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阳聚焦:许家旺村相思树
文/李克宁
莱阳白龙河东岸,许家旺村西,有棵古树,一抱来粗。没有人知道它多大树龄,也没有人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八十多岁的老人说,他爷爷生来就见有这棵树。多少年来老是老那么粗细,那么大小。每年春天发一次芽,叶子象茶树小叶样儿;发一次芽,杜一个骨。一个骨一个眼儿,一个眼里住一个小红虫子。这个木头骨嫩时好吃,胶粘的,一硬就是个木头骨,好看不好吃了,年年长年年不掉,长长形,指头粗细。不开花,光长木头骨,开始是红色,第二年变个树皮褐色。树大枝桠多,一树木头果子。孩子顽皮,常撩石头打下来玩。过去到南海赶脚的人说,从白龙河头到南海,没有这么第二棵树,都不认得这是什么树。七名夼的人看它结些骨儿象大烟泡,都叫它大烟泡树。
白龙河上游有七个村,都在一流河套边住,上孙家,贾家,留家,许家旺,东西王家庄,张家,俗称七名夼。河里水少时,河套就是道,过来过去21过。
据许家旺村许敬堂听老人传说,这棵树叫相思树,说许家旺村老辈有一人去南方念书,与一位南方同窗情谊挚深。分手后,两人十分思念。古有“东平吕安,服康高致,每一相思,辄千里命驾”。又有李之仪《卜算子》词:“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可惜旧日,千万里之遥,车船不便,南北往来须用数月。
有一年,同窗思念成疾,来时从南方带来这棵树苗,说:你我天各一方,思念而不能常见,你把这棵树栽在白龙河边,想念时就到河边看看这棵树,见树如见人。再以后,这位同窗好友每至思念时便去河边瞭望思想或抚树,以此慰藉。望树上结的木骨里的小红虫儿,一年一度新生,住木屋却不曾伤害内里。摘一个手中看,那虫儿如同思念的心。南方同窗不曾留下树名儿,北方好友给它取名叫相思树。
树不繁也不再生,风风雨雨,独立河畔。前几年,曾遭雷击断一枝,村人以木壁绳缠包扎,回复原貌。
今年我和文友又去看,老树根又长出一棵小树,有大人胳膊粗了。老树主干下半部中间已空了,看看树枝树叶仍然旺盛。这见证同学两人的思念世世代代留着。村里的后人也很珍惜这棵树。离我上次去已有二十年了吧,旁边栽的杨树比相思树高了,相思树在树空里依然郁郁葱葱,年年长着大烟泡。
从听了这个故事,我常常想起相思树,用心去替人家填愁,心就丝丝拉拉,仿佛看见南方这个同学,穿着半旧的衣服,捂着肚子踉跄步伐走在田野回家的路上。
相思,为什么要相思呢?也许在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一个人思念另一个人的事?相思是两个人互相思念。少年时看红楼梦,认为穿绫罗绸缎天天吃好饭的人儿就爱相思。吃饱撑了!记得小时候生活在农村,看见乡亲们天天为衣食忙碌,吃饱饭穿件好衣服,就非常快乐,上山干活,背着书包去上学真知足。
后来琢磨这个“想”字,一个人像木头样站着瞪着眼,心里准在想另一个人的相,那个模样。
“思”有田压在心上,耕种收割。思想连在一起,就升华到感情的事上。人想人不由人。有诗说: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思想丝丝长,路又漫漫远,直到见了面,才心满意足。
许家旺这个人,过去在没有电话没有微信,捎封信也不方便的年代,南方这个同学能乘车坐船来到北方许家旺来看他,说明情谊深厚。乘车也是马车,坐船也不是现在的大轮船和汽艇,也就是帆船。漫江过海来也不容易,走了多少天来了不知道,在这住几个月,终究要回去。从南方带棵树来,哪么背来了?这么远栽在盆里背来才能活,思念的力量。
真情感动天也感动地,相思树感动着世世辈辈的后人,这个故事在许家旺村流传至今。村里的后人也都很珍惜这棵大烟泡相思树。
天老地荒,友情永存。
【作者简介:李克宁,莱阳人,曾经担任莱阳京剧团编剧,山东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山东民俗协会会员,“莱阳市文化志”副主编,在胶东文学发表过散文“梨乡芦儿港”“五龙汇涨”,在山东民间文艺家协会编写的“秃尾巴老李”一书里写了秃尾巴老李在莱阳系列故事;在“山东民俗”上发表过“莱阳儿童游戏”“莱阳张家灌”等作品,参加过“莱阳民间故事”的编写。作品《许世友的故事》被山东省委宣传部授予建党七十周年征文三等奖,被山东省委宣传部、山东省作家协会授予山东省纪念抗战胜利50周年文学创作征文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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