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一双眼睛“听”懂世界,寻找人间的美好,憧憬幸福的人生;她靠一双手,在一平方厘米的指甲上展示才华,在一平方米的工作台上描绘多彩人生;她靠坚守梦想,成为美甲行业的绘画“大师”,教出的学生已在国外展示技艺。她,就是我市28岁的听障女孩儿陈晨,在没有音乐陪伴的人生舞台上,跳出了最美的舞蹈。
认真努力
她用双眼“听”懂世界
和正常人交谈,听障女孩儿陈晨不仅很少需要手语翻译,她还能将用双眼“听”到的正常人的话语,翻译给身边的听障朋友。因为靠着多年来的练习,“十聋九哑”的情况不仅没有出现在幼年时就已经失聪的陈晨身上,她还学会了能看懂正常人说话的简单唇语。
“你做一个雕花的怎么样?像这样的样式。”“可以,不过要等一段时间!”聋人女孩儿陈晨停下手中的工作,和眼前的学生顺畅地交谈着。“你说慢一点,我能看懂!”放下手中的画笔,听障女孩儿陈晨微笑注视着眼前的记者,并用不标准的发音缓缓地介绍自己说,“我不是天生的聋哑人。”其实,陈晨小时候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孩子,不幸的是在她4岁半的时候,因为高烧用药造成了中毒,导致听力丧失。为了恢复她的听力,父母不仅曾经四处借钱,甚至一度靠卖血为她治病。不过青链霉素给她留下的影响却并没有丝毫减轻。
“治了很久都没有效果,后来为了能让陈晨得到教育,她家就从老家杞县搬到开封,我姐一边打工一边让陈晨读特殊教育。”陈晨的小姨一边招呼客人,一边向记者介绍陈晨的经历。不过,即使是特殊教育,也只有不到两年。“我在学校学会了拼音,会用文字交流。”陈晨说,“我也能读懂唇语。”因为学会说话之后的听力丧失,让她对发音和口型有了很深的印象,加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认真用眼睛“倾听”母亲说话,让她学会了唇语这种对于聋人来说很难学会的交谈方式。
不过,对于为何早早退学,陈晨一直不愿多说。她的小姨却小声对记者说出了原因:陈晨从小懂事,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也为了让身体正常的弟弟可以上学,她坚持退学,帮妈妈卖菜补贴家用。
摸爬滚打她用经历感知世界
“我没有学过绘画,不过别人都说我画的有神。”陈晨一边给前来学习的学生教课,一边断断续续地说。“我觉得她的画像带着感情,有神韵、有动感。”同样是美甲师行业佼佼者的杨思文说。
如果说正常人获取信息的途径依靠声音的传递,那么,陈晨对世界的感知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自己的人生经历。在刚刚失聪不久,陈晨和一群小伙伴过马路的时候发生了一场意外,因为听不到声音,她被卡车撞骨折了。“这是我8岁时另外一次意外留下的疤痕。”陈晨指着腿上的印记说。那天晚上8点左右,一辆三轮车将正在路边和小朋友玩耍的她撞飞了,她的额头、鼻子、眼睛、胳膊、腿……浑身上下都是伤。
从10岁来开封读书到11岁半退学帮妈妈卖菜,陈晨用一年半读懂了听障人的无奈和挣扎;从退学到两年之后和一群听障人外出打工,她深刻理解了听障孩子父母的痛苦和对听障孩子的担忧。“我想自己养活自己。”不满14岁的陈晨和一群聋哑人走向了销售的道路。然而,交流困难让这一选择注定失败。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学会做驴打滚点心,开始在外骑三轮车兜售自己的“成果”,“被城管赶过,也曾多次差点被没收三轮车。”陈晨笑着说,“生意好的时候还行,不好的时候一个月都只吃面条、馒头,几乎没吃过肉。”后来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就去了郑州,在一个生产方便面和汽水的公司上班。之后又去了青岛,在一些小型的水饺店当过洗碗工、包过饺子、做过后厨帮手……一系列的经历让她见识了一个全面的社会。
吃苦耐劳她用双手改变生活
“人总要学会长大。”她在郑州三全食品公司下属的一家加工厂工作的时候,当时的主管经理觉得这位听障女孩儿十分出众,希望她留下来做管理员,那一刻,陈晨突然觉得自己长大了。“感觉这不是我想要的未来。”陈晨说,“然后我去了广州、深圳,干过灯饰零件组装、手机组装等工作。”
在广州期间,让她再次体会到了身体残疾带来的不便和没有技术的困扰:一连十几家企业的拒收让她差点绝望,直到最后她才找到了一家愿意接收残疾人的手机装配企业。好不容易找到收留之处的她,忍受着水土不服的过敏症状,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不仅每天睡不着,一身的水泡还让她连续在诊所内忍受打针、吃药、抹药的痛苦。
“在家有依靠,在外面没有”,这是陈晨在广州的最深体会。就在她刚刚适应广州的时候,一直担心她安全的父母,还是坚持让她回到了开封。当时已经25岁的陈晨在我市一家连锁自助餐厅找到一份工作——洗碗。
来之不易的工作让她十分珍惜,而聪明好学又懂事的陈晨很快也得到自助餐厅内面点师的认可。在后厨不忙的时候,她又开始学习面点。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很快得到赏识,成为后厨的面点主师,开始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找到自我她在美甲行业展示天赋和才华
平淡的后厨工作在面点技艺不断提升中持续,这让陈晨的生活似乎步入了轨道,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陈晨发现自己对美甲的图案绘制“很有一套”:在两年前的一次省残疾人技术大赛上,从没有学习过美甲的她报了名。在比赛前突击学习了几次之后,面对众多经验丰富的美甲师,她在比赛中取得了第六名的好成绩,这让陈晨十分兴奋,因为这次无意的参赛,让她找到了一样自己专长的技艺。
也许应了“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却为她打开了一扇窗”这句话,陈晨对图案的绘制好像无师自通,“不论什么图案,只要她看到了,就能很快绘制出来。”杨思文说,“她比正常人做得好很多,我就是专门交学费来学习的。”而在杨思文之前,陈晨已经教授了不少学员,这些学员都是开封美甲行业中的佼佼者,甚至有学员已经带着技术在国外发展了。“最近我的另一位学员也要出国做这一行业了。”陈晨一脸兴奋地说。
对于美甲师来说,不怕顾客太挑,就怕顾客对造型没啥新鲜感;而对陈晨来说却是,不怕顾客太挑,就怕顾客不挑。在陈晨不足一平方米的操作台周围,摆放着她的专属工具。虽然在美甲行业已经有了不小的名气,但是陈晨却还没有属于自己的门店,只是暂时借小姨门店内的一块地方展示自己的才华。“她的顾客都是回头客,其次是我们这些上门求学的美甲师。”杨思文说。如今,因为在行业内的名气,陈晨已经接到了越来越多的美甲师的求学信息,也开始得到美甲店的加入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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