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传异衡】府中最小辈小姐的亲事不但上了回目(《记微隙舅(叔)兄欺弱女》),还都是《红楼梦》第一百十九回和《麒麟传》第四十二卷中重头戏。不过两书故事结构基本相同而人物言行却乖合异常,值得逐段比对分析。
首先看《梦》中
“且说贾环见他们(指贾宝玉和贾兰)考去,自己又气又恨,便自大为王说:‘我可要给母亲报仇了。家里一个男人没有,上头大太太依了我,还怕谁!’想定了主意,跑到邢夫人那边请了安,说了些奉承的话。那邢夫人自然喜欢,便说道:‘你这才是明理的孩子呢。像那巧姐儿的事,原该我做主的,你琏二哥糊涂,放着亲奶奶,倒托别人去!’”这一段,可见存在不少问题:
)贾环说我怕谁存在严重问题。贾环是贾政的庶子,王夫人是他母亲!从孝道上看,贾环有孝顺王夫人义务。从家法上看,王夫人有管教贾环的权利。贾环父兄不在家,生母也死了,王夫人就是唯一直管的家长,贾环一切行动却得过得王夫人一关。因此不论按礼还是按理论,贾环最怕的是王夫人!可《梦》中居然借他本人之口说“上头大太太依了我,还怕谁”,说得他伯母依了他就“天下莫予毒”一般!显然违情悖理不着调了!
)邢夫人说人糊涂存在严重问题。女儿婚事,自古首先取决于父母之命。巧姐母亲去世,自然该她父亲贾琏作主。一辈不管二辈事,邢夫人说巧姐婚事该她作主显然就是犯糊涂。再有贾琏所托的王夫人可不是外人,而是她亲弟妹,也是巧姐堂祖母,“放着亲奶奶倒托别人去”这句没来由的见外话显失身份!也是违情悖理不着调的!
对看《传》相当《梦》中贾环邢夫人互动的对应文字却是大不一样的:
“且说吴才见他们(指吴麒麟和吴梅)考去,自己又气又恨,便自大为王说:‘我可要给母亲报仇了。家里一个男人没有,上头太太们依了我,还怕谁
’想定了主意,跑到韩夫人那边请了安,说了些奉承的话。那韩夫人自然喜欢,便说道:‘你这才是明理的孩子呢。象那吴瑕的事,我倒好心给他们做成,你太太糊涂,放着这好事不要,倒同着你三婶子问我起来。我这是何苦来
’”一切合情合理极靠谱了!
)吴才所算完全正常。家中没有别的男主子,他一个独子承家,凡事只要家中女主子认可,他就有行动自由了!当家的女主子正是“上头太太们”,包括他母亲董夫人以及二婶韩夫人和三婶倪夫人。这样考虑问题是切合实际而周到的。因当时董夫人病着委托韩夫人理事,所以吴才首先去奉承韩夫人做她的思想工作,也确实是聪明合理识时务的。
)韩夫人所怨完全正常。孙女吴瑕的亲事,本是董夫人亲口下令她韩夫人斟酌料理完了回的,可董夫人中途听了她三儿媳妇董如今的报告又觉这事不好而传唤她韩某人。一个大嫂一个弟妹都当众质疑,表示不信任她,搞得自己费力不讨好!因韩夫人有怨气,抱怨她大嫂糊涂,用人又疑,疑人又用,令人为难受委屈,也在情理当中。
综上比对分析可见:《传》中不论当侄儿(吴才)还是当婶娘的(韩夫人),无一不是智力正常,说话占理,符合身份的正二八经的人物。而《梦》中不论当侄儿(贾环)还是当伯娘的(邢夫人),无一不是智力有障碍,说话不讲理,完全失格的畸形变态的东西。
《梦》《传》异衡,歪环裂邢!
20220101
【梦传异衡】听太太夸自己明理并提到侄女亲事,无论《红楼梦》中贾环还是《麒麟传》中吴才都接着说道:
“人家那头儿也说了,只认得这一门子。现在定了,还要备一分大礼来送太太呢。”接下来两人更都说起自己的太太的不是,不过,除了“欺压的人难受”相同外,竟然风马牛不相接。再结合听说者的反应来看,乖合之大,匪夷所思,令人拍案惊奇。
先看详明《传》文。第四十二卷中吴才接着说的是
“不是我说自己的太太,他们恃着有奎大哥、兰嫂子和麟三哥,便欺压的人难受。那茗筠姐姐是怎么死的?还不是叫他们给活活气死的
如今咱们倒好心张罗吴瑕的事,三太太和银杏这东西竟看咱们象鬼一样呢。”然后“韩夫人听这话合了意,也说道:‘只怕你大哥在家也找不出这么门子好亲事来
但只银杏那个糊涂东西,他倒说这件事不好,告诉你三婶子在你太太跟前说坏话。这一件事,若迟了你大哥回来,又听他们的话,就办不成了。’”可谓字字有根,合情合理:
①“说自己太太的不是”直承前文。吴才是顺着韩夫人抱怨董夫人糊涂、不识好歹、听信董如金等人小报告、和三弟妹一起问她的不是等语来说的。吴才说他自己的太太(名义上的母亲董夫人)“欺压的人难受”,既附和二婶娘韩夫人的抱怨,也表示对韩夫人的委屈感同身受。
②吴才接着更举韩夫人妹妹女儿岳茗筠(相当于《梦》中林黛玉)被活活气死之事表示同情,进一步激发韩夫人的怨愤。
③韩夫人果然上当,不但更志在必成,而且更急于求成。因此自然更恨说坏话的人,也更担心吴瑕父亲听了坏话不同意。着急起来,于是“这一件事,若迟了你大哥回来,又听他们的话,就办不成了”等语冲口而出!
再看杂乱《梦》文。可见第一百十九回中相应对话面目全非。
贾环接着说的是,
“如今太太有了这样的藩王孙女婿儿,还怕大老爷没大官做么!不是我说自己的太太,他们有了元妃姐姐,便欺压的人难受。将来巧姐儿别也是这样没良心,等我去问问他。”紧接着“邢夫人道:“你也该告诉他,他才知道你的好处。只怕他父亲在家也找不出这么门子好亲事来!但只平儿那个糊涂东西,他倒说这件事不好,说是你太太也不愿意。想来恐怕我们得了意。若迟了你二哥回来,又听人家的话,就办不成了。’”这段对话明显问题严重:
①“如今”说不切实。且不说亲事未成,谈“太太有了这样的藩王孙女婿儿”之事过早,就算有了王孙女婿,也不是皇帝!不可以特赦贾赦,更不能给他官做!不怕“大老爷没大官做”,根本无从谈起!
②“欺压”说不靠谱。首先查《梦》前文可见“他们有了元妃姐姐”便欺压人纯属子虚乌有,其次有元妃是整个家族的荣耀,包括贾环邢夫人都沾光,他贾环从何难受?对邢夫人说这些,也无异当面欺人。
③“问问”说不着调。“将来巧姐儿别也是这样没良心,等我去问问他”本来存心报仇出气的,还这么说也太夸张了!可笑的是邢夫人也是真犯傻,接话说“你也该告诉他,他才知道你的好处”。真是一对活宝!
④“得意”说不成话。以孙女给人当偏房而不是正头夫妻为得意,还生怕别人破坏这门得意亲事,这成什么人了!这分明一个是狼外婆,一个是怪叔叔!
综上比对分析可见:同样是对话,《传》中二婶娘与四侄儿对话见心机见技巧、见事理见人情,字字有根,环环相扣,一气呵成,简明晓畅!而《梦》中大伯娘与三侄儿对话,突兀而混乱,话不切实不靠谱不着调,人失格悖理反常态!
《梦》《传》异衡,怪环狼邢!
20220102
【梦传异衡】《红楼梦》第一百十九回中邢夫人王夫人讲礼落泪等情节都极其反常,令人抓狂费解。
)听见贾环说“王府的规矩,三天就要来娶的。但是一件,只怕太太不愿意,那边说是不该娶犯官的孙女,只好悄悄的抬了去,等大老爷免了罪做了官,再大家热闹起来”时,邢夫人道:“这有什么不愿意,也是礼上应该的。”(见《红楼梦》第一百十九回)这邢夫人如此自轻自贱自作主张令人吃惊。更奇怪的是当天王夫人得知巧姐平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消息而问贾环等要人时,邢夫人在场听了王夫人说,“环儿在大太太那里说的,三日内便要抬了走。说亲作媒有这样的么!我也不问你们,快把巧姐儿还了我们,等老爷回来再说”,居然“如今也是一句话儿说不出了,只有落泪。”看邢夫人这两处同一回同一天的言行表现,可见存在严重问题:
①邢夫人既然认可王府三天来娶且要“悄悄的抬了去”是“礼上应该的”,为何在王夫人当面责问“说亲作媒有这样的么”时,又“一句话说不出了”还“只有落泪”?她正应该据礼力争,说出个礼所当然的道理才正常。
②邢夫人自认为她是巧姐亲祖母,巧姐的亲事她该做主的,不干别人的事,可为何在她弟妹王夫人越权过问时,她不顶回去?还在弟妹屋里当众挨训?这不太岂有此理啦!
)再查当天王夫人得知“环儿在大太太那里说的,三日内便要抬了”的消息正是在巧姐屋里听平儿说的。“平儿道:‘太太还不知道么?早起三爷在大太太跟前说了,什么外藩规矩三日就要过去的。如今大太太已叫芸哥儿写了名字年庚去了,还等得二爷么?’王夫人听说是‘三爷’,便气得说不出话来,呆了半天,一叠声叫人找贾环。找了半日,人回:‘今早同蔷哥儿王舅爷出去了。’王夫人问:‘芸哥呢?’众人回说不知道。巧姐屋内人人瞪眼,一无方法。王夫人也难和邢夫人争论,只有大家抱头大哭。”对看这王夫人的表现,也是前后失常:
①在巧姐处自以为难和邢夫人争论
的王夫人,何以一转身又能召集邢夫人和贾环贾蔷等到屋里问话要人?!从王夫人当众斥责说亲做媒不成样子,而邢夫人居然不敢说半个不字来看,分明这王夫人才是家中老大,如何讲她难与邢夫人争论呢?
②前面一无方法,只有和巧姐平儿等“大家抱头大哭”的王夫人,怎么一转眼回自己屋里就有办法了?不但点名叫贾环贾蔷“两个人只得蹭进去”跪下,贾环甚至都不敢言语?更奇的是这回不是王夫人大哭了,而是怒容满面了!哭鼻子的倒了个个儿,是不可一世的邢夫人“只有落泪”了!
综合来看,《梦》第一百十九回中王邢二夫人讲礼表现自相矛盾,落泪表现判若两人。因此令人不禁要问:这是王邢二人都人格分裂了呢?还是文本错乱了?
对看《麒麟传》第四十二卷相应文字,一切涣然冰释啦!
(1)
《传》中讲礼一切正常。听到
“吴才道:‘王府的规矩,三天就要来娶的。但只一件,那边说是这里动过家的,不愿忒张扬,只好悄悄的抬了去,等咱们家免了罪做了官,再大家热闹起来。”时,对应《梦》中邢夫人的“韩夫人道:‘这有什么。大太太处我我去说。’”韩夫人并没有象《梦》中邢夫人一样说什么“是礼上应该的”也没说没“有什么不愿意”,只是觉得也可以接受,自己也可以去劝说大嫂董夫人同意而已。韩夫人这个态度和后来她听到大嫂面斥时的表现也不矛盾。“董夫人道:‘才儿在二太太那里说的,三日内便要抬了走。说亲作媒有这样的么
你们见我病了,通同一气的哄着我。我也不问你们,快把瑕儿还了我们,等老爷回来再说。’倪夫人倒得了意。独韩夫人如今是一句话儿说不出了,只有低头不语。”见大嫂对这失礼的安排发怒了,她当弟妹的“只好低头不语”,作鸦雀无声状,也是情理之中。首先《传》中韩夫样“只有落泪”。按理来说,无论《梦》中邢《传》中韩,没有落泪才是正常的。《传》中“只有大家抱头大哭”的是倪夫人。《传》倪夫人相当于《梦》中贾珍的尤氏。《梦》中王夫人相当于《传》中董夫人。于是整个落泪故事有解了!一无方法只有大哭的是吴府三太太倪夫人。她是老小,上头大嫂是当家的董夫人,二嫂是受大嫂信任与委托的韩夫人
(2)
《传》中落泪一切正常。首先《传》中韩夫人
“只有低头不语”,并没有象《梦》中邢夫人那样“只有落泪”。按理来说,无论《梦》中邢《传》中韩,没有落泪才是正常的。《传》中“只有大家抱头大哭”的是倪夫人。《传》倪夫人相当于《梦》中贾珍的尤氏。《梦》中王夫人相当于《传》中董夫人。于是整个落泪故事有解了!一无方法只有大哭的是吴府三太太倪夫人。她是老小,上头大嫂是当家的董夫人,二嫂是受大嫂信任与委托的韩夫人,不是都比她大地位高,就亲疏来讲,侄孙女吴瑕是大嫂的亲孙女,她虽受她父亲吴奎临行重托,但疏不间亲,小腿拗不过大腿。在亲事上,不但对可做主的大嫂无可如何,也难与受命料理的二嫂韩夫人争论,确实无法可想,只有一哭而已。于是可鉴:该哭而哭的当且仅当为《传》中倪夫人!《梦》中所谓王夫人“只有大家抱头大哭”之文其实是借《传》编《梦》者简单粗暴地搞倪冠王戴的荒唐结果。综上比对还可见:这《梦》改《传》是改换人物不改故事的。从讲礼故事可见《梦》中邢言拙劣不通,从落泪故事更可见错安人头的肆无忌惮!虽然编《梦》者欺世之行令人发指,但也在此留下文本生成先后的铁证!
《梦》《传》异衡,滴泪鉴真!
20220103
【梦传异衡】本想必要等他父亲回来为自己亲事作主,不料听说外藩王府
“三日内便要抬了走”,《红楼梦》第一百十九回中巧姐和《麒麟传》第四十二卷中吴瑕都急得大哭,并要和家中作得主的人讲去,不过都被她父亲屋里人劝止了。对看两书中姑娘所拟向之哭诉的人和侍妾所说劝止理由不同,既可见情理乖合,也可见借改之难。
)选择哭诉对象的情理有乖合。《传》中是吴瑕“要和祖母讲去”。她祖母正是吴府当家的一等忠义将军夫人董氏。直接找最高决策者诉说解决燃眉之急是理所当然的,也是别无选择的。但《梦》中说的是巧姐“要和太太讲去”。巧姐的亲祖母邢夫人是太太,她堂祖母王夫人也是太太,如今是她亲祖母主张嫁她到王府作小,她应该找她直接说,但看前文她把邢夫人叫大太太(有所谓“大太太的话不能遵”),那这里的太太应是指王夫人了!可是王夫人不但不是她亲祖母,而且从之前王府来人相亲后王夫人对邢夫人讲这事不好,反被邢夫人呛白得无话可说,只得到走出来到儿媳妇处落泪,平儿跪求她也表示不能拦住邢夫人作主等表现看,巧姐事急找她岂不是找错人了?
相形之下,《梦》中找太太讲去别扭而勉强,而《传》中找祖母讲去却自然而通顺,显示文本的原生性在《传》不在《梦》。
)列举劝止理由的情理有乖合。《梦》中是平儿急忙拦住道:‘姑娘且慢着。大太太是你的亲祖母,他说二爷不在家,大太太做得主的,况且还有舅舅做保山。他们都是一气,姑娘一个人那里说得过呢……”而《传》中是银杏急忙拦住道:‘姑娘且慢着。太太因你麟三叔出门时说的话古怪,担心起来,急得病重了,正延医疗治呢。如今已命二太太全权料理了。况且还有舅舅做保山。他们都是一气,姑娘一个人那里说得过呢……”对看可见:
①《梦》话称呼失当,理由牵强!当孙女的称亲祖母一口一个大太太显然不是正常的,平儿跟着她父亲叫也该直接叫太太,总之两人称邢夫人为大太太都极为失礼。再有说“他说二爷不在家,大太太做得主的”一语,不但让邢夫人自称大太太十分荒谬,讲二爷不在家邢夫人做得主也荒唐。按理,二爷(邢的儿子)在不在家并不影响她当祖母的事权,也不妨害府中其他长辈的参与权。儿子不在妈自专是不合礼法的。
②《传》话措词恰当而且说服力强。首先银杏认可找祖母是对的,但时间节点不对,而且总体形势不利。祖母病着,事已托人办理,不宜找她说。再有办事的人有几个而且通同一气,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姑娘家也说他们不过。冒然行动适得其反。这样的分析,见明智,识时务,合情理,也见匠心,见功力。
综上比对分析可见:在相同框架下讲理讲智,《传》优《梦》劣明显。因此也可鉴:编《梦》者借《传》补《记》时,因原作者重新设置了人物关系和故事格局后,要对接并非换个人名那么简单。要在不具相同匠心和功力的情况下企图添添改改搞无缝对接有多费力不讨好!
《梦》《传》异衡,《梦》说失顺!
20210104
【梦传异衡】在递送年庚之日,弱女危难之时,《红楼梦》第一百十九回中是刘老老恰好到府并出主意
“把姑娘藏进来”从而使巧姐平儿到她家得以躲过命里所招的劫难,对看《麒麟传》第四十二卷是中夏嬷嬷恰好到府并出主意“把姑娘藏进来”从而使吴瑕银杏到她家得以躲过命里所招的劫难,两书情节相同,人物对话也基本上仅仅替换称呼而已。不过看留进与告诉之语,偏生
2005
年李遄注释本《麒麟传》(沿用高鹗编次程伟元题名《金玉缘》)中与
2004
年藏家首传《传》文截然不同,令人意外。
)《传》《梦》对应而且都能自圆其说。
2004
年首现《传》中银杏留进夏嬷嬷的话是“太太该叫他进来,他是姐儿的干祖母,也得告诉告诉他。”夏嬷嬷进来后“见众人的眼圈儿都是红的,也摸不着头脑,迟了一会子,便问”时,银杏道:“嬷嬷别说闲话,你既是姑娘的干祖母,也该知道的。”然后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
对看《梦》中,平儿留进刘老老的话是
“太太该叫他进来,他是姐儿的干妈,也得告诉告诉他。”刘老老进来后“见众人的眼圈儿都是红的,也摸不着头脑,迟了一会子,便问”时,平儿道:“老老别说闲话,你既是姑娘的干妈,也该知道的。”然后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
于是可见:《梦》与《传》说法完全对应,不过《梦》中是叫干妈,而《传》中是叫干祖母而已。
查《传》中夏嬷嬷是吴瑕祖父吴礼的奶娘,叫干祖母可,叫干妈不可。而据《梦》
“刘老老一进荣国府”那回交代算来,刘老老正与王熙凤平辈,因此巧姐确实也只能认她干妈为妥!换句话说,此处《梦》中干妈与《传》中干祖母说都各自正确!
再查干亲说的出处。《梦》第一百十三回
“忏宿冤慧兰托村妪”中可见,“凤姐道:‘你的名字还是他起的呢,就和干娘一样,你给他请个安。’巧姐儿便走到跟前,刘姥姥忙着拉着道:‘阿弥陀佛,不要折杀我了……’”这是后文干妈说的出处,不过原话是说象干娘一样,并没有叫巧姐认干妈或将巧姐拜寄给刘老老。
而《传》第三十六卷
“忏宿冤慧兰托村妪”可见是,“慧兰道:‘你给他请个安,认他作干奶奶,我有话说。’吴瑕便走到跟前,夏嬷嬷忙着拉着道:
阿弥陀佛,,不要折杀我了……’”明确了认干祖母的事实,也符合卷目中“托”字名义。
于是可见:《传》中银杏所谓夏嬷嬷是吴瑕的干祖母,比《梦》中平儿所谓刘老老是贾巧姐干好,更有根有据且名正言顺!虽然仅仅干妈干祖母的称呼不同,但不论从文理看,还是从匠心看,都显示《传》文本作者优于《梦》文本作者许多!
2005
年李遄注《传》时改动了上引两处文字不合情理而且令人莫名其妙。
第四十二卷中银杏两次说话都改了。留进的话改为
“太太该叫他进来,他是有年纪的人,也告诉告诉他,或者他有好办法也说不定。”而告诉的话也改为“嬷嬷别说闲话,你还记得大奶奶在时托你的事么?如今正要讨你的主意。”压根儿没什么干不干亲的事了!要人进来是看她年纪大以便向她讨主意,而告诉时所强调的是不忘慧兰在生时托付!
再查李遄注《传》第三十六卷
“托村妪”时慧兰的话也改了!改为“慧兰道:‘你给他跪下磕个头,我有话说。’吴瑕便走到跟前,夏嬷嬷忙着拉着道:‘阿弥陀佛,这是怎么说的,不要折杀我了
……”请安变成跪头,可并没有说为什么跪头,换句话说,并没有拜寄,也没有托付!
总之可见,李注文本枉自多句
“这是怎么说的”,虽抹去后文原有干亲说貌似自圆其说,不过让卷目中“托”字落空之事实也是无法否认了!
综上比对分析见鉴:《梦》《传》干亲说各有依据各自自圆,不过论文理匠心《传》明显更优。而李遄注本异文,貌似也通,不过没有了认干亲的情节,也就落空了前
“托”,牵强了后“诉”!显见匠心不具,功力不足。
现在尚待核实藏家原本,因此也不好说李遄这么干究竟几个意思。又因李遄本人尚在人世,他当年改文,是何依据,是何考量,当然还是他亲口亲笔向世人老实交待为好!目前只能判定李遄是肯定是故意这么干的!
《梦》《传》异衡,遄改存心!
20220105
【梦传异衡】跪听怒容满面的祖母叫
“快快的给我找还尸首来完事”,《红楼梦》中贾芸低头说道:“孙子不敢干什么,为的是邢舅太爷和王舅爷说给巧妹妹作媒,我们才回太太们的……(见《梦》第一百十九回),而《麒麟传》中相当的吴翔也说了对应的话。不过,查看《传》
2004
年最初上传文本和
2005
年李遄注释本却可见文字有正误,且原因很特殊。
2005
年李遄注本是,“吴翔低头说道:‘孙子不敢干什么,为的是韩舅太爷和姚舅爷说给瑕妹妹作媒
我们才回太太们的……”(见《传》第四十二卷)。与《梦》相比,不过三个姓名字不同(邢/韩、王/姚、巧/瑕)而已。意思相同,情理俱通。
2004
年藏家首传本是,“吴翔低头说道:‘孙子不敢干什么,为的是韩舅太爷和姚舅爷说给瑕太爷和王舅爷说给瑕妹妹作媒
我们才回太太们的……”显见《传》文中多了“太爷和王舅爷说给”这
个《梦》中文字。其他完全没问题。
有用电子文档修改文字经验的人都不难判定这
个衍文是借用《梦》电子稿替换异文时才可能出现的误操作结果。换句话说,这不可能是一个一个打字造成的,而是鼠标选定拟替换文字误加复制粘贴造成的!
再结合《传》文本与天津古籍出版的《脂砚斋重评石头记》附录后四十文存在多处独家同文证据,还可以判定
2004
年《传》藏家确获得天古社
2006
年出版的《脂评石头记》出版前的电子稿。虽然具体详情有待彻查,不过此一出人意料衍文正误已属铁证。
《梦》《传》异衡,衍文鉴本!
20220106
【梦传异衡】
“追想当年宝玉相待的情分,有时怄他,他便恼了,也有一种令人回心的好处,那温存体贴是不用说了。若怄急了他,便赌誓说做和尚。那知道今日却应了这句话!”这段话见《红楼梦》第一百十九回。乍看“赌誓说做和尚”好像黛玉的语气,再看“相待的情分”又像宝钗的口吻,不过,这其实是《梦》中唯一一处对袭人心理活动的大段描写。
再细看追想内容不禁令人有疑问:袭人就算成了房里人,身份还是丫头,时不时使使小性儿怄怄宝玉,书中是林黛玉的专利,袭人有时怄他,还有怄得宝玉急了的事从何谈起?!
《梦》中贾母评价袭人,说是没嘴的葫芦,并不会花言巧语的。查第二十一回也是贤袭人娇嗔箴宝玉,也不算怄。遍查全书这段怄人追想可谓他冠花戴,无中生有。
对看《麒麟传》第四十二卷,可见这段追想压根儿没有。《传》中是茹萍来瞧董夫人病,得知麒麟场后迷失,
“便问如金道:‘三哥哥带了灵玉麒麟去了没有
’如金道:‘这是随身的东西,怎么不带
’茹萍听了便不言语。贺燕想起那日抢夺灵玉麒麟的事来,也是料着那道士作怪,柔肠几断,珠泪交流,呜呜咽咽哭个不住。看看那天已觉是四更天气,并没有个信儿……”哭个不住了清楚了,另起话头了。
再看这段话在《梦》中是惜春同样问宝钗,
“宝钗道:‘这是随身的东西,怎么不带!’惜春听了便不言语。袭人想起那日抢玉的事来,也是料着那和尚作怪,柔肠几断,珠泪交流,呜呜咽咽哭个不住。追想……看看(程乙本为“不言袭人苦想,却说”那天已是四更天气(程乙本删‘天气’二字)……”可见程乙本加上“不言袭人苦想,却说”
个字解决了程甲本“追想”有上稍没下稍的问题,勉强算有起有落了!
不过这段追想总是与情景不协调,与身份不适应,更重要的是内容无根据,且不合袭人性格。参照《传》本无不恰当的
“追想”来看,这段“追想”不是袭人能有的,也不是原创当有的,更不是作《传》者删除的,而是编《梦》程高心痒手滑添加的。不耐讲究,显属蛇足!
《梦》《传》异衡,追想雷人!
20220107
【梦传异衡】贾环记苛刻凤姐踏头之恨,主谋乖间串卖巧姐以报仇一节,足见其人之奸之狠。参看《梦》前文可见,其奸与第二十五回故作失手推蜡油烫伤宝玉哥哥一般无二,其狠与第六十二回疑心(其和宝玉好)而将其赠物全摔彩云脸上可谓半斤八两。因此,贾环可算是全本《梦》中为数不多的前后基本没有变形走样的人物。不过,对看《麒麟传》中串卖一节,相比对应人物吴才全部表现,可见《梦》中刻画文字却因小异而见大拙。由此透露文本生成消息,值得一察。
)环才同谋而异报。
《梦》中贾环和《传》中吴才都是想起嫂子待他刻薄,要趁哥哥不在家摆布侄女出气,并要他人上这个当。同样故意埋怨说人
“放着弄银钱的事又敢办”,还明说“不是前儿有人说是外藩要买个偏房,你们何不和王(姚)大舅商量把巧姐(吴瑕)说给他呢?”(见《梦》第一百十八回和《传》第四十一卷)两人都是串卖事件的始作俑者。
不过在和侄女亲舅舅等商议定了后,《传》中吴才是和吴翔一起去回了董韩倪三夫人并说得锦上添花,而《梦》中只是说
“贾芸便去回邢王二夫人,说得锦上添花”,居然贾环没有去参与回夫人们的话。
按理作为承家独子,议亲大事无论环才都该亲自报告的。因此可见:《传》中吴才参与回话,不但正常,而且显其敢于当面撒谎之奸诈狠心。《梦》中不让其出面,乍看更阴险,细想其实不但不成体统,也削弱了贾环之奸狠,变得怯懦了。
)环才同喜而异想。
《梦》第一百十九回中,
“邢夫人道:‘这孩子又糊涂了!里头都是女人,你叫芸哥儿写了一个(年庚帖子)就是了。’贾环听说,喜欢的不得了,连忙答应了出来,赶着和贾芸说了,邀着王仁到那外藩公馆立文书兑银子去了。”而《传》第四十二卷中是,“韩夫人道:‘大太太如今病着,瑕儿的事我给他料理好了就是了。里头都是女人,你叫翔哥儿写了一个帖子送去。’吴才听说,喜欢的了不得,自为此事以后不妥也有二太太顶缸,连忙答应了出来,赶着和吴翔说了,邀着姚旺仁到那外藩公馆立文书兑银子去了。”对看可见讨得主事太太递送年庚的同意后,无论贾环吴才都同样喜出望外,并有同样的实际行动的。不过,《传》中点出吴才非常高兴的特别原因是“自为此事以后不妥也有二太太顶缸”犹有画龙点晴之妙!不但点出了吴才之奸狡!也为后文事败他并没有受到任何处罚留下伏笔!《梦》显然是抄《传》而删顶缸之想。若是故意删除,可见是没读出文眼,一不小心,伤筋动骨了!
)环才同候而异燥。
人递送年庚去后,《梦》中
“贾环在家候信,又闻王夫人传唤,急得烦燥起来”按说王夫人作不了邢夫人的主,既邢夫人让他叫人送帖,他应不怕任何人,如何这时一听王夫人传唤居然着急?!
对看《传》文就明白了!
“吴才在家候信,先闻倪夫人传唤,忙躲了起来。正等着吴翔等不到时,忽闻董夫人又传唤,急得烦燥起来。”原来有两次传唤。第一次是最小也的作不了什么主的三婶倪夫人传唤他,他一躲了事了。但第二次是当家决策者母上大人董夫人又传唤,他明白事情不好,派去递帖的人又不见来,自己责无旁贷又不敢拖延,所以急得烦燥起来。
于是可见,《梦》中异常的烦燥其实在《传》中本来是正常的。《梦》删去尤氏,没有躲的空间,造成小异常。又《梦》中王夫人已被写得小于邢夫人了,王传唤不该着急,却因袭《传》中烦燥说,导致情绪大异常。
)环才同在而异料。
在自己主谋的串卖亲事告吹,又听哥哥侄儿都中了举后,《梦》中贾环和《传》中吴才都同样不好意思,只报怨别人。不过关于两人料想事没完,
“又不敢躲开,这几天竟是如在荆棘之中”的表述前因不同。《梦》中说贾环是“知道探春回来,此事不肯干休”,而《传》中说吴才是“知道董夫人等事多,一时无暇顾及自己,但此事绝不肯干休”。
相对而言,《传》中吴才怕当家的名义母亲董夫人秋后算账是更合理的。《梦》中探春虽然厉害,毕竟出嫁多年,又刚从海疆回来,并不会过多参与家事。而且就算参与,也在夫人们领导下,再者,探春是他胞姐,他正该为有救星出现而高兴,岂有因胞姐回来有罩着希望而如坐针毡之理!
综上对比串卖一节环才表现及表述的异同,可鉴:
①《梦》抄《传》写贾环明显;②《记》《传》不是一人所作,环才不可能如此一样奸狠;③只有是非作者自已改或者说程高伪改才会出现《梦》中贾环回话异常、欢喜异常、烦燥异常和料事异常;④《传》中吴才是原本人物,充分体现作者匠心功力不同凡响!
《梦》《传》异衡,《传》才原生!
20220108
【梦传异衡】话说宝玉场后迷失两日,遍寻不见,
“于是薛姨妈、薛蝌、史湘云、宝琴、李婶等,连二连三的过来请安问信”。《红楼梦》第一百十九回中列举请安问信人特别提到李纨的寡婶,俨然李氏一门代表,令人不禁感叹这李婶真是堪称《梦》中无与伦比的最幸运的人!
)李婶人设是绝对特殊的。
对看《麒麟传》可见,对应李纨的是尤洁,其娘家正是相当于江南甄家的杭州尤家。李婶一家在《传》中压根儿绝对。换句话说,李婶及其李氏一族都是《石头记》独有的或新添的。
)李婶待遇是超级风光的。
李婶亡夫虽是国子祭酒李守中亲弟弟,但并未有任何官职功名。从第五十三回提到
“李婶之弟又接了李婶和李纹、李绮家去住几日”来看,这李婶也有个自己的亲弟弟在京,但也没有好说的官职和地位,只知有自己住所而已。从第五十八回提到“李纨处目今李婶母女虽去,然有时亦来住三五日不定”来看,李婶娘母女三人是长期寄住她弟弟家了。
总之可见,这李婶不过就是一个不见何才不见何德而且没有诰命的普通寡妇而已!
可这李婶却一出场就受到贾府的隆重礼遇。贾母在时,游园开宴,李婶娘都是得以和薛姨妈一视同仁的随坐上席的。不但她本人大受礼遇,而且她的两个女儿(李纹李绮)也都几次参与大观园诗社活动,出尽风头。
)李婶委屈是注定没有的
①委屈都是別人的。《传》尤吴二麟(尤仕麟和吴麒麟)同庚同貌又连襟,镜像设计对称绝妙。可惜《石头记》作者偏生早早安排个薛梅配委屈了对应董如红的薛宝琴(让她第四十九回进京待嫁却到几年后的第七十八回梅家外任回京也不提娶,最后何时娶了去都没一字正面描写),同时也委屈了对应尤仕麟的甄宝玉(不但不得连襟,年龄小了一岁,心性也不相知,镜像地位破坏殆尽)。可见受屈人多有,而且苦不堪言。
②机会都是李婶的。正是因为有了薛梅配,才有李婶二女儿获得甄李配的机会。从作者在第四十九回薛李一起出场并明确安排薛宝琴无缘竞争与甄家联姻看,不排除后来的甄李配也正是作者添加李婶母女三人,有意铺垫婚事,并且正因此安排才让她们风光无限。
)李婶半子是不劳而获的!
①为了甄李配安排得更自然一些,程高在第八十一回中,将《传》中钓鱼的韩玖丽(对应《梦》中邢岫烟)替换为李纹李绮姐妺俩,制造她们一直在贾府并有密切联系的感觉(至于突如其来不交代来去等就顾不得了)。这时李婶什么也没想。
②在第一百八回蘅芜庆生时,让贾母不但请了薛姨妈母女二人,也请了李婶娘母女三女。更过分的是,在行令时,居然让李纹取代了薛宝琴,还加了李绮的戏,让三李喧宾夺主了!这时李婶什么也没做。
③在第一百十五回话到甄夫人向王夫人说起前回甄老爷“求这里老爷留心一门亲事时”,让王夫人说“我们大媳妇的两个堂妹子生得人才齐整,二姑娘(指李纹)呢,已经许了人家,三姑娘(指李绮)正好与令郎为配。”(《传》中是董夫人说“我们三媳妇的亲妹子(指董如红)生得人才齐整,正好与令郎为配”)。答应“过一天我给令郎作媒”。这时李婶什么也没说。
④第一百十八回李婶和李纨一起到王夫人处商议了“甄家要娶李绮的话”后,李婶也不过闲话点头。都这时候了,这李婶都还跟没事人一样的!
⑤到第一百十九回,好女婿有了,两个女儿都交代了,她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一切却是最好的结局了。要说天上真掉了个馅饼,这馅饼也是咱李婶得啦!
《梦》《传》异衡,李婶何幸!
20220109
【梦传异衡】《红楼梦》第五回《分骨肉曲》中
“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的探春在第一百十九回中宝玉迷失后的一天居然从海疆回京了!更奇怪的是《梦》中描述探春回府所见众人,仅仅提及王夫人形容枯稿和惜春道姑打扮,其余如伯娘邢夫人和宁府嫂尤氏都未提及,搞得贾府人口凋零如平家小户一般。不过对看《麒麟传》第四十二卷则不然,至少还提到另一个长辈。
)当听说回京消息时。《梦》中是“王夫人听说探春回京,虽不能解宝玉之愁,那个心略放了些。到了明日,果然探春回来。”而《传》中是“董夫人听说曼萍回京,虽不能解麒麟之愁,那个心略放了些,倒没说什么。独是曼萍之母韩夫人说道:‘这丫头出门了好几年,总没有来瞧瞧我们。如今还知道回来啊!’到了明日,果然曼萍回来。”多了对应《梦》中邢夫人的韩夫人反应。而且这韩夫人的话,也着实寒得可以!
)当住下劝解后。《梦》中是“跟探春的丫头老婆也与众姐妹们相聚,各诉别后的事。从此上上下下的人,竟是无昼无夜专等宝玉的信。”而《传》中是“跟曼萍的丫头老婆也与众姐妹们相聚,各诉别后的事。独韩夫人见曼萍回来跟董夫人亲近,自己虽是他亲生母亲,倒不来多说几句话,心里便觉气忿,然见众人都不来理他,也不敢生事。从此上上下下的人,竟是无昼无夜专等麒麟的信。”《传》中又多了一段生母怨语。
从上引同文可见《梦》《传》明显有因袭,而从异文看明显有加减。那么是《传》借《梦》信笔发挥,添油加醋吗?倒查《传》前文可见肯定不是!
)查远嫁之前文字。《传》第二十三卷中有,“却说曼萍虽是韩夫人亲生的,因韩夫人情性冷僻,一向并不待见这个女儿。如今曼萍闻得这事,并不言语,也不过自己掉泪而已。”而在对应的《梦》第一百回中,仅仅是赵姨娘去了“这里探春又气又笑又伤心,也不过自己掉泪而已。”《梦》中不但生母表现靠谱,自家表现也不靠谱了!既是又气又笑的,如何又不过自己掉泪?前言不搭后语,显示《梦》删改痕迹!
)再查最初交代。《传》第一卷中有专门介绍说,“韩夫人因丧子之痛,性情未免有些孤僻乖戾,因此那起下人们便暗地里说他不怜下。韩夫人还生有一女,名曼萍,最是一个有主意的。”这里母女关系交代明白,与后文互证。
综上对比可见:《梦》中探春和《传》中曼萍,虽说与生母关系都不好,但生母身份是大不一样的。探春是二老爷贾政妾赵姨娘所生,而曼萍是二老爷吴智韩夫人所生。探春母浑,曼萍母冷!这些是整体设定的重置,显见匠心和创意的。《传》之多文于刻画人物而言并不是多,只是《梦》借以补《石头记》时,因设置不同用不着而删改了而已!
《梦》《传》异衡,春母异萍!
20220110
【梦传异衡】《红楼梦》中自从
“惜春听了,收了泪,拜谢了邢王二夫人、李纨、尤氏等(见第一百十八回)”后,尤氏就销声匿迹了。直到贾兰大比出场回家告诉众人“二叔丢了”并还要自己去找时,才再见尤氏出现。当时是邢夫人劝他歇歇去时,“贾兰那里肯走。尤氏等苦劝不止”。可奇怪的是,《梦》中从此再没提及尤氏。突然闪现,下落不明,令人莫名惊诧!
对看《麒麟传》,相当于尤氏的倪夫人在对应的第四十一卷和第四十二卷中不但出现有数十次之多,而且劳苦功高。全亏倪夫人积极出谋出力,才使侄孙女吴瑕得以逃出虎口,免于被卖与外藩作偏房,最后安然重回府中。
不过这《传》中倪夫人的活动,在《梦》中有的完全删除,更多的是倪冠王戴,直接变成王夫人的言行了!因此造成《梦》中尤氏几乎在惜春出家后神奇消失!
对看还可发现更神奇的一幕:《梦》中
“尤氏等苦劝不止”一句,在《传》中恰恰没有。当时韩夫人(相当于《梦》中邢夫人)劝她孙子吴梅(相当于《梦》中贾兰)说“好孩子,你歇歇去罢。”,后文是“吴梅那里肯走。茹萍这日恰好从义新善庵来瞧董夫人的病,见闹到这样田地,众人中只有他心里却明白了……”直接说茹萍(相当于《梦》中惜春)了,根本没有相当于尤氏的倪夫人出现。
再看下文更有趣!《传》中说
“看看那天已觉是四更天气,并没有个信儿。尤洁又怕董夫人苦坏了,极力的劝着回房。众人都跟着伺候
,只有韩夫人拉了倪夫人一同回去了。”这才提到倪夫人,而且是被她二嫂韩夫人拉了一同回去休息去了。可在《梦》中这段话却是,“看看那天已觉是四更天气,并没有个信儿。李纨又怕王夫人苦坏了,极力的劝着回房。众人都跟着伺候,只有邢夫人回去。”尤氏竟然是跟着伺候没有回去的。可后来再也不提尤氏,这显是没头没脑,或有头无尾。叙事不合常理,人物也支离破碎了!
《梦》《传》异衡,《梦》尤残存!
20220111
【梦传异衡】
“贾琏进去见邢夫人,也不言语,转身到了王夫人那里,跪下磕了个头,回道:“姐儿回来了,全亏太太。环兄弟太太也不用说他了。只是芸儿这东西,他上回看家就闹乱儿,如今我去了几个月,便闹到这样。回太太的话,这种人撵了他不往来也使得。’”细看《红楼梦》第一百十九回中这段话错乱得稀奇古怪!
)“回太太的话”根本不成立。贾琏一见王夫人就跪下磕头并滔滔不绝的说起来。这时王夫人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更没有撵不撵贾芸的任何意思表示,仅仅是贾琏自己觉得贾芸“这种人撵了他不往来也使得”而已,因此,这“回太太的话”显然不知从何说起。按理完全不该出现。
)“见邢夫人也不言语”根本不对头!查《梦》中当天贾琏“到家,恰遇颁赏恩旨。里面邢夫人等正愁无人接旨,虽有贾兰,终是年轻,人报琏二爷回来,大家相见,悲喜交集,此时也不及叙话,即到前厅叩见了钦命大人。”分明贾琏一回家就见过他母亲邢夫人,还奉命代表贾府到前厅见钦差接圣旨了的!为何贾琏送钦差出门回来再见邢夫人就甩脸子不言语了?居然把母亲晾一边,转身到二婶跟前磕头去了?这是贾琏错乱了?还是文本错乱了呢?!
对看《麒麟传》第四十二卷相应文字,可见对应的吴奎是正常的,确实是编《梦》操盘手高鹗借《传》文乱改搞凌乱啦!
)吴奎回家接旨前见的人正是他当家母亲董夫人,而且正是奉董夫人之命见钦命大人的。《传》中是吴奎“到家,恰遇颁赏恩旨。里面董夫人等正愁无人接旨,虽有吴梅,终是年轻,人报奎大爷回来,大家相见,悲喜交集,此时也不及叙话,即到前厅叩见了钦命大人。”一清二楚!
)吴奎是和三婶倪夫人说“回来告诉我母亲”撵人而不是什么“回太太的话”。《传》中相应文字是,“吴奎进去先见韩夫人,冷冷地行了礼,说了二叔的病情,转身到了倪夫人那里,跪下磕了个头,回道:‘姐儿回来了,全亏婶子。只是翔儿这东西,他上回看家就闹乱儿,如今我去了几个月,便闹到这样。回来告诉我母亲,这种人撵了他不往来也使得。”一切合情合理了!
吴奎本是因在站台效力赎罪的二叔吴智病危才赶去探视照顾的,回家后当然得去给二婶韩夫人汇报情况。因为自己女儿险些被卖被迫离家躲避之事,吴奎对二婶不高兴,见后不免行礼也冷冷的,说完了二叔的病情转身就走了!吴奎接着到了倪夫人那里跪下磕头道谢也在情理之中!三婶可是不负重托救了自己宝贝女儿的人,这一跪不能少的!
《梦》《传》异衡,鹗乱琏行!
20220112
【梦传异衡】孙女逃难风波过后,《红楼梦》中邢王二夫人和《麒麟传》中董韩二夫人都终得
“彼此心下相安”。不过话到具体是谁不安又是谁在哪里如何安抚等情形,两书所述人物、地点和话语都不同,甚至相反,因此造成情理乖合明显。
引《梦》程甲本第一百十九回文并括注《传》第四十二卷相应异文可直观显示异同概况如下:
“邢夫人(《传》为韩夫人)正恐贾琏(《传》为吴奎)不见了巧姐(《传》为吴瑕),必(程乙本为‘是’)有一番的周折,又听见贾琏在王夫人那里,心下更是着急,便叫丫头去打听(《传》无‘又听见……着急’这两句
字,在‘打听’后多个‘着’字)。回来说是巧姐儿(《传》为吴瑕)同着刘老老(《传》为夏嬷嬷)在那里说话(程乙多‘儿呢’
字),邢夫人(《传》为韩夫人)才如梦初觉,知他们的鬼,还抱怨着王夫人‘调唆我母子不和,到底是那个送信给平儿的?’(《传》无‘还抱怨……平儿的’这两句
字)正问着,只见巧姐同着刘老老带了平儿,王夫人在后头跟着进来,先把头里的话都说在贾芸王仁身上(“正问着…身上”这
字在《传》中是‘正想着,董夫人派人来请。韩夫人不知如何发落,慢慢过来。只见董夫人正和倪夫人夏嬷嬷等说话,见他进来,董夫人先把头里的话都说在吴翔姚旺仁身上’这
字),说:“大太太(《传》为二太太)原是听见人说,为的是好事,那里知道外头的鬼。”邢夫人(《传》为韩夫人)听了,自觉羞惭。想起王夫人主意不差,心里也服(‘想起……也服’句
字在《传》中是‘见董夫人竟然不怪
心里暗服’这
字)。于是邢王(《传》为董韩)夫人彼此心下相安。”
本来应当是地位高的安抚宽慰地位低的,平时当家的安抚宽慰平时不当家的,主持工作的安抚宽慰料理不当的,可是两书中偏生是《传》才正常,而《梦》中一切都颠到了。
《传》中董夫人是当家大嫂,其孙女亲事也是她亲自委托二弟妹韩夫人办的。出了事,董夫人主动叫内心忐忑的弟妹来宽慰,说都怪吴翔姚旺仁弄鬼,她也是好心受骗了,于是两妯娌把话说开,大家都松了口气,彼此相安。一切尽在情理当中。
而《梦》中邢夫人正是主张嫁孙女给外藩做偏房从而险些逼出人命的决策者,她没有权利责怪別人,别人也没有义务去安抚宽慰的。可据《梦》中表述,无辜的王夫人反而低三下四的跟着人去邢夫人房中陪小心,说违心的话,替邢夫人开脱,真是岂有此理啦!
对看两书夫人一贯表现可见,《梦》文之所以在此处写得如此违情悖理,完全是因为借用《传》文补足亲属关系重置的《石头记》时,操盘手高鹗简单粗暴地置换角色并拙劣添改以便对接《记》前文而造成的。可叹当家人物搞错了,说话地方搞反了,一贯表现搞没了,礼法情理等方面都讲不通了,统统管不了了,将就刊行了事了!
《梦》《传》异衡,《梦》安失顺!
20220113
【梦传异衡】一番详说与归结之后,话到
“从此后,天外书传天外事,两番人作一番人”显示全书结束了。可令人奇怪的是,无论《红楼梦》还是《麒麟传》都没完,都还有曾经抄录石上文字者(《梦》中空空道人/《传》中却尘道人)“再抄录一番”并寻世人“托他传遍”的故事。更令人意外的是,这个世人居然是重抄者到“那繁华昌盛的地方遍寻了一番”之后“直寻到急流津觉迷度口”找到时他还在“草庵中睡着”的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参与详说和归结者(《梦》中贾雨村/《传》中黄傥甫)!”参看两书前文,可见这些话时空错乱,突然不靠谱啦!
查首次抄录石上文字时间,《梦》第一回交代是在石头回归石上有字
“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之后,而《传》第一卷交代是“不知经了几次沧海桑田”之后。因此这重抄时间,自然更是在“几世几劫”或“几次沧海桑田”之后之后了!
可是在过
“几世几劫”或“几次沧海桑田”重抄且到世上寻找折腾一番后,再在都外知机县急流津觉迷渡找到详说与归结者时,这个凡人(贾雨村/黄傥甫)居然还在当年那草庵中睡着?!这凡夫俗子怎么可能一觉睡过“几世几劫”或“几次沧海桑田”的时间?!这是吹牛穿帮到离谱境界啦!
查神话中天上人间时间确实大不相同,不过一般神话是讲
“仙界一日,人间百年”,所以才有晋时王质一天到信安郡的石室山(今浙江省衢
县)去打柴,看了两位老者在溪边大石上下了一局棋后,回家后也是几百年后的故事。《搜神后记》卷一也有丁令威学道于灵虚山,后化鹤归辽也是“去家千年”之后的记载!可是这《梦》《传》时间,恰恰相反了!
再看《梦》《传》这些如出一辙的荒谬文字,虽在卷回正文当中,但本身都是主体故事附加。不是在话说开始之前,就是在话说完了之后,都属编辑文字!并且与原创者说话水平不相称。据文理分析可见,所有
“从此后,天外书传天外事,两番人作一番人”之后的文字都非原创文字,都是编辑《传》《梦》的程伟元高鹗两位不但重复多余而且自相矛盾的画蛇添足,而且是搞反了天上人间时间尺度的拙劣涂鸦。
《梦》《传》异衡,编反天人!
20220114
【梦传异衡】话说重抄石上文字者在觉迷渡口草庵中所找到的那个人醒来果然都指示了可托可传之人。《红楼梦》第一百二十回中是
“那人道:‘你须待某年某月某日到一个悼红轩中,有个曹雪芹先生,只说贾雨村言托他如此如此。’说毕,仍旧睡下了。”而《麒麟传》中是说“那人道:‘你须待某年某月某日到一个月小山房书斋中,有程小泉和高兰墅两位先生在那里,只说黄傥甫言托他们如此如此。’说毕,仍旧睡下了。”
对看可见:两书睡神指示语,不过是
“悼红轩”换了“月小山房书斋”,“有个曹雪芹”换了“有程小泉和高兰墅两位”,“贾雨村”换了“黄傥甫”而已,其余语气相若,句式雷同,完全出自一人手笔。若说有不同,在于《梦》虚而《传》实。《传》中程小泉高兰墅确有其人,月小山房也正是程伟元(小泉)的书斋名称,两人编《传》编《梦》都不存在与历史事实不符的问题。而《梦》中所谓悼红轩则不可考,至于曹雪芹其人,更是正史不载的。
再对看下文,还可见《传》确较踏实而《梦》更虚夸。《传》紧接前文写道:
那却尘和尚(按《传》卷一为
“却尘道人”此处录文有误待核查藏家原书,下同)又不知经了几番春秋冬夏,果然有个月小山房书斋,见那程小泉与高兰墅两位先生正在那里,一个伏案酣睡,一个正翻阅历来的古史。却尘和尚便将黄傥甫言了,方把这《灵玉传》示看。那人笑道:‘果然是荒唐敷衍了!;”其余小说家言不烦多引。而《梦》紧接前文所写是“那空空道人牢牢记着此言,又不知过了几世几劫,果然有个悼红轩,见那曹雪芹先生正在那里翻阅历来的古史。空空道人便将贾雨村言了,方把这《石头记》示看。那雪芹先生笑道:“果然是贾雨村言了!’”后文亦并从略!
对看上引时间表述,《传》说
“不知过了几番春秋冬夏”也就大约不多几年,不足一世的,而《梦》中却是“又不知过了几世几劫”,不在一个数量级上了!
作为时间概念,一世等于三十年。《说文解字》载:
“三十年为一世”。徐灏《段注笺》:“礼,三十,壮,有室,始有子,子以著代;又三十而有孙。大抵一世三十年。故三十年为一世。”几世充其量几百年而已!
而劫有大劫、中劫和小劫。按佛教经典如《维摩诘经疏》算法,一小劫就是一千六百万年,一中劫是六亿四千万年,一大劫是五百一十二亿万年。若说是芥子劫,则时间就更长了!佛陀打比方说相当于是在一座方圆
里的城市里堆放芥子,天上的人每过三年下来拿一次芥子每次拿一粒,直到拿完最后一粒芥子的时间就是一个芥子劫。这个芥子劫之长更长得无法计算了!
可《梦》中居然说找个托付传书的人过了不知几世几劫!显然是信嘴一说,不管靠不靠谱的!
再查《梦》第一回,
“不知过了几世几劫”的话居然说过,是说空空道人第一次抄录石上文字时间,而《传》中是说“不知经了几次沧海桑田”,因此可见过“几世几劫”的夸张说法是编《梦》者不过大脑算算的惯用语!根本不可信也没真信息可以提取的!
更值得注意的是
“曹雪芹”与“程伟元高鹗”姓名出现位置或情景对应也怪得稀奇!除书末的指示语中,显示同为编书人外,再对看两书缘起中,也同样有显示是非作者所写的交代!
《传》中说却尘第一次抄录,
“后经程小泉.高兰墅于月小山房书斋中一番细加厘长.截长补短,定名为《金玉缘》”。而《梦》第一回是说,空空道人第一次抄录,“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比较可鉴:不论说谁编定,都只能是编者自道,而非作者可以预言!
查史实可知,无论《梦》《传》,最后编定者除程伟元高鹗外,并无别人!因此,可以说《传》中程高是自己写上自己的姓名,说得切实,而《梦》中曹雪芹,纯属程高不老实写的结果。不论曹雪芹这人真有没有,这名是实名实号还是化名杜撰,都出于程高假托!
参考程甲程乙之改和借《传》编《梦》之改等大量文本铁证,可见程高惯用自诩的
“细加厘剔截长补短”并不是老实话!他们编书是大动手脚的,而且在《序》《引》中是不老实承认甚至编了鼓担上得来之类故事来遮掩实情的!
程高二君编者的话不可信,其假托的曹雪芹事情更不可当真。结合迄今考出的曹雪芹记载严格说无一早于程高说法,且无确实史料证明曹雪芹确真生存过来看,相信曹雪芹真有且不但编《梦》还是独著者,不但是上了程高的当,更是中了迷信的毒!
《梦》《传》异衡,佞曹佞程!
2022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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