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钱瑛与陆雨馨和冷欣最大的不同点,就在于她是工作狂,一切都必须按照事先的计划按部就班,虽然对我的需求貌似不再设防,但必须按照她的节奏,否则就没有一点情趣。
我只得尴尬地笑了笑,反问道:
“钱姐,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这么严肃吗?”
钱瑛二话没说,把嘴凑过来
“叭”地给了一个响吻,说道:“乖,先看电视,等我把手里的活干完再说。”
我嬉笑道:
“要不你干你的活,我干我的活?”
她用胳膊肘推了我一把:
“快拉倒吧,你弄得人家痒死了,人家还怎么干活?”
我忽然发现钱瑛既不是那种急着赶着投怀送抱,也不是扭扭捏捏欲擒故纵的女人,她很直截了当,同时又喜欢顺其自然,该干什么的时候就干什么,尽可能做到有条不紊,类似于昨天晚上冷欣那样,仓促上阵和紧紧张张的事,她是不会干的。
当然,这恐怕与她现在的实际生活情况有关。
她的丈夫常年在国外,根本用不着怕谁捉奸在床;她的孩子也不在身边,办什么事的话,也用不着躲躲闪闪;更重要的是,她还不象冷欣有校长和陈志强疲于应付。
所以面对我,而且又是在她家这块天地里,她根本用不着担心任何人,也不怕没有时间办任何事情。
因此在她眼里,根本就没想到要把我当成偷偷摸摸的小晴人,而是把我当成了居家过日子的小丈夫,显得无所顾忌和从容不迫。
知道她有这种心态,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在她脸上小捏了一下后,转身坐到沙发上,催促了她一下:
“钱姐,那你快点,现在都四点了。”
“放心吧,不会耽误你晚上上学的。”
我暗示道:
“可会耽误我们办正事呀!”
钱瑛瞟了我一眼,问道:
“冷欣说你办那事时,最多可以持续三、四个小时,她是吹的吧?从生理医学的角度上说,天下没人能够做到,就算是吃了什么药也做不到。”
我笑了笑:
“等会试试不就知道了?对了,你这有烟吗?”
她白了我一眼:
“你个读书的孩子抽什么烟呀?”
我笑道:
“在乡下的时候,我们四、五岁就开始学抽烟,大多数就几毛钱一盒的,大人们也不管,所以就学熟了。”
她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又把熨干的衬衣递给我,之后朝卧室走去,我还以为她去找香烟,没想到她却空着手出来,只是把睡袍换成了上面是黑衬衣,下面是白涩的大摆裙,我忽然发现她穿什么,都比穿那件白大褂有味道。
她也没打招呼,一声不吭地直接出门了,等她回来时,手里拿着一条烟、一个打火机和一个烟灰缸放在茶几上,接着又去帮我熨校服。
“卧槽,你也是没谁了。”我笑道:“买烟的话,一包就够了,用得着买一条吗?”
“家里就我一个人,又不抽烟,以后我不可能天天帮你去买烟吧?”
嗯?听话听音,她这意思好像是准备我天天来呀?
“这个......”我试探道:“你这房子这么大,小孩又不回来,我有空的话,是不是可以过来住住呀?”
她依旧低着头熨着衣服,不动声涩地问道:
“怎么,你没地方住?”
“不是呀,我想你一个人在家,隔三岔五的话,我可以过来陪陪你呀。”
“随时欢迎。”
“那什么,能给我配一把钥匙吗?”
钱瑛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只见她把熨斗放在边上,直接走到卧室,从里面拿出一串钥匙往我身上一扔:
“这是我老公过去用的,单元门、房门、卧室、车库和轿车钥匙都在上面,你要是会开车的话,回头就把车拿去开,反正我又不会开车。”
我去!
看来钱瑛不是一般的闷搔型的女人,而且特别任性,不仅仅是房门,甚至连轿车的钥匙都给我,我特么对她还什么都没干,却像是跟她什么都干过似的。
她这完全是一步到位的节奏。
我看到那是把丰田车的钥匙,不禁问道:
“既然你不会开车,那校长呢,他也不会开车吗?”
钱瑛瞟了我一眼:
“他会不会开车管我什么事?”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车空着不也是空着,他要是会开车为什么不拿去开?”
钱瑛呛了我一句:
“我还空着呢!哼,他倒是想,问题是我会给吗?”
——噗!
她一本正经地幽默着,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
“你真该上《欢乐喜剧人》节目,你要是去了,绝对比贾玲更受欢迎。对了,刚才你说冷老师那孩子的事,究竟是不是校长的?”
“当婆婆的面当然不会说,但我在医院工作,证明孩子是不是公公的,那还不一句话的事?”钱瑛说道:“就是因为我帮她隐瞒了真相,所以她才把我当成了亲妹妹。”
原来校长的爱人带着钱瑛去找冷欣的麻烦,大闹一场后,逼着校长与高小兵做亲子鉴定,结果校长和冷欣双双求钱瑛,钱瑛只得向婆婆,也就是校长的爱人隐瞒了真相,所以冷欣和校长都对钱瑛感恩不尽。
正是因为如此,因为一直觉得亏欠了钱瑛,同时又怕钱瑛看不起自己,当冷欣知道我的厉害后,就把我当成一种稀罕的物件介绍给了钱瑛。
冷欣知道,如果仅仅只是需要男人的话,以钱瑛的条件可以说随便找,这几年之所以没有绯闻,那是因为过于清高的钱瑛,一般的男人都看不上。
冷欣把我那天与她办事的情况跟钱瑛一说,钱瑛当然也就动心了,就像她所言,以她对人体生理学的了解,男人那个方面是有极限的,不可能延迟那么长时间,何况我还是个正在读书的小鲜肉,也就由不得她不在自命清高了。
但她不清楚的是,我那是入鼎双修,是道家和佛家密宗一派修炼专用功法,只要需要,可以无限延迟的。
正因为我的稀罕,所以才打动了钱瑛,而钱瑛属于那种不习惯于卖弄风情的人,加上因为有冷欣从中捏合,她就只等水到渠成,并不想扭捏造作地在我面前装逼卖萌。
我又问道:
“对了,象校长那样,连私生子都敢有的人,怎么就没把主意打到你的头上呢?”
“哼,”钱瑛冷笑道:“狗永远改不了吃屎!当初我替他和冷欣隐瞒孩子的事后,他还以为我和他们是一路货涩,居然把从学生那里缴过来的光盘和U盘拿来,还说跟我一块看。”
“结果呢?”
“他当时就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上,我从厨房拿出一把菜刀往茶几上一放,然后打开电视播放他带来的那些东西,他一声不吭地扭头就走,再也不敢跨进我家大门了。”
卧槽,这才叫真正的霸气!
“那......什么,你不会用菜刀招呼我吧?”
钱瑛走过来,把熨好的校服的裤子往我身上一扔:
“所以你最好是养足了精神再来找我,反正钥匙你也有了,如果你有心无力,给我弄个半拉子烂尾楼的话,我一样菜刀伺候!”
巨汗!
我下意识地收缩了一下,心想:我特么到这里是找乐子的,还是上刑场的呀?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钱瑛转身接着去帮我熨校服的衣服,我从茶几上拿过手机一看,是宋妮娜打来的,看到我第二节课下了还没到学校去,而且现在雨又小了很多,有点不放心,先是问了我一下情况,后来又问要不要她叫宋哥派车到医院接我,我只得告诉她,自己已经在路上了。
等我放下电话后,钱瑛冒出一句:
“小宋那丫头真的很不错,玩归玩,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她!”
看来钱瑛和冷欣都是有底线的,她们既想和我发展和保持爱昧关系,却又一再叮嘱我不要辜负宋妮娜,对此我还是倍感欣慰的。
唯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陆雨馨。
虽然她也鼓励我和宋妮娜在一起,但她和冷欣以及钱瑛都不同,冷欣和钱瑛都只是想跟我过路打酒玩玩而已,她却是希望能跟我过一辈子的。
其实想想人生也真是狗血的很。
陆雨馨和宋妮娜的话,都是希望能够嫁给我的,但我却始终没有跃出雷池那一步,冷欣和钱瑛都是跟我逢场作戏而已,我却办完了冷欣又要办钱瑛,真有点让人无语了。
我起身走到钱瑛身边,用手抚摸着她额头上的刘海,问道:
“看来今天我们是办不成事了,回头挑个好日子?”
钱瑛点了点头:
“你要真的那么厉害,我也得准备准备,今天我上下半夜的班,别被你弄得上班时出错,那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搂着她深情地吻了吻,又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的大腿,由衷地感叹道:
“哇塞,你的皮肤真是出奇的白!”
就在我静静欣赏的时候,她突然抬起脚,面对我劈了个一字马,把腿直接架到我肩膀上,吓了我一跳。
我去,这特么是个生过小孩的女人吗?我学了这么多年的功夫,一字马也不一定能够劈得这么标准呀!
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是我从认识钱瑛以来,她最为夸张的一次举止,这近乎于骇人听闻的一字大马,让我不得不在心里重新构筑对她的看法。
看来再保守的女人,都会有浪的时候。
我如获至宝地搂着她的长腿,从她的小腿肚向下吻起,直到吻到她大腿上的时候,忽然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地一声惨叫,我以为她会仰面跌倒,没想到她抓着我的脑袋一使劲,“噌”地一下居然腾身而起,另一条腿向上一跨,整个人骑坐在我肩上,双手拧着我的耳朵娇声道:“嘶——,你个小死鬼,往死里咬呀?”
好在我的马步很稳,换一般没练过的人,恐怕被她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骑,直接就
“噗通”一下趴倒在地了。
“钱姐,”我被她骑着,两只耳朵被她拧着,哭笑不得地说道:“在我所见过的女人当中,你是让我感到最传统,最内敛,也是最有范的一个,你现在这样子,真的让我的三观碎了一地。”
她骑在我肩上,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只听她申辩道:
“你个小死鬼还有三观?女人的大腿本来是用来欣赏的,你倒好,不是掐就是咬,你是属狼的还是属藏獒的?”
“我其实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留个念想。”
“有这么留念想的吗,你叫我以后怎么穿裙子出门呀?”
“你就穿这大摆裙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穿那些超短裙?”
“切,你个小死鬼,幸亏我不是你老婆,估计小宋将来要嫁给你的话,你非得给她穿上贞操裤不可!”
“行啦,别闹了,快下来吧。再不下来,我又得给你来一口。”
“你敢!”
钱瑛嘴里这么说着,还是从我的肩膀上滑了下来,掀开裙子,指着我留下的压印,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看看,你看看,这么白而水灵灵的大腿,亏你咬的下去。”
我笑道:
“仅仅只是盖了个公章,我还没写上‘张国栋到此一游’呢!”
“哼,你要是敢写,我还就敢留着!”
她敢不敢留着不知道,我还真不太敢写,万一让陆雨馨和宋妮娜知道了,我特么死定了。
“钱姐,”我赶紧调转话题:“你这是学过功夫的人呀?怎么上次在医院,那姓方的老婆找麻烦时,你为什么不以牙还牙?噢——,我知道了,那时候你就给我下套,故意给我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对吗?”
“对你个头,还美死你了。我只是年轻时学过舞蹈,再说,她是病人的家属,就算能打我也不能动手呀!”钱瑛把裙摆放下,对我说道:“好了,快把衣服都穿上吧,你这件校服一会就干。对了,你是在这吃了饭走,还是......”
不了,
我说道:
“下次吧。最近课耽误了不少,能早点去还是早点去,晚上又是专业课,我的专业在班上还是比较弱的。”
钱瑛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想考什么名牌大学肯定是没戏了,要不跟冷欣说说,让她把你介绍到国外去读书呗!”
我听后心里一喜,心想:钱瑛既然能够给我出这个主意,就证明她知道冷欣有出国的门路,如果象冷欣所言,她出国的门路是要找校长或者钱瑛老公的话,钱瑛应该不会让我去找冷欣的。
“那......什么,”我故意问道:“她一个中学语文老师,哪里会有什么出国的门路?”
钱瑛若有所思地看着我,问道:
“你的成绩冷欣应该最清楚呀,她真的没说过可以帮助你出国?”
我摇头道:
“没有。”
“行,那回头我帮你问问。”
“问谁,冷老师吗?”
钱瑛点头道:
“嗯。”
我特么也是醉了。
冷欣让我来问她,她居然还要回过头去问冷欣,我真不知道,除了校长和钱瑛老公外,冷欣是不是真有别的门路,或者正如阿龙所言,她私下直接与谭叔或者村上一郎有联系。
说话间,钱瑛已经把我的校服上衣给熨好了,我把衣服换好后,钱瑛递给我一把自动伞,又恢复了刚才不苟言笑的表情,说道:
“什么时候上我这里来,先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医院是上两天的班休息一天,正常情况下,上班时是不能临时请假的。”
“好的。”
“还有,你怎么这么张扬,居然同时用两部三星限量版手机?”
“哦,一个是我前表嫂陆雨馨送的,一个是宋妮娜的父亲送的,我谁都不好得罪,谁都不能拒绝,所以......”
那就留在家里用,或者做个纪念吧。
钱瑛说道:
“现在因为‘萨德’的问题,国人都在抵制韩货,你倒好,一下子还用两部,回头我送你一部华为的吧?”
“别,不需要。”
要买的话,我自己会买,本来手机就是两个女人送的,如果再接受她的礼物,我特么真的成了吃软饭的了。
说完,我拿着雨伞转身朝门外走去,钱瑛跟了过来,我忽然一回头,又把她按在墙上亲了半天,之后才依依不舍地跟她告别。
外面的雨还在飘,但却很小很小,我走到路边,一边等着公交车,一边掏出手机给阿龙打了个电话,主要是问问我现在是不是有津贴,还有作为卧底的话,是不是有活动经费。
阿龙的解释是,津贴每个月都有,但不能发给我本人,部队会帮我办张卡,把我的津贴存在那里,任务完成后一并给我,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就会连同抚恤金一起交给我的家人。
至于活动经费的话,如果有特别的开支,可以向他直接申请,他每次都可以给我现钱。
部队和专案组的这种做法,都是为了卧底任务的顺利进行,也是为了我好。因为将来万一我打入村上社后,桑寇组完全有能力查阅我所有资金的来源,假如津贴和活动经费现在就给我的话,将来很容易露出马脚的。
接着我又把昨天冷欣跟我说的,以及刚刚钱瑛跟我说的,都一五一十地向阿龙作了汇报,阿龙对我的工作表示很满意,同时让我静观其变,不要因为立功心切而草率行事。
按照阿龙的判断,我到岛国去应该不是问题了,问题是最后究竟谁能促成我的岛国之行。
最后我又询问了一下,晚上刘冰儿的课是不是可以取消,因为下了晚自习后,宋妮娜可能要跟我回出租屋一趟。
阿龙当即表示没有问题,还说今后对我的任何训练,都不会影响我正常的日常生活。
一会公交车就过来了,我回到学校时,下午的课已经上完,其他年级都放了学,只有我们高三还要留下来补习。
冷欣看到我到学校后,会心地笑了笑,我知道她的意思,认为我把钱瑛办了。我立即摆了摆头,告诉她并没有搞定,冷欣撇了下嘴,意思是埋怨我没用。
宋妮娜看到我后最高兴,拉着我就往小店里跑,同时还告诉我,她父母已经帮她找到了一所学校,最快下个礼拜就可以走了。
我听后心里很不是滋味,主意虽然是我出的,可真的到了要分手的时候,我忽然感到有点后悔起来。
吃饭的时候,宋妮娜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其实我很清楚,她的高兴也是装出来的,毕竟她并不愿意离开我,仅仅只是为了讨我的欢心才决定离开,而且还勉强装出一副高兴的样子。
说白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或者说是为了她心里的那份对初恋最纯真的执着。
扪心自问,我真的配不上她。
所以在她绘声绘涩地描绘着我与她的未来时,我一直低着头吃饭,但却味同嚼蜡。
有一点我还是非常佩服宋妮娜的,貌似她已经看出了我心情的不爽,还是努力想用她的情绪感染我,恐怕她并不知道我不爽的原因,竟然就是为了她的即将离开,否则,她一定会感动得不要不要的,立马就会留下来不走了。
可我在她父亲面前,已经装了一次老逼,现在是骑虎难下,就算心里后悔,也只能是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吞,因为我实在没有脸面,也没有更好的理由与借口改变初衷,出尔反尔地又让宋妮娜留下来。
吃过饭后,我们一块前往画室。
从宋妮娜的这件事上,我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脆弱,尽管我在心里一直劝慰自己,宋妮娜本来就是按照我的意愿离开的,这对于她和我来说都是件好事,何况只有大半年的时间,我们很快就要见面的。
可当我拿起铅笔坐在画板前时,却怎么也画不下去。
美术老师在身后走了几个来回,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
“张国栋,你的手还没好,要是身体不适应的话,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笑了笑:
“没事,那我看看同学们画吧。”
说完,我起身转了一圈,发现同学们的进步都很大,尤其是瘌痢头,他的文化成绩垫底,但无论是速写、素描还是涩彩,他的专业水平绝对是全班的前三,尽管说出去有点丢人,他的这些功力都是看岛国的小片看出来的。如果高考文化分过不了抛档线是没有办法,否则,他绝对可以读专业美术学院。
宋妮娜的专业在班上和文化成绩一样,一直都属于中上等,可当我站在身后看着她的画时,感觉退步相当大。也许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过去我在身后看她画画时,她都是自信满满的,而今天看到我站在身后,她的手都抖了起来,几乎无从下笔了。
这使得我暗下决心,不管怎么样,也一定要鼓励她到外地去补习,我真的不能再耽误她了。
我向老师请了个假,说是上趟卫生间,走出画室后,就给陆雨馨打了个电话,确认她是不是在我的出租屋里,因为放学后宋妮娜就要跟我一块回去,她要象那天一样熄着灯坐在沙发上的话,那就不仅仅是尴尬了,简直就麻烦大了。
陆雨馨说她正在办公室,今天并没有到我那里去。
我接着把宋妮娜要到外地补习的事跟她说了,同时请教她,我很想送给宋妮娜一件礼物,让她给我参谋一下。
她犹豫了一下,问我:
“你送礼物的意思,是让她永远记住你,还是暗示要分手的意思?”
这话一下把我问住了。
如果告诉陆雨馨,我是想要宋妮娜永远记住我的话,叫她情何以堪?而暗示分手岂不是扯淡吗?
我沉吟了一下,说道:
“这个时候说分手,那不是在她的伤口撒盐吗?她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让她离开其实是我跟宋哥提的建议,为了她在外地能够安心读书,我准备送一件至少让她觉得,我是在牵挂着她的礼物。”
“你现在在哪里?”
“学校。等会的话,她说要和我一起到出租屋去看一下的。”我的言下之意是告诉她,等会千万别跑到我那里去了。
陆雨馨说道:
“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哎,我只是......”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
我想不明白的是,我只是想问她一下,她突然想到过来见我是什么意思?再打电话时她却不接,没办法,我只好走到学校门口等她。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以为是陆雨馨打来的,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宋哥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犹豫了一会,才对我说了实话,问我送宋妮娜到外地去,究竟是不是一个好主意,因为表面上宋妮娜是听了我的话,主动向宋哥夫妇提出到外地学习,可宋哥发现,这些天宋妮娜在家晚上睡觉时,不是做噩梦就是以泪洗面,看来她真的不想离开我但又不敢明说,宋哥夫妇担心她即使离开这里,同样还会因为牵挂我,不仅学习上不去,反而又弄出什么新的毛病来,毕竟宋妮娜恢复得有点起涩了,他们夫妇不想再出什么乱子。
听完宋哥的话,再想到刚才宋妮娜一直对我强颜欢笑,我的心真是刀绞般地心痛不已。虽然我只是对宋哥说,让我再考虑一下,但心里已经决定,还是不让宋妮娜到外地去。
刚刚挂上电话,陆雨馨便开着轿车过来,我迎出去的时候,她从手包里拿出一枚戒指给我。
我一看,是那种很宽大,但又非常不起眼的老式戒指,和现在首饰店里的那些戒指根本就没法比。
我一怔,不解地问道:
“雨馨,你这是......”
陆雨馨看着我说道:
“这是我外婆留给我的唯一念想,看起来貌似不值钱,但这是老金子,现在市面上基本上看不到。宋妮娜那丫头很机灵,你只要说这是你家祖传的东西,她就会明白,这是再多金钱也买不到的。”
“可是你......”
陆雨馨微微一笑,直接驱车离开了。
我忽然意识到,尽管刚才我已经非常委婉地,向她表明了我的意思,但她还是以为我是在以向宋妮娜送礼物为借口,暗示与她中断关系,所以才把她外婆给她的这枚戒指送给我,或者说是送给我和宋妮娜共同的礼物,给我留个念想。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蠢,怎么会向陆雨馨请教送什么礼物给宋妮娜呢,这特么不是明白着要和陆雨馨说拜拜吗?就好比哪一天陆雨馨突然问我,她要送件礼物给阿龙,让我参考一下,我特么又会怎么想呢?
在我后悔不及的时候,宋妮娜跑了出来,晚自习结束后,她是第一个跑出来的,我赶紧把戒指放进口袋,牵着她的手,在其他同学还没出来之前,带着她到出租屋去了。
至于陆雨馨那边,我想只有等会再去解释了。
刚刚走到院子门口时,正好碰到朱晓萍,不说认识,至少朱晓萍知道宋妮娜,看到我牵着宋妮娜的手,朱晓萍准备佯装不认识我似地径自往里走,而我把宋妮娜带回来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摆脱朱晓萍的纠缠。
“萍姐,”我赶紧叫住她:“你也是刚放学呀?”
“啊”了一声,有点尴尬地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不知道应该是继续走,还是等我们一下。
我赶紧解释道:
“小娜,这是萍姐,是我表哥兼职补习班的学生,她家就住我对面。萍姐,这是我的同学宋妮娜。”
宋妮娜首先跟她打了声招呼:
“萍姐好!”
朱晓萍非常勉强地
“哦”了一声:“你好。”
之后,我们三个人基本上都无话可说,直接上楼,等朱晓萍打开她家门时,我也打开了自己的房门,同时微笑着再次招呼了她一声:
“萍姐,明天见。”
“嗯,明天见。”
等宋妮娜进门后,我把灯开亮,刚刚把门一关,宋妮娜显得异常兴奋而夸张地拍着双手叫道:
“艾玛,你这房子布置的好有品味,好有个性,我真的好喜欢这里!”
她连蹦带跳地先是跑到卧室和厨房里看了看,接着又跑到烟台上瞄了一眼,最后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撒娇道:
“国栋,你真讨厌呀,自己租了这么好的房子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喜欢,将来我们结婚的话,就把这里当新房好了!”
其实我很清楚,这里的一切在她看来,估计跟贫民窟差不多,陈志强的家她是去过的,那里比这里不知奢华多少倍,也没看到她这么兴奋过。
而她家是别墅,应该比陈志强家又不知道奢华多少倍,这个又小又旧的破房子,之所以能够让她有点兴奋过头,说穿了就是因为这是我的窝,在她看来,这才是属于我真正的家。
我笑道:
“你真的喜欢吗?”
“当然!”宋妮娜突然牵着我的手,把我拉进卧室,她先往床上一躺,再把我拉着趴在她的身上,搂着我的脖子说道:“国栋,宝宝下个礼拜就要走了,要不这个礼拜宝宝就睡你这,免得宝宝离开后,会想死你的!”
我知道,宋妮娜只要来到我的出租屋,或者跟我单独在一起时,就会提出这个要求,因为她中陆雨馨的毒太深,开始是大姨妈来了,后来是我住院,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今天在她看来无异于天赐良机,她以即将告别为由,希望用自己人生最美好的瞬间,给我留下永恒的记忆。
这是所有身处青春期迷失中的少女共同的幼稚,她们觉得自己的初恋,一定是陪伴自己一生的幸福,却不知道在她们冲动的付出之后,往往只会收割痛苦一生的苦果,生理上的贞操其实还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心理上的阴影,势必会影响她们的一生。
我不希望宋妮娜因为一时的冲动,留下一辈子的遗憾,毕竟世事无常,没人能够预料到未来将要发生什么,尤其是我已经是一名特警战士,还要出国执行卧底任务,身边还有一个陆雨馨,我真的不想让宋妮娜成为自己的累赘,同时也不希望自己成为她一生的包袱。
我只有在心里默默祝福:如果凯旋归来之日,等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她未嫁的话,我一定娶她!
我深深地给了她一个吻,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陆雨馨给我的戒指,小心翼翼地套在她的手指上。
宋妮娜一怔,问道:
“这是什么?”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也是我家最值钱的东西。”
宋妮娜一看,眼睛一亮:
“哇塞,老金子戒指呀?我妈就有一个,她一直戴在手上,还说这东西比现在那什么钻戒都值钱。国栋,你......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
我笑道:
“傻丫头,求婚的话,只有在新婚仪式上才能进行的。送给你这枚戒指,就是代表我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等我们步入婚礼殿堂的那一刻,我再向你求婚。”
宋妮娜感动的热泪盈眶。
在她看来,这枚戒指值多少钱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把自己的一生都给了她。她二话没说,直接伸手把我的裤子往下挪。
“干吗?”我赶紧抓住她的双手问道。
宋妮娜既兴奋,又紧张地说道:
“我......我要把自己给你,我......”
我轻轻地用唇堵住她的嘴,之后才说道:
“在我们农村有种‘落红新婚夜’的说法,新娘只有在新婚之夜落红了,这对新人才会一辈子幸福。”
宋妮娜说道:
“怕什么,反正我每个月都要来大姨妈的。”
我笑了笑:
“傻丫头,那不一样,我们乡下人说的落红,对于女人来说,就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那种。”
宋妮娜眨巴着眼睛说道:
“哦,你说的不就是破......那个什么处吗?迟早都是你的,现在破和将来破有区别吗?”
“有!”我说道:“我希望你能为我留着,等到新婚之夜的那一天,再连本带利地还给我。”
“可是......”
什么?
“万一你中途变心怎么办?”
“傻呀,我要是变心的话,现在得到你不还一样会变心吗?”
“不会,我知道你是个不喜欢欠账的人!”
我摇头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天生就喜欢欠账,有的人欠了,一定是有其他原因的。小娜,听我的,我需要的是新婚之夜的完美。”
宋妮娜看了我一会,忽然紧紧搂着我:
“国栋,你对宝宝真好。行,我们什么都不说,就这么紧紧地搂着睡一夜。”
面对如此痴情的女孩子,就算这么和衣而睡,我也不清楚自己能够忍耐多久,与其失足铸错,还不如快刀斩乱麻。
我把她从床上抱起来,说道:
“我们还年轻,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要过于沉溺于儿女情长。早点回去休息,尽快把落下的成绩赶上去。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还指着你光宗耀祖呢!”
宋妮娜坚定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国栋,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等她说完,我紧紧地抱着她,忘情地亲吻了一会,最终还是下定决心牵着她的手走出院子,拦下一辆的士送她回家。
等她回家后,我坐在车上,把她当初抄给我的那首诗,用手机发送给了她
别声响!
要好好地藏起,
自己的感情,
还有向往。
任凭着它们在心灵深处,
升起,降落,不断回荡。
你应该默默地看着它们,
就像欣赏夜空中的星光。
———别声响!
信息发完后,我给陆雨馨打了个电话,她没接。我又给她发了个短信,告诉她戒指已经送给宋妮娜,现在想跟她好好谈谈,她也没有回。
我只好坐着的士返回,在院子门口下车,忽然接到宋哥的电话,他告诉我宋妮娜回去后,高兴得手舞足蹈,而且对宋哥夫妇说,明天就要到外地去。
宋哥夫妇把学校联系后,当然是越快越好,之前是宋妮娜说再等一个星期,没想到送给她那枚戒指后,就像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所以她现在急着要把自己的成绩提高。
宋哥给我电话的意思是,他们尊重宋妮娜的意见,准备明天就送她走,问我要不要送送她。
我问宋哥:
“宋妮娜是什么意思?”
宋哥说道:
“她什么话都没说,就说明天可以走了。”
“既然如此,我想她大概是希望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吧?那就还是不送的好。”
宋哥觉得我的想法是对的,同时还再三感谢了我,我只能是连声说着
“没事”后,才挂上电话。
我准备往楼栋里走时,院子后面一辆车上的大灯,忽然朝我闪了几下,开始还以为是陆雨馨坐在车里,走到前面一看,居然是阿龙的越野车。
卧槽,看来刘冰儿是等着要跟我上课了。
走到车门边上拉开车门一看,只有阿龙一个人坐在里面,我立即做到副驾驶的位置上,调侃了一句:
“哥,下午才给你打电话,这么快就送活动经费来了?”
阿龙笑道:
“刚刚接到国际刑警组织的通报,有一个有过在未来之星读过书的米国女孩,最近出现在东南亚某国,不过不是人,而是她的尸体。”
说完,阿龙点开车载电脑,调出那女孩子的尸体,是在海滩上的一张照片,身体全裸着,貌似死前遭到过酷刑。
我问道:
“怎么回事?”
“根据国际刑警组织的通报,这个女孩子毕业后,并没有在未来之星株式会社的小片中,出演过任何角涩,估计是被派到东南亚做巡回援交,据说西方金发女孩在东南亚特别吃香。”
“她是在逃跑的时候被害的吗?”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当地警方更倾向于她是在援交过程中,可能遇到了变态的虐待狂,因为如果该女孩子是企图逃避未来之星约束的话,在机场有的是机会,而且就算遭到惩罚的话,也应该是多人对其施爆。可目前掌握的情况是,她体内只留下过一个人的多次精夜,同时根据其他资料显示,未来之星对付在校学生和旗下艺人,还没有过这种虐杀行为。”
卧槽,看来女孩子一旦进入未来之星艺校,所面临的绝不仅仅是欺骗和拍小片的凌辱,还要面对种种涩狼的变态侵犯,甚至生命危险,想到方雅丹和朱晓萍她们,将来也有可能出现这种状况,我立即感到毛骨悚然、不寒而栗。而对校长和陈志强的仇恨,在瞬间陡升。
“哥,刘警官呢?”
“她早上接到通知,到省里去开会了。”阿龙说道:“我之所以来找你,就是让你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这个女孩子的遇害,让我们营救自己同胞的计划,已经变成了燃眉之急,很有可能等不到高考的那一天,你或者我,将会以另一种形式打入未来之星内部。”
“没问题,我已经准备好了。哥,”我再次请求道:“我还是希望凭自己的努力,在不泄露破网行动的前提下,阻止朱晓萍她们到岛国去!”
阿龙拍了我肩膀一下,说道:
“我是军人,也是你的领导,你关于破网行动的任何想法,除非是没向我汇报,只要向我汇报了,我就必须上报,这是铁的纪律,懂吗?”
我点了点头,阿龙说的已经再明白不过了,我有这个想法的话,完全用不着跟他汇报,否则他是必须上报的。
接着,他一碰我的胳膊,说道:
“你看——”
我抬头一看,晕死,朱晓萍又从阳台上朝我那边爬去。
阿龙瞟了我一眼,问道:
“你小子没顺便把她也办了吧?”
我也是醉了!
再三叮嘱过朱晓萍不要爬阳台,而且晚上还把宋妮娜带回了家,结果她还是爬。
我掏出手机把她的样子拍了下来,正准备下车制止的时候,阿龙拦住了我。
“既然爬了,就让她爬过去,你这一喊,说不定她就摔下来了。”
想想阿龙说的对,等她跳进我的阳台后,我正准备下车的时候,阿龙又启动了车子,对我说道:
“走,我带你到母亲的墓前去看看。”
“这么急,这么晚了?”
“我有种直觉,你我之间很快就会分开的,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相聚,我们兄弟还是一块去给母亲磕个头,不要留下此生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说完,他松开刹车一加油门,车子一溜烟地朝院子外驶去。
我这才意识到,阿龙今晚找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与我一起去祭奠一下母亲,看他那样子,好像我们之间将有一个人会如临大敌、面临死亡似的。
“哥,”我不禁笑道:“要不你跟专案组说下,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你我兄弟非要一个去执行任务的话,就派我去吧?”
阿龙笑道:
“兄弟,走在街上都有可能被车撞死,躺在家里也有遭遇地震的时候,我之所以这么匆匆忙忙地带着你去祭奠母亲,不是因为任务的本身有多大危险性,而是预防万一罢了。”
他这么说我倒是可以理解,刚才还以为那任务本事就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我一直以为母亲是被葬在老家什么地方,没想到阿龙直接把我带到了公墓里,我们走过舅舅和舅妈合墓的新墓地,还翻过一座小山坡,才来到了母亲和阿龙生父合葬的墓前。
阿龙走过去跪下,我也赶紧跪下,虽然他的父亲不是我的父亲,就算是朋友的父亲,给他磕个头也是在情在理的,所以我并未觉得有什么可尴尬的。
阿龙直起身子,对着墓碑上母亲的名字说道:
“妈,你中午托梦给我,说这么多年之所以还没转世投胎,就是放心不下我还有个兄弟,你希望我能找到他。今天我把他带来了,我们哥儿俩给你磕头了。”
阿龙的话音一落,我眼眶一红,眼泪便喷涌而出。
原来阿龙之所以这么晚带我来,竟然是母亲在他午睡时,给他托了个梦,听到他说母亲这么多年没有转世投胎,就是为了看到我的长大成人,一股莫名的心酸和感动油然而生。
“妈,”阿龙接着说道:“国栋很好,个头比我高,长的也比我帅,而且还学会了一身的功夫,绝对不会受人欺负的,你老人家应该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安心去吧。”
也不知道是下了一下午的雨,还是母亲真的有了反应,一股很冷很阴森的风突然迎面吹来,但中间又象是带着几许热度。
如果我想看到真实的情况的话,完全可以打开天眼,但那样的话,如果真是母亲来了,她又将被推迟二十年转世投胎,我真的不愿她再受地狱之苦了。
所以我只在心里默念着:
“妈,孩儿来看你了,有什么事的话,就托梦给我,别说是人世间,就是在阴曹地府受了什么委屈,孩儿也有能力替你摆平的。”
默念完毕,我又对着墓碑磕了几个头。
阿龙侧过脸来对我说道:
“下午母亲给我托了个梦,加上专案组转来国际刑警组织的那份通报,我意识到如果不是我,必将是你恐怕要到东南亚去一趟,所以赶紧把你带来,你有什么话的话,就对母亲说吧。”
我伸手一抹眼泪,说道:
“哥,我已经说过了。”
“对了,”阿龙想了一下,问道:“你不是学过道术吗?母亲还没转世投胎的话,你能不能替她做个法事超度一下?”
阿龙话音刚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劈啪啪地冒出一把泥土砸到了他的头上。他一惊,赶紧起身一看,周围除了冰冷的墓碑和一个个坟墓外,并没有人影。
我说道:
“哥,不用找了,一定是母亲不想现在就转世,因为她心里还有一个结没有打开。”
阿龙愣了愣,看那样子就知道,虽然母亲下午托了梦给他,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一说。
我立即又给母亲磕了几个头,在心里默念道:
“妈,你放心吧,我已经知道谁是杀害你的凶手,他一定会遭到报应和天谴的。”
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叹息声。
所谓母子连心,仅仅只是那短短的一声叹息,我就能感觉到那是我母亲发出来的,和那天在医院先是对我耳语,接着连绊陆雨馨两跤的,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而她老人家的这声叹息,肯定包含了多层意思:一是终于等到了沉案昭雪的这一天,而有可能给予凶手惩罚的,居然就是我这个她十八年没见过的儿子;二是凶手毕竟是舅舅的独身子,心地善良的她,恐怕又在报复和谅解中犹豫不定;三是她老人家恐怕还担心,我在对陈志强实施惩罚的同时,会不会连累到自己。
“国栋,”阿龙一脸愕然地问我:“你刚才听见了什么吗?”
“什么?”
“好像有人在旁边叹息,有点象妈妈的声音。”
我点了点头,模棱两可地说道:
“也许是吧。哥,这深更半夜的,墓地阴气太重,咱们走吧?”
“嗯。”
阿龙跪下又给父母磕了几个头,才起身叫我一块离开。走下山坡路过舅舅和舅妈那块墓地时,我忍不住朝他们的墓碑看了一眼。
隐隐约约地,我看到一个女人跪在那里给我磕头,而舅舅站在她身边,貌似一脸不屑的样子。
我忽然意识到,那天出现在医院的,应该就是这个我从未谋面过的舅妈,冥冥之中一直是她在暗中保佑着陈志强,也许她感到了我身上所具备的能量,所以才找到医院去求我。
正因为如此,当陆雨馨说出欲对陈志强不利的话时,她才先后两次绊倒陆雨馨。
所谓可怜天下父母心,舅妈对陈志强的呵护可以理解,不过我心里还有一个疙瘩没有解开,那就是舅妈当初是否知道舅舅和我妈之间的事?如果知道的话,那究竟是陈志强自己起了杀心,还是被舅妈怂恿的呢?
看到我突然放慢了脚步,阿龙看了舅舅舅妈的合墓一眼,问道:
“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我摇了摇头,一边朝外走去,一边问阿龙:
“对了,哥,在你的记忆中,我这舅妈是不是上门跟母亲吵过?”
阿龙摇头道:
“好像没有。至少我在母亲身边的时候没有,至于我被送到乡下去后,她有没有去闹过,我就不得而知了。怎么了?”
“我在想,陈志强再顽皮当时还是一个孩子,不说明摆着怂恿,会不会陈志强是在她那里得到了什么暗示,才会对我们母亲下手的?”
阿龙想了想,点头道:
“有这个可能。就好比我们小时候一样,如果听到母亲恨不得要把谁杀死的话,说不定我们也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设法把那人杀掉。”
我没再吭声,但心里知道,如果真想弄清楚陈志强当初的杀人动机和原因,除非从他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否则没人知道。
而要掏出他心里隐藏着的那段秘密,天下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那就是冷欣。
上车后,我毫不忌讳阿龙在边上,直接给冷欣打去电话,问她在哪里,她说今天高小兵作业写晚了点,就在陈志强家睡了,不过她主动解释道,陈志强睡在我的床上,她和孩子睡在卧室里。
我立即跟她说,晚上我要过去睡,让她不要把卧室的门反锁。
我关上电话后,阿龙提醒了我一句:
“兄弟,怎么说你也是个军人了,而且肩负重任,千万不要陷入女人的温柔乡里不能自拔。虽然冷欣是我们的目标之一,你的任务是利用她,但千万不要反被她利用了。”
我说道:
“哥,我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当年陈志强为什么会想到要杀害母亲,而唯一能够掏出他心理话的,就只有冷欣了。”
阿龙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我送到了陈志强家的楼底下。
我来到陈志强家时,已经十一点了,当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后,看到屋里一片漆黑。
像过去一样,我把灯打开,先是走到舅舅的房间看了一下,里面还是老样子,只不过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我又来到我的那间房门口,陈志强已经睡了,也许是陆雨馨那天晚上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房间里什么都没被动过,只是我的书桌上,放着高小兵的书包。
看来晚上高小兵是在我房间写的作业,睡觉时才到卧室去了。
我刚刚走过去把客厅的灯一关,冷欣就悄无声息地走身后搂住我,凑到我耳边说道:
“你胆子真大,居然敢当着表哥的面,来和未来的表嫂私会?”
我回身抱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身上那种刚刚从被子里带出来的阵阵暖意,让我感到特别享受。
我轻轻在她耳边说道:
“这也是我半个家。来,把我抱到我舅舅的房里去。”
冷欣一怔,惊讶道:
“你这么大的个头,这么重,我怎么抱得起?”
“你在课堂上不是经常对我们说,不努力什么都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的潜能呢?我想这话现在最适合你了:不努力什么都不行,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的潜能呢?”
冷欣白了我一眼:
“切,你丫的真是个人才,竟然把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话放在这里,还想不想好了?”
嘴里这么说,但她还是咬紧牙关,伸手抄起我的双腿,我用手搂住她的肩膀上,为她分散一点两只手臂的承重力,她吃力地挺起腰,迈着小碎步,刚刚把我抱到舅舅的房间里就松开手,反手把门一锁,靠在门边喘着粗气。
“不行,不行了,你丫的以......以后再也不能这么玩......玩了,我这把老......老骨头,非被你玩死不可。”
除了冷欣本身就对我充满吸引力外,下午在钱瑛家折腾了半天,晚上又和宋妮娜亲热了一番,这浑身的火正愁没地方泄。
加上又把对陈志强的报复,以及米国那女孩子的死的账,都记到了她的头上,所以我不由分说把她抱上床,一番快马加鞭,弄得舅舅原本非常厚重的这张床,都发出了
“吱吱呀呀”的声音。
冷欣也是非常痛快的感觉,并没有阻止我或者让我轻点,只是摇着头,显得不可思议地样子对我说道:
“小子,你就不能轻点?这样下去,你表哥就是死人也会被你吵醒的。”
我故意问道:
“那怎么办,要不咱们就停下来?”
“啪”地轻轻扇了我一个耳光,嗔怒道:“你敢停下试试,我明天绝对让你抄一百遍课文,连个标点符号都不能少!”
看来她也是没谁了,床上的事,居然要拿到课堂上去惩罚我。
当然,我也清楚,这也就是我们之间打情骂俏的专利,其他人还享受不了这种待遇,也不怪冷欣说我是人才,天下有多少人能够把自己的班主任给办了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们才双双浑身大汗地并排仰躺着休息,冷欣深深地松了口气,问道:
“这下舒服了吧?”
我反问道:
“你不舒服吗?”
冷欣没吭声,歇了一会后,她又问道:
“哎,你今天下午怎么回事,钱瑛都打电话给你请假了,你都没上了她?”
我装逼地说道:
“有你陪着,我对她真的就提不起兴趣!”
“怕我马屁吧?”冷欣说道:“是不是她在吊你胃口,而你又没把握住机会?”
“没有,今天下午的话,真的是检查耽误了,后来又遇到大雨,公交车半天没看到一部,的士的生意又特别好,所以才耽误那么长时间。对了,”我侧身转向她,问道:“今天我跟她提了一下,想出国找个学校读书,她却让我找你帮忙,还说你最清楚我的成绩,如果考不上大学的话,应该会替我想办法的。她还说,是不是我没把你办到位,办舒服了,所以你没有对我说实话。”
“听她瞎说,是你没把她办到位,办舒服了,她才支支吾吾。这样吧,回头我去找她。”
“她也是这么说的。”
“什么?”
“她说她回头找你。”
“行呀,不管谁找谁,你出国的事应该没问题了,不过你还得努力呀!”
“这个可以有。”
“还有就是我们的事,千万别当料到处吹牛,知道吗?”
“明白,我怎么可能出卖你呢?要不是你自己跟钱瑛说,我想天下就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一起。”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是安全期、危险期呀?咱们这么干,怎么从来就没看见你采取任何措施呀?还有,上次你到底怀上了没有?”
冷欣笑道:
“这些事都不是你要管的,你尽管把我当成灭火器就行了,谁让我是你老师呢!”
“下次要是评职称的时候,我绝对投你一票。”
“去你的,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腔滑调了?”
我又搂着她亲热了一会,想了一会措辞,才对她说道:
“对了,今天我在出租屋的院子里听别人说,我现在租的那套房子,过去住过一个女人,她好像是被同院子的一个小孩给捂死的,由于当时那小孩年纪太小,所以没有受到法律的制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怎么,你害怕那冤死鬼会找上门?你不是懂法术,会驱鬼降妖的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好奇。我表哥的话,过去就住那院子里,抽空你帮我问问,看看他听说过没有,不过你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
冷欣有点不解地问道:
“不管有没有那回事,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自己去问不就得了?”
“问题是我在外面租房子的事他不知道,所以......”
“嗯,也是,他今天还问我,你上没上学,估计还以为你住医院里了。”
“那就这么说了,真的别忘记帮我问一下。”
“好的。”
“还有哇,”我捏着她鼻子问道:“这些天你是不是跟他也做过,否则怎么舍不得离开这里似的?”
“怎么,吃醋了?”冷欣笑道:“跟你这么说吧,我跟他做过一次,而且还采取了安全措施,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冷欣搂着我说道:
“傻小子,其实我这段时间都是危险期,第一次被你弄了之后,我估计已经怀上了,否则这个月的大姨妈早来了。”
“啊?”我特么吓了一跳。
“啊什么,瞧你吓的那样,真没出息!”冷欣说道:“其实就算你认这笔账,我还不认呢!我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肚子里怀着自己班上十八岁学生的孩子,说出去还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你的意思是——”
不是早跟你说了,他把我弄成现在这样,我特么当然不会让他好过。
冷欣说道:
“第一个孩子是校长的,第二个孩子是你的,等到秋后算账的时候,我要亲口把这事告诉他,就想看看他到时候是跳楼呢,还是上吊!”
我现在明白了,冷欣之所以选择在这当中跟陈志强做一次,主要是为了将来算日子时,陈志强不至于怀疑到孩子不是他的。
看来冷欣算是狠的,就像她所说,名义上两个孩子都是陈志强的,可等到哪天陈志强忽然知道,这两个他以为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孩子,都特么不是他的后,他如果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话,真特么就是个奇迹了!
我隐隐感到,也许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吧?
想想男人也够悲催的,明明抱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明明这个女人生下的是自己的骨肉,可最后到医院一鉴定,孩子的父亲还有可能另有他人。
看来作为一个男人,千万不要轻易伤害一个女人,尤其是不要去伤害一个自己心爱的女人,否则一顶帽子把你戴得从头绿到脚,你还以为是绿涩出行呢!
想到这里,我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冷欣现在说怀上的是我的孩子,可万一不是的话,我这个冤大头可就真的冤大了。
我想,如果有一天,她牵着个孩子说那就是我的孩子的话,我特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做亲子鉴定。
冷欣总喜欢称呼我为小馋猫,其实她才是真正地喂不饱好不好?我都迷迷糊糊要睡了,她还爬到我身上,居然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怕我年轻火力旺,不彻底一点的话,弄不好会瘪坏的,想想其实她也挺狗血的。
问题是我特么都有种被她掏空了的感觉,如果不是悄悄地运行一下入鼎双修的话,恐怕第二天起来走路踉跄绝对是我。
第二天一早我睡意正浓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陈志强的声音:
“国栋,国栋,你回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我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朝冷欣那边摸去,好在她已经起床了,我这才佯装猛地起身,揉着眼睛对陈志强说道:
“哥,昨天晚上回来有点晚,就没跟你打招呼。”
他看到我手上包着纱布,不解地问道:
“你手怎么了?”
晕,我特么都被陆雨馨咬了好几天,他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没事什么,一点小伤。”
“嗯,以后注意点。”陈志强接着说道:“那......什么,今天晚上你还是睡自己的房里去,我睡这。卧室的话,就让你们冷老师和小兵先睡着。”
我故意爱昧一笑:
“哥,什么时候把她娶回来做我嫂子呀?以后我在班上的话,那就牛逼了!”
“不管怎么说,总得出七吧。”陈志强显得很关心地问道:“你身体怎么样?要是不行的话,就请个假休息一下。”
这时冷欣正打着哈欠从门口走过,陈志强赶紧喊了声:
“哎,冷欣,国栋回来住了,我看他脸涩不好,要不给她请一上午假吧?”
我被冷欣折腾了一夜,不是脸涩不好,而是瞌睡没醒。
再说了,看到陈志强那副假心假意的样子我就来气,在医院住那么长时间,也没见他去看过一回,现在倒是显得无微不至地关怀了?
估计他心里就是盘算着,怎么才能让我搬出去,将来好好跟冷欣过小日子吧,那天被陆雨馨说了几句,他现在才知道来讨好我。
冷欣果然厉害,折腾一夜后,一大早还能起床回到卧室,现在看上去精神也很不错,就像是真的在卧室里美美睡了一个晚上似的。
她的演技完全可以获得奥斯卡小金人了。
听到陈志强把她叫住,她走到门口对我说道:
“张国栋,昨天是小兵作业写完了,我才在这住了一宿,回头到学校可不准乱说!”
“知道了,冷老师。”
冷欣走到我面前,装模作样地打量了我一下:
“现在是高考冲刺阶段,能上课最好还是别请假,实在不行,也别请半天一天的,要不头两节课就别去了,第一节、第二节是地里和历史,后面是数学和语文,能去的话最好还是去一下。”
“好的。”
这时卧室里传来高小兵的叫喊声,陈志强一听,赶紧大献殷勤地说道:
“我去看看。”
说完,转身就朝卧室跑去。
冷欣悄悄地捏着我的脸蛋说道:
“小馋猫,昨天晚上的功夫上哪去了?还不快起来!”
我笑了笑,伸手在她睡衣里摸了摸:
“是,冷老师。”
小馋猫,
冷欣问道:
“手往哪里号呀?别养成坏习惯,到时候在课堂上,我要是站你边上,你也这么号就麻烦了。快起来吧!”
说着,又重重的捏了我脸蛋一把,这才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我穿好衣服起床后,发现枕头上有几个长头发,赶紧把枕头拿到窗外掸了掸,又仔细地在床上找了半天,这才朝门外走去。
冷欣从卫生间出来,朝我做了个鬼脸回到卧室,我走到卫生间洗漱完毕之后,陈志强和冷欣一左一右牵着高小兵从卧室出来。
高小兵见到我,非常懂事地跟我打了声招呼:
“小张叔叔好。”
“你好!”我朝他点了点头。记得他叫过我哥哥,又叫过我叔叔,我特么都不知道该是他哥哥还是他叔叔了。
“国栋,”陈志强跟我打了声招呼:“吃了早点再走,我已经买好了。”
过去舅舅和陆雨馨在时,陈志强都只是顾自己,从来不管别人的,现在倒好,为了冷欣和孩子,他可什么都做,大概冷欣和高小兵在梦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早点给买回来的,却不清楚不管是冷欣还是高小兵,既不是她的女人,也不是他的孩子。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种莫名的爽感。
“不了,我还要去拿书包呢!”
陈志强问道:
“书包在医院吗?那就去吧,免得迟到了。”
“嗯,冷老师,我先走了。”
“好,路上慢点。”
“小张叔叔再见!”
“再见。”
我出门后,立即朝出租屋赶去,等我走进卧室才发现,朱晓萍居然躺在我床上睡了一夜。
我赶紧过去把她摇醒:
“萍姐,萍姐——”
朱晓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一下窗外,再转过脸来看着我,问道:
“卧槽,你昨天到宾馆开房去了?”
我也懒得跟她解释,硬是把她从床上拽起来:
“赶快回去吧,别等你爸妈发现,那就麻烦了。”
“哎,哎,”她神神秘秘地问道:“宋妮娜的话,是处的吗?”
“你想什么呢!”我有点不耐烦地说道:“我昨天送她回家后,到医院去了。还有,我再三跟你说了,让你别爬阳台,你怎么就不听呢?”
“没有哇,”她还狡辩:“昨天我听到你们离开后,就从大门进来的呀!”
我掏出手机点开她爬阳台时的照片,她看了一眼后,吓了一跳:
“卧槽,当时你在哪,我怎么没看见?”
“早跟你说了,不要从外面爬,我能看到别人也能看到,要是传开你天天晚上往我这边爬,你爸妈以后在院子里还怎么做人?”
“好吧,下次不了。”朱晓萍嬉皮笑脸地朝门外走去,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瞪了我一眼:“哎,张国栋,我特么好像比你大吧?别特么象家长一样教训我。见鬼了!”
“哎,快走,快走!”等她快要走到门口时,我又把她叫住:“哎,萍姐,你暂时不要告诉我表哥我住这里了,免得他又要叫我搬回去住。”
“好的。”
她朝我做了个鬼脸后,回到家里。
我背起书包的时候,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宋妮娜发来的:国栋,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我不想让你看到我泪流满面。放心吧,这次到外地去,只要学不死,我就一定往死里学,你就等着娶我回去光宗耀祖吧!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看到宋妮娜本人,还是看到她的短信,我都会莫名升起一种心痛到心酸的感觉,心里有时会突然冒出一种冲动,恨不得什么都不管了,一手搂着她,一手搂着陆雨馨,跑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无忧无虑地过上一辈子。
问题是我愿意,她和陆雨馨会同意吗?想到陆雨馨的话,我的心里同样是五味杂陈,隐隐作痛。
我先给宋妮娜回了条短信:一路平安,一路保重!
接着,我又拨通了陆雨馨的电话,她还是没接。
我又拨通了阿龙的电话,问他是否看见陆雨馨,他告诉我陆雨馨一直在办公室,昨天晚上回去时,还看到她办公室的灯是亮着的。
我想,陆雨馨之所以不接电话、不回短信,大概是陷入了极度的矛盾当中,在错误地理解我向她征询送宋妮娜礼物的意思,并且把那枚戒指给我后,正在考虑对我的取舍了。
想了想,我最后打算抽空到她办公室去见她一面。
我背着书包走到路口时,瘌痢头、小富豪和刑警队长三人已经等在了那里,看到我后,瘌痢头提醒道:
“哎,后天就是星期天,别忘记了方大美人的约会呀?”
我真的有种感觉,这女人吧,一个都没有的话,是绝对不行的,多了的话那就万万不能了。现在只要听到某某人说某某美女的时候,我不仅仅是提不起兴致,甚至开始有点厌恶了,好在方雅丹与我毛关系都没有,要不是为了阻止她到岛国去,我甚至连见她一面都不愿意了。
“哎,”我忽然停住脚步,扫了他们一眼,警告道:“咱们现在可都是兄弟,丑话可说在前头,回头与方雅丹聚餐的时候,大家都拿出点姿态来,别都想着争风吃醋窝里反,让人家笑话,那样的话,哥们就太跌面子了!”
刑警队长貌似与己无关,一脸漠然的样子。
小富豪仿佛胸有成竹,一副爱谁谁的节奏。
只有瘌痢头面颊绯红,等我一说完,他赶紧附和道:
“没错,老大说的对,天涯何处无芳草,没有必要照着一个搞,方大美女虽说是单独请老大,但老大却要带上咱们,哥儿几个怎么着都别自个作死!”
小富豪笑着把我肩膀一搂,问道:
“老大,宋大美女和方大美女二选一的话,你选谁呀?”
“富豪,你当我是皇帝选妃呢?”我拍了他腰一下:“宋妮娜就是我的马子,方雅丹的话爱谁谁。我刚才就是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也知道你们几个都喜欢她,各显神通没事,但不要在餐桌上争风吃醋,免得伤了兄弟们的和气。”
刑警队长在边上首先声明:
“老大,没我毛事,别把我往里面扯。”
小富豪信心满满地说道:
“我就更没事了。瘌痢头毕竟也是过去的老大,后天晚上的话我就不说话,先看瘌痢头你的,不行的话回头我再追!”
瘌痢头的脸一下涨得更红了:
“富豪,要说凭个人条件,我特么也不是白给的,问题是你有个好爸,我还真不忍看到方大美女将来受苦。这么着,老大的意思让你去,就是为了给你牵线,后天你丫的就使劲追,我特么还就不说话。但是你小子要是追不着就别怪我,说不定方大美女眼睛看岔了,万一看上我那就是她的事了!”
小富豪笑道:
“其实吧,我们都是一厢情愿,也许人家方雅丹看上了老大,也许咱们这几个她一个都看不上,老大把话说在前头,也是为了兄弟间的感情,正主没出场的话,咱们连龙套都不算,真的没有必要窝里反。对了,老大,好好的方雅丹怎么会想到要请你吃饭?”
方雅丹在夜市摊唱歌的事,当然不能告诉他们,我只能敷衍道:
“哪里,前几天我和宋妮娜在外面吃饭时,碰到几个混混找她麻烦......”
瘌痢头立即插道:
“结果你来了个英雄救美?哎,当着宋妮娜的面,你还敢为方雅丹出头?”
我笑道:
“其实你们误解了她们,她们并不像你们过去所说的,好像水火不相容似的。那天就是宋妮娜叫我出手的,说方雅丹是她过去的同学,否则我哪认识方雅丹呀!”
“哦,原来如此。”瘌痢头接着问道:“那宋妮娜呢,后天晚上你带她去吗?”
我还没回答,小富豪插道:
“我说吧,除非方雅丹自己开口,如果她没说的话,老大最好还是不要带宋妮娜去,否则的话,会很尴尬的。”
“唉,”我叹道:“就是想带也带不了,她爸妈已经让她到外地补习去了。”
“不会吧,”瘌痢头问道:“该不会是她老爸不同意你们来往?”
小富豪又插道:
“她到外地去补课,应该与老大没关系,我老爸昨天还让我也到外地去呢!我就是掂量着自己不是读书的料,所以才果断拒绝!”
“对了,”我问道:“哥儿几个,说是说,咱们也老大不小了,还真的应该为自己的将来考虑,就说这泡妞吧,咱们以后拿什么跟人家拼,又靠什么养活自己的马子呀?”
瘌痢头说道:
“富豪和队长都可以拼爹,我特么就惨了,要是考不上大学,就只有跟老大混了。”
“谁拼爹呀,我也在努力好不好?”小富豪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现在没事就写小说,前几天向一个小说网投稿,你还别说,还被网站的编辑看中了,她让我多发几章,等到字数够了就跟我签约!”
刑警队长问道:
“哎,你不是投的我们经常看的黑岩小说网吧?听说里面有个叫欢欢的编辑就是个大美女,好像大学毕业没几年,也是学美术专业的,你该不是跟这位学姐套的近乎吧?”
小富豪笑道:
“不瞒你说,我就是给她投的稿。”
“卧槽!”瘌痢头急道:“哎,你小子帮我问问,他们网站要美工吗?我特么去帮他们制作小说封面,也弄点零花钱用用。”
小富豪牛逼哄哄地说道:
“这个可以有!”
要说写作文的话,班上没几个比我写的好的,听小富豪说他在写小说,我很是不屑一顾,心想:那什么叫欢欢的编辑也是瞎了眼,怎么还看上小富豪写的东西?
不过也许只是他在我们面前装逼而已,我也就没说什么。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学校,我最后叮嘱了他们一声: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以后真别再叫我老大,社会习气太重,你们就叫我国栋好了,我听着舒畅!”
他们异口同声地答道:
“行,没问题!”
走进教室后,我孤单单地一个人坐着,心里总觉的少了什么,时不时地总用眼睛,朝宋妮娜空出的位子上瞟几眼,在一起时不觉得,这忽然间分开,我真是相当地不习惯。
头几节课真难熬,到了冷欣上最后一节课时,那种笼罩在心头的郁闷才消散了不少。后来我才注意到,其实不仅仅是宋妮娜一个,班上已经有几个同学到外地补习去了,只是平时我很少关注他们的存在而已。
冷欣象往常一样,一会站在讲台上,一会又在过道里走来走去,当她走到我面前时,还真被她说中了,我特么真想伸手去摸摸她,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中午放学的时候,瘌痢头他们围过来了,看到宋妮娜不在,准备邀我一块回去,这时我手机铃声响了,掏出来一看,是阿龙打来的。
我让瘌痢头他们先走,说自己还有其他的事。等他们朝外走去时,我才点开通话,问阿龙有什么事,他说在门口等我,让我立即过去。
我出门上车后,他直接把我带到了一家宾馆里,进门一看,刘冰儿正坐在那里等着我们。
她在宾馆里叫了午餐送上来,看到我们进去后,让我们坐下,直接插了个
U盘在笔记本电脑了,然后点开一个视频文件给我们看。
我一看,是未来之星株式会社新近出品的一部小片,是讲学生妹的,我看后一惊,心想:难道看岛国的小片,也是给我上课的内容吗?尤其是和阿龙、刘冰儿一起看,那该有多尴尬呀?
刘冰儿无视那些乱七八糟的场景,直接把画面快进到一群学生妹,在课堂里受辱的场景,接着定格其中一个画面,指着后面两个看不清脸的学生妹,对我和阿龙说道:
“看到这两个女孩子了吗?她们就是两年前从我们这里,由陈志强介绍到未来之星艺校去学习的,她们父母可能还不知道,我们也没接到过关于她们的报案,她们在这部片子里镜头不多,但下一部呢?”
阿龙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
“刘姐,你就直接说,我们下一步的任务是什么?”
“米国那位女孩子的事,对我们触动很大,过去我们一直盯着未来之星株式会社的音像作品,却忽视了他们还在世界各地,暗中进行各种援交勾当。所以专案组决定我们不能再等,必须提前介入。”
“怎么介入法?”
刘冰儿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对我说道:
“开始专案组的计划,是让你一直等到高考的时候伺机而动,现在不行了,你必须想办法利用自己功夫的特长,打入他们株式会社运作的团队去,而不是到未来之星艺校去学习,等着他们挑选男优。”
阿龙说道:
“如果是这种任务的话,我个人建议还是让我去为好,国栋太年轻,他根本就不懂得怎么与社会上的人周旋,就更别说有近百年历史的桑寇组了。”
刘冰儿摇头道:
“你来这里,就是以退役特种兵名义的,据我们了解,桑寇组是绝对不会用我国当过兵的人,更别说是特种兵了。张国栋虽然在经验方面有相当大的欠缺,但却是白纸一张,在他们看来是属于容易被洗脑、被控制的那种,所以他赢得村上一郎他们信任的机会,要比你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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