爷硬是靠着两只脚辗转大半个中国,凭着脑子里残存的印象跑回故乡。他回来的时候,连三伯都已经上了附近的学堂。

据奶奶说,爷爷回来的时候,她正和和三个伯父刚从柴山下来,每人肩扛着一大捆湿柴火,累的腰都直不起,回到家还没顾得上喝口水,就看到一个人影一点点向这边靠近,从模糊到清晰,那面目似曾相识,但谁也不敢确认。

十多年的光景,十多年分离,即便是夫妻,恍惚间也是那样的陌生,再相见时,定定地,她对他,他对她,都似是非是。

奶奶见爷爷瘦成了干猴,嘴边由于饥渴全起了白痂,坐在道场旁边够着脖子往屋里张望,却不靠近,以为是饿极了的要饭的,但家里实在找不出一颗余粮。她便起身给爷爷从水缸里舀了一大瓢清凉的山泉,爷爷也不推辞,咕咚几下喝了个精光,这才一抹嘴唇,坐在一堆柴草上,寻思些过去一同经历的事情反复向奶奶求证,几番下来这才确定没有找错人。

事后,每次听奶奶讲过去种种,讲那件她一生最引以为豪的传奇经历,我都唏嘘不已,真想象不出那一刻她与爷爷相认,该是多么戏剧化和悲喜交加。

再后来,就有了四伯父,五伯父,还有了他们最小的孩子——我的父亲。爷爷和奶奶一生养育了六个孩子,他们硬是咬着牙在那个饥荒的年代挺过来,让他们每一个儿女都上了学堂,能认得了几个字。四伯父成了村里出的第一个大学生,五伯父和我的父亲也是高中毕业,那时候在农村也是响当当的高材生。

从部队回来之后,爷爷回归泥土做起了老实巴交的农民,奶奶踮着小脚,跑遍山野村畦寻找野菜和金银花糊住一家的口粮。

撇开那个年代的烙印之外,爷爷和奶奶过着很平淡的一生。然而,让奶奶自豪一生的是她等了爷爷十三年,一个女人拉扯着三个小子在艰苦的农村扎下根来,而且这十三年不管再苦,她都坚信着爷爷一定能回来,结果她真的等到了。

在爷爷的暮年,每每回顾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无不感慨万千,一次次让他死里逃生的信念却是在远方,那里有他的妻子和儿子,他们正巴望着他活着回来。

爷爷去世正好一百天,奶奶便随之去了。按当地风俗说,这样的眷侣有三世的夫妻情分,即便是在奈何桥上喝了孟婆汤,下世投胎也能在红尘里认出彼此,再续前缘。

奶奶去世的那天,我记忆很深是稻谷丰收的七月,当时我们一家在稻田里割谷穗,远远的听到三伯父在河堤那边喊,说奶奶快不行了,叫去帮忙。

父亲一听,扔下手里的镰刀就往奶奶家赶,我人小跑不动落在后面,等我愣头愣脑地冲进屋里,奶奶已经不在了,屋里人忙做一团给奶奶穿上黑色的纹花寿衣,婶婶见我小孩子进来了,忙把一片火纸盖在奶奶的脸上。

我站在墙角,怯怯的,想到最疼爱的奶奶就这样离开了,伤心地抽泣起来。那时候我才七岁,也没有那么多忌讳,反倒往前走近了几步,眼看着盖在遗容上的那片火纸被谁的衣角连带着落了地,露出奶奶那张核桃一般满是褶皱的脸,我感觉奶奶像是从没有离开过,她只是睡着了。

父亲兄弟六人,爷爷在取名上分别用了“发、财、万、千、富、贵”六个字,也都寄予了吉祥美好的祈愿。事实上,父亲他们这一辈的,不见大富大贵,多少都有点清高不得志,除了四伯父大学毕业留在了城里,其余日子过的安稳却也紧巴,最是才高命薄的则是父亲,他的一生也最坎坷辛苦劳累。

二伯父死于一场飞来的车祸,他的尸体停在镇上法院门口,一停就是两天,后来尸体都闻着臭了事情却得不到解决,总不能让亲人暴尸街头吧!终究是不忍的,于是三伯父出头做了让步,后以肄事者赔六千元钱终结。

正是酷暑盛夏时候,二伯父的棺木被一些人抬回来,沿路的空气里都遗散着尸体腐烂的气息,暗黑的血滴子滴了一路。因为是凶死,小孩是不能见棺木的,母亲把我和妹妹留在家里,她去二伯父那里帮忙,我和妹妹则要自己做饭,吃完后沿着滴着二伯血迹的路去学校上课。

一路上默然地数着那斑斑点点的血迹,我幼小的心灵被触动了,第一次开始思索生死这样厚重的话题。那一滴滴亲人的血迹在我儿时的心底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那像是一个冗长的梦魇盛开在成长的路边,猩红猩红,斑驳点点。

再后来的2006年,我永生难忘的06年。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先是母亲才从西安做了一个大手术,几乎花光家里所有积蓄。接着我因感冒耽误治疗,诱发急性心肌炎,加之庸医误诊,两次命垂一线被送进急救室抢救,在死亡线上挣扎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只隐隐地有一个声音在耳畔喘息:“我还年轻,还有很多梦想,不想就这样离开……”亦不知是什么力量的驱使,我竟又奇迹般地活过来了。

迎战高考的关键时期,父亲来县城看我,那时候的他虚弱而又消瘦,高血压,心脏病,还有一系列生活重压下潜伏的病症一同折磨着他。只是谁会知道,此次他的到来是预设好了的,借着到农机厂上班的幌子来见我最后一面。

父亲上来的时候并没有告诉我,事实上在上班的第一天,他就晕倒在车间被120急速送进了县医院。他离开时,我亦不知,只知道当我在父亲的职工宿舍里做好了饭,坐在木凳子上待他回来时,却看到桌子上那封静静躺着的信件,在信里他告诉我他的身体状况已经无法工作,只能回去休养。

此前他病才好些,就去学校看我。才见面时,我看他脸上的凄楚可怜,手里还攥着一瓶心达康,硬要塞给我,其实他自己是有严重的冠心病的。然后,我们去学校塬下的饺子馆吃饭,我为了给父亲补补身子,父亲为了心疼我改善伙食,我们狠狠地奢侈了一把,点了三个素菜,两笼蒸饺,还有两份八宝稀饭。

已经吃的足够饱了,父亲见盘子里还有残骸,还是很节俭地吃干净。

父女俩相携着一同到了环城路,走到一处大桥上,父亲终于按耐不住,呜咽地哭了,那是生平第一次见到一贯坚强的父亲哭。再苦再累他都未曾皱一下眉头,那一刻他的脆弱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一览无余。

至今还记得父亲哽咽的话语:“我多不放心你们姐妹四个,你们还都没有成家立业,我的责任就没有完,可我的身体好像已经撑不下去了。”

再后来,快要上课了,父亲督促我离开,我却执意送他一程又一程,直至快走到他工作的农机厂了,我被父亲训斥着折回来。不知道是一种怎样的感情驱使,我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一处电线杆后面藏好,目送父亲一直走到一条路的尽头……

我站在那儿,无助而彷徨,鼻子酸酸的快要掉下泪来,内心里充满凄苦和悲凉。然而父亲竟也没有走远,我刚探出头往父亲消逝的地方张望,忽地,我看到那片院墙背后探出了一颗脑袋,是父亲,他远远地向我挥手,示意我赶紧去学校。

父亲的背影,那样瘦小而凄惶,我的心情复杂且沉郁,似乎隐隐预感到某些事情的发生。

转过身,我大步向学校的方向走去,已是泪眼迷蒙。

谁会知道,这竟是我与父亲的最后一别!

谁会知道,这最后的转身竟是这样的无可挽回!

谁会知道,这无意间的一次寻常离别,竟是父亲精心的安排,他要来与自己最亲的女儿见最后一面。

那一年,太过漫长,那一年,失去的太多,噩梦似乎总也做不完,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灼伤,经常在噩梦中惊醒。

父亲去世后,我才深刻地体会到一个家里的顶梁柱倒了,该是多么大的损失和不幸。

辗转中,我依旧上了大学。磕磕碰碰中,所幸仍有好的机会降临,让我得以完成学业。譬如说大学四年里的奖学金,助学金能帮我扛一阵生活费;譬如说也遇到了顶好顶好的朋友扶持;譬如说亦找到了一些平台让我的大学凭一己之力安然度过;譬如说在最关键最要命的几步,虽然跌跌撞撞却也有惊无险。

当然,亦有很多苦是不能与人言的,好在本心的纯真简单,让人对那些苦难和伤害具有很好的免疫力,我不仅顽强地在西安那个城市生活了下来,而且大学四年的时光没有白费,起码比起大多数人来说是充实的,积极的,向上的,成功的。

我庆幸于自己的麻木不仁,只会把眼睛投向阳光,在温暖中寻找希望,而不是把自己锁定在深重的苦难里作茧自缚。生活让我学会了感恩,学会原谅,知道了一脚踏扁紫罗兰,花却把香气留在那个人脚底的可贵。

我的神经依然粗壮,即便是独撑不住,也会是一个微笑坚强的姿势,看来路满目疮痍,即便不可预知的未来是云里雾里的行走,然而生命不息,奋斗不止,希望永恒。

那些什么日子啊?是喝凉水必要渗牙的日子,是走平路都会摔跤的日子,是这一刻欢笑,下一刻就会有加倍的痛苦来填充的日子,是未敢翻身已碰头的日子,是在无尽的黑暗里翘首黎明,而黎明迟迟不来的日子。

于是才有了这样一首自作小诗来总结我二十三岁以前的生活轨迹:

生来浮萍半飘零,三分兰蕙涧边生。

春草年年绿如海,星火燎原未可知。

华盖封顶多坎坷,世间冷暖亦自担。

韬光养晦藏锋芒,狂澜力挽有无中。

最黯淡的莫过于即使你身上闪耀的才情,都会将你卷入一些漩涡之中,于是很多事情往往都是华丽开场,而后狼狈跌倒。倔强使我不允许任何人染指我的骄傲和自尊,即便南墙尽撞也不回头。为了摆脱某种让人反感的社会风潮,我从一个人人看好的公司里离职,步步撤退,直至来于斯归于斯,回到了家乡任教。

这种妥协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十分自卑和消沉,我不知道是这个世界错了,还是我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错了。都说别想着社会来适应你,你得学着适应社会,当黑成了白,白如何自保才不至于被污浊?在大脑空白,心灰意冷的日子里我开始读《易经》、《滴天髓》、《子平真诠》、《盲派命理》,近百本命理数术读完了,我没想过做桥头摆摊算命的,只想认识自己,既然老祖宗的智慧能历尽千百年浩劫流传至今,当有其精华。

期间,我有幸遇见人生中第一位“贵人”,研究国学与易学的大师,他与我谈论诸多,儒释禅家无所不包,每有所得。并送我一句总结性的话:一生达贵,所成匪小。正是这些话,使我在徘徊不定中坚定信心,相信自己的春天终将到来,行到此处亦不过是黎明前最黑暗的那段时光,咬牙挺过去便就都好了。

在小镇执教的日子,安然而惬意。只是内心焚烧的渴望却不能使我满足于眼前。对于一个在忧患里成长的人来说,安逸的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不想让生活归于平寂,充满抱怨和哀叹。我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文字和书上,亦会思索父辈们关于命运与生死的话题,酝酿和思索着自己将以何种方式逃出樊笼,往更远云天携大风以遨游。

看完《了凡四训》与《天道》,隐隐地似是近了窄门,虽不得要领,却也得了一线之微光,这便如诗里说的:

我的一生是辗转飘零的枯叶,

我的未来是抽不出锋芒的青稞;

如果命运真是这样的话,

我愿为野生的荆棘高歌。

哪怕荆棘刺破我的心,

火一样的血浆火一样地燃烧着,

挣扎着爬进喧闹的江河,

人死了,精神永不沉默!

人活着,本是一场漫长的修行。有很多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我们无法祈求命运的垂青,让潘多拉之盒里的魔咒飞向他人而不砸伤自己。那么就只有时刻准备着,扼住命运的咽喉,以死的勇气为活着而战。

毕堃霖:女,笔名诗经女子,生于1987年,陕西商洛山阳人。陕西省作协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天竺山》杂志执行主编,山阳县文联文艺部主任。2014年出版个人文集《诗经女子》、《花一开满就相爱》、《孩子的村庄》、《梦为马》四卷本。2015年出版中短篇小说集《蒹葭》,有作品见于《延河》《朔方》《江夏文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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