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蚊武器(图文版) 驱蚊武器(图文版)驱蚊武器(图文版)

驱蚊武器(图文版)

驱蚊装备一路升级到了顶配,人们却不大敢用了。

敌蚊有多可恶

母蚊子是一支武功高强的黑暗势力。

它是暗夜忍者,在十米之外就闻到人散发出的二氧化碳追随而来,然后在近处通过体温、气味和视觉瞄准叮咬目标。

它是轻功大师,通过高速振翅和长腿避震来减轻对人皮肤的压迫,拿你的大腿当了停机坪,你也难以察觉。

它还是魔药高手,吸血之余还顺嘴下点药,既阻止血液凝固,还给你局部麻醉,神不知鬼不觉就把红包塞给你。

人类苦蚊子久矣。在过去的20万年里,1080亿人曾经在这个星球生活过,而其中520亿人牺牲在了与蚊子的战争之中。

从古至今,人类造出的所有杀人武器加起来,都没有蚊媒传染病(流行性乙型脑炎、疟疾、登革热、丝虫病、黄热病等)杀人多。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面对蚊子的骚扰,人类的兵器谱也在不断更新。

小规模驱蚊兵器谱

最古老的驱蚊方式有三:用手拍死,挂蚊帐,和清除积水让蚊子无处孽生。时至今日,这仍然是性价比最高的驱蚊方式。

虽然蚊子连恐龙血都吸过,但聪明的人类不断将自己的观察运用到驱蚊的新技术之中。

早在《诗经》之中,就记载了中国人烧香祭祀的传统。古人通过观察发现蚊子怕烟,于是从香薰中衍化出了“蚊烟”。早在宋朝,中国就出现了制作蚊香的作坊,用艾草、雄黄和浮萍等材料制作类似线香的“蚊烟”。

1890年,大日本除虫菊(金鸟)株式会社在蚊香中首次加入了除虫菊,这是地球最早的盘式蚊香。

1910年,苏黎世工业大学的化学家HermannStaudinger分离出了除虫菊中的有效灭蚊成分——除虫菊酯,人工合成的各种拟除虫菊酯就是模仿它。

蚊香烟雾在室内产生严重的PM2.5污染,还存在消防隐患。60年代,日本福马公司首先推出了片型电蚊香。

后来,日本除虫菊(金鸟)株式会社又发明了续航更久的液体电蚊香,利用毛吸管原理,持续加热释放杀虫剂物质。

更佛系的思路是把蚊子赶走。

1944年二战期间,美国农业部为野战部队研发了安全有效的驱避剂“避蚊胺”DEET,一直到今天,避蚊胺仍然是最安全有效的驱蚊剂。

它的原理就是散发出蚊子讨厌的气味,让它们感知不到人的存在。喷上一层避蚊胺,就像穿了一件隐身衣。

避蚊胺虽好,但大概四小时就失效了,午夜梦回被蚊子咬醒,还是按捺不住杀心。

90年代,电蚊拍发明了。卡在两张通电金属网之间的蚊子引发小规模短路,很快就电死了。一样的道理,放在户外的捕蚊灯也是蚊子烧烤机器。

大规模驱蚊设施

以上这些攻防手段似乎都是杯水车薪。既然人类那么擅长把物种搞灭绝,那能不能“一不小心”就把蚊子搞灭绝了呢?

这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真用过。

1939年,瑞士化学家PaulMüller发现了一种可以化学合成的杀虫剂,那就是赫赫有名的DDT(双对氯苯基三氯乙烷)。

因为DDT能够有效杀死蚊子和其他害虫,迅速降低疟疾和霍乱等传染病的发病率,穆勒获得了1948年的诺贝尔生理学奖。

50年代,中国开展了大规模的爱国卫生运动,蚊子被列为“四害”之一。一到傍晚,挨家挨户都关紧门窗,焚烧沾有DDT的草纸熏蚊子。所有人都从家里跑出来,在街头巷尾纳凉聊天,这个景象也成为了一代人对夏天的回忆。

DDT迅速流行,在全球范围内广泛应用。但是,1962年,美国生物学家RachelCarson发表了《寂静的春天》这本书,指出了DDT的问题。

DDT难以降解,而且会蓄积在动物体内。不仅使人中毒,也会导致生物链上端吃肉吃鱼的动物生殖衰竭、面临灭绝。

当时,不仅在南极企鹅的血液中也检测出DDT,美国国鸟白头海雕几乎因此而灭绝。盲目喷洒DDT灭蚊,可以说是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此外,蚊子很快就对DDT产生了抗体。

1972年美国开始禁用DDT,中国也从80年代开始限用DDT。

但是要给DDT找到又便宜又高效的替代品实在太难了,而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卷土重来的疟疾每年带走近40万人的生命,其中六七成是不到五岁的小孩。两相权衡,世卫组织在2006年开始重新提倡通过“室内滞留喷洒”DDT抗击疟疾。

化学武器容易误伤友军,所以人类就研究了用生物科技更准确地针对蚊子。

世界上有超过三千种蚊子,但是只有几百种叮人。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没必要团灭。那有没有办法只消灭蚊子中的害人精,或者改造成无害的蚊子呢?办法倒是有。

比如,2011年,美国马里兰大学的RaymondJ.St.Leger带领团队用一种基因改造过的真菌感染蚊子,帮蚊子杀死体内引发疟疾的寄生虫,并且让这种基因遗传给后代。

比如,2015年,英国公司Oxitec用转基因技术改造了雄性埃及伊蚊,让雄性的埃及伊蚊产生一种可遗传的“自限性”基因,让它们的后代长不到成年就夭折。

再比如,给实验室的蚊子卵注射沃尔巴克氏体菌,感染白纹伊蚊,让不孕不育的雄蚊子到外面去和雌蚊子交配,试验效果特别明显。

2015年,这种“发动蚊子斗蚊子”的方法在广州沙仔岛进行了试验,“蚊子工厂”每周放出一千万只“间谍蚊子”;2016–2017年,沙仔岛试验区白纹伊蚊的数量降低了八九成。

总而言之,足以对蚊子发起绝杀的生物武器已经箭在弦上了,但如果真的大规模应用,却会带来非常棘手的伦理问题和生态风险。

蚊子虽然可恶,但人类真的应该凭自己的好恶得失而彻底消灭或者改造生态链中的其他物种吗?如果开了这个头,如果生物技术应用从此失控,恐怕也不好收场吧。

文稿:小青

剪辑:陈困困

参考资料:

[1]罗桂环,中国古代的蚊香[J],卷33,自然科学史研究,2014(3):326—332

[2]于惠如,给蚊子绝育!探访世界最大“蚊子工厂”,经济观察网,2019-09-07

[3]2017年中国蚊香市场前景研究报告,中商情报网,2017-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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