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哭了3天后,我主动提出给她养老送钟 婆婆哭了3天后,我主动提出给她养老送钟婆婆哭了3天后,我主动提出给她养老送钟

婆婆哭了3天后,我主动提出给她养老送钟

或许他们都明白,只不过心中对母亲的依恋、不舍与爱,在俗世的海洋中,过早地灰飞烟灭。

现在这个社会,老人又何尝不像一艘船,在儿女间飘摇荡漾,亲情不复,温暖不在,裹着嫌弃与厌恶艰难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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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微故事

讲述发生在你我身边的故事

秦雨熬到晚上八点,终于听到婆婆打来的视频电话。

屏幕中的李梅香双目红肿,脸色苍白,跟她说话时还带着几丝颤音。

“小雨,你明天该上班了是吧?”

秦雨点了点头,“是的妈,领导刚才打来电话,让我明天早点去,请了一周假,堆了很多活儿。”

李梅香“哦”了一声,眉头深锁,张了几次嘴后终于再次开口:“小雨,我明天一大早过去,带着你姥姥一起,”顿了顿,她又说,“你看行不?”

李梅香口中的姥姥实则是秦雨老公季凌墨的亲姥姥。八十有三,像大部分老人一样,大病没有,小病从不间断,隔三差五就要去医院输液保养,或是为了清热败火,或是为了降血压,亦或是纯粹地为了保养。

农村有合作医疗,住院可以报销70%,再加上住院期间人情往来,每个前去探望之人定不会空手,多则五六百,少则一两百,这个院住下来,定是稳赚不赔。

老太太有六个儿子一个女儿,熬过第一道坎74岁之后,身体日渐羸弱,几个儿子一商量,决定让两位老人轮流住在自己家。

李梅香作为唯一的女儿,按理说也应担起赡养之责,但农村习俗一般是儿子轮流供养,女儿定期探望。老人的六个儿子说起来也是村中有头有脸之人,一举一动,皆受瞩目,为了博个好名声,大手一挥,免了李梅香那一份。

也是多亏免了那一份,李梅香才得以有空为秦雨照料两个孩子,她才能心无旁骛地去上班。多年以来,李梅香兢兢业业,对孩子们疼爱有加,对她秦雨也是体贴入微,从不拿家里琐碎之事来烦她。

就是这次请假,也是李梅香腰脊椎疼得厉害,无奈之下趁着周末去县医院检查,本以为是老年人常见的腰间盘突出,和前几年一样吃个药,最多输个液也就完事了。

没想到医生竟严厉呵斥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等到脊椎狭窄了才来看病,再拖下去,瘫痪的可能都有。

李梅香大吃一惊,才知道这次腰疼不像前几次那样简单,随让秦雨请了一周假,老老实实待在医院治疗。

医生给了两种方案,一是动手术,人虽受点罪,但耗时较短,效果也立竿见影,缺点是动刀部位在脊椎,手术风险系数较高,万一有那么个百分之零点几的概率失败了,李梅香就得一辈子瘫痪在床。

第二种方案是保守治疗,中西医结合,一边吃药,一边通过针灸、红外线理疗,耗时较长,效果也不能完全保证。说白了就是让人减轻疼痛不那么受罪罢了,完全治愈的概率为零。

李梅香老两口思来想去,即怕一辈子瘫在床上,又怕儿孙无人照看,最后咬咬牙选择保守治疗,准备在医院做一周针灸治疗后便出院,随后网购了拔罐套装,又买了红外线机器,打算出院后在秦雨这边一边看孩子一边治疗。

谁知祸不单行,住院第二天,李梅香他老爹在儿子家晒太阳时不小心摔倒在地,当时就昏迷不省人事。送院后被诊断为急性脑出血,人当时就没了。

六个儿子一商量,老爹人走得太过突然,没能让儿孙床前尽孝,也没浪费谁家一毛钱,心中觉得颇有遗憾,决定大肆操办一番,好好送走他老人家,同时也博个孝顺的美名。

守夜的当天,李梅香便从医院出来,佝偻着脊背跪在灵柩前,哭得撕心裂肺,都说儿女没有尽孝,其实最没有尽孝的是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几个兄弟一提,她便了然于心。

守至半夜,脊椎实在疼得受不住,差点就昏倒在地上,没办法,在几个弟媳妇的白眼中又回到了医院的病床上,还被医生训斥了一顿。

期期艾艾熬到第二天,正要做起来吃早饭,她家兄弟打来电话,让她速去另一个市级医院,他们四弟刚刚因疲劳过度也突然昏倒,现正在医院抢救。

李梅香两口赶过去时,老四一家几口都在哭,人虽救了回来,却昏迷不醒,也是因守夜引起的脑部问题,要不是送院及时,人也很可能当时就没了。

季凌墨远在北京出差,终于火急火燎地赶了回来,姥爷没能见上一面,舅舅也重病卧床,母亲还疼得直不起腰,一大家子愁云惨雾。

一阵唉声叹气中,最伤心的莫过于李梅香的亲娘了。老太太岁数大了,老伴突然亡故,儿子生死未卜,唯一的姑娘还住着院,当下忍不住直抹眼泪,哭到眼前发黑。

秦雨是跟着季凌墨过来的,看到此情此景也忍不住掉了眼泪,只能略尽绵薄之力,给了四舅家一笔钱,又看着姥爷下葬,这才又返回市里。

季凌墨的老家在妻儿所在市的郊区,离自己家也就一个小时的路程,急匆匆送秦雨娘仨儿回来后,又连夜买了高铁票奔回北京。

本来李梅香已经告知秦雨老两口的治疗计划,说是等到她假期一到就赶紧回来,只是没想到,老太太也跟着回来了。

秦雨不是不愿意,而是家里实在太小。60多平的小两室,李梅香没有生病前,就她们四口人住,季凌墨长期在外地出差,老大又还小,就一直和奶奶睡一个房间,秦雨带着小宝睡另一个房间,勉强还算凑合。

如今婆婆生病,为了秦雨能上班,减轻一点季凌墨的压力,公公势必得一起过来,一边照顾婆婆,一边看孩子。老两口加上一个孩子,也还凑合,若再加上一个老人,这要怎么住?

秦雨沉吟半晌,实在是想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家里接连发生这么多事,绝不能在老太太正伤心欲绝时说不让她过来,可真的来了,又没地方住。

当下叹了口气,说:“妈,姥姥过来住哪?”

李梅香撑着腰,也跟着叹了口气,“小雨,你姥爷在世时我没尽到责任,现在就剩你姥一人,我怎么着也得伺候她一段时间。”

秦雨微微点了点头,人人有本难念的经,特别是婆婆这种上有老下有小的,更是在夹缝中生存度日,谁都不易。

第二天一大早,李梅香就拎着包过来了,客厅里没有开灯,有点暗,秦雨恰好穿戴整齐走出卧室,正要按下开关,被李梅香阻止。

“孩子们还睡着呢,先不用开,能看见。”

秦雨嗯了一声,来到玄关处扶老太太进屋,亲热地喊着姥姥。

老太太第一次来秦雨家,却不是第一次见她,外孙媳妇懂礼貌,又知书达理,她看着也高兴,颤巍巍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粉色票子,硬是塞进秦雨手中。

“小雨呀,姥姥第一次来,这是给两孩子的见面礼。”

秦雨又给她塞了回去,“姥姥,您的心意我领了,孩子们能见到老姥姥就很高兴。”

老太太挺犟,又掏出来塞进秦雨手中,“给孩子的,你这是嫌少了不是?”

话说到这,秦雨只好收起来,道了声谢,帮着掂行李进来。

公公带来一张小床,摆放在次卧大床的旁边,不大的卧室正好留了一条小路过人。

经过商议,老太太睡小床,老两口睡大床,跟着奶奶睡了三年的大宝只好跟着秦雨睡。

秦雨睡眠极浅,即使离卧室最远的厨房有一丝动静,她都能立即清醒,二宝出生后,她既要看大宝又要奶小宝,这种浅眠演变成了高频率的失眠,一晚上能睡三个小时是常事,为此,她在各大权威医院奔走数月,却并未见成效。

李梅香体贴儿媳,开始带着大宝一起睡,少操一份心,秦雨的睡眠好了很多。

如今再次复原,那根神经立即像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兴奋地绷紧了身体。

好在二宝已经两岁,睡眠规律,又在公司忙了一整天,临到晚上睡觉时,秦雨还在不断自我暗示,“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我要睡觉,我一定能睡着。”

在这反复的催眠中,她终于阖上眼帘,刚刚摸着梦境之神的小手,就听外面“噗通”一下,紧接着是一声短促而压抑的低吟。

功败垂成时,秦雨懊恼地睁开眼,缓了几秒,突然意识到老太太的存在,会不会是……

秦雨一个激灵,立即下床查看究竟。

果然,老太太半夜上厕所,虽拿着手电筒,却因对环境不熟悉,被门槛绊了一脚,幸运的是她及时扶住墙壁,手臂被门下沿擦了道口子,人没什么大事。

李梅香也弯着腰一脸惊恐地走出来,看到老太太没啥大事,煞白的脸色才慢慢好转。随扶着老娘又回了房间。

经此一事,秦雨的生物钟彻底被打乱,就算闭上眼也打不着擦边球,干脆起身倒了半杯高浓度的白酒,一仰而尽,借着酒精麻痹那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李梅香回来后,秦雨不用再早起,当然她后半夜两三点才睡着,也早起不来,就比平时多睡了半个小时。

起来后急着上厕所,一把掀起马桶盖,差点儿没被熏死,偏偏马桶后的推拉门还关的严丝合缝。

春末夏初时节,室内温度已攀升至20多度,怎么着也和寒冷无缘了,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这么节约水源,这么怕冷?

李梅香和秦雨生活了几年,也是挺爱干净的一人,平时的生活习惯都一清二楚,绝对不是她,思来想去不是公公便是老太太。

吃饭时,秦雨有意观察两人,发现老太太到现在还穿着花色对襟棉袄,一双小脚套着毛茸茸的棉拖鞋,头上是一顶针织帽,端着饭碗对李梅香说:“有点凉了,给我热一下。”

秦雨喝了一口,差点就一口饭喷出来,烫的她赶紧喝了一口凉水。

她听说过老人怕冷,没想到老太太竟到了这种程度。可想而知,厕所的窗户也是她关的,至于马桶没冲,肯定是忘了。

老人的这些通病,秦雨不好意思开口,更何况老太太遭此重创,精神不济,也情有可原。只是刚刚做好心里建设,饭后洗漱,突然就找不见了牙缸,明明放在厕所内的梳妆台上,却怎么也不见踪影。

“妈,你见我牙缸了吗?”秦雨冲厨房的李梅香问道。

“没呀,”李梅香依旧弯着腰,湿哒哒的手在抹布上抹了一下,来到卧室,对小床上躺着的老太太问:“妈,你见小雨粉色的牙缸没,杯子上刻着一只小熊。”

老太太眼角有些湿润,见秦雨也站在门外看她,赶紧用手背抹了下眼睛,指了指卧室的桌子,“在那,我口渴,就随手拿了杯子倒水喝。”

李梅香赶紧拿过来递给秦雨,又回头嘱咐老太太,“妈,我一会让建国给你买个新的水杯。”

老太太摆了摆手,“花啥冤枉钱,家里那么多杯子,哪个不能用一下?不用买。”

一时间,婆媳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

马克杯是季凌墨送秦雨的结婚纪念礼物,限量版的,不是说多贵,就是两人爱情的纪念。季凌墨后来长期出差在外,这个杯子就成了秦雨思念的寄托。

如今杯子上沾染着黑色的中药沫子,虽可以洗去,却怎么也亵渎了秦雨心中的美好。

秦雨是有点小洁癖的,那只杯子从此被束之高阁,真的成了摆设。

转眼间,老太太在这住了两周,秦雨深深体会到两代人之间的隔阂是有多么打击亲情。

她前脚刚刚拖了一遍地,后脚老太太就从外面散步回来,鞋也没换就大大咧咧进了屋,留下身后一长串的黑脚印。

不等李梅香开口,老太太就转过身对秦雨说:“小雨,地没拖干净,再拖一下。”

秦雨不好与她计较,也只好再拖一遍。

打扫完卫生,去厕所刷马桶,自从老太太过来后,每天都得刷一遍,李梅香也发现了老太太的习惯,劝过她不止一次,可老太太一转头就忘。

就连毛巾也跟着遭殃,本来人手一条,可老太太分不清,除了俩孩子的卡通小毛巾,她逮着谁的用谁的,挨个宠幸。宠幸完了还留下证据,挺干净一毛巾被折腾得辨不出颜色,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后来,秦雨索性把毛巾晾在阳台,再也不敢入驻卫生间。

李梅香是个细心之人,慢慢察觉出秦雨的不快,可手心是孤苦伶仃的老娘,手背是如女儿一般的儿媳,哪个也不好得罪,也不能得罪,只好在中间斡旋,说等到五七就将老太太送到儿子那里。

真到了五七那天,秦雨开车送婆婆几人回去,顺便代表季凌墨祭奠姥爷。

离开家的那一瞬,她默默松了口气,心里莫名欢快起来。她觉得这样不好,可怎么也止不住。

谁也没想到,这个五七竟成了老太太四儿子的忌日。

刚从墓地回来,老四就断了气,硬撑了这么长时间,除了老太太与老四的两个女儿哀嚎一场,众人早已麻痹。

老四媳妇是二婚,也是两个孩子的后娘,听说与老四连结婚证也没领,男人前脚走,她后脚就出了门。

老爷子在世时恰好与老太太轮到四儿子家,如今耽搁了一个多月,物是人非,两个孙女一个远嫁一个正在上大学,铁定是没法管她。

李梅香提议从老大家从头开始,一句话出口,像是捅了马蜂窝。

老大在外做生意,老大媳妇在家带孙子,看护老太太的职责肯定是落在她身上,当下就佝偻着腰背推脱,“妈,您重孙子闹腾得很,瞧我这腰跟大姐的差不多,马上就直不起来了,要不先从老二家开始?”

老二媳妇一听,哪里肯罢休,指着李梅香说:“大姐,您也知道妈的脾气,爸在世时我俩就不对盘,如今没有老爷子拦着,我俩在一起免不了磕磕碰碰,到时除了给人看笑话,还得把您给叫来。”言下之意,老太太她是不准备管了。

老二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媳妇的说法。

转眼间就烧到了老三头上。老三与媳妇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恰好对上李梅香希冀的目光。

“姐,爸走之前,俩人就住我们家,您要觉得公平,现在还住我们家,我认了。”

李梅香被狠狠噎了一下,目光暗了下来,又转头看向老五、老六。

老五老六媳妇个个不是善茬,老六媳妇站出来,指着李梅香说:“姐,您这才轮了一个月,爸妈之前可是一直在我们几家的,妈说就喜欢你这个女儿,我看还是让她继续住你家得了。”

一言既出,立即得到几个兄弟及媳妇的赞同,大家七嘴八舌,沆瀣一气,说老太太就应该待在女儿家,李梅香没有尽到女儿职责,现在是时候尽孝了。

李梅香转眼间沦为攻击的对象,佝偻着的腰背愈发弯了。季建国毕竟是外姓人,又是男人,不好参与这些事,只是让妻子靠在自己身上,愈发用力地搂紧了她。

秦雨是小辈,按理说没有她说话的份,但见婆婆如此受人欺负,忍不住开口。

“各位舅舅妗子们,姥姥住我们家是应该的,妈作为女儿照顾她也是应该的,但如今她腰疼难忍,爸每天还要给她做治疗,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也要上班。能不能往后推个把月,等妈身体好点,我们再把姥姥接过来,要是妈疼得再次住院,对谁都没有好处……”

众人一言不发,就连那几个泼辣的女人都低垂了眉眼,眼观鼻鼻观心。

老太太作为当事人,本来是挺高兴回到老家看到几个儿子的,这里是她住了一辈子的地方,一草一木皆是情,回来的路上还在念叨着她的大重孙子是不是长高了,小重孙女是不是断奶了,五儿子是不是找到工作了,六儿媳妇前一段受伤的左手是不是结疤了。

谁知听着听着,眼里的光彩就没了,等到老六媳妇说完,那双浑浊的眼睛里已经是一片死灰,两双拳头紧紧握着,身体微微颤抖。

秦雨回过头看她时,老太太已经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咕咚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姥姥。”她惊叫一声,扑过去,众人也回过神来,七手八脚地将老太太抬上车,送到了医院。

再次醒来后,已是下午,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老太太再受刺激,几个儿子唯唯诺诺地应着,却不时瞟了几眼自己的媳妇们,唉声叹气。

秦雨跟着鞍前马后,交钱,办理住院手续,又将账单拿过来,递给李梅香。

李梅香感激地看了眼儿媳,将账单交给老大,“天柱,这是咱妈今天的住院清单,你收着,到时候每家该给多少,你说了算。”

天柱毕竟是老大,这点担当还是有的,便依言收了单子,和几个兄弟讨论日后赡养及开销问题。

说着说着,大家又因老太太住院谁来伺候,住院花销如何报销一事吵了起来,老爷子在世时是家里的主心骨,几个儿子都听他的,没人敢反驳,如今只剩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娘,儿子们纷纷觉得轮到自己做主了,谁也不愿听谁的。

李梅香怕吵着老太太,再刺激到她,就拉了几个兄弟到外面的楼梯拐角处,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其实前两年,我就给妈买了两份商业保险,合作医疗报过的,它全报,你们也不必担心费用问题。”

“还是大姐想得周到,”老五立即喜形于色,拍了拍胸脯说,“妈出院后,就住我们家吧,还是按照之前的顺序,老四没了,轮到我家。”

“咳。”老大轻咳一声,摆了摆手,“老五,话不能这么说,直接去你家,外人看了还不说我这老大欺负你,这样吧,还重头开始,从大到小,一人一个月。”

老六媳妇尖锐的嗓子又冒了出来,“大哥,每次都是从大到小,也太委屈你了,不如这次从小到大,倒着来。”

老大媳妇立即夫唱妇随,“那哪行,爸不在,长兄为父,做老大的就得先担这个责。”

一片吵闹中,秦雨微微皱眉,跟李梅香打了招呼,便领着俩孩子下了楼。

大宝已经六岁,下楼后拉着秦雨的衣袖,也学妈妈皱起了眉头。

“妈妈,你不高兴,是不是因为他们吵架了?”

秦雨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脑袋,“乖,将来妈妈老了,你会不会不要妈妈?”

大宝的眼圈立即就红了,“妈妈,我就你一个妈妈,你老了,走不动了,我不要你,你肯定会饿死的,还会伤心死,我才不舍得。”

大宝是个敏感的孩子,听到秦雨说变老,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搂着她的脖子告白:“妈妈,我爱你,你要是真的老了,我就不上学了,我出去挣钱,给你买吃的。”

几句稚嫩的孩子话,秦雨听了也颇为动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二楼几人站立的位置,一个小孩子都明白的事理,这些个大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或许他们都明白,只不过心中对母亲的依恋、不舍与爱,在俗世的海洋中,过早地灰飞烟灭。

有人说你即是一艘船,就注定不能靠岸,因为漂泊是你的命运。

现在这个社会,老人又何尝不像一艘船,在儿女间飘摇荡漾,亲情不复,温暖不在,裹着嫌弃与厌恶艰难度日。

再次见到老太太是在两个月后。

兄弟几个最终选择抽签定轮养顺序,李梅香在接受两个月的彻底卧床休养与治疗后,腰疼明显减轻,恰逢老五打来电话,说让过去看看老太太。

秦雨开车带着两个大人与孩子,买了很多礼物,本来是欢欢喜喜去看人的,却在见到老太太的一刹那几个人都愣住了。

李梅香嘴唇哆嗦着,拉住老太太的手,极力隐忍仍是没有控制好心底的情绪,老五媳妇刚转身走出去,她便“哇”地一声哭出来。

“妈,您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

两个月前,老太太虽遭逢突变,身体还算硬朗,脸颊也丰盈,短短两个月,她像变了个人,脸上覆着薄薄一层皮,多的数不清的褶子像一条条蜿蜒爬行的蚯蚓,隐约可见皮肤下骨头的构架。

李梅香的哭声惊醒了她,老太太睁开眼,双目浑浊,且无神,呆呆看了半天好似才认出自己的女儿。

“梅香,你来了。”

老太太轻唤一声,又重新阖上眼皮,睡了过去。

几个人忙七手八脚抬起她送进了医院,同时通知了另外几个儿子。

老太太有轻微哮喘,有点高血压,还有许多其他不太严重的慢性疾病,如今数病勾结,来势汹汹,医生立即下了病危通知书。

两个小时后,医生走出手术室,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亲人进去再看老太太最后一眼。

李梅香难以置信,跌跌撞撞地扑过去抓住老太太的手,“妈,才两个月,您怎么说走就要走了呢?”

首先轮养的是老三,听到李梅香的话,立即为自己澄清,“大姐,妈在我们家时可是好好的,一顿还能吃一大碗饭,整日逗弄她重孙子,别提有多高兴。”

老六媳妇听了,立即连珠炮似得反驳:“三哥,你这啥意思?难不成妈在你家好好的,到我家就受虐待了?我好吃好喝供养老太太,她在我家跟神仙似的,我咋知道她会突然就不行了?”

老五媳妇绷着脸,脸色铁青,听到这再也忍不住指着老六媳妇,“你说清楚,妈来我家时已经有点不对劲,不过短短几天,人就不行了,难道还怨我们不成?”

一片吵闹中,老太太紧紧抓住李梅香的手,眼角流出两行浑浊的泪水,嘴唇哆嗦着似要说什么。李梅香立即凑上去,老太太艰难地转动眼珠示意跟前的几个儿子,“梅香,不要怨他们……”

说着,永远地闭上了眼。

不过短短三个月,李梅香痛失三位至亲,颇受打击,一时卧床不起。季建国一边伺候老伴,一边照顾两个孩子,闲下来就坐在床边,劝慰妻子。

李梅香也不听,双目空洞无神,视线偶尔略过两个孩子,竟不复往日的柔情。

秦雨知她心结所在,这日领着两个孩子围坐在她床边,拉着她的手说:“妈,人心都是肉长的,您养大凌墨,带大两个孩子,为我们这个小家劳心劳力,将来您老了,我和凌墨就是您二老的左右手,有我秦雨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着您。”

李梅香终于回过神,反握住秦雨的手,痛哭失声。

生有所养,老有所依,愿天下千千万万个我们两鬓斑白时都能有个温暖的家,有个坚实的肩膀。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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