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和关晓玲的一切都十分合拍。
工作在一个单位,饮食习惯相同,最神奇的是连床事也一致。
都贪。
从结婚到现在,俩人的空闲时间基本都是在你睡我我睡你中度过,夫妻生活和谐得不得了。
陈松以为这种和谐会永远继续下去,没想到偏偏被一个突发事件打断了,不仅没法再近关晓玲身子,甚至还有了离婚的倾向。
眼看关晓玲开始收拾细软,陈松悔得都要跳楼了,他当初怎么就脑子一热答应了那件事!
陈松是家里老大,还有个弟弟在北京。
前一段时间弟弟说漏嘴媳妇怀上了,老娘非闹着要去伺候,谁知道运气不好,刚到第二天就出了车祸,下半身瘫痪。
陈松急得连夜去北京探望。
等着情况稳定了,老娘的安置成了大问题。
弟兄两个,加两妯娌,面对面坐着了。
陈松弟弟念书多,又在大城市生活,说话不快不慢有理有据。
老娘中年守寡养大了弟兄俩,现在到用上他们的时候,肯定不能含糊。只是现在他是有心无力,自己工作忙压力大,媳妇还怀着身孕,所以老娘这实在腾不开手,希望哥哥嫂子能体谅下。
陈松明白弟弟的难处,就算是硬把老太太留在北京,请护工的价格高,服务效果也不能保证。
再者,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老太太平常想找个聊天解闷的人都没有。
拉回老家养着就不一样了。
他和关晓玲工作单位离家近,事情也不忙,平时掏空回趟家照顾老人吃喝拉撒,时间是松松的,周围都是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有点事言语一声都帮着干了,老太太心情好,说不定这病情还能好转。
只是他没着急表态,关晓玲还在旁边坐着,怎么也得考虑她的想法。
好在陈松弟弟脑子活泛,知道哥哥肯定没问题,难关就在嫂子这,立马又加了句表决心的话。
“做弟弟的绝对不能让哥嫂为难,人出不上力,钱必须跟上,每月一万块钱赡养费准时打到卡上。”
陈松弟弟这一主动,倒显得做哥嫂的思想境界低了,关晓玲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了句,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老太太就这么跟着陈松回了老家。
虽然说关晓玲跟老太太以前有过矛盾,可到底她也不是个坏媳妇,看着往日言辞犀利的婆婆成了瘫着动不了的病人,心里那点气也散了。
每天擦身子喂饭洗澡,就连拉在尿垫上的屎尿物,收拾起来比陈松还利索。
回来三个多月,老太太房间是没有一点异味,身上衣服也是清清爽爽。
陈松每天早早回家,帮着关晓玲伺候了老太太吃喝,然后和媳妇回房间恩恩爱爱,似乎日子过得还不错。
可偏偏就在他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老太太一句话把眼前的安静打破了。
那天关晓玲正准备上班,身下一热,来例假了,眼看着时间来不及索性请了病假在卧室歇着。
老太太以为家里没人了,打电话跟自家妹妹聊天,俩个人从车祸扯到两儿子,然后就扯到大媳妇二媳妇。
“二媳妇脑子聪明,知道我跟老大媳妇处得不好,怕我回来受委屈,所以就拿钱吊着大媳妇。说是自己家每月出一万,其实那钱就是我出事人家给赔的…”
倒水喝的关晓玲听到,一下子炸了!
这是一家人把自己往里套啊!
她图啥为啥了?一天上班忙忙碌碌,中间还得记着回家给婆婆喂饭换尿垫。大人不比小孩子,那排泄物简直熏死人,可看在老太太可怜动不了的份上,都忍了。
现在才知道,好心没好报,原来自己从刚开始就被防着了,这算什么事!
关晓玲越想越委屈,直接把尿垫扔到刚进门的陈松头上。
俩人第一次爆发激烈争吵。
陈松说关晓玲心眼小,老太太就是想后半截日子稳当点。
关晓玲是又哭又骂,说陈松干的不是人事,跟弟弟两口子合着算计自己,把老婆当外人,明明老太太出车祸肇事方赔了四十万,偏要哄她肇事方没钱案子扔这了。
哭诉完陈松,又开始骂老太太,骂陈松的弟弟弟妹。
委屈越说越多,站客厅里哭得楼上楼下都敲门。陈松急得哄不住,就想用老招数——也不管身上埋汰,抱起她就往卧室床上扔。
可没等扑上去,就被关晓玲脚踢拳打连挠脸的赶出来。
从那天起俩人开始冷战。
天天看着关晓玲把自己和老娘当空气,不闻不问,陈松觉得自己委屈死了。
不让关晓玲知道肇事方赔了四十万这事,是老太太先提出来的,她怕关晓玲知道后,只会想方设法算计钱,不好好照顾她。
所以弟弟两口子就给拿出个损主意。
“妈身体好的时候关晓玲都闹成那样,现在妈动不了再待一起还不是要翻天?我们这边每月每月给,拿钱吊着嫂子胃口,也是为了咱俩家好。”
陈松承认自己怂蛋,一咬牙同意了。可眼看着老太太领回家,关晓玲一句怨言都没有,尽心伺候,他犯罪感大增,总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事坦白,谁知道老太太先提前开箱了。
这下,谁都别想捂住。
眼看着俩人冷战了五天,陈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偏偏老太太还不自知,使劲在耳边嘟囔:
“看看我没说错吧,你媳妇就是个贪心鬼,
幸亏那会没让她知道赔偿款的事。
这样的媳妇,放我们那时候早都浸猪笼了!
陈松也不搭话,服侍着老太太吃完了,带上门又去丈母娘家找关晓玲。
然后不出意外,又被赶出来。
丈母娘是北方人,说话炒豆子一样干脆。
“帮着家里人骗媳妇,你是不是脑子有包?媳妇才是将来陪你到那头的枕边人,她扔了自己爸妈到你家过日子,图的啥?不就图你一片真心?
她伺候你老娘是情分,不伺候是本分!
还有你弟弟两口子,
不出力就算了,还在中间瞎撺掇。
什么叫不放心嫂子伺候,故意每月拿一万块吊着?
要是真不放心,老太太放他家去,那钱我闺女一分都不要,全给他们两口子,看能对你老娘好几天!
陈松被丈母娘说得心尖都颤悠。
把老太太送去北京,让弟弟两口子伺候?那绝对是做梦。
弟弟两口子精明得猴子一般,尤其是弟媳妇,能说会道,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偏偏就得了老太太喜欢,一天到晚二媳妇怎么好的挂在嘴上。
可要真让挽起袖子干实事,难!
弟弟也不怎么样,老娘从北京拉回来三个多月,他一共就打过两个电话,每次说话依旧盛气凌人。
“把妈伺候好,月底钱打过去。”
丈母娘骂完了,门嘭地关上,陈松蔫头巴脑的回了家,老太太还等着他做饭呢!
家里黑乌乌一片,只有老太太的喊声,陈松进去一看,头都要木了。
走时候放得好好的垫子早已经滑到了地板上,上面的屎尿泡在了亮白的地板上,看一眼都压不住反胃。
他强忍住恶心,掏出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发给了弟弟。然后戴上一次性手套,拿来拖把和水盆,刺啦刺啦的洗刷声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洗着洗着,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这都是他媳妇以前做的事!
陈松弟弟这趟回家,刚好赶上陈松正收拾老太太拉下的东西,满屋的臭味熏得他眉头一皱,手捂上嘴巴退到房间门口。
“嫂子呢,一个月那么多钱怎么照顾的妈?”
还没等陈松开口,老太太眼泪吧嗒的哭上了,口口声声都是大媳妇的不对,幸亏当初没把赔偿款全给了,要不然现在哭都来不及。
一看老太太受委屈,弟弟跟陈松吼上了。
“你们离婚算了,妈的钱全给你,再找个对妈好,听话的。”
陈松从弟弟进门后就一直忍着,这会听到那些话,彻底炸了。
“我们两口子的事还轮不到别人说话!叫你回来是说妈的事。妈本来就是去你那出的事,现在还回你那去,至于是你媳妇伺候还是雇护工,你们随便!”
这叫什么话?弟弟急了。
“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妈,凭什么拉我家去?再说我媳妇怀孕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不是让我夹中间难做人吗?”
陈松乐了。
“你也知道夹中间难做人,那我呢,我就不是人,为了老娘不要媳妇!今天话说明白放这了,两条路,要么妈跟你走,钱你全拿着!
要么两家都出钱,妈去疗养院,赔偿钱全给她拿着傍身!
弟兄俩红脖子涨脸一通吼,瘫床上的老太太急得嚎啕大哭。
陈松叼着烟蹲在楼道里,心里想的全是关晓玲。
结婚一年多,她连一百四十九一份的西餐都没吃过,整天算来算去就想多攒点钱,眼前有老人,将来有孩子,哪一个都要花钱。
偏偏老太太还不领情势利眼,总爱把俩个儿媳妇放一块比,比来比去跟前天天伺候的就是跟北京那个媳妇差了一大截。
她平日就对关晓玲冷言冷语,人家稍微给点脸色就哭天喊地找小儿子告状。
这些婆媳矛盾陈松早知道,可一头是亲妈,一头是媳妇,他谁都没法说,只能一天天和稀泥。这回赔偿款的事终于让两头撕开脸了,陈松后悔死了自己当时同意瞒着关晓玲。
陈松一下子想通了俩人这闹矛盾的原因。
现在他需要给关晓玲一个明确的态度。
正想着,弟弟电话来了,他说老太太真不能跟自己走,媳妇坚决不同意,他实在没办法,所以就按着陈松的提议,先放疗养院,钱两家一人一半,反正疗养院离家也不远,你有时间就去看看。
挂了电话,陈松直接往单位跑。
关晓玲刚做完一份报表,正想伸个懒腰舒服下,旁边伸出两只手直接把她抱起来了。
“陈松!你有病啊,没看我在工作吗!”
关晓玲使劲想挣脱,旁边同事的嬉笑声让她瞬间不好意思了。
“老婆对不起我错了,我和我弟商量好了,老太太直接放疗养院。这次是老公不对,原谅我好不好?”
陈松沙哑的声音让关晓玲挣扎的劲散了,能让是孝子的男人做出这样的决定也算是到了极限。
其实她早想跟陈松说明白,自己不是计较谁多出力气照顾老太太,也不是真去计较那些钱给了谁,只是伤心他们家人的做法,对自己就像防贼似的。
俩个人过日子图啥,不就图个贴心贴肺知冷知热?要是隔了肚皮,还再隔着心,那这日子还有什么理由过下去!
可惜这些话都被陈松的热泪挡住了。
关晓玲感受着脖窝子处湿润的温暖,心里一动,回手紧紧抱住了眼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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