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程家风文化的易学探源

郑州大学兼职教授、河南省社科院客座研究员王璋

注重修身齐家、注重家教家风，是“二程理学”的重要特点之一。二程是学易、用易、研易的大家，易学义理是贯穿二程理学的主线，特别是《程氏易传》在易学的传承发展中具有承上启下的里程碑意义。在宋代以后历代诸家族家风建设中，具有引领作用的程氏家风文化，其源头活水为易学经典，可以这样说，是易学经典成就了程氏家风典范。探源易学齐家精髓文化，更有利于弘扬二程家风文化，进而为家风、家教、家庭教育提供教材、寻求方法，真正把家风建设落到实处。

一、二程家风文化的内容、特点与影响

（一）二程家风文化的主要内容

二程理学以“中、德、诚、敬、恕，公、正、仁、顺、和”之深刻而丰富的思想内涵，提炼升华、传承弘扬、科学发展了孔孟儒学所注重的“孝悌忠恕廉、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家风文化贯穿其中。

二程大家族以《论语》中的《九思》为家训纲领，九思即为：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得思义。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君子有九件值得用心思虑的事：看要想到看明白没有、听要想到听清楚没有、神态要想到是否温和、容貌要想到是否恭敬、言谈要想到是否诚实、处事要想到是否谨慎、疑难要想到是否要求弄懂、愤怒要想到是否有后患、有所得到时要想到是否理所该得。

“九思”堪称涵盖了人生的各个方面，讲的既是做人的道理，又是修养的功夫。程氏先祖将“九思”作为安身立命的根本，可见其对自身和后人要求之严，也可见程氏旺族久盛不衰的缘由。

现代广为流传的程子家训以“九思”为纲领，具体内容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妇和，朋友信。见老者敬之，见少者爱之。有德者，年虽下于我，我必尊之。不肖者，年虽长于我，我必远之。勿谈人之短，勿矜己之长。仇者以义解之，怨者以直报之。人有小过，以量容之;人有大过，以理责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处公无私仇，治家无私法。勿损人利己，勿嫉贤妒能。见不义之财勿取，遇义合之事则从。崇诗书，习礼仪，训子孙，宽奴仆。守我之分，听我之命。人能如此，天必从之。此常行之道，不可一日无也。

每读一遍这简明实用的句句真言，都会体验一次心灵熏陶和道德震撼，都会接受一次良好家风家训文化的洗礼。

（二）二程家风文化的主要特点

家国情怀的高站位、全面务实的大格局、言传身教的实力行，是二程家风文化最显著的三个特点。

古人“天下之本在国，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的共同体意识在二程修身立德、传承家风、治国平天下的行为中得到了淋漓尽致地彰显。二程家风彰显了家国情怀的内涵：修身立德、治国平天下重在精神层面的提升，而家庭是精神成长的沃土，家国情怀的逻辑起点在于家风的涵养、家教的养成。

二程家风文化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全方位对接，针对家庭这个社会组织的基本单位具有全面性、针对性和可操作性，呈现出了全面务实的大格局。程颐道：“天下之治，正家为先，家正则天下治；治家之道，以正身为本，身正而家治；家人之道，利在女正，女正则家道正。”后世传颂的名家训在内容、格式等方面多为遵循二程家训范本而各有侧重，很难找出突破程氏家训全面务实大格局的家训来。

用言传身教的方法，实实在在的笃行传承，是二程家风最为值得学习的方面。请看以下三则二程家风故事。

孝廉家风世代相传。二程家族世代为官，孝廉为先。其祖父官为县令，俸禄多用于济贫救困，以致去世后事由其父程珦借钱安葬；程珦官至知州，因奉养寒士，生活十分节俭；二程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程家族众，二程至孝父母，对叔伯兄弟姊妹照顾备至，人们莫不对程氏孝廉家风肃然起敬。

至诚事亲传为佳话。程氏家风以诚为本，当弟子问程颐“何为孝”？程颐的回答是“至诚事亲则成人子”，意思是说，当孩子的要以至诚之心来孝敬父母，诚为孝之本。

父母是传承发展良好家风的主角。二程母亲侯氏知书达理，孝敬老人，相夫教子，收养孤儿，乐于助人，为程氏家族传承发展好的家风起到了重要作用。如领儿向邻居道歉、教儿尊重奴仆、教子能屈能伸等故事为二程成功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三）二程家风文化对整个社会家风建设的积极影响

由于二程理学的巨大影响、二程“为往圣继绝学”的巨大贡献、二程家风家训家教的典范作用，使二程家风文化对整个社会家风建设产生了广泛深刻、积极引领、可持续传播的积极影响和推动作用。

二程家风文化对程氏家庭以及对整个社会影响广泛而又深刻。在二程家族良好家风的哺育下，程氏家族亲人之间呈现的是团结向上互助合作的正能量。家族亲人之间逐利、博弈、利己、嫉妒这些俗务的负能量东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官宅民房连为一体，族训乡音融为一声，足见二程家风的强大感染力和坚韧度。二程良好的家风文化在程氏家族代代传承的同时，在先进文化建设的推动下，定会传播天下，惠济千秋万代，在推动社会进步发展中产生广泛深刻的影响。

综览在北宋以后形成或修改、完善的各个姓氏的家训，无不受到二程理学思想主张的深刻影响。翻开广为流传的朱子家训、钱氏家训及儒学名家家风家训，我们会亲切感受到二程理学文化的引领魅力，亲身领悟到二程家风文化的范本烙印作用。二程理学，特别是二程家风文化对中华各个姓氏家族家训的深刻影响和积极引领作用不可低估。

二程上承孔孟，下启朱王，二程家风文化可谓家风家教精华范本，二程家教可谓言传身教的好教材，二程家族堪称治家典范。二程家风文化顺应家风建设的方向，与社会发展进步和频共振，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相吻合，与家风建设的重点相适应，具有强的感染力和影响力，可有力促进良好家风建设持续健康发展。二程修身、治家的思想、格言、家风、家训故事，对于当前进行道德建设、家风建设具有重要现实指导意义。例如，在反腐倡廉建设中，党中央的一个重要举措就是通过加强全民族的家教家风建设，从树立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传统文化道德这个家庭基础做起，在思想根源上彻底解决、医治、根除影响领导干部不能腐、不敢腐、不想腐的问题和症结、顽疾。二程家风文化将会在社会进步发展中发挥越来越大的可持续作用。

值得强调的是经典《大学》对后世诸家家风家训家教的形成起到了纲举目张的引领作用。二程两个人都作了《大学》改本，都对《大学》这个文本做了改动调整。接下来就到了朱子的改本。朱子的改本吸收了北宋二程先生对《大学》文本的调整，也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大学章句》的读本。“天下之治，正家为先。治家之道，以正身为本。”“天下之治，治家为先，家正则天下治。”上述观点，都是二程理学和经过二程所修改、订正的《大学》之经典内容。这些经典内容成为了流淌在炎黄子孙血液中的文化基因世代相传。

二、二程家风文化与易学的渊源

二程是易学传承发展的大家，一部《程氏易传》把易文化与程氏理学紧紧的联在一起。二程家风文化是二程理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弘扬二程家风文化通过寻根溯源，学习易学中的主要齐家精髓，更有利于把握实质、加深感悟，产生更大的弘扬效果。

（一）二程理学与易学的关系。程颐解《易》，重义理而轻象数，主张“因象以明理”。认为“事尽天理,便是易也”，将《周易》视为天下万理的总括。他通过注解《周易》构筑了理学思想体系，同时也用理学思想成功地完成了对《周易》的解读。

《程氏易传》是易学史上继王弼《周易注》之后的又一部义理派名著，对后世影响巨大。

易文化与程氏理学的关系可概括为：二者是源与流的关系，易文化是程氏理学的源头活水，程氏理学又丰富了易学内涵；二者为纲与目的关系，易文化是总纲绳，程氏理学是纲绳下结出的目；二者为体与用的关系，易文化是程氏理学的本体，程氏理学是易文化的具体应用和发扬光大。就易文化本身而言，《周易》与《程氏易传》之间是经与传的关系。做好易文化传承，既要坚守经之要义，又要通过“传”之转化发扬光大。二者是守与化的关系，也就是说，通过对以易文化为源头活水的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坚守，树立起强烈的文化自信，进而通过学习感悟在传承中与时俱进进行转化，形成具有独到见解有力推动易文化精髓弘扬的“传”来。打开历史的篇章，我们会发现不少历史名人多有易传传世，北宋可以称之为儒家经学的复兴时期，与程颐差不多同时的欧阳修、司马光、王安石、邵雍、张载和苏轼等人都对《易》学很有研究，他们以《易》立言，成就一块块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瑰宝。

（二）二程家风文化是二程理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前文已经诠释，不再赘述。

（三）弘扬二程家风文化必须寻根溯源，学习易学中的主要齐家精髓。只有知道从哪里来，才明白要到哪里去，进而更好地把握要义、加深理解、继承发扬。

三、二程家风文化的易学探源

二程家风文化主要体现在家国情怀、立德为要、书香常绕、尊老爱幼、谦卑待人、尽责有序诸方面。这些方面均可在易学中寻得源头活水来。

（一）八卦大家庭道出了齐家与治国的关系。八经卦构成了一个父母带领三男三女共八口人之家大家庭，每个八经卦分别对应一个家庭成员，即乾父、坤母、震长男、巽长女、坎中男、离中女、艮少男、兑少女（如图1）。欲想家庭和美，所有家庭成员就要各负其责、各守其位。乾坤二卦代表父母，在易学框架中排列为64卦之门户，称为乾元和坤元（如图2），故喻意扩展为天地、乾坤、国家与天下，展现出自强不息、厚德载物的崇高精神境界。八卦大家庭、乾坤天地父母与六子女所代表的万事万物，道出了家国情怀，把修身齐家与治家平天下的关系诠释的淋漓尽致，二程家风中的家国情怀要旨来源于此令人信服。

二）纳甲学问道出了尊老爱幼、长幼有序、男女有别的家庭责任。

何为纳甲？“甲”在这里代表干支，“纳”意为配应，纳甲指卦或爻配应于干支。易学之六爻纳甲依据“齐家”理念，设计了一套完整的规则。

纳甲中的纳干表现为尊老爱幼（如图3）。十天干头尾各二归父母，甲为乾父下卦，壬为乾父上卦；乙为坤母下卦，癸为坤母上卦，是为尊老也。依序从小到大，分别把剩下的六天干分给六个子女，即丙少男艮、丁少女兑、戊中男坎、己中女离、庚长男震、辛长女巽，是为爱幼也。

纳甲中的纳支表现为长幼有序，男女有别（如图4）。阴支配阴卦，阳支配阳卦，即：阳性卦乾、震、坎、艮顺序从初爻向上依次数阳性地支（子、寅、辰、午、申、戌）至上爻。阴性卦坤、巽、离、兑逆序从初爻向上依次数阴性地支（亥、酉、未、巳、卯、丑）至上爻，是为男女有别也。

地支与各卦初爻的对照具有规律性可遵循。乾下卦初爻地支为子，上卦初爻地支为午；坤下卦初爻地支为未，上卦初爻地支为丑。三男卦震、坎、艮的初爻地支按乾下卦三爻地支顺序分配，即震／子、坎／寅、艮／辰。震与乾地支配置相同，体现了长子如父理念，顺序依长到少。三女卦巽、离、兑的初爻地支按坤卦二、三、四爻地支逆序分配，即巽／丑、离／卯、兑／巳，体现了女随母后，顺序排列也是从长到少，表明长幼有序。另外，八宫体现了族群，八世体现了辈分，这些义理观点在二程家风文化中得到了充分的体现。

（三）五行生克装六亲道出了家风建设中应注意的问题。周易把阴阳五行与家庭及社会的六个方面对应了起来，这六个方面称为六亲，即父母、主人、子孙、妻财、官鬼、兄弟（如图5）。先根据世爻等先决条件排出“我”即家庭的主人，尔后按照五行生克制化的关系推出六亲的关系来。六亲关系具体表述了和谐幸福家庭应具备的条件，即为：生我者为父母，我生者为子孙，我克者为妻财，克我者为官鬼，我比肩为兄弟。“生我者为父母”警示我们要孝敬长辈，时刻牢记父母生育之恩；“我生者为子弟”警示我们要关心下一代，时刻牢记养育后代之责；“我克者为妻财”警示我们要树立良好家风，管理好家庭成员后院不起火，左右好钱财而不被钱财所左右；“克我者为官鬼”警示我们要遵纪守法，不妄为亢奋，“官”应理解为政策、法规，“鬼”应理解为自然社会规律；“我比肩为兄弟”警示我们要珍惜手足兄弟情谊，团结一致并肩前行。另外，防止隔代亲的溺爱、处理好婆媳关系、后代重在提升素质等方面也给予了警示。

维系一个大家庭和谐幸福的局面一家之主“主人”个人素质的养成、诸种关系的协调、义务责任的尽职是非常关键的因素，更离不开其他成员的积极配合，这些均贯穿于二程家风文化之中。

（四）蒙卦道出了启蒙教育与书香常绕的重要性。

周易第四卦为“蒙”卦，道出了启蒙教育要从娃娃抓起，通过多种形式的教育，营造书香常绕的氛围，使人们解除蒙昧困惑，走向文明进步的道理（如图6）。本卦提出了“蒙以养正，果行育德”的大教育理念，也就是要通过启蒙教育去除蒙昧困惑，树立正确的思想理念，去果敢的进德修业，造福于人。本卦相象为上艮下坎，艮为阻止，障碍，坎为困难、艰险。意为如果不加强启蒙教育，解除蒙昧困惑，人生征途就会困难重重，举步维艰。艮又代表少男，坎又代表中男，更警示我们突出青少年教育的重要性。

本卦六爻诠释了通过启蒙教育，营造书香常绕社会的六个重点问题。初爻是发蒙，启示教育要从娃娃抓起，通过教化规范人们的言行，弃恶扬善。二爻是包蒙，启示有教无类，全面教育。三爻是警示，以德统才，谨防图财忘义。四爻是困蒙，启示营造重视教育的环境，实施普及教育，注重教育公平。五爻是童蒙，启示教育要从早抓起，善始善终，注重教育公平。上爻是击蒙，启示对于不接受教育者，仍应坚持更为严格的教育说服措施，通过猛击一掌，使其回头是岸，自觉接受教育。蒙卦对于搞好家庭教育和实施教育强国战略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二程家风文化非常鲜明地传承了蒙卦的精髓，并将其贯穿于家庭教育的方方面面。

（五）谦卦道出了正确的学习态度。周易第十五卦为“谦”卦，此卦是周易64卦中唯一的有吉无凶、有利无害之卦（如图7）。“谦受益，满招损”，此乃天道法则，谦卦不仅道出了正确的学习态度，更是指导人们走向成功的路标，是人人、时时、事事的普适之卦，更是家风建设重要之卦。所以，曾有先哲说，学《易》懂此一卦，即可悟出做人之道。它使人懂得自敛，谦虚不自满，故本卦为唯一跳出“物极必反”周期率之卦。卦辞曰：“谦：亨。君子有终。”对于家风建设来讲，重视学习教育要持谦以恒，方能时时亨通，终会实现家族一代更比一代强的结果。“谦”卦象为上坤下艮，坤为地，艮为山，高高的山自位在低低的地下，不露山不露水，可见足够谦卑的态度。坤为母，也喻示厚德载物的育人氛围，艮为少男，喻示学子在以崇德为主旨的母爱哺育下茁壮成长。

从卦象可以看出，良好的家教应持的正确的态度。谦卦给出了“卑自以牧，谦极不反”的精髓思想，也就是说，要以谦卑的学习态度规范自己，懂得谦虚是成功之母的哲理。谦卦六爻告诉了我们谦虚使人进步的奥妙：初爻启示我们时时事事均应谦，学子之初更应重谦；二爻警示我们成绩面前更应继续持谦不渝；三爻告诉我们功高位高更应谦，切忌居功自傲招致妒恨而不能善终；四爻更直言，谦无不利。人生百年，没有我们可以骄而不谦的空间；五、六爻告诉我们，必须德威兼施，要刚柔相济治理不谦和的人或事，使谦敬礼让之风广布天下。谦虚学习、卑和待人、和谐相处是二程家风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谦卦的卦义精髓在二程家风文化中得到了很好的转化和传承。

（六）咸、恒、家人三卦道出了不同阶段家风建设的重点。

咸卦为下经第一卦（如图8）。人伦之始，始于夫妻，夫妻关系的出现是文明世界的开端。咸卦为建立婚姻关系之前的谈情说爱互为了解的阶段，“心感为贵，以诚待人”为本阶段突出的重点。

咸卦辞为：“咸：亨，利贞，取女吉。”“咸”同感。也就是说，双方以真诚情感互为感化，求得同心共力精诚合作，形成万事亨通局面。心心相印、笃实和谐、谦让包容，这是婚姻的理想状态，会和睦吉祥，呈兴隆气象。

“咸”卦象为上兑下艮两经卦组成。“兑”为少女，“艮”为少男，表明了青年男女恋爱阶段谈情说爱时男女双方应有态度。少女“兑”为上经，为优势方；少男“艮”为下经，为劣势方。在“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面前，应去除名利等非心之想，进行理性的沟通交流，道出了“咸”为特殊意义上“感”的道理。“女追男隔层纱，男求女如隔山”，在恋爱阶段，占“女貌”优势地位的女方要理性把握，不可轻率从事，因为女追男像隔层纱那样容易，故要慎重对待。占“男才”劣势地位的男方要放下架子，主动求爱，因为男求女如隔山那样艰难，故要积极主动。通过双方理性定位，进而奠定坚实的齐家基础。少女兑位于上经卦，上为外，喻为貌相，少男艮位于下经卦，下为内，喻为含章才华，也喻示出了传统文化中“男才女貌”的婚姻价值观。本卦六爻给出了很有借鉴意义的六条交流沟通原则：一要遵循人之心理规律，不可急于求成。二要心有主见，谨慎稳重进行。三要遇到障碍不可急躁，要逐一排解。四要重在心灵真诚沟通，不可三心二意。五要不存非心之想，重在真诚，不留懊悔。六要甄别真伪，谨防花言巧语以假乱真。真情实感，心心相印是组䢖和谐幸福家庭的基础，二程家风文化中突出彰显了“真情实意”这个问题。

紧接咸卦为恒卦，表达男女夫妻组成家庭后阶段在家风建设上应注意的问题（如图9）。“恒道贵正，以变求恒”为本阶段家风建设的重点。

恒卦辞曰：“恒：亨，无咎，利贞。利有攸往。”也就是说，夫唱妇随，居家常道；雷风互应，随顺而动。持守正道，就会通达，顺利持恒运行。这就是“恒则亨”的道理。既要有恒常德性的原则性，又要有顺势向前的灵活性，二者有机结合，适宜于干成任何事情，这是本卦的真谛所在。

“恒”卦象为上经卦为雷，下经卦为风。在家族成员排列组合中，雷为长男，风为长女。启示世人一旦确定婚姻家庭关系，成为家庭的主人，就要把握好“恒道贵正，以变求恒”的原则，追求白头到老，恩爱永远。长男在上，上卦又为外卦，表明男方为家庭的顶梁柱，为家庭持续发展的主动力。长女在下，下卦又为内卦，表明女方是操持好家庭内部事务的主角，为家庭持续发展的辅助力量，这就是“男主外，女主内”传统家庭观的源原。夫妻双方如何弘扬持恒的素质修养，进而寻求白头到老的目标？本卦六爻均有启示：要以初六与上六两个极端为戒，压力大环境劣要防止被压垮，夫妻双方要形成合力，共同克服万难坚持恒守；生活优越时，双方要防止大脑膨胀挑战恒守瞎折腾；要以九三为戒，免于不恒其德之羞。要以九四为警，要用恒定之心谋略成功之事，不可跟着感觉走；要效法九二及六五，坚守中正之道，既察纳众意，又坚持真理，追求原则性与灵活性的统一。家和万事兴，白头到老随，风雷互应势，持守正道通。这是良好家风的具体表现。二程家风文化传承发展了这些方面的内容。

周易第37卦为“家人”卦，该卦对于如何营造幸福美满的家庭全过程进行了很好的诠释（如图10）。走进远近闻名的安阳马氏庄园，你会发现马氏家族直接将《家人》卦爻辞作为家训布局在醒目的地方，足见《家人》卦在家风建设方面的重要影响。“修身齐家，治家如国”是《家人》卦的精髓思想。《家人》卦辞为“家人：利女贞。”联系风火卦象一起感悟，我们就会深深感受到，家庭是社会的细胞，和谐了每个家庭，端正了每个家风，如同风助火的力量，把一家之道推及天下，天下就会安定。主妇是家庭的主要角色，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所以，适宜女子正固。

《家人》卦象为上经卦为风，下经卦为火。在家族成员排列组合中，风为长女，火为中女。启示世人：一旦为人之母，就要担当起养儿育女、经营好家庭的重要责任，主妇是家庭的主要角色，贤惠主妇是一家之福，具有无可替代的作用。端正了家风，天下就会安定。长女又喻为婆婆，中女喻为媳妇，家庭和睦幸福的关键是处理好婆媳关系，媳妇要孝敬好公婆。综观该卦六爻辞，更富有哲理的告诉我们：营造幸福美满的家庭，需要家庭成员的共同构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一个逐步扩展外延的体系，治家应是一个很好的治国理政的实习场所，我们要很好地关注家庭建设，将会有力促进治国、平天下的伟大事业。全卦六爻就重视家规家教、当好慈母、严教子女、家庭和谐、当好负责任的父亲以及做威严的长辈六个方面阐明了基本的治家原则。初爻告诉我们，家有家规，以防范不良，消除懊悔之事；二爻告诉我们，家庭事务要按规矩行事，特别是要当好柔顺正贞之德的母亲；三爻告诉我们，对子孙要严格管教，不能溺爱放纵；四爻告诉我们，家和万事兴，家人要各守其分，共建富裕和谐家庭。五爻告诉我们，要处理好大家与小家的关系，家长特别是父亲要治国不忘齐家；六爻告诉我们，长辈要有信有威，使良好家风代代相传。《家人》卦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一个系统整体全面诠释，将家风建设作为治国平天下的基本功，特别强调女性在家风建设中不可替代的地位，如程颐“家人之道，利在女正，女正则家道正”的论述更直截了当的强调了这一点。这些精华内容在二程家风文化均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让我们从博大精深、渊源流长的易学源头活水中寻找齐家文化智慧，不断发扬光大，进而把二程家风文化进一步弘扬好，把全社会倡导的家风建设推向更高的水平。

版权申明: 本站文章来源于网络或网友自行上传，如果有侵权行为请联系站长及时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