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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猪小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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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疣传染给了老公,婆婆当众撒泼:不要脸!你配不上我儿子!
老公月入三千嫌我太忙,竟做这种事报复我
我爸我妈相识在80年代。
那时他们20多岁,我妈大专毕业,也算高学历了。加上性格活泼,很多男孩追她。
可她偏偏看中了我爸。
我爸年轻时是很秀气的男生,有双漂亮的眼睛。
他和我妈在一个单位上班。
我爸和另一个同事一起追我妈。那个同事没少在我妈面前说我爸坏话,说他脾气差,人又冷。
但是我爸呢,不但不计较,还为同事说了不少好话。
我妈自然在心里有了比较。她觉得我爸又温柔又大度,和那些毛毛躁躁的男孩子不一样。
于是爱情就那么不经意地开始了。
一年后,单位体检,我妈很意外地查出先天性心脏病。
这对我妈来说,是不小的打击。毕竟还年轻,就背上了一辈子摆脱不了疾病。
她和我爸说,咱俩分了吧,以后我就是个累赘。
可我爸认真且笃定地说,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我妈感动得直掉眼泪,从此沦陷在我爸温暖的诺言里。
我爸我妈俩家离得近。
彼此多少有一点了解。正因为这样,我外公不太看好我爸。
我爷爷很早就患肝癌离世了,留下三儿一女。奶奶深受打击患了抑郁症。
我爸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从记事起,这个家就在四分五裂的边缘。
哥哥们大了,成家立业,姐姐也有了自己的小家庭。
只有他,跟着抑郁症的奶奶,受尽白眼与欺凌。所以我爸心里积了团火,平时忍着,但一遇到刺激就会爆发。
外公和我妈说,这个男孩不行的,平常看起来温吞,发起脾气,疯着呢。
可那时我妈一往情深,哪听得进去。她就像我爸对她一样,越了解对方的脆弱,越想去关心他,保护他。
第二年,单位选优秀人才去外地培训,回来就可以提干了。其中就有我妈。我爸也鼓励她去。
可就在出发前,我奶奶抑郁症发作,在家里自缢了。
我爸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妈把我爸揽在怀里,安慰他说,人的苦难是有数的,先吃完了,后面就会甜了。
后来,我妈放弃培训机会,留下来陪我爸。因为她怕自己离开,我爸会想不开。
转眼第二年,他们就办了婚事。
结婚后,我妈身体越来越不好了,不得不去做心脏搭桥手术。
进手术室那天,我爸一直等在门外,坐在角落里掉眼泪。
好在我妈挺过来了,手术非常成功。我爸欣喜若狂。
按说,少了疾病的烦扰,他们两个应该会把日子越过越好。
可生活不是爱情。
80年代末,男人们聚在一起抽烟打麻将是一种风气。
在这样的大环境里,我爸也不可能免俗,常常玩到半夜才回家。我妈劝过他,不要一天到晚不务正业。
这本是正常不过的事,可那时候,邻里朋友却反过来对我妈冷嘲热讽,说她对我爸管头管脚。
我爸不去,大家就说他是妻管严。
后来,我妈想,是不是这个家给我爸的归属感不够,他才这么放浪。
于是,她想要一个孩子了。
这是个几近疯狂的决定。
因为我妈有心脏病,生孩子是对身体极限的挑战。但我妈是那种温柔,却坚定无比的人。
给我妈做手术的主治医生说,你这样生孩子,很大机率会下不来手术台。
我妈说,我必须要这个孩子。
那时她坚信只要有了孩子,这个家便会更有温度,会唤起我爸作为一家之主的责任心。
医生被她的执着打动了,说,好,那我陪你一起拼!
我妈怀上的第一个孩子,因为不长胎心,做了流产。半年后怀上第二个,却意外被路人撞了,一摔,孩子没了。
直到第三次怀孕,才真正保住胎。
这个孩子,就是我了。
而随着我一天天长大,我妈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到我出生那天,她已经极度虚弱。我爸在手术室外失声痛哭。
可他除了祈祷,别无他法。
是心内科、心外科和产科三个科室的医生联手奋战,才把我和我妈的生命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可以说,我能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个小小的奇迹。
我这个“小奇迹”的到来,是美好的。
我爸的确受到触动,开始懂得顾家,懂得努力。但我妈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产后不久,我妈就确诊了肺动脉高压。
这是一种堪比癌症的高风险疾病。患了这个病,基本上就等于是个玻璃人,再不能像常人一样活动。
但那时候,我妈是不怕的。因为我爸真的非常非常爱她。
我爸心疼她的身体,对她百般疼爱。
我妈觉得,能换来一个美满的家庭,所有的病痛都是小事了。
可是,爱情是刹那的烟火,婚姻却是长久的试炼。
我爸后来进了地产行业,赶上时代的风潮。但高强的工作压力,复杂的社会环境,慢慢榨出了他心理隐藏的性格。
毕竟,他成长在一个不太健全的家庭里。爷爷过早病逝,奶奶漫长的抑郁史和最终的自杀,都给他带来了太多的刺激。
小时候被欺凌,被嘲笑的过往,终是结出黑色的果实。
他一边有着不可一世的自尊心,一边又有着高度敏感的自卑感。
当然,这些是许多年后,我和他一起去看心理医生时了解的。
当时的我和我妈都不懂。
应该是我上儿园大班开始吧,我们搬到了我爸公司开发的楼盘里。
我爸的性格变得阴晴不定,难以琢磨。
也可能,是因为我妈的身体状况,没办法满足我爸生理上的需求吧。
当最初的感动变得麻木,身体的寂寞便轻易淹没了心中的底线。
这些,是我长大后才明白的。那时的我,我想不通他那么爱我妈,为什么会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
是我上小学的时候。
我们家的一个老朋友从美国回来。她叫陈苹。我爸给她接风,请她吃饭。
席间,陈苹对着我爸各种撒娇发嗲,眼风乱飞。而我爸在我妈面前,照单全收。还介绍了饭店里的师傅教她做点心。
晚上回去,我就和我妈说,他们俩个关系肯定不正常。
可我妈不太信的。说我小孩子乱说话。
因为陈苹和我们家也算老关系了。当年他们家农村转城市户口,还是我妈找外公帮忙办的。
我妈对她们家是有恩的。
可是,恩情尚在,时代却变了。
大概是一个星期之后,我爸看见我妈买的一盒酒红色的染发剂说拿去给姑妈,结果没多久,陈苹就顶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出现在我妈面前。
所有没拆穿的把戏都不言而喻了。
那时我到底还是小,傻傻地问我妈,要是爸爸不要我们了,我们会不会无家可归啊。
一句话就把我妈惹哭了。
她抱着我,喃喃地说,不会的,不会的。
有时回想起来,我妈的心冷,不只是对爱情的失望,还有对人性的失望。
陈苹知道我妈病了后,就开始肆无忌惮地引诱我爸。
到了2010年左右吧,刚开始流行微博。
陈苹开了微博,明目张胆地用“木乃伊”,“黄脸婆”来讽刺我妈,还会发一些在我爸车子的副驾,情人节里的红酒来暗示出轨。
人心透骨的恶毒,展现得淋漓尽致。
我妈被气得经常发病,苦不堪言,几次入院抢救。
后来,她也开了微博,在上面宣泄自己的情绪。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被我爸发现了。
我爸非但没有心疼我妈内心的苦楚,反而对着我妈大发雷霆,逼着我妈注销了微博。
他说,这么多年了,我一个人在外面赚钱养家挺难的。你有病,我花钱看,你干不了活,我请保姆。你也为我想想行不行。我才四十多岁,我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啊!
而我妈只有哭。
这就是现实吧。因为我妈的病,他们终究只能做名义上的夫妻,我妈没法满足他。
当爱情烧光了热情,剩下的,只有残酷无情。
那几年,我和我妈一直笼罩在我爸的阴影之下。
他时而冷漠,时而暴躁。我能感受到他是爱我的,但我也怕他失控的样子。
我每天活在恐惧里,因为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就被激怒。
而陈苹越来越嚣张,甚至在老同学聚会上,公然说暗恋我爸几十年,哭诉我妈用我捆住了我爸,不让他离婚。
到了高二,我妈明显抑郁了,身体也因为肺动脉高压折磨得不成人形。
那年秋天,她吐了血,被送进医院。
她开始服用更昂贵的药,也因此再也不能出门了。
我就是从那时候起,成为妈妈的铠甲,站在了我爸的对立面上。
因为我长大了。
也因为我第一次那么清晰地感受到死神的逼近。我妈吐血的样子,让我整夜整夜睡不着。
我好害怕就此失去她,我必须用尽全力去保护她。
我的大学就考在了本地。我害怕远离她。
可说实话,我又怕接近她。
那时候,她抑郁已经很严重了。可我爸却和陈苹住在了一起。我妈每天都以泪洗面。
我常会躲在学校不回去。不是不想她,而是家里太压抑了,压得我透不过气来。
然而,陪她去复诊时,我又会恨自己。
地铁站里,人潮汹涌。我妈瘦弱佝偻的身体,像一片掉进泥潭的枯叶,在人群里慢慢挪动。
我无法想象我不在身边时,她会吃多少苦,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是个混蛋。
一年后,我妈终于决定离婚了。
其实我一直鼓励她离开我爸,至少不用受气。而我妈离婚的原因却只有一个。
那就是我。
因为她担心我爸会越来越丧心病狂,拿走家里的一切,一分都不留给我。
我妈说,我感觉快要熬不下去了,妈要给你争一套房子。
我抱着她,疯狂地掉眼泪。我说,我不要房子,我只要你啊。
我爸起初是不想离的。因为他不愿意分割财产。
他觉得,他赚的钱,和我们都没关系。我妈决定起诉他。
而我爸就是那时查出肝癌的。我有点意外。我再讨厌他,他也是我爸。
我本想去看看他,没想到刚好他给我妈发来短信。
我妈不想给我看的,但我还是扫到了一眼。他说,陈苹也不容易,你尊重下她。
我一口气堵在胸口,再也不想见他。
说实话,我后悔鼓励我妈起诉我爸了。因为我只想着报复我爸,却忘了我妈的身体。
她在一场场的谈判拉锯战中,衰弱下来,像一根燃到最后的蜡烛,只剩一把残泪。
最终,她撤诉了。我爸同意两套小房子给我们,一套大的留给他。
协议离婚之后,我妈仿佛没了信念,身体一瞬垮掉了,一连几次入院抢救。
我爸来看过她。
两个人面对面望着许久,没有一句话。
我不知道他们在最后的时刻里都在想些什么。也许眼神里,已包含了所有想说的话。
曾经热爱的,枯萎了。曾经坚信的,凋谢了。曾经珍藏的,蒙尘了。曾经亲密的,远离了。
明明人生苦短,可相爱的人却总要苦斗半生。
那天,我妈对我说,你不要恨你爸。我和他的事,与你无关。他很爱你的。
我说,不可能。
妈妈轻握住我的手说,你知道吗?当初我那么拼命想要生下你,不是为了栓住他。而是我知道我这个病,怕是没办法和他白头偕老。所以我想留一个孩子陪伴他,照顾他。
我哇一声哭出来。我说,他不配,他不值你对他那么好!
妈妈却叹了口气说,有些事,你还不懂。
那一个月,我妈被三次送进ICU,已近弥留。
是个深夜,我拿到了医生的特殊许可,走近她身旁。
她只剩下六十多斤了,满脸瘀血,手脚肿胀。那时她已经深度昏迷,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进ICU之前,妈妈让我带她回家。但我太怕失去她了。
我像疯了一样抓住一切可以挽救她的可能。
医生说,没有用的,你这样就是让她多受苦。
但那是我的妈妈啊!
那个几近用全部生命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女人,我不能没她。
然而,命运从不会怜悯你的痛苦与不舍。
那是2016年7月22日,我的妈妈,悄然离开了人间。
我没有允许我爸来看我妈最后一面,一个人哭得撕心裂肺。
我觉得,我身体里的某一部分也跟着她,永远地死去了。
后来的这几年,我都不愿意见我爸。
心里的郁结,越结越深。我几次想过死,但想到天堂的妈妈会心碎才作罢。
有时觉得,抑郁似乎成了我们家固有的魔咒,从奶奶开始,没有人逃脱,受尽折磨。
2020年,疫情之后,我爸不知道怎么想通了。他主动来找我,约我一起去看心理医生。
我挺意外的。
或许,这几年,他也受倍良心的谴责。在心理咨询中,他承认错误,检讨自己。
我坐在一旁,听着想哭。
我多希望,妈妈也能亲耳听听他的忏悔。
或许住在天上的她已经听到了,或许她已经原谅了他。
只是,我不会原谅我爸。
即便我妈让我不要恨他,即便成年后,我知道夫妻生活会影响夫妻感情,我仍然无法原谅我爸对我妈造成的伤害。
心理医生跟我说,你不用原谅,你也不用理解,上一辈的恩怨,由他们自己解决。你只用相信爸妈是爱你的就好了。
我在很努力地试着治愈我自己。
希望我妈在天上安心快乐。其实还想说,妈妈,我想你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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