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母者吴谢宇之亲情操纵 弑母者吴谢宇之亲情操纵弑母者吴谢宇之亲情操纵

弑母者吴谢宇之亲情操纵

人格的发展史实际上是人际关系的发展史。

…人类需要与文化领域进行交流,这意味着人类需要人际关系,或者说人类需要与其他人交流…

很少有人能长期地中断自己与他人的中介的和直接的关系而不出现人格上的恶化。

——哈里·斯塔克·沙利文

我们年轻时代的

亲密关系

对我们生活的质量有着极大的影响。

温暖的童年

是一项极为重要的预测指标,而

糟糕的童年

不是。

在成年生活中,决定我们是否快乐和成功的是

——乔治·维兰特

……儘管傳統情緖觀點有卓越的知識分子一路傳承,儘管它對我們的文化和社會有龐大影響,但是大量的科學證據顯示,这個觀點不可能是真的。……它們不是舉世皆然,而是因文化而異。它們不是被觸發的,而是由你製造的。情緖出自这樣的組合:

你的生理特徵、将自己串連到它所屬的任何環境的靈活大腦,以及提供那個環境的你的文化和教養。

情緖是眞實的,但不是像分子或神經元那種客觀意義的眞實。它們是像金錢那樣的現實,也就是,情緖是人類共識的產物。

——丽莎·费德曼·巴瑞特

2010年,吴谢宇16岁,读高中一年级。他年仅43岁的父亲吴智因肝癌去世。

这一年是他们三口之家命运的转折点,用老百姓的话说“天塌了”,对吴智的老家人打击程度几乎一样,“顶梁柱”倒了。所以,我认为这一年的变故和一如既往不变的部分为吴谢宇后来“惊世骇俗”的犯罪埋下了致命祸根。

病与死

根据媒体目前报道的信息,吴智最初生病是在吴谢宇读初中的时候。因为国内民众近几十年在医学和科学观念方面,受到持续不断强力而不容置疑的教育、引导、规训,对疾病的认识刻板停留在身体个别器官层面。与这种思维观念被束缚甚至操纵相辅相成的,则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强势教化出来的对临床医学的近乎宗教般“迷信”态度和行为方式。所以,即使到了信息传递速度和信息量超乎寻常的今天,仍很少意识到绝大多数疾病都是心身问题,而不是单独某部分肉体器官的病变。这种情况在吴谢宇的父亲吴智的患病与治疗过程中是比较突出的,甚至严重影响了吴谢宇,但因为普遍观念刻板固化的问题,以致于媒体至今没有对此给予特别重视。所以本系列的这一部分除了依托有限的资讯外,还会有依托相关研究成果和本人心理疗愈临床实践经验做必要延展分析。必须声明的是,本系列,包括前篇

弑母者吴谢宇之童年往事与心理创伤

、本篇和后面即将完成的部分,多属于个人观点,仅供参考,绝非某种结论,请读者诸君时刻保持觉察觉知。

关于吴智的病因:

①近亲遗传

吴智的父亲39岁因肝癌去世。临床医学研究表明,

肝癌有遗传性,血缘越近、高危性越强。只是

遗传性并不平均分配,所以当前临床检查还不能确定分配到谁。近亲有其他恶性肿瘤的慢性乙肝肝病(肝硬化或肝炎)患者,也是肝癌的高危者,但风险不如近亲有肝癌的患者,父亲是肝癌的乙肝肝硬化患者有较高的风险。

这部分目前存在的问题是,我们还无法确切知道吴智父亲患病和亡故的详细情况,所以仅只能明确生物遗传问题。以及从家族系统运行模式复制和创伤代际传递角度整体分析个体身心问题的某些特定症状与反应模式。其他影响因素还有什么,包括原生家庭是否存在创伤事件和人际关系情况(亲密关系、亲子关系)、夫妻亲密关系、历史文化巨变、社会环境变动因素,以及自然环境因素(比如2008年的四川大地震和当前的新冠肺炎,以及河南、湖北等地的暴雨洪灾均属于会引发群体性严重心理危机的自然环境因素。详参

『守望相助』河南暴雨洪灾,心理危机自助互助社群照护策略与方法

)等等,非常多必须的信息,至少目前不得而知。仅能从相关的资讯中约略了解一点点吴智父辈的能力和脾气性情,

吴智的叔叔、大伯、父亲都是小到村干部、大到正科级的干部。在吴谢宇五姑父杜明海看来,这是聪明的、好胜的一家人。作为大哥,吴智必须努力,才能改变家族的命运。

另外,可以进一步确认的事实是:

吴智是家中长子,也是唯一的男丁。

四女儿长到九个月时,因家里担心养不起而被狠心送走。吴母再嫁后,又养育了第6个孩子,一家7口住在潭边村一座单层土房。

吴家六兄妹,三妹和五妹在后天患上精神疾病。吴智注定要挑起家庭重担。

即使从今天的心理咨询治疗等临床情况甄别来看,多兄弟姐妹家庭中的长子或大姐有非常多的个体境遇仍然如此,除了负责自己兄弟姐妹,甚至还继续接管着他(她)们孩子的生活、读书和就业诸种事务。比如,有的承受严重心理问题的孩子成年后回忆是“我们家是再分配性贫穷,我爸妈工资其实不低,但是我爸把他工资全部寄回我爷爷奶奶家养他们一大家子了,我妈一般工资给我外婆了。”孩子当然是很大程度上反对和讨厌这些行为方式的,吴谢宇弑母后针对“钱”的态度和行为方式恰恰提供了一个反向证明的样本。为这一反证,进一步提供有力证据的则是弑母事件被媒体曝光后,“吴谢宇的亲舅舅和姑父表示原谅吴谢宇,还一同签署了谅解书,希望可以争取宽大处理,吴谢宇舅舅向记者吐露心声:

姐姐这一辈子清苦,从小非常清高,有一些人格洁癖,特别追求完美,注定了悲惨的结局

吴谢宇是全家宠爱的孩子,他自幼智商高文笔好,如果他能活着,写下警示后人的文章,对社会做点贡献,比离开这个世界更有意义。

”终究绕不开的是“穷”与“钱”,所以吴谢宇的“

舅舅表示如果外甥可以多创作,将来可以卖版权,改善一下全家贫困的生活,把144万给还了。

”自始至终,这些亲戚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以及相关亲戚的责任,却继续在试图“安排”他人的命运。所幸,必须反思自己人生的吴谢宇并未给与认同,按媒体呈现的消息:“

吴谢宇本人的求生意志并不大,他表示只是想为了帮母亲解脱,甚至称自己‘协助母亲自我了断’是一种孝心。

行文至此,

必须表达

的一个观点是,

李玫瑾老师

吴谢宇

深知自己

将死后所述以“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几乎全部否定是过于武断了。因北大的钱理群先生提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这一描述,所以它更容易与北大相关人事产生某种“共鸣”。但我们也许始终不该忘记的是,难道只有北大如此吗?其他大学呢?那些为这些大学输送可供塑造“精致的利己主义者”的基础资料的学校呢?以及相关的系统和机制呢?换一句话,抛开土壤和气候条件,以及投入的人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还如何成立?他是天生的嘛?显然不是。如果说北大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似乎很恰当,在吴谢宇事件中,具有“五·四”传统的北大恰与吴谢宇背后父母那残存着传统宗法礼教遗风的原生家族形成巨大反差和鲜明对照,尤其是他母亲的家族。如果说北大帮助吴谢宇完成了一次“脱胎换骨”的新文化的“启蒙”似乎也比较接近事实真相,这无论是在挣脱传统的“枷锁”还是在“性解放”等方面,可说北大居功至伟。因此,无论北大之前还是之后,吴谢宇都不能归属于“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说他是一个仍然具备反抗反噬(***仅从精神病学意义上使用这一描述)能力的牺牲品,或者长期溺水丧失了正常自救能力却没有完全窒息而拼命挣扎盲目自救者,也许合适一些。但切勿将上述误解为无罪的辩护或什么,那就“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偏到离谱了。其实,网上广泛流传,至今也没有谁“辟谣”或称其不实的关于北大自杀学生家长的图片也透露了某些端倪。虽然那少的可怜的样本数和粗糙的统计方式等让它有难以直接充当什么证据或论据的缺陷,但是它仍然足以引起大家重视,并深入思考。为什么是这几类家长?他们的社会性职务与家长身份存在哪些交互作用?这几类家长具有哪些人格特征?他(她)们又给其他人带去了哪些影响?等等等

总之,不能说不遗憾也令人扼腕叹息的是长期困于病态关系模式的孩子们真的很难进一步全面系统意识到,父母以及他们的亲族那些不合时宜、角色混乱、代际交叉压力与情绪接管等言行不仅会导致“再分配性贫穷”,尤其还是导致她(他)心理问题的重要影响因素,而且最终还会带来父母受严重的身心疾病困扰。总之,第一个感受到“不正常”的是孩子,可荒谬绝伦的是这第一个有机会及早叫醒全体的人却常常是被操控于既不敢怒也不敢言的生命境遇,甚至最终被摧毁的个体。

与孩子内心感受相反,成年人非常所在乎的——「面子」,及关联的被长期塑造的

「角色」与「责任」

,即使它们已经与当下时代现实生活状态严重脱节或冲突——一般外在评价都是从那个“别人家孩子”“听话”“懂事”到那个“别人家的大哥或大姐”“孝顺”或者是“别人家的丈夫或妻子或父亲或母亲”“多么好”“多么令人羡慕”…

法院宣判后

的一条媒体报道仍然呈现出这样的社会心态和关系状态:

吴谢宇家的前邻居告诉新京报记者,法院宣判后全校教职工已得知“吴谢宇被判死刑”的消息,大家普遍感觉“既遗憾,又可惜”。

“遗憾是因为觉得谢天琴老师真的是特别好,无论工作还是生活,她工作非常勤奋,是非常负责的老师。她以前的很多学生甚至都打电话到学校来,说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感觉太可惜了。”

上述邻居称,吴谢宇以前给邻里的印象就是

“特别乖,很听话,学习好”

,得知吴谢宇杀害谢天琴老师的消息后

“感到不可思议”

而实际上其人身心负担之重、压力之大、情绪之不稳定、核心家庭关系之紧张或者说畸形变态的程度往往让深入了解者瞠目结舌。在这方面感受最早最深,反应也最真实与真诚的几乎只有孩子,当然,也因此孩子常常成为第一个被有意无意彻底忽视的“病人”。那个既做小家长又做大家长的人呢,疲惫不堪身心俱病,并且日益沉重是肯定的,这类状态在我们今天的社会上不是少见,而是大众习以为常的正常态。

死亡(及分离)焦虑和恐惧,以及三角关系

从吴智父亲病亡年龄推测,父亲去世时,他正当青春期或更小,也正是那个时间节点,母亲正怀着第四个女儿,出生后九个月这个女儿被送人。父亲病逝后,母亲改嫁并生有一对双胞胎,其一夭亡,另一智力障碍。这会直接给吴智带来以下几种影响:

失去精神支柱和主要经济支柱,被动提早“成熟”,吴智成年工作后对老家持续不断付出,几乎承担了父亲的角色亦是主要体现;

死亡(及分离)焦虑和恐惧深深扎根在内心深处,从他自己患病年龄可以推断,从他同母同父三妹在40岁时精神疾病加重被送入精神病院,也可以推断;

安全感骤降,压力感陡增,使命意识过度强化。从个体现实生活和心理学、精神病学相关研究考量,这都是容易得出的判断。

情志抑郁

父亲病亡,妹妹送人、母亲改嫁,三妹、小妹患精神疾病,作为唯一的男孩,吴智实际上是承担着一家之主的责任,与母亲和妹妹们形成了复杂的多重角色关系。这种意识和实际努力从他的父亲去世,便已经开始了。从已经公开的资料看,他个人和后来的小家庭始终无法完全独立发展,因为原生族群的负担他无奈却毫无怨言的背负着,实际上也就等于他们三口之家默默背负着他的族群。

比如,

上世纪80年代,吴智考入了福州大学电气专业,是家里唯一的大学生。

“实际上他的成绩还可以去更好的省外大学,考虑到家里收入情况,就近选了福州大学。”

这种委曲求全的选择,可以肯定不仅止于这一次。这

就像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无底洞”,持续透支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精神与物质能量和生命力,最终,当巨大的吸附力量带来的“淹没”性恐惧随着父亲病逝落到吴谢宇头上,一切都变了,不变的仅仅剩下他的母亲机械刻板维持的表面上看波澜不惊的假相。

另外,这种始终存在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精神心理负担和过度“控制”的负责任状态从他临终前做的一件事也可以看出来,

吴智临终前,写了一张纸条,

希望家里姊妹一定要团结

。刘峰觉得,大哥一定是放心不下家里,

家里老人他都不能再照顾了

。同时,这也证明,

家里姊妹存在不和的情况,一直是他的心病

。可是,无论从精神病学、心理学,还是社会学,或者传统文化的角度来说,试图勉力让存在“再婚”情况的姐妹或兄弟姐妹“团结”,尤其是生活在当下社会现实中的家庭,都是一个很容易导致精神障碍或严重心理问题的不良行为方式。吴智死后,老家人成为精准扶贫的对象,全部靠低保为生,也证明他的临终嘱托最终没有成为现实。另外,

吴谢宇被捕后,亲人中,只有他的姑父杜明海接受了媒体采访。但到2019年4月底,吴谢宇的大姑姑打来电话,让他别再管这事了。他有些伤心,觉得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己被当成了外人。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证了吴智的死不放心,拿老百姓话说

死不瞑目

情志抑郁、关系不良、持续压力等与癌症等疾病有着重要的关联,这在精神病学、中医学、心理学和神经科学等不同专业角度都有充分的研究结论和临床实践经验佐证。

多方面经济压力

三口之家始终受老家拖累,据吴智妹夫讲,

每年回家会给母亲拿钱,最少一两万,多的他不知道,但总之不少。事实上

吴智工作后,便成为吴家的顶梁柱。包括吴谢宇的奶奶及其第二任丈夫、有智力障碍的第五个姑姑、姑父刘峰和他们的两个孩子,六口人的生活开销,基本靠吴智承担。

③的原因相同,只是产生影响的向度不同而已。一个是心理负担;一个是经济负担。

单向度亲密关系

在妻子“贤妻良母”的付出中无法安心的负恩心理和被“保守”束缚的日常生活。熟悉的人们,这样描述吴智和谢天琴的夫妻关系

吴智夫妇是非常恩爱的,以前一家人回老家的时候,每天早上谢天琴会给丈夫把洗脸水打好,牙膏挤好放在杯子上,杯子会先用开水烫,洗脚时,谢天琴也绝不会先洗。这是一种传统福建女人式的贤惠,对儿子,谢天琴同样如此。

从这段描述,我们可以至少可以得到亲密关系的两个侧面:

a、在吴智毫无怨言向自己老家透支小家庭能量的同时,谢天琴则以无怨无悔的传统“贤妻良母”模式对吴智给予传统的“分内之事”的付出,那是非现代的“礼”的模式,但徒有形式没有内核,仅这形式也是属于历次“革命”的对象和当代女权主义者批判的标靶。此外,一个隐含的因素必须要考虑,那就是谢天琴在自己未出嫁时照护父亲,以及父女关系模式;

b、谢天琴来自县城,虽然特殊原因家族败落,但毕竟是书香世家,而吴智来自典型的农村家庭。这个微妙的差异,在个体心理上是存在基于“出身”的潜在影响的,尤其在改革开放后“一条腿长一条腿短”的社会现实里,影响之深却往往因为整体社会“一条腿短”而被人们忽视,也即麻木不仁,渐渐失去觉知“腿短”的能力;

c、在吴智、吴谢宇、谢天琴三口之家的生活习惯,比如衣食住行等相关方面,谢天琴是发挥着决定性作用的。换一句话描述,她掌控着三个人的生活空间和日常生活习惯,以及人际交往模式;

ab两项会让吴智内心里有“对不起”妻子的负恩心理,因为他受着“书香家庭”出身的妻子“贤惠”的对待,却没能给她更多,反而是因为自己老家的特殊状况透支着三口之家的能量。c项即使谢天琴的某些方式会有让吴智感觉不适的地方,由于ab两项,特别是a项的影响,他也极少会表达,更别说提出直接反驳。这既助长了谢天琴的过度控制,也让她难以自知陷入“病态关系模式”,于是让具有一定感知力的吴谢宇必须被动放弃知觉力,纯化为极端“心无旁骛”的优秀的“考试机器”,而陷入不断被强势塑造,甚至摧毁性的生命状态,尤其在精神心理层面。已有研究证实,女孩对母亲具有“奉从主义”特质,无论是否被强势对待,她都会不同程度尊奉服从母亲,并持续不断模仿。而男孩与之相方,一旦遭遇母亲长期持续的过度抑制或强势控制便很难不出现心理变态。抛开吴智老家特殊性这一问题,c类夫妻亲密关系、亲子关系互动情形,在当今并不是特例。所以,大家在面对跨性别问题和性少数、性成瘾问题,以及BDSM等当下日益显著的困扰或状态,均需增加一些思考判断的角度方为真的理性吧。闹到全球皆知的吴亦凡事件,是此类问题的一个典型案例,足供参考。

“都美竹快跑!”小心身边的「操纵者」

单向度人际关系

吴智在人际关系中也是偏于单向度的与人和善,却不给他人对他施与善意和关照的机会。当然,这不能没有谢天琴的重要影响,从她对吴谢宇人际关系的要求即可见出。这里主要看吴家情况,其人家交往方式与上文提到的他父辈的脾性,以及母亲要强撑持家庭有重要关联。

据熟人回忆,

“吴智工作努力,在单位很受认可,领导也提拔了他。”

他调到马尾就开始任车间主任,后来公司成立了安全环境部,他成为这个部门的主任,是公司中层干部之一。在老同事印象中,吴智1米75左右的身高,肤色偏黑,留着平头,长相普普通通。他做事认真,不管是对同事还是朋友,都彬彬有礼。曾与吴智在一个部门共事的下属告诉记者,尽管吴是部门领导,但不会“高高在上”,跟员工见面多是笑脸,大家交流起来也很顺畅。

他笑脸对人的另一面则是大家直到他病故才能知道,比如同事去老家参加他追悼会时,

厂长说,不知道吴智家里这么困难,早知道一定会给予补助救济。”

他生前好友说,可能是

从小养成的习惯,吴智遇到难处都不对外讲,有苦就自己承担

传统观念与社会现实冲突

以上③④⑤⑥诸项都清晰地呈现着一种安守“本分”的传统亲族关系模式和人际关系模式,残存于现当代中国社会和个体生活中。在不先进的村庄里,至少在老年人和未能走出村庄的群体的观念中,这仍然是一种“天经地义”、变化不大的礼与理;可在先进的文明的法治的城市,则是纠结于个体的内心矛盾,无法将现代社会制度和传统道德礼俗做彻底的分辨,然后确定哪些属于国家社会应负的责任,而哪些是个体必须承担的责任。这种冲突,非常普遍的存在于从农村通过高考或经商、兵役等途径进城的家庭和个体内心世界。

经历了“五·四”、“文革”,传统伦理道德和亲族依存方式一直是被批判和改造的对象,这种情况本身就会让处身现当代社会却深受传统观念影响的个体进退失据、无所适从。而吴智、谢天琴户籍地福建又是非常特别的一个传统区域,他们的童年时代恰逢“文革”,文化摧毁、人际关系撕裂,人人噤若寒蝉。之后青春期,又赶上打击对象包含“恋情”“亲密关系”“社会交际”在内的多次波及整个社会的“严打”,这无不导致他们在各种关系处理方面存在难以克服的失调与不合时宜的局促不安。

沉默与怒

吴智去世后,谢天琴性情大变。

几个不同的媒体所报道的关于谢天琴丈夫去世后的反应情况实质却没有大的差异。比如,一个报道记述吴智去世当天,

谢天琴当着人的面则没哭,但几乎不说话,旁边人看到她在背着人的地方也掉眼泪。他的的哭是那种低低的啜泣,安静,隐忍。另一个报道

的记述是丈夫死后,谢天琴很伤心,一度

“要随他(吴智)而去”

;还有一个报道描述:

丈夫过世后,谢天琴变得沉默而易怒。谢天琴家楼上住户有小孩,有时候,稍微有点吵闹,谢天琴会冲上楼去数落几句。

这些片段极其简短的报道内容,可以帮助我们隐约触及以下几方面情况:

①吴智是三口之家的“顶梁柱”,尤其是精神支柱;

②谢天琴对丈夫有着深度的情感依恋;

③现实生活中,谢天琴对吴智的依附与依靠的需要是无人能替代的;

④丧亲的哀伤没有获得及时处理,同时自己阻断了外部社会支持;

家庭重担落在谢天琴和当时还未成年的儿子吴谢宇身上;

谢天琴曾带吴智去上海看病,辗转许多医院,几乎是倾尽全力,到他去世时,家里已经花了一百多万。从精神到经济严重透支,属于雪上加霜的打击;

⑦吴智父亲39岁死于肝癌,吴智肝硬化也是在相同年段发病,会带给谢天琴内心对于儿子身体的焦虑和恐惧。

玩与哭

4月28日,福建警方透露,吴谢宇写自述时称,父亲吴智对他的影响确实较大。同时,媒体报道也或多或少涉及到了零星的一些消息。

吴智去世那天,吴谢宇放学后才赶到老家,在进村的路上,距离老家

门前很长的路上,他就开始哭了,

他一边走路一边掉泪。一位邻居记得,

葬礼上他的情绪是克制的,他没有嚎啕,不会哭出声,一切都是默默的。

面对他人的情绪状态,吴谢宇与谢天琴非常相似。此外,他的高中同学也回忆父亲去世后,他有明显的哀伤情绪,并会对同学说起。不在谢天琴控制范围内,他与妈妈的方式则存在细微差异。

综合以上诸多方面的情况,我们暂时可以做如下分析:

①父亲是吴谢宇不可替代的精神支柱,并以隐忍坚毅的性格影响着他。这甚至若隐若现表现于在他潜逃的日子里某些言语行为中;

②吴智陪儿子

打篮球、踢足球等。即使自己打得不太好,也还总是带着儿子一起玩儿。这对吴谢宇的成长是至关重要的一件事,满足了他的亲子关系互动和情感交流的需要。这些机会不多的玩耍、运动的时光,才让吴谢宇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与爱,以及人际信任。可以说,这也是他作为单纯的“考试工具”持续保持稳定不会轻易奔溃,唯一的极其重要的精神支撑和心理能量之源。从旁观者描述和吴谢宇的反应可以判断父子是可以交心的人,后来他坚持打篮球,并一直打得好也是充分的证明。而神经科学研究也发现,我们每个人终生都需要相互的、非语言的情感交流和情感体验;

③父亲的病逝带给未成年的吴谢宇深深的死亡(分离)焦虑和恐惧,尤其联系到父亲与他的父亲几乎相似的病情和发病年龄段;

④母亲陪父亲治病的过程,他并不完全赞同。

吴智病重的那段日子,吴谢宇独自在值班室学习,

“他说妈妈在医院陪爸爸,家里没人做饭,他都还没吃饭”

。2013年2月,吴谢宇在人人网转载了一篇谈及家人因患癌症去世的口述文章。他评论道:

“我开始从内心拒绝体检,开始深信人应该糊涂一点活、糊涂一点死,绝对不要在医院里查病、治病,如果得了大病就直接死掉好了,不要用治疗来延长无尊严的生命。”

⑤父亲的去世,仿佛直接将老家的负担转移到吴谢宇肩上,这也很类似吴智早年的人生经历。实际上,同时转移的还有谢天琴的依附和依靠,以及他的外婆,谢天琴目盲母亲那边的亲情需要和依靠。也就是说有两位母亲需要照顾,一位母亲存在亲情需要,他

背负了“全家的希望”,“笃定绝对是成龙成凤的人才”的吴谢宇责无旁贷;

⑥父母成长过程中原生家庭成员的创伤,以及他们个体自身所受到的综合影响(情绪、压力)不同程度的影响了吴谢宇。比如,在高中同学眼中,吴谢宇永远是帮助别人的那个,

“而不是需要帮忙的那个”

。这个特征其实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共同特征,

吴智过世后,他的同学们组织募捐了一笔钱给谢天琴,但她一直不肯收。

不过,后来的吴谢宇变了。

⑦源自父系的精神坍塌和死亡焦虑与关联母系“天经地义”的照顾需要并行交织作用在吴谢宇的内心深处,这对于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有心理工作者简单判定吴谢宇为某类人格障碍,实际上如果对照美国《精神障碍诊断与统计手册》(DSM-5)逐一去“按图索骥”,大家可能会有如坠层层云雾中之感,因为他,以及他的母亲会涉及多种障碍的症状,比如多种人格障碍、抑郁障碍、焦虑障碍、强迫障碍、创伤及应激障碍、发展型创伤障碍等等。这时候,你会不会觉得这些“障碍”也变成了真正的障碍?

暂以吴谢宇同学的感慨结束本篇——

“人不可能和任何人都玩得很好,都能交得了心,可能交心的只有那么几个,如果有些时候,这几个人因为各种原因,忽略了去交心,那某个人只能藏着掖着”。

“其实这件事,给我最直观的反思是要懂得珍惜身边的每一个朋友。有的时候,一个人心理的想法不会和父母说,不会和家人说,不会跟老婆孩子说,他有可能只会跟自己的好朋友说。

如果多一份关心,不要觉得别人的事是别人的事,可能会对朋友有很大的帮助。一句看似很简单的问候,也许都是支撑他最后走下去的那一点东西,还是要多关心一下身边的朋友,不管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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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惕情感不成熟与操纵控制

对不成熟的父母或任何不成熟的人来说,他们的生活方式与关系风格都是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这会让其他人觉得自己受到了忽视。但只要你了解了他们的人格特征,就不会把他们的拒绝或不容置疑当作针对你个人的,你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情感需求和物质勒索而过度承担压力,甚至身陷困境。

为此,平台主人特别针对性整合设计了“情感不成熟与操纵者66种特征自主自助检测问卷”,希望能够帮助到受到此类困扰的朋友。

亦供大家随时检测参考,反省警惕!

如果某位个体具有问卷中描述的

至少15种情形

,那么便可以称其为“情感不成熟”者及“操纵者”,并可以将这种情况归入病理学领域——

情感不成熟与操纵者66种特征

自主自助检测问卷

对于身处于错综复杂的社会巨变环境和家庭人际关系网络的中国人来说,即便个人努力做出改变也影响甚微,因为个人生命历程中遭遇的困境直接根源于早年等成长环境和教养、以及学校学习等重要经历,同时,会受到当下现实综合压力因素的触发,所以

只有整个生态系统有所改善,真正的改变才有可能发生

这是平台主人临床中特别重视系统治疗的重要原因之一,尤其疫情期间,这是重中之重。

相比其他流派,除了对个体“问题是什么?”“矛盾到底是什么?”进行探索外,本质不同还在于,本土无障碍心理治疗更关心个体所处关系(亲密关系+亲子关系+代际亲族等)、社会环境(城乡差异等)、人际关系(师生、领导与员工等)中“

问题的症结在哪里?

为什么矛盾冲突状态一直存在?

”,尤其是导致这些问题存在的文化、人类学、社会学、宗教、医学等关涉的系统性因素。

本土无障碍心理治疗认为只有调动多元系统力量,才能串联起矛盾的维系链条,通过影响和调整系统成员互动和关系模式之间的关系,使系统建立新的良性互动平衡。尤其是个体的主观能动性,在其他变化微小的情况下,如何从

“我”

做起。

研究表明,关注家族生态系统的过程性治疗对于多种个人心理问题及系统困境都非常有效,包括:

精神控制

亲情操纵

鬼神附体综合征

成瘾(药物、性、酒精、游戏…)

成人身体(失眠、疼痛…)心理(抑郁、焦虑、惊恐

)健康问题

系统性精神困境与危机

儿童和青少年身体心理健康问题(抑郁厌学、自残、自杀与杀人冲动等)

夫妻关系困难:分居、离婚等家庭状况

育儿及亲子关系问题

攻击性、家庭暴力和虐待

家庭创伤的影响

性心理及性别烦躁、BDSM

厌食症、贪食症等饮食失调

衰老及丧失带来的心理困境

如需相关帮助,请参考以下指南——

生命,在危机关头相助相连

孟氏心法(服务指南2021夏至修订版)

本公众号秉承一贯的传统文化传习、社会自助互助、人文关怀、危难援助等宗旨,倡导基于人间温情、友爱的日常性自发、自愿、自主的学习交流、人际关爱等自助与互助之风习。

本公共号五项原则——

一、中国为家园,人类为本源,宇宙为根源;

二、关注人、社会和大自然,崇尚天人合一;

三、支持理想人生,倡德才兼备、质朴无华;

四、居仁由义,乐善不倦,溯游儒释道之源;

五、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赤诚弘毅化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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