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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的司门前和魏家塅一带属隆回一都的中心地域,明洪武五年(1372年)建巡检司衙门于此,故司门前而得名,解放前这里一直是个颇负盛名的地方,素有“文化之乡,礼仪之邦”而著称。正是这深厚的文化底蕴,孕育了像魏源、魏光焘这样的文韬武略。
尚礼、尚义的民俗民风是这个旧称“隆回一都”地域的显著特徵,在长期的历史过程中循周礼、尊孔孟而产生的“民俗文化”和一整套婚丧典庆礼仪习俗,成为几乎代代相继的优良传统。无古不成今。“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随着社会的变替,人们也审时度势不断“推陈出新”而“与时俱进”或“新老结合”。这里我想略述一下隆回一都的一般婚俗礼仪,以见这里乡土人情之一斑。
婚姻是构成家庭的基础,是人类繁衍进步的标志。“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夫妻是终身伴侣,在择偶嫁娶这个人生最大喜事上是颇费心机和十分讲究的,大都审慎从事,故程序繁多,礼仪厚重,大多讲规矩、讲礼信,重情重义。论婚俗程序大体可分如下一些阶段礼仪。
一、发“八字”合庚
在封建时代,男女授受不亲,女人“锁在深闺人莫识。”婚姻大事主要尊父命,由父母包办作主。特别是女人,历来以“嫁鸡随鸡,嫁鸟随鸟”把姻缘当作“前世所修,命中注定”,全凭“八字”定终身。因此,女方发“八”字,
媒妁是成婚的重要中介,古有“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上无媒不成婚”之说。俗语说:“选亲不如选媒!”因此,对媒翁的作用不可低估,当然会作媒的人也是一种有专门学问,起眼眉毛动的人,尤其贯媒真个脸皮厚,咀皮薄,脚板勤,脑瓜活,一般要作成媒配好对也是讲求“门当户对”,因人制宜的。俗话说:“穷亲对富亲,作揖不起身”,在了解基本情况下,由女方开具八字。
所谓“八字”即人的出生年、月、日、时,用六十花甲中的天干地支来表示年份和时份,而月、日按实际农历的月日。当十一月或十二月就写成葭月或腊月,控制为八个字。生庚的年份用花甲,出生的时辰用十二生肖都是为了便于推算占卜人的命运。花甲是由十大天干(甲、乙、丙、丁、戍、已、庚、辛、壬、癸)和十二地支(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戍、亥)相配,以甲配子、乙配丑、丙配寅……形成甲子、乙丑、丙寅……这样轮番配对,天干配6轮,地干配五轮,恰好十大天干与十二地支,每个字都轮番配到,这样形成六十花甲。如某某女士生于1985年十一月五日正中午,其八字的开法,即用红纸条,上端写坤造或口庚两字横行并列。然后,直行写成“甲子葭月晦日午时”若日间为二十几日应写成廿一至廿九,不写日字,时辰只用十二生肖。一般女方开八字的人不一定论文化,先是选择“八字好”,有福气,最好是父母健在,儿孙满堂,有一定名望的人开八字,对开八字的人要留得吃酒饭和尝给红包。这就是一都人的礼信。
媒妁将女方“八字”送入早已物色的男家,对女方情况进行介绍,有的男方将女方八字放置在神龛底部用香炉压着,暗中占卜家运的吉凶祸福,若在七天半月家庭百事顺当,就预感女方是有福气的人,于是开始与媒翁接触,互通信息。媒翁也就开始活跃于男女双方,进行串通,不遗余力为这桩亲事搓合。一般媒妁特别是贯媒为生的老媒婆真是会耍咀皮子,她们能察颜观色,见指打指,投其所好,水中能讲出火来。作成一处媒不仅对她有利可图,而且能提高他的知名度和信任感。民间有句笑话“鸭婆没呷靠注泥,穷人没呷靠作媒。”
男方在接纳八字后占卜得女方八字上没有什么“带败”的疑迹就开始进入议事日程,女方进行暗中访当,进一步了解情况。过去男女双方不直接接触。男方认为基本可以,就请算命先生进行合庚,即把男女双方的生庚“八字”告诉算命先生,于是算命先生根据男女的双方八字进行缜密细致的合婚,这种把人的命运受八字支配的老旧俗,至今还在延续着,怎样合婚?这是《周易》的专门学问,很深很玄,没有底统。一般是把男女生庚即出生的年月日时这谓之四柱进行排定,因六十花甲是天干地支的组合,花甲的生肖属相由金木水火土这阴阳五行所制约。五行相生、相合、相会、相克、相冲。同时又受二十八宿和六十四卦的的相互影响,在推算时,颇费心机,男女双方八字上没有大的冲克即可,如男的生庚年号属虎,女的生庚年号属猪就不相合,虎食猪。又如男的属鼠,女的属马,亦不合,鼠不能驾驭马。旧时,合婚成功,但男方带“郎恤”,女家视为禁忌,即使结婚,女方家对女婿会拒之门外。说是带郎恤对岳父母家大不利。“若郎恤进了屋,背时倒灶有人哭,不赊钱来要赊谷”。
二、访当看当
在封建时代,男婚女嫁,全由父母包办代替,女方把八字发出去后,由媒人传递信息和协调,取得共同意向后才进行正式程序,女方也派人进行暗地访当。随着社会的进步,思想不断的解放,逐步冲破封建枷锁,女人从思想牢笼中飞了出来,男女对自己的终身大事更加审慎,更具人性化,男女双方要求面对面的相亲,由媒翁在双方串通下,一般约定在赶集的日子,男女双方及亲属代表在约定的地点进行见面。若双方都很中意则双方表态,男方对女方进行招待,免不了慷慨解囊,对“准媳妇”行“利私”礼信,今称见面礼。若女方接纳“利私”,说明男女双方有了一定的诚意。有的为了慎重起见,女方还提出要看当。在看当时,男方在思想上、物质上都得有所准备,破费一点钱米。对屋厦、陈设检收一番,尽量让女方看得中意。所谓破费就是对女方除办餐招持外,还要对女方参与看当的人一一打发,以赢得大家的好感,防止“打破”和另生枝节。看当满意是婚姻成事的重要一环。当然,事情是复杂的,思想是变化的,各种人的认识水平,思想观念各异,在婚姻这个重大社会问题上显得极富戏剧性。比如相亲见面看当都很顺当,但也有一时三变的现象,但按常理是见面看当成功,标志着这门亲事的认可,也就进入新的程序。当然,也有突然变卦的,俗话说“三个总成当不得个破。”
三、拿“真八字”——订婚
所谓“担真八字”就是男女双方相互通过合婚相亲、访当,了解情况,达成共识,互相认可后进入一个实质性的婚前履约阶段。即拨红庚,现称订婚定事,在没有《婚姻法》的旧时,乡间习俗是以拿“真八字”作为婚姻成立的基础,这种“真八字”不同于最初由媒妁递送的简陋“口庚”。“真八字”是很讲究的《鸾书》,又称《龙凤书》,是专门印制的有金色图案的庚书。之所以称《鸾书》或《龙凤书》是意喻鸾凤和鸣和龙凤呈祥。这种庚书分红绿两分,即男红女绿,上面并列横行两个圆圈,中间直行八个圆圈,男方在《鸾书》填入,上面两个圆圈内填“乾造”或“悬弧”贰字,中间填入“八字”,并将尚侍女方填写的绿色《凤书》一并放入红漆书盒内送入女方家,由女方填写《凤书》上面填“坤造”或“设帨”,中间填上女方八字。之所以男为“乾造”,女为“坤造”是古代以男女婚配为天地之合,而“悬弧”、“设帨”是古代生男生女区别的标志,是古代典故。所谓拨庚,这就是男女双方互换生庚,各执为据。
以拿真八字这种旧俗作为订婚方式,其礼仪仅次于结婚。同样显得严谨,恭敬,礼物也很丰隆,男方择好吉日,准备各种所需礼物,包括去女方家的鸾书,香纸腊烛等物,在一都这一带十分讲究文雅。比如,鸾书必须用红漆书盒装着,礼物的运载器具用红漆竹篾编成的方形皮箩。物品上都盖上红纸,那怕是串鱼、系鸡、穿肉用的绳带都要用红绳或红布条。红表示喜,方表示礼,一都的方言“出方”即讲礼信,一都人的礼信繁多,且十分精细,通常的礼金红包,要成整数、偶数且带零头,如108、128,偶数寓意成双成对,零头寓意有头有尾,一般忌讳用八百的数额,这里把得个“八百”视为骂人。在拿真八字时的物资离不开三牲、米粮、衣布与糖果糕点之类,有的兴作粑粑,看时令而定,一般冬作糍粑,春秋作叶粑,夏作粽粑。(一都用草灰生物碱煮成的粽子黄澄澄,去掉叶卷后,软柔柔,香喷喷,十天半月不会潲。)
在履行各种礼仪程序中,媒翁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为往返穿梭式传递信息,礼节参谋,协调关系,以及礼物鉴证等等。有的难以成事的婚姻在媒人的咀皮下竞也成功,若媒人不得力,本应成功的好事竟化为泡影。
四、“报日”——即预报婚期
在拿了“真八字”后,意谓着“乾坤定矣”,进入结婚的准备期,结婚是桩大喜事,经济条件好的都要讲点“脸面和排场”,尽管口头上“从简”,但实际上却繁而不简,特别是女方为亮“家风”,嫁妆少不了十抬八抬,甚至更多。有的所需家具全办齐,男方为了让女方置办嫁妆有个时间上的准备,于是在择定结婚良辰吉日后,向女方通报,谓之报日。报日也不空手去报告,更不是口头寄个信去可以了事的,也有一些烦琐哲学。首先也应准备些物资,少不了一两担皮箩担担。用红包袱装着红漆书盒,盒内装入用红纸正式出具《婚期书》。签条上写“预报佳期”或“捷报良辰”,其书写方式和内容为:(应用竖行书写)
庚书封面上书:天作之合,良缔夙缔,大哉乾元,顺乎天道
文定厥祥,佳偶天成……这类之吉语佳句。
请期书式
谨诹某年某月某日,令媛于归预报
聪闻祗候(或写“预报聪闻”)
俞允并祈(或写“恳祈应允”)
复示以便届期喜迎曷胜待命之至(或写“敬希请谅不宣”)
大邦望某府姻兄某字先生座右
大阃仪某府姻兄嫂某孺人妆次
姻愚弟偕室某氏顿首端肃拜
请期简明书式
谨诹某岁某月某日某时令媛出闺某时合卺大吉。
闻(用签贴于上版正中)
名具正柬
说明:前式写于翻页上版近边,自上半截低二格,套面浮签写“预报佳期”。在过礼时请期则写“捷报佳期”,不必用拜书。
报佳期的书式用书盒装上表示文雅庄重和审慎礼恭。
正式报日与预报佳期相同(有的不分“预报”与“正式”报日。)
五、过礼
在预报佳期和正式报告佳期,男女双方欣然应允的前提下,男女双方则进入结婚的准备阶段,男方筹措好钱物,女方置办好嫁妆后准备就绪按所定佳期完婚。一般路途远的以结婚先天过礼,路途很近的就在结婚当天凌晨过礼,时间的迟早由双方商议决定。
过礼提亲,媒翁打头阵,男家要厚礼相待,首先要给媒翁“发脚礼”,这是媒翁扳翘的关键时刻,一般不敢怠慢,生怕媒翁心瞧不愿出面提亲或出难题。
礼物的丰厚与简薄,视男女双方的经济条件和意向决定。礼物的类别一是现金,一般用台花,以示隆重气派;二是女方家办离娘酒所需的食物(也有减省方便,折成现金,直接交女方置办的)和请神要用的香纸腊烛、鞭炮等;三是新娘需穿带的新衣新裤新鞋等,四是租用一顶新娘过门的花轿,一般轿主和租用方各选派两名父母俱全,有儿女且身强体健的轿夫,包括新娘头戴的一顶花冠;五是女方家亲朋戚友打发新娘嫁妆的礼物的回赠。一般是过礼中计划在内的礼物,如猪肉,俗称“剁科付”所谓“科付”是指所例科目应支付的肉。
过礼丰薄不等,家实丰隆的则大操大办,讲阔气,摆排场,过礼时有十几二十担,几条扛,有的甚至活猪、活羊、铳炮隆隆,锣鼓喧天。这里更为讲究的是礼金要具吉利数据,一切礼物上以偶数且用红色添喜,即使穿鱼和系鸡的绳子也要染红。过礼时少不了一对鹅(不用麻鹅),且灌入一点酒,让鹅兴奋“敢扛敢扛”叫个不停,增添热闹喜庆气氛,鹅放置在一担鹅笼中,鹅的身上羽毛要用红色染上部分,这里要说明两点:一是过礼为什么要用一对鹅呢?据传:鹅的雌雄是十分友好的,俗话说“要得家庭和,家里最好养对鹅。”意喻夫妻和谐相处,亲密无间,相依相伴,相亲相爱。二是新娘为什么要坐彩轿(又称花轿、四人轿),女人出嫁是人生的转折点又是人生的最大喜事,应当享受至高无上的礼遇,女人至少可以骄傲地说:“我嫁到你家来时,不是自己行来的,也不是背来的,是用花花轿子抬来的呀!”这就是女人的“人生价值”。
男家在过礼时还需准备出具许多包贡(即喜钱)并写上吉祥贺语。支付操办婚礼的人,以迎得大家的欢心。
女方家设离娘酒宴请亲友和男方过礼肩夫与媒翁后,将女方全部嫁妆清理排列。家境富裕的嫁妆办得高档齐全,几乎全部家具、炊具都齐齐整整,全部配套,甚至连尿盆与铁钳、火筒……都办置。
打发的嫁妆,每抬每担(包括每件木器内)都要放入一包涣茶(糕点、糖果)供脚夫吃。
女方嫁妆礼单式
六、出亲、接亲
1、出亲。新娘出嫔前,将彩轿端入中堂右边,关上大门,按习俗请神后,父母亦谆谆教诲,叮咐女儿于归男家尊长爱幼,夫妻恩爱,辅佐丈夫成亲立业,生男育女,为双方父母争气,新娘拜谢生身父母和长辈后,退步进入彩轿内。不管是春夏秋冬轿内都得放个火炉,后改为带火柴。女人结婚后成为家庭主妇,火主火主,有火才有主,带火还表示旺主。准备就绪新娘入轿,锁好轿门后才开大门起轿,富家还有伴娘随送,媒翁乘轿随后。新娘彩轿前后挂有四双布鞋和四块手巾是打发轿夫的。在出亲前,总是让抬嫁妆的队伍先行,以铺陈即被褥和床榻排列最前,为的让男家接亲人事先铺设好床铺。
2、接亲。为迎接新娘的到来,除准备丰盛婚宴外,整个房屋及周围环境呈现一派清洁卫生的喜庆新貌,特别是堂屋和新郎新娘的住房都布置一新,张红结彩,很是气派。
捏煞:新娘进门之前,如在合婚时,认为新娘带有不洁之嫌,旧时还在新娘下轿之前,花轿停步,待人捏煞后方能进大门,捏煞时,需香纸和雄鸡,捏煞人在大门口放置香案,高唱捏煞词镇邪。唱后,宰雄鸡血绕花轿一周后,方能开轿门,让新娘进门。
罩伞:新娘在进堂屋大门时,男家公婆,对新娘“罩伞”,旧时公婆怕媳妇脾气大,整服不了才这样做,新社会少见了。
携亲接待:新娘下轿后由“八字好的”携亲人拉着手引入新房。这时新娘要将事先准备好的红包交携亲人,这叫携亲礼。尔后,由小孩送给洗手洗脸水,也递给小红包,叫洗手礼,还有筛茶礼等。
七、结婚典礼
1、行见祖祢礼。在堂屋神龛前设香桌,点燃红烛一对,携新郎新娘行见祖祢礼。附《见祖祢仪注》
2、合卺:在行见祖称礼后,夫妻交拜合卺。附《合卺仪注》
3、拜堂:夫妻合卺后,还要拜谢父母、祖父母及长辈亲友媒妁等。这就是通常的“拜堂”。
八、婚宴
一都的婚庆喜宴都比较丰盛讲究,女家离娘酒相对淡薄些,一般时兴作“东坡”席,每桌有十几二十个菜,需名师主厨,味甚佳。酒一般喜用乡土米酒,不限量。开席时,出菜度菜有一定的先后次序。喜欢兴双碗,即一套菜每桌两碗,放菜也有讲究,一般对称成形,既好看又便于夹菜用菜。
宴席的排列也很注重礼仪规矩,入席的座次严格区分亲疏、长幼、尊卑,每席又分上下、左右、大边小边、主客与陪席,这就是一都的礼仪。
设宴一般都要聘请懂得礼仪的长辈排席。一都人把席的摆设分成十五种形式。即1、正一席;2、正二席;3、东西对席;4、品字席;5、品字形兼东西席;6、一字席;7、正东席;8、独席;9、非字席;10、月桌席;11、正席兼东西席;12、楼上排席;13、正一席兼东西席;14、螃蟹席;15、晒坪席。每席桌子的摆法都有一定的规矩。
不管是何种排席形式,在婚宴中,总是要把女家陪送的上亲作为贵客,哪怕是几岁的小孩也不得克薄、怠慢,表示对女方家的尊重。其他则按亲疏排列入席就宴。在婚宴时,媒翁是仅次于女家亲属主要代表的座上宾了,媒翁尊称大掌判,对成全婚姻大事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宜尊宜敬,盛情款待,不仅如此,还要厚礼打发,一般有一定数量的现金,至少一担皮箩(米、粑、衣布、鞋子、糖果糕点),还有一个三牲,即一块肉(盘臀)一只鸡和一尾鱼.
九、吵媒翁,闹新房
宴后酒醉饭饱,男女青年趁兴总是欢声笑语闹闹吵吵,这频添了喜庆的气氛,其乐融融!
吵媒翁:媒翁在成婚的男女双方看来是尊贵的恩人,但在社会上其地位并不显贵。旧时把媒人穿梭于费口舌,两方吃油饭谓之舔丁板,把男方提亲给予媒翁的发脚礼金称作“毛窝礼”。女方群众笑言要“呷薄荷”,有的还趁其不防把锅墨往媒翁脸上糊,吵得让大家哄堂大笑。当然有的媒人很谨觉,不等婚宴结束,赶忙吃点酒饭就溜之大吉了。到了男方,闹新房前也有吵媒翁的情况。
闹新房:洞房花烛夜,情兴不了时。这是一生最难忘的时刻,青年男女都喜欢热衷闹新房。闹新房是新婚喜庆最富戏剧性的一幕。所谓“闹”,就是一种极欢乐的气氛,使之充满喜气洋洋。
参加闹新房的人,一般为新郎的朋友,邻里或同学,为了尽兴总是挖空心思出点子,拟出花样繁多的节目。把闹新房表现得淋漓尽致,有文明而闹,如要新郎新娘恩恩慕慕亲吻的,夫妻同时唱歌跳舞、琴瑟相谐的,有男女表达爱情的特技高难动作的精彩表演的,有的闹得天花乱坠,十分离谱,真个大俗气。他们吵了新郎新娘后,还要吵公公和婆婆,要阿公肩背一只灰篓子,手提一张灰匙子,头带一顶灰帽子,脚穿一双拖鞋子,脸上涂成三花子,鬼头鬼脑进入新房,背后尾追的是公婆,手拿一根竹梢子,咀里大骂:“你这不学好的老头子,今天呀,我要饱饱实实收拾一下子!”当这一窘相出现在洞房内时,令新郎新娘尴尬羞涩不堪,无地自容。而观众则捧腹大笑,狂欢至极,难以言表。
按婚俗礼仪秉已告结圆满,但婚后却还有许多礼信,如:
回门:
按一都习俗结婚后三天内,夫妻双双去岳父母家拜望,这叫回门。
送七茶:
婚后七天内女方去男家,送点礼物,叫送“七茶”。
拜新年,陪新郎:
这是男人婚后在岳父母家享受的人生最高礼遇。在一都塅里,对陪新郎是十分讲究的,俗语云:“爱理郎和女,恨理讨帐客。”陪新客当然也有贫富之分,贫困户相对讲究次点,但也要尽家之有,尽家之无,不可轻薄怠慢,在家境富裕的户却是十分讲究的,有的接新郎备以坐骑,车舆。俗话说:“好比陪新郎”,生怕礼节不恭,唯恐惹怒了新郎,这里充分体现了一都的食品文化、民俗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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