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一个城市更加有了厚度、广度和深度,一个城市的地理向度和标志更加耀眼!
武振英
书法家
一次,在桑莲居偶见一副落款“野阔”,书饶宗颐先生选堂绝句《睡起》的书法:
“心花开到落梅前,清梦深藏五百年。
蝴蝶何曾迷远近,眼中历历是山川。
”眼睛一下被字里行间的清旷之气吸引了去,这不就是那种“看一眼便静下心来的感觉吗?
”一问,方知出自武振英老师之手。
前几日,访问裱褙名师俞新生时,在他的家中又一次遇见了武老师的作品。
原来,武老师竟是俞新生恩师武荣先生的儿子。
机缘之妙,不可言语。
于是,我们有幸得以与武老师面对面,了解这位书法大家的心路历程。
探访之后,才发觉,武老师的学书之路,堪称传奇。
或许是父亲裱褙室的耳濡目染,亦或是天生的墨缘。
从入学前“上大人,孔乙己……”的描红开始,武振英这一生注定与写字缠绵。
小小年纪的他,只要看到好字,都要注目一番。
有意无意的,他总往父亲裱褙行附近的黄紫霞画室、王爱琛写字室跑,看他们画画写字,一待就是大半天。
回到家自己埋头涂涂写写,满是干劲。
“当时看林颂端老先生写门匾,每张写了好几遍,挑最满意的才交给客人,很是触动。
在我看来,每一张都很完美,可林老先生却是一丝不苟。
”说起这些,武振英一脸钦佩之情。
但那个时候,武振英还没能找到写好毛笔字的门道。
有次他想拜师黄紫霞学画,交上一张写在毛边纸上的字,黄紫霞看完后没有作声,武振英知道自己没能通过测试。
后来复古斋的“阿持先”(原名黄扶持,装裱师兼书家)指点他从张瑞图入门,并送了他一本张书《后赤壁赋》勾本。
从此开始他的跋涉二水之途。
那时,他父亲虽在业内有些名气,家里却穷得无立锥之地,长期以店为家,更谈不上有张书桌写字。
造化弄人,高一刚结束,就碰上了大运动。
武振英的学业戛然而止,逍遥,游荡,胡乱读书,涂鸦……直到上山下乡,返城,回到裱褙店当学徒。
工作虽然无聊,裱褙店却成了他的第二课堂。
名家书画,过路观众的评论,各种传闻趣事,都使他如痴如醉,而立志书法的自觉则由此确立。
工作之余,他寻找泉州尚存的名匾,残碑,对联,心摩手追。
有一次,在学兄林坚璋的带领下,一伙数人,一早骑自行车到城东洵美乡,刷拓张瑞图书的《晋澄李先生生祠记》。
过水渠不小心连人带车跌入水中,虽成“落水狗”也不在意。
这一拓碑就是一整天,中午每人仅吃一块豆干充饥,滴水不进。
后来武振英把全碑双勾成册,作帖观习。
那个时代,想要读到好书,并非易事。
出于对知识的渴望,武振英每次到同学、伙伴家借宿时,总要乘机蹭一本好书连夜读完。
印象最深的是,华侨大学图书馆某管理员每次进城买书,必在城里住一宿,林坚璋便赶紧通知他们去借阅,每人选抱一本“内部发行”新书回家,通宵啃完,第二天一早归还,其乐无穷。
特殊时期,自觉学下的知识终于派上了用场,高考恢复后,武振英考上了北门师范学院(泉州师范学院前身)。
踏在校园一块块光滑的青石板上,武振英感慨,这人世间许多憾事,只要你愿意以勤奋,以坚持,以自己的悟性去化解,结局往往令人欣喜。
大学改变了命运的轨迹,但阴差阳错的是,武振英居然被政教班录取,哲学是主科。
武振英笑言:
“起初,很是不自在,后来发觉,其实哲学与书法有着必然的联系。
”想通以后,哲学反而为后来武振英的书法提升起了很大的帮助。
正是哲学,让武振英想明白了“书法不能仅仅是笔和纸,黑和白,技巧与情感的纠缠,更应该是对道的朝圣;
对至高至大信念的追求和实践。
武振英是个实干派,闻道后能勤而行之。
之后数年间,他希古循道,从颜鲁公习起,研其刚劲、宽博、端正;
又学伊秉绶隶书,还被金农苍古奇逸的漆书吸引。
也爱黄道周先生的古质清俊、奇逸精丽;
亦曾迷恋于倪元璐的超逸神妙、新理异态,以及《雁塔圣教序》的极目烟袅晴空,瘦劲神韵之味;
又随王宠游包山,觉其小楷婉丽遒逸、简远空灵,闻其“枣木气”,悟其以拙取巧之意。
后溯源而上,品尝元常、二王小楷,领其清劲闲雅、体貌端和之晋韵;
还窥探二王行草,仰之弥高。
而对张瑞图的独爱,是源于关帝庙张瑞图“充塞天地”牌匾带给他的震撼。
他说,每每翻看张瑞图的册页,都要被他迅捷跳荡的笔法、奇崛紧缩的结体、雄健磅礴的气势所震撼,以至于这一生沉浸其中尤久尤专。
以至于后来有人评价武振英,写张瑞图,论功力笔意,泉州之内少出其右者。
毕业后,为了可以分配一处宿舍,解决困扰武振英30多年的住所问题,他选择留在泉州经贸学院任教。他在教授哲学的同时,兼授书法。终于,又可以在自己喜欢的书法之海中畅快遨游,尽情发挥。武振英说,上大学和参加工作的这几十年里,也是他书写技巧和书法观重造之时。提及此,他感慨造化弄人,亦感恩时代的转折。此时武振英的书法,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知名书画家蔡展龙先生,赞其“字不甜,但有气味。”《中国书法》杂志社长朱培尔则认为,武老师的字“自然,古直。”泉州著名书法家林坚璋说,无斋书从二水入,触境触情,追卫,索笔之翻折,引古汉人之朴壮,元明之流逸,復觞咏二水,波澜振动,纵观当下书壇,睥睨龙虎,健笔翻腾,无出其右。
2009年,武振英退休。
专心研究书法的同时,也私下收几个关门弟子,参加一些创作活动。
他对书法的探究也早已升华到了全新的层次。
他十分认可苏东坡的“诗不能尽,溢而为书”,当语言难以表达时,唯有笔意可达。
“无物可以寄其情,遽起作书,则心中之想,尽在笔下矣”。
顿悟之后,武振英起了隐迹之心。
他渐渐退出了各类活动,过起了“息交游闲业,卧起弄书琴。
”的生活。
但生活毕竟是现实和琐碎的,带孙子、买菜,这些琐事让他动手的时间渐少,可思考的空间多了起来。
每写一副作品,他经常“在心里琢磨了无数遍,把架构、笔意在脑海里腾来倒去多少回。
”当“灵感骤至,不能自已,无意于佳乃佳,没有安排,不顾丑拙。
醒后视之,有如神助,不能再现重复。
”他有时会把自己想象成一位世外山人,与古人“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在花下眠。
”不同的是,武老师更想要“危石入青云,上有千岁木。
我来卧其间,天风响岩谷。
”的意境。
其实,这些年,对于渐渐淡出书坛江湖的武振英老师。
与其说是隐迹,倒不如说,是遵从内心,去守护一份纯粹的书家本心,去守护一个城池原始的文脉。
一如他的别名“野阔”所蕴涵: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文吴日锦)
俞新生
装裱师
约好见面的那个上午,来到宝洲路湖内群众戏院宿舍楼三楼俞新生的家。
门虚掩着,往里望去,年久破旧的屋子有些杂乱,估计整套房子100平米不到。
敲门后,一位老者迎了出来,满脸笑意。
花白的络腮胡,一副大框黑边眼镜挂在鼻梁上,大口大口的吸烟。
要不是散挂在杂乱屋子里那十数幅充满年代感的精美字画,以及里间裱褙室那一堆杂放着的宣纸、书画,还有他随意套在身上那件沾着浆糊和纸屑的早已褪色的灰色T恤衫,你怎么也难把眼前这位老伯与裱褙大师联系上。
可站在眼前的着实就是名震泉州书画界的裱褙大师俞新生。
1973年,俞新生17岁,刚念完初中。那是一个填饱肚子就是幸福的年代,如果能有一份稳定的公家工作,便是有面子又有里子的美事了。巧的是那一年母亲所在的泉州纸品厂扩员招家属工,沾着母亲的光,俞新生顺利成为纸品厂下属的书画装裱门市部员工,跟了一个叫武荣的师傅当学徒。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师父武荣就是民国时期泉州赫赫有名的东璧居主人。可那个年纪的俞新生哪能理解东璧居和武荣先生当时在裱褙行业的江湖地位,更不懂得能成为武荣的贴身徒弟是何等的幸运。反倒因为裱褙工作单调又复杂,生意也较冷清,而令俞新生觉得无趣,甚至想找机会调整岗位
装裱大师武荣
让俞新生改变想法,决定潜心学好这门技艺源于一次与师父的外出。那年,一香港华侨收藏家倾慕武荣的书画修复技术,专程邀请上门装裱、修复一批名贵字画。三个月下来,在他们的努力下,装裱修复的每一幅字画,主人都特别满意。出于对武荣的尊敬,主人家对他们一行生活起居很是客气,好茶好烟好伙食伺侯着,临行除了正常的工资还给每人一个红包。这是第一次因为这个技艺让俞新生产生了强烈的自豪感。虽然他知道,一切都是沾师父的光。这次经历让他下定决心,要在裱褙行当干出名堂,像师父那样受人尊敬。
回来后,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师父,武荣很是欣慰。告诉他,要学好这门技艺,必须要有过硬的基本功,而基本功就是熟练掌握每一个小细节。他让武荣从煮浆湖开始。“煮浆糊看起来是书画裱褙中最简单最基础的环节,但你别小看,浆糊制作得好不好,直接关系到后面字画裱褙的质量。”俞新生听懂了师父的教诲。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一心专注制作浆糊。从选粉、配水、生火、搅拌等这些细微之处入手,反复操练。俞新生说,要做好每一个细节真的不简单,就像水与面粉的配比,时间火候、搅拌时间的掌握,都不能用简单的称和钟表这些器具能衡量的。你必须用眼睛去观察,用心去感受,把刻尺融在心里、融在眼里,融在手中,做到心手眼相通。而这还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更多的工序。比如单绫绢装裱法,就有托心、方裁、刺配镶料、镶㠌、四裁、转边、粘串、配背、扶活、砑光、批串、配杆、钉圈条、包头、上杆、系绦、封箍、扎带等近20道工序,更不用说把所有的装裱法细节全部学精。
一年又一年,门市部门前的梧桐叶黄了又绿了。时光流转间,他终于熟练掌握了各种裱褙法近百个技术环节,用他的话说是熟练到“闭着眼睛都能操作”。学成后的俞新生在师父武荣的支持下有了自己的裱褙工作室,书法家林坚璋还帮他取名“裁云斋”,他希望自己“裱画如裁云”,能把字画裱出行云流水之意境。
因为技艺出众,越来越多的客人将字画交由他装裱,生意很是红火。但他发现很多人手中时代久远的古字画因长时间的岁月浸蚀,或保管不善,破旧损坏失去了本来的光彩,很是惋惜,这让俞新生决定学习古画修复。古画修复更为复杂,除了要把处理画芯,揭命纸、托命纸、画面补洞,贴断纹、全色、接笔这些细节学好,还需要掌握一定的书法功底,便于全色,接笔。俞新生依然从基础学起,很快掌握了各种修复手法,还硬是把自己学成了半个书画家,他的字画也颇有神韵。
古画修复的神奇在于一幅幅破败不堪的古字旧画,经过修复师的修复祯裱,又焕然一新,让人有一种置身于古人挥毫泼墨抒情发意之现场的错觉。2017年,俞新生的古画修复手艺为泉州的文物保护立了一功。那时,政府相关部门回购了后城一幢古大厝,整理中发现了一张清代的财神古画,可惜画已经破旧不堪,很多地方断片缺失。文管部门寻遍了泉州各大装裱行,大家一致推举俞新生担任此修复重任。俞新生爽快地应承下来,为了最大程度的减少文物破损程度,俞新生使用了“润平展视”法。两个星期以后,当一幅恢复一新的财神古画呈现在大家面前时,大伙都给俞新生坚起了大拇指。此时的俞新生满心欣慰,他终于像师父一样受人尊敬,把装裱修复技术做到了赵朴初先生名题“书画赖有装裱助,乃能挂壁增光辉”的境界。
俞新生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对于师兄弟和同行,俞新生从来没有和他们红过脸,他认为同行之间不应相斥相轻,而应相扶相助,用技艺相互促进。对于晚生后辈,能扶一把就扶一把。有时,后辈同行偶尔给人家裱坏了字画,求助于他,他总是及时帮忙、补救,而且都是义务帮忙。只是事后他都要教诲他们“裱褙这行马虎不行,一定得严谨。万一裱坏了,客人损失,自己也损失,要是文物就更不得了。”说这话的同时,他还会拿自己经历的一个小故事警示大家。
2000年初,有一次客户将四张林剑仆等当地名家的字画交由他装裱,去取的时候,俞新生随手把一袋字画挂在摩托车后架,到家后要取字画时,发现全丢了,俞新生赶紧原路追寻,可哪里还有字画的踪影。主人要求赔偿,他只好找到字画的作者求购,好友林剑仆知道后免费为他画了一幅,可另外三张,俞新生还得花钱购买。那次大意,让俞新生赔了不小一笔钱,“要是在当学徒那会,那点工资还不得赔到倾家荡产。”俞新生幽默地说道。对同行如此,对客户亦然。直到如今,俞新生依然保持着一个习惯,半夜工作。我们以为这是裱褙行业的特性,深聊后才知道,半夜开工更多的是为了给一些名字画的客人保密。俞新生说,在以前的年代,很多来裱褙名贵字画的客人都会要求给予保密。而后半夜工作是避开人群最好的方式。有时一夜下来还没裱完,他会找来宣纸将字画封罩起来。“人家把这样名贵的字画交给我裱褙,是信任我,我就得无条件帮他们保密。”俞新生坚定的说。
如今,俞新生已经是书画装裱界的人物,可成名后的俞新生依然低调质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工作和生活在一套又旧又小的老房子里,那房子老旧得与他的身份有点格格不入。论积蓄,不用说俞老几十年的积累,单凭他一辈子收藏的名家字画,随便卖几张,置一套过得去的住所,弄上一处上得了台面的工作室并非难事,可在俞新生的眼里,与书画相比,这些都微不足道,那一幅幅“看一眼便能静下心来”的字画,就是最雅致的风景,就是最豪华的装饰。
因为俞新生的技艺与人品,书画界的很多名家都和他私交甚深。钱绍武、周焜民、林剑仆、林汉宗、林坚璋等都是他泡茶聊天的好友。
掐指算来,俞新生已经在装裱业坚守了47年。在这接近一个甲子的岁月里,俞新生用心手践行着一个手艺人的责任与担当。年近古稀的他技艺依旧精湛,娴熟得如同一位弹曲的世外高人,优雅得如同一位挥洒自如的书画名家。甚至在书画鉴赏上也已经到了“看一眼绫边、宣纸的年代,瞧一瞧接笔的墨痕”就能大致判断出字画的年代。可是俞新生对待裱褙,对待古画修复依然严谨认真地像个初学者,“我早已不把裱褙看成是一份工作,它已经融入到我的生命里,大家信任我把好字画交给我装裱,我肯定要做到让他们满意。同时,还能免费欣赏一番。”说这话的时候俞新生笑出了声,满足得像个孩子。听着他的笑声,再看他裱褙时那一招一式,突然发觉他裁的是纸,裱的是画,行的是人品,传承的是技艺,留下的却是一帧帧无价的文化瑰宝。而俞新生也早已融入画中,化身为别人心目中的文化之宝,成了一幅活生生的名家佳作。
(文/吴日锦)
文学美术
因为要出版"七色光"海外华文散文丛书第一辑,与朵拉再一次结缘:因正逢她的画在中国大陆的泉州、福州以及广州、惠州展出之际,又再度认识了另一艺术面孔的朵拉。其实,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便认识了朵拉,那是的她还在马来西亚的《蕉风》杂志当编辑,因来暨南大学访问而第一次见面。之后在世界华文文学的各种研讨会上有过几次见面,2017年我受槟城华人大会堂之邀去参加该市的华文作家聚焦槟城活动时,则更进一步知道她的先生乃著名华文作家小黑,女儿菲尔也是一位优秀的律师兼华文作家。
在朵拉的这本新出的散文集《浅深聚散且听香》里,作者不仅写了她在各地悠闲品茗闻香的日子,而且写了她与花相逢、相近、相识、相友的日子,如《同安花事》、《花影厦门》、《角美美人蕉》、《水仙花开》、《百花村里寻水仙》等等。
在她的笔下,花总是有灵性的事物,像《同安花事》里写的红棉,絢艳得让人不敢逼视,但在丝丝细雨中却又多了清雅秀气的姿态,而梅山寺的红棉,开在左右打横的枝干上,正在作者观看红棉舍不得离开而步伐徐缓之时,一朵红棉却不期然地掉落在作者的脚前。
这便是花的灵性。
又像《水仙花开》里所写,作者未见到绽放的水仙,心里闷闷不乐,而晚上的梦中则梦到了想象中的水仙绽放。
当在漳州百花村,见到嫣红姹紫的水仙世界时,则为它的幽香和素洁以及呈现的艺术姿态所吸引,从来不画水仙的她因为这种缘分和钟情,回到南洋则日夜不停地描绘着这展翠吐芳、春意盎然的水仙。
故朵拉笔下的画作红棉、水仙、三角梅、红梅、青竹,除了它们那娇娆多姿的枝干与怒放的花蕊之外,作者总要安放那么一两只小鸟或游动的小鱼,这不仅仅是为了画面活泼的需要,更重要的是画出灵性之物之间的息息相通,同时也是为了表达作者心灵深处的生命体验。
一朵花中见世界,一幅画里显人情,这时候作者笔下的水墨世界和她的散文世界是打通的。
她在那小小的花朵里见到了壮阔的天地,见到了勃勃生命,见到了那给人以无穷美感的性情。
朵拉之画,画面往往是铺的慢慢的,初看以为是画者在有意模仿儿童画,读过她的散文才知道,在朵拉的眼里与脑海里,无论什么花永远都是花影簇簇、铺天盖地的,红棉是,水仙是,三角梅更是。将她的散文与画共观,我就理解她的画为什么留白较少的原由了。在朵拉看来,画水墨画与写散文一样,着重在写出物象的生命感:包孕而有张力的姿态,蓬蓬勃勃而无法抑制的怒放,就像她笔下的荷花,竟然可以打破传统的构图,长到天上去!这便是一个作家的想象变为图画的性灵化,是作家梦中的也是心灵中应有的生命感。
自然,朵拉无论是喝茶、赏花、还是写文、作画,都是保持一种从容不迫地舒缓心情去进行的。
正如她在散文《听香》中那样的描写,她总是漫步于"黄色火焰"树下,陶醉于那馥郁的香气之中,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她的画展也取名《听香》,她说:
"只要你以一颗闲淡自适的心看画,便可听香。
听香艺术人生,出尘超凡,浅深聚散自成高格。
"读朵拉的散文,亦需慢慢去品味,看她的画也如此,需要驻足思量画里的深刻意蕴。
写到这里时,我彷佛又见到朵拉穿着马来西亚的民族服装"卡岜雅"款款而行,引导着我们观画读文,向我们展示她听香的艺术人生。
蒋述卓
原文载于5月12日印尼《好报》
以上作品照片由艺术家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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