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有梦有远方!
以诗歌的名义
您相约到老
【作者】孙和平
孙和平,字逸,1957年生。当过农民、医生、故事员、教师,主要作品有《燧之光一宁绍风土人物集》《燃烧吧浙东星火》等。
“绍兴师爷”徐文长(下)
(原创)体裁|人物传记作者|孙和平
“绍兴师爷”徐文长(下)
文\孙和平
徐文长的命是勉强保住了,但精神病的种子却播下了。以后的徐文长,与疯神结下了不解之缘。这疯病发发停停,停停发发,不到死无论如何都得保持其特有的惯性。
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徐文长再一次疯病发作,莫名其妙地怀疑妻子张氏给他戴了顶绿帽子。他没有搞清楚到底有没有这件事,也不知道那位让他受辱的“高富帅”究竟是谁,就误杀了最后一任夫人。幸亏诸多朋友多方周旋,徐文长被判蹲七年大牢。万历元年(1573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经老乡——状元出身的翰林院编修张元忭等人的大力营救,这位五十三岁的先生才得以走出栅栏,告别囚笼。
出狱后,天下第一闲才徐文长调整心态,寄情于蓝天白云、绿水青山、天下雄奇、海内奇观……天南海北地“走呀走,乐呀乐”,哪里好玩就哪有我。他游历了江浙、北京、宣化、塞北等地,还写了些颇有独到之处的游记。要不是郦道元、徐霞客一前一后挡住他的晋升之道,这怪才很有可能搞到一顶“游圣”的桂冠遮遮阳光,挡挡风雨。当然,想拿出来炫耀炫耀也未尝不可。
这期间,不知咋的,徐文长还结识了辽东名将李成梁,并多次向这位“常山赵子龙”建言献策,竟然得到这位“武神”传人的“频频颔之”。李成梁后来还让这位连举人的功名都不曾捞到的童生(秀才),教授儿子李如松等人的兵法。经过徐文长的悉心教授,李如松兵法造诣如红日冲天,后来在“万历三大战”中屡建奇功,成为明代中期第一名将。嗨,真了得,名师出高徒。哎哟,晓林狂士口误了,是高师出高徒,至于名师嘛,应该由名徒替他来出。
据传,这期间,徐文长还有幸拜谒了鞑靼俺答汗夫人苏三娘子,并通过苏三娘子向俺答汗传递了他从内阁首辅张居正手中讨来的橄榄枝。这橄榄枝在当时起了多大作用?不好意思,这个问题你得去问鞑靼俺答汗陛下,晓林狂士说了不算。但晓林狂士可以说这么一句话:这段时期,大明皇朝与蒙古的鞑靼在边境上开设了“榷场”,说开设了“互市”也未尝不可,或者干脆就说双方在边境上做起了买卖,边民因此得以安居乐业。如果不信,你就去翻翻明朝的史书。如果找不到相关的记载,你可以同晓林狂士打官司,晓林狂士承担一切法律责任。
徐文长生活中的这一时期,尽管免不了也有不如意之处,但纵观徐文长的一生,誉之为“黄金时期”并不为过,只是可惜“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苏东坡《赤壁赋》有云:“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是呀,人活于世上,哪怕是天庭星宿下凡,也得老老实实地度过其渺小、辛苦而又“譬如朝露”的一生。“弹指一挥间”,天庭星宿下凡尘的徐文长,匆匆步入了“贫病交加”的晚年。
这病嘛,七分是星宿下凡时老天给播下种子的,三分是徐文长屡屡创新的自戕给惹的。晓林狂士有句口头禅,“尽人力听天命”,在此奉送这位已经归位的天神。这尽管有点儿狂妄,但终究是晓林狂士对前辈高人的一份同情,一份关爱。尊敬的前辈,看在晚辈耿耿诚意的情面上,务请笑纳这个批评,不,就一个忠告。假如先生今后还得下凡,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千万千万别作践自己,好死不如歹活。
这贫嘛,尽管命运也有所安排,但多半还是这“天字第一号疯子”自己给惹的。凭青藤居士的才艺,只要他不那么有傲气,即使财源通不了四海,达三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他的字画,当然不可能在那个时候就卖到今天的天价,但作为养老的保障,就算他徐文长每天花天酒地,也是无论如何都挥霍不完的。可是这位先生,也真够缺乏经济眼光,人家求他的墨宝,除了少量至交和追随身边的门生或偷或骗或抢或用“横着走的下酒之物”(螃蟹)来换外,十有八九会被这不识抬举的徐文长拒之于门外。唉,我说青藤居士,您老这又是何苦呢!白花花的银子,撇开它的来路,真的不可能是恶的、臭的、黒的、毒的,而且这先生一旦有了银子,就毫不吝啬地沽酒买肉,当然也少不了那“横着走的下酒之物”,还非得拉着至交和门生一起不守不酗酒的规矩不可。哎哟,青藤居士,实在对不起,您老不是穆斯林,这规矩约束不了您!晓林狂士自个儿掌嘴吧。徐文长如此作为,你说这“天字第一号疯子”到头来还能不囊空如洗吗?尽管如此,这糟老头子还是照旧借了酒壶赊酒喝。还有传闻如是说这位老怪物:每当为官者或为富不仁者上门求字画,他都会站在“东倒西歪屋”的蓬壁之前,用“南腔北调”的不耐烦口气高声吆喝“徐渭不在,走人吧”,或者干脆说“徐渭要去拜见阎王老爷子,没闲着,滚一边去吧”。你说,这疯子是不是疯得连银子都不认识了。在对待“孔方兄”及其同宗的问题上,这徐文长还真是个白痴,绝对的低能儿,不折不扣的“二百五”。他如此作践找上门来的“孔方兄”及其同宗,也真该让他尝尝“忍饥月下独徘徊”的滋味。不过,晓林狂士出于对这位奇才的尊敬,这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就这样半饥半饱,醉生梦死地过了十几年,徐文长进入了举步维艰的耄耋之年。这下,真的是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了。由于病魔缠身,徐文长有不少时候连写字作画都成了奢望。哎哟,这下他老人家可是想卖也没货可卖喽。偶尔老人家硬撑着病体起来生产出一二
件商品,但区区几杯的水,实在救不了一大车薪所燃起的熊熊之火。
依靠儿子养老吧,已经到这个年纪了,除此别无良策。
可偏偏做公公的怕儿媳不给他好脸色看,也怕儿子、儿媳不让他“老酒餐餐醉,神仙万万岁”。
儿子家确实也不那么好去,徐文长拿定了主意——如果儿子、儿媳用八乘大轿来抬,他不去,就是死也不去!
徐文长下定决心随性所欲地过余年,但现实着实让徐文长难堪——饭不得不吃,酒更不得不喝,昂贵的医药费也不得不付。字画的薪酬尽管不菲,但过于少的量终究只能解燃眉之急而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怎么办?现代社会有句话——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没别的办法了,那就捣卖家产呗。干嘛不捣卖,是想留给子孙还是想带进坟墓?家里能卖的,徐文长都毫无保留地拿出去卖,谁知道过了今天还有没有明天。如果还有,今天也得牢牢记住“诗仙”暨“酒仙”的李太白的谆谆教诲——“莫使金樽空对月”。对,真莫使。至于明天怎么办,天皇老子让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徐文长文集》中有《卖貂》《卖画》《卖磬》《卖书》等诗,足见其窘迫时有啥卖啥,无啥不卖的狼狈相。所以,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当疯疯癫癫的七十三岁的空巢老人徐文长阖上双眼撒手人寰时,枯树一般的躯壳旁,除了一条呜咽不已的狗,就只有一张光秃秃的床了。如果想要一张裹尸的席子,还得求慈善家发发慈悲。真如此?没错,真如此,晓林狂士不会编故事。
文学家、军事家、书画家、戏剧家以及智慧化身的抗倭英雄徐文长,就这样凄然地走了,但他留下的诗文书画和民族精神却光耀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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