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本文献给广大设计界同仁,以及献给支持我设计美学理念的朋友们,特别是持续资助同兴老街美岸,最为懂我、让我感动的余剑锋先生,当然也献给将继续在最美乡村社区设计之路上前行的自己。
图1:谷小苇主领的嘉溪传统聚落保护与发展中心5人执行团队照片(左一余剑锋,右二谷小苇)
首先申明本文不罗列参考文献。我觉得,罗列参考文献是学者刚刚开始学习咀嚼的,而遵从内心思考写来的其实是学者已经消化后的东西。敬请同仁朋友指正。
这是一篇专注于乡村社区设计与美的文章,也是最美乡村社区设计的系列文章的第四篇。前面我已经写过《最美乡村社区设计-同兴老街嘉陵女儿主题竞秀》、《最美乡村社区设计-同兴老街旗袍街服》、《最美乡村社区设计-同兴美岸自然湿地公园构想》。
这几篇文章写作跨度就在这2018夏季的一个月,但这些思想的凝聚跨度三年,目前我正在陆续整理成文。
这一篇,或许是我写起来最嗨、最毒舌、最曼妙、也或最动人的文章,因为要写的是我作为一个乡村社区设计师的思想、观念以及情怀。
天底下,没有比写如何做一个最美的自己而开心的事,就像写小说或诗歌,是涉及生命真正的过程,不是单纯的植物,或可爱的小动物,而是涉及到我这个灵长类生命的精华——思想与灵魂以及吃穿住行的丰富而变化的过程。
图2:2015年冬天谷小苇在小苇仙馆上改画卢梭的《梦》
走在社区设计实践路上的设计师谈什么是设计
三年来我尝试实践自己的乡村社区设计理念于同兴老街美岸,在这个不短却充满了革新变化以及兴奋激动的过程中,同兴老街美岸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街道、人、社区变得美好且积极向上。
图3:2018年端午节同兴老街美岸居民纪念屈原活动留影
而我自身,也在变化,为了宣传保护同兴河边的野生芦苇,我甚至一开始涉入设计,就几乎抛弃原有的名字,给自己改了一个小苇的名字,意愿与老街美岸同在,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叫小苇。我逼迫自己去变化,去学习,去挑战新的任何需要的事情。
图4:摄影师巴石眼中的小苇于美岸沉思
图5:同兴老街居民同小苇一起穿着街服旗袍合影
我认为我俨然成为一名合格的乡村社区设计师,就像160年前奥姆斯塔德为设计竞标美国纽约中央公园时,自诩为“landscapearchitect”一样。
三年的自我学习与实践,我希望人们可以把我称为最美乡村社区设计师。一个真正的最美的乡村社区设计师,不仅要试图把乡村社区设计成最美的,而设计师本身也需要最美。这或许让人惶惑,这到底是在设计什么?乡村社区设计是该这样嘛?上帝是知道答案的?但上帝是谁?
图6:谷小苇的自拍图像美学分析实验性照片
我就像火星人。这或是我最具火星人气质的理念,即美学上的整体设计理念。我认为,如果一个设计师不能把自己的人生和生活,以及容貌衣着设计得完美,那还不能称之懂美。美都不懂,设计怎么可能进行。
设计是什么?设计是把功能和美学结合在一起的职业。设计师,要很懂美才能做设计。自己都不能了解自己如何才美,不能把自己设计好,其他的东西也抓不住特性,完不成设计。
图7:谷小苇在同兴老街社区穿着街服旗袍电脑前工作
很多年前,我在日本留学研究日本园林,留学艰苦,家庭与事业很难两利,颇有力不从心。有的时候看到镜子中难看的自己,心里悲叹,自己好意思说自己是个学设计的吗?
记得有一次做的论文PPT很难看,我的导师,原日本造园学会会长田代顺孝指出,搞设计的不该搞出这样的难看的PPT。所以,做设计当然必须以美为前提。因为,设计为人服务,爱美是人的天性。
图8:谷小苇在日攻读博士期间京都庭园实习(右前一)
我窃定论:艺术家可能不是设计师,但设计师却是艺术家。
我们中国目前很多建筑设计、景观设计、家具设计、室内设计很难看,就是因为有的人以为仅仅是会制图就是设计师了,当然我们的客户要求也很低。
设计师不是制图师,不是制作师,制图制作是技术,但更重要是要深谙美学的人,这样才能让设计作品美起来。只照顾功能,不照顾美学的设计作品,只能叫做半成品,或者凑合品。
这确实很难,很多人为了满足需要,甚至来不及等待艺术作品,只是用个半成品凑合。这在我们国家,通常被叫做急功近利。而美也是有层次的,最美需要最付出的创作,也需要天才的灵感。
我经常做饭,但我要求自己尽量做得漂亮好味,这是一样的道理。如果把做饭当成艺术创作,需要投入很多的精力以及时间,但若有人很饿等吃填饱肚子,匆匆就弄熟上桌,大多顾不上美。
北大鲁山人,是我非常欣赏的一位日本艺术家,他的最大艺术贡献是食器的艺术化创作,以及对整个日本国民美食艺术的鉴赏风气的促进,他是一个讲究吃讲究到吃一块豆腐也能吃出美学极致的人。每当想起他,我就想到生活充满了创作。
图9:谷小苇选择的食器以及料理的食物
明朝的计成写了一本书,叫《园冶》,里面自我介绍说,“少以绘名。性好搜奇,最喜关仝、荆浩笔意”。计成小时就以绘画有名,计成不是艺术家是什么呢?计成深谙空间美学、绘画,还有文学,所以,计成当然成了中国古典园林设计的理论鼻祖。
计成的设计作品从其《园冶》中的描述来看,也达到了相当的艺术水准。这个在2013年中国风景园林学会年会中我做了相关《园冶》中计成的减法式造园设计思想的报告。已故《中国园林》主编王绍增先生亲自与我说特来会场一听详情。
图10:谷小苇为年会做的报告的PPT照片
最美乡村社区设计师谈什么是美
美是什么?羊大则美。这就是中国古代人造字时候的美意识。美意识是什么,美意识是以什么为美。庄子说,天地有大美而不言。实际上是说,天地太美,怎么也说不完说不尽。所以,美本身是说不完道不尽的,但大致美是跟生存有关的。
图11:同兴老街健美的山羊
美感心理若从进化心理学角度解释,应该是根源于远古时期人类在进化演化过程中,对一切有利于自己高效生存事物的特征所遗留下来的各种心理定势。也就是说一样事物给予我们“美”的感觉,其实是因为那样“事物”或与其有“类似特征”的“事物”会直接或间接的给我们的“生存”带来“利益”或是不会“伤害”我们,即康德所说的合目的性。
这就是羊大而味道肥美的理论解释。长得高大健壮的羊我们觉得美,就是健壮的肌肉更富有营养,当然促进生存。所以我们觉得美。肥臀的妇女我们觉得美,当然应了一句古话,臀大的女人生孩子容易。
图12:出土于奥地利和日本的远古肥臀妇女雕像
第欧根尼说,上帝和撒旦的审美观念是不一样的。那就是说,虽然人都有生存的需要,但是美因为生存方式的不完全一样所以感知还是不完全一样的。
图13:非洲Mursi部落唇盘
美的反面为丑,即醜,《说文》说,醜,可恶也。形鬼,鬼难道还不可恶,令人感到害怕嘛。《说文》还说,鬼,人所归为鬼。鬼是神秘让人害怕的。《尔雅》说:醜,众也。有一个词,叫做,长得出众,实际上就是长得好看,超越普通大众而已。
图14:鬼的甲骨文
关于美的诞生,西方神话中,美是源于维纳斯的诞生,维纳斯源于泡沫,是爱与美的女神。美同爱息息相关,人类因美而爱,也因爱而美。所以美是为了更好的生存。符合爱的生存繁衍的追求。美与爱揉捏在维纳斯一神身上。这难道不是美意味着西方生存繁衍的文明认知的证明吗?
图15: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
中国的女神仙就没有太多个性,即没有情欲满胀的人性。像嫦娥,七仙女,就是因为有了一点特别的人性,所以我们记得住她们。
因此,西方的美接近人的真正生存和需要,是关注人本的,比如文艺复兴。
因为地球环境的恶变,西方也因此反倒开始关注东方的天人合一,
向往自然和人类的更高层次的和谐以及人的圆满。但,不论西方东方,最美世界莫过于人在人的生存中人能自我感知的价值。
图16:相传吴道子所画的八十七神仙卷中的中国式女神
最美乡村社区
最美乡村社区美在哪里呢?
在于乡村的自然环境优美,村容街道干净美丽,乡村的人也很美,整个乡村所有的建筑、物件、活动,都美,整体美了,才能是社区美。
影像中的美丽乡村就是例子,我们看到的镜头都很美,但都是被剪辑拼接出来的,不好的会扔掉,必须需要的部分还要反复拍摄直到成功。
所以我们幻想,影像中的世界全部都是很美的。这就是电影蒙太奇的骗术。拍摄用部分农田,民居的片段,一个街道的角落,一棵树,一段美丽的歌声,我们经过大脑的想象对其丰满,给我们带来整体影像的美丽的意境。
图17:同兴老街嘉陵女儿乘轿的场景给人带来完美的遐思
由此反推,最美乡村社区设计是一个涉及到全部生活内容的设计。因为社区是由一群人聚集在一个地方生活而形成的。这个乡村社区涵盖了生活的所有方面,任何一个小问题都会影响到最美的定义。
社区是一个生物,就像一个人,如果要这个社区最美,那么她的物质环境,即她的容貌服饰形体要美;她的生活运营,即她的动作要美;她的精神内涵格调,即她的心灵要美;所有的都要是美的,有魅力的,这个社区才能是最美的。
图18:谷小苇注重个体服饰与环境的美学理念
社区设计,是一种针对有机体、生物的个性设计,生物、有机体都有与生俱来的特色,甚至不足与缺陷。也如人体,有的胖,有的瘦,有的高,有的矮,甚至有的天生脸长眼小,设计师需要的是根据其容貌形体气质拿出最合适的服装设计,而更整体论的设计思考是要设计出适合对象的背包、扇子、伞,以及全般用具,甚至包括动作和生活方式,完全确立对象的生活美学表达方式,即yourownbeststyle。
图19:谷小苇在同兴乡村山野间和老街试穿旗袍
任何设计都不能脱离环境与背景的,所以你要设计适合对象的方式,让对象在环境与背景中达到最美的状态。你要充分了解对象,最好是爱上对象,得以注入持久的精力。
就像我,实践于同兴老街美岸的乡村社区设计师谷小苇,实际上是因为同兴是家乡,是小时候生长的地方,知道她的好,知道她的差,也知道她没有钱。
一个贫穷的姑娘通过慧心的设计,她同样可以很美丽。
所以我的同兴老街美岸的乡村社区设计是从没有钱开始的设计。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设计不一定有甲方和乙方的对立和协商。设计其实有的时候就是生活本身。
有同行说,谷小苇,你这样做,是因为同兴老街美岸是你的家乡。一般的设计师不行。其实谷小苇认为,一个乡村社区设计师如果要让一个乡村社区达到最美,即使那不是他或她的家乡,要拓展设计理念,推进设计,要充分了解设计对象,生活于它,被它感动,爱上它就行。爱是最有力量的,能够超越许许多多的困难。设计师是最需要爱情的一种职业。最节约设计时间的就是一见倾心。
最美的标准
最美乡村社区设计就是最美人居环境设计,一个地方的美丽,一个居住者能够感受得到,比如在此居住是否幸福舒适安心。
另一个,一个旅游者也要能感受得到,所映入旅游者眼帘的景物,街道,房舍,人,听到的语言,还包括泉水的声音,鸟的声音,美妙的生活的声音,还有好吃的食物的香味,以及,各种舒服舒适的生活状态等等。
这就是最美的乡村社区设计,即最美人居环境设计,这两方面的标准。不可缺一。
而我,既然拥有最美乡村社区设计的整体设计的理念,我作为一位这个同兴老街美岸社区的居民,也作为同兴老街美岸社区的设计师,我必须要在将来的设计生涯中越来越美,我的出现在于同兴,不能破坏这个地方的美,而是增加这个地方的美,因为这个地方的美是我设计的,我会更加知道如何让所有的有形的要素和无形的要素和谐而完美。这是我的设计理想,也是我的设计原则。
图20:谷小苇婴儿时期、硕士时期以及现在
每一个人的生存都是需要另眼看待的。白纸一样的一个人的成长需要生活本身赋予很多养分。而很多养分进入身体之后反刍出来将是心灵的精华。设计师要有责任和技巧把这些营养还给生活本身。
相信本文应该可以让投身于乡村社区设计的同行参考,也包括一般的人得以受益,也将持续鼓励我走在设计生涯上。因为这是整体设计,囊括设计涉及的全部的生活、生存与生命。
对的,你甚至可以依据此思想和理念,设计你的人生。让你的人生最美。当然,你需要很懂美。
感谢这三年以各种形式给予我乡村社区设计灵感、启迪以及帮助的同事、同行、同仁、朋友、社区政府工作人员、学生们和广大同兴老街的居民们以及来自全国各地和重庆的市民志愿者们!因为太多,谷小苇不一一记名,但铭记在心。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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