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湖那年:像雾像雨又像风(五) 芜湖那年:像雾像雨又像风(五)芜湖那年:像雾像雨又像风(五)

芜湖那年:像雾像雨又像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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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湖军分区,在我31年的军旅岁月中,仅有一年零3个月的时间。

一年零3个月,三十一分之一,可以忽略不计。对我来说,它像雾像雨又

像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犹如浩瀚的天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

可时间再短,也毕竟是留有我军旅印痕的地方,是不可越过、不能不说的一段历程。

从起点到原点:当干部19年后我重回人武岗位

1986年10月,在我从老家返回芜湖军分区报到两个月后,26集团军商调我到其所属炮兵团工作的公函就发到了安徽省军区干部处。省军区的电话打到成主任办公室后,成主任放下电话就把我叫过去,劈头盖脸地批了我一通,成主任生气地说,军分区这么多从外面调回来的年轻干部,大部分都还编外,只有我下了正式命令。他这么器重我,我却离心离德,令他很伤心。他让我死了调动的念头。

这之后,我没敢再提调动的事。学兄黄群文说缓一缓也好。

成主任批评我时间不长,就让我搬出了办公室那半间小屋,在他的宿舍楼上腾出一间卧室让我住,他说反正家在南京,一个人住不了3室一厅这么大的屋,让我过去和他做伴。成主任还找了几个家属,让她们给我物色个女朋友。

我知道成主任的一片苦心,他在千方百计创造拴心留人的环境,让我把心稳下来,把根扎在芜湖。

可最终,我还是辜负了他对我的栽培和期望。

一年后的1987年10月,第二封商调函又发到了安徽省军区。学兄黄群文告诉我,集团军刘政委和安徽省军区张政委是国防大学的同学,已打了招呼,这次,省军区不会再卡我了,他让我抓紧做军分区放人的工作。

为了劝我留下,那天,分区张政委和成主任一起同我谈话。张政委说,芜湖军分区的新闻报道工作多年来没有这么红火了,这一年,推出了典型,重点和中心工作得到了宣传,有的推向全军。你功不可没。年底,我们准备给你立功、提前晋职。

但当我哽咽着说起17岁当兵离家,母亲一直病了几年,直到去世半年后,我才知道,没有侍候过母亲一天;说起长年卧病在床的老父亲无人照料,自己想调个离家近点的部队尽尽为儿的孝心时,两位首长显然是受到了感染,我止不住的泪水和伤心,深深的打动了他俩。沉默许久,成主任开腔了:“难得小田这份孝心,你家原来的情况,我们了解不够。自古忠孝难两全,你尽孝心,也是情理之中。”成主任虽语气缓和了许多,但还是没说放我走。

张政委是山东德州老乡,我想应该是乡情起了作用。他看了一眼成主任,说道:“老成,我们山东老家是齐鲁之帮,孝道之地,流传我国600多年的‘二十四孝’中,有‘七孝’就出生在小田的老家沂蒙山区。”随后,张政委逐一给成主任说了“噬指痛心”的曾参;“百里负米”的仲由;“芦衣顺母”的闵子骞;“鹿乳奉亲”的郯子;“戏彩娱亲”的老莱子;“埋儿奉母”的郭巨;“卧冰求鲤”的王祥几个典故。

最后,他一锤定音:“老成,就让小田走吧。走之前,政治部开个欢送会,吃顿送行饭,我参加。”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放下了一直悬吊在半空的心。

可想不到又出了一个情况。

省军区宣传处新闻干事刘玉书这期间专程来到分区,传达省军区政治部和宣传处领导的指示,因他马上要调往解放军报社工作,省军区让我接替他。如我同意,马上就让干部处下通知,这次就同他一起回合肥,先帮助工作,熟悉情况。

这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当时,我确实是动心了,也犹豫了:一个是前景光明的省军区机关,一个是前景未卜,从头开始的作战部队团级机关。如果省军区调我的动议赶在26个集团军发函之前,我可能选择去省军区了。但想到一年来调动之事费尽周折,想到老父亲期盼的双眼,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回老家。

去码头送刘干事返回合肥那天,站在轮渡上的刘干事一直用那双埋怨中带有不解和遗憾的眼神盯着我看,不时地摇头叹息,直到远去的轮渡看不见人影,他还是那个姿势,没离开原地。

我后来常想,如果那次跟着刘干事去合肥,兴许,我会比现在强。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这就是命。

从1987年11月份离开芜湖,我再也没回去过。

2012年3月,我服现役已过31个年头,按军官法服役条例,正式退休。

我当干部的第一站是民兵预备役岗位,军旅的最后一站也是民兵预备役岗位。从起点到终点,我又回到了原点。

冥冥之中,这似乎是命运早已安排好了似的,这难道是巧合吗?

巧合之中有必然。我自己认为,是对民兵预备役工作的感情,是对武装事业的热爱,是对刚刚待了一年多还没干够的岗位的眷恋,把我召唤到了人武工作领导岗位。

在31年的军旅生涯中,我常以有过7年多担任地方“戎装常委”的历史而自豪。因为,这段经历,弥补了我对地方领导工作的不足,丰富了我的任职经历和人生阅历,对我锻炼提高很大。但能当上这个“常委”,还要庆幸我在芜湖军分区任职的这段历史。

因解决常年与家属分居两地的问题,2005年2月,在我41岁、任正团职已3年零2个多月时,平职从济南军区政治部前卫报社下到沂水县人武部任政委。在此之前,山东省军区所属的人武系统,都由担任人武部党委书记的政委兼任所在县的县委常委。可我任职的这一年,军分区一名领导却竭力提出“改弦易辙”,让部长当“常委”。

大家都知道,戎装常委又称“军方常委”,即各省、市、县(区)党委领导班子内的解放军代表,一般由各省军区、军分区、人武部政委或司令员(部长)担任,主要作用为“加强地方与军队的沟通”。戎装常委要出席地方的党委常委会议,参与地方“重大事项的决策”“负责协调军、地关系,协助地方的经济社会建设”等等。

当年和我同时到临沂军分区任人武部主官的有6人,有4人是分别从大军区、省军区和作战部队交流来的。在研究担任县(区)委常委人选时,这位军分区领导对包括我内的另一名政委提出了异议。不让我当县委常委的理由是,我一直在各级机关从事新闻宣传工作,对民兵预备役工作不熟悉,不利于与地方的沟通协调。因分区其他常委对此持有不同意见,分区的第一次党委常委会没有形成决议,提交下次常委会再议。

这件事传到我耳朵后,我当即驱车来到军分区办公楼,一把推开那位领导的办公室,没有寒喧、客套,也没有序曲,而是理直气壮地直奔主题:

“谁说我没有人武工作的经历?我3个月在安徽省芜湖军分区裕溪口区人武部,熟练地掌握了民兵整组、训练、国防动员、征兵工作等全部工作流程;我在芜湖军分区政治部一年多的时间,随首长下部队、搞调研、抓典型,指导全区民兵思想政治工作;我在集团军当过宣传处长,在大军区报社负责鲁豫两省全区民兵预备役宣传工作。不是吹牛,论从事民兵预备役工作的时间,包括分区首长在内,全区没有一个比我早的;论对这项工作的熟悉程度,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可以现场考核,军事、政工、后勤工作,我样样精通;论理论和实践的结合,你们没有一个能比过我的;论领导水平、协调能力,我从团到师到集团军,从股长、科长、到处长,哪一级都没落下;论领导经验,我已任正团职3年,是从大军区平职调动过来的,肯定要比刚提升的经验丰富;论学历,我是80年代中期的新闻科班生,经过中级指挥院校的正规培训。我要是有钱会跑、会送,要是把全身心都投到工作上的精力拿出一点去拉关系,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么说吧,让本人当军分区政委、市委常委,我也绰绰有余……”

那一刻,我什么也不顾了,积聚在心头对当时部队风气不正、干部逆淘汰现状的不满,对自己不得志、壮志未酬心已死的郁闷、失望,全都一股脑儿地发泄了出来。讲完,我夺门而去。

我连珠炮式的质问,让那位领导呆住了。整个过程没容那位领导插进一句话。期间,我几次看他涨红着脸,张嘴想解释什么,但都被我的声音压住了。

回到部里后,我对这次发火的后果已做了充分思想准备,反正再有几个月任正团职已满四年,打好背包准备转业。

6月8日,我任中共沂水县委常委的通知正式下发。我们这一届的常委,比往届进班子的时间推迟了整整4个月。我后来听分区干部科的一位干事说,我离开那位领导的办公室后,那位领导让他马上给省军区干部处打电话,协调大军区干部部档案室,查阅我在芜湖军分区任职的这段经历是否属实。大军区回话后,分区干部干事向这位领导汇报时,这位领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感谢芜湖军分区的这段工作经历,让我顺利地当上了地方党委常委;

感谢芜湖军分区这一年打下的底子,让我在人武工作领导岗位上如鱼得水,得心应手,屡创佳绩,一下子干了7年多,直到退休。

一座永远也忘不了的城市

芜湖,我虽然在只待了一年多的时间,可这里留有我的足印,我心里有着芜湖的位置。芜湖于我有着故乡一样的情,她和家乡一样亲。每当听到芜湖的名字,我的心里都会为之一震,涌起一种别样情感。

芜湖给我留下忆念回味的东西很多很多,这里只说四点。

芜湖米市

到芜湖报到的第一天,郑科长在向我介绍情况时,就告诉我,芜湖有“米市”之称。此后,在军分区机关食堂就餐时,我午饭必定吃一碗米饭,的确,芜湖大米做的米饭,口感确实与众不同。

芜湖地处江南水乡,周边地区素以盛产稻米而闻名,清嘉庆和道光年间已有垄坊二十余家,集中在毗邻的古城的大垄坊、仓前铺一带。

芜湖成为全国四大米市之一,要追溯到清光绪年间(1875-1908年)。此后,来粮输出量每年多达五百多万石,民国八年(1919年),因连续两年丰收,增至八百多万石,从业人员多达万余人,那时大小垄坊生产的米面除经长河(今青弋江)水运输出外,许多米面都是进入宣春门(东门),经东门大街和安义街,运至米市街交易,以至米市街声誉鹊起。

米市街形成于明代,甚至更早清康熙《芜湖县志》在“县西大街”栏内已记载有“米市街”,传说东吴名将周瑜在此囤集米粮,故名米市街,另外一种说法是此街曾因米行云集而得名。

米市街为东西走向,东起东内街,与花街、十字街成直角相交,西至原后家巷,与油坊巷相连,并与太平大路垂直相交,全长170米,宽4米左右。

米市街虽然历史悠久,但却在清乾隆、嘉庆和民国的《芜湖县志》上消失了,继而出现的是一条名叫“刡子街”的街巷。刡子街又名刡子巷,因此街与花街相连,以出售竹制的妇女梳子用具“刡子”而得名。但是,民国八年《芜湖县志》“城图”上标明的刡子街与今天的米市街为同一条街道。所以,此街恢复使用米市街的名称。应在民国八年(1919年)以后。

中国历史上,曾因大米集中交易而形成了“四大米市”。江西九江、江苏无锡、安徽芜湖、湖南长沙或湖北沙市。这四大米市,均在江南(沙市位于长江以北),又被称为“江南四大米市”。

“江南四大米市”是在旧时农业商品经济不发达过程产生的,对促进当时的粮食生产、流通起到了积极的作用,给当地的社会发展、农民生活和商业经贸有很大的提高。有着共同的沿江交通便利、粮食生产丰富和商贸流通发达的优势,如今,这四大米市依然焕发青春,光采依旧,声名鹊起。

芜湖一年,让我养成了中午吃米饭的习惯。

当战士时,南京军区政治部机关三个食堂,一日三餐面食、米饭都有,但我这个北方人还是以吃面条、馒头为主。到南京政院上学后,学员食堂经常蒸花卷。只要有花卷,我就不吃米饭。

芜湖的米饭的确让我吃出了与南京米饭的不同味道:如果蒸得干一点,入口后那种越嚼越香的味道让人上瘾,如果想吃水分多一点的粘米饭,细腻、绵软、清香的口感,让人吃了一碗还想吃。用芜湖大米做的粥,米汤粘稠,飘着一层淡淡的油花。

回家探家时,我带了20斤袋装的芜湖大米。那个冬季,父亲每天下午抓一小把米熬汤喝,肺气肿病居然比往年减轻了许多。

从芜湖调到作战部队一个炮兵团后,驻地粮店军粮以供应面粉为主,大米很少。有一年连续几个月团机关食堂没有吃过米饭,我就偶尔到连队打打牙祭。尽管大米都是当地生产的,且都是粮库存放几年的陈米,可我却吃得格外香。

我调回山东的部队后,许多山东籍战友对我这个北方人喜欢吃米饭不理解,他们说吃米饭吃不饱,可我却很习惯。结婚成家有了孩子后,中午吃米饭又被我带动起来,女儿中午的主食是大米饭、下午最喜欢喝的是白米粥。芜湖的这段经历,潜移默化在我乃至我一家的生活习惯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

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对于大多数北方家庭来说,喜食面食、一天三顿馒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饮食习俗,而我们家,多年来中午以吃米饭、喝汤为主,确实是颠覆了祖上的习俗。从这点来说,是芜湖改变了我,是芜湖滋养了我!

傻子瓜子

1987年,我写的报告文学

《年广久与“傻子瓜子”》

曾被多家报刊登载。

“傻子瓜子”是芜湖特产之一,芜湖瓜子有名,这还要追溯到历史。

芜湖自古就是个通商码头,来往客旅,络绎不绝。几个互不相识的人一凑合,再来一些五香瓜子、盐卤花生米,便天南地北地闲聊起来,芜湖瓜子因此有了名,芜湖成了“瓜子城”。

“芜湖瓜子”变成“傻子瓜子”的叫法,是80年代中期以后的事了。我来芜湖的那年,在“傻子瓜子”公司看到,傻子瓜子是以精选的大小片西瓜籽、白瓜籽、葵花籽、花生米等农副产品为原料,采用传统配方、技艺与现代新配方、新工艺技术精制而成。产品以颗粒饱满、一嗑三开、甜咸交融、香气浓郁、鲜美生津、久食不厌之特点著称。

写此文时,我从有关产品介绍上看到,这些年,企业不断出了新的系列产品,在保持瓜籽原味上领先全国瓜籽业一步,形成了外壳清爽、内仁味足、耐人、久食不厌、回味无穷的新特点。

“傻子瓜子”创始人年广久,芜湖人。出生于1937年。儿时丧父的年广久,全家靠乞讨、摆小摊糊口,为此早早地就学会了街头叫卖。

新中国成立后,年广久仍在街头摆小摊,政治运动接二连三的年代,1963年年广久因投机倒把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出狱后为了维持生活,炒起了瓜子。

1972年,年广久和邻居一位姓熊的师傅学会了炒瓜子的手艺,每天晚上七八点钟开始炒瓜子,一口气干到第二天早晨5点,洗洗脸,稍微睡一会后,7点钟左右又起来,开始把炒好的瓜子分包包好。等到下班时间,就出去偷偷地卖。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年广九卖的瓜子味道香,个儿大,分量足,利薄得很,同行都称他“傻子”。

改革开放后,政策上的变化,年广久的炒瓜子小作坊很快发展到100多人的“大工厂”,红极一时。

我到芜湖军分区的那年春节前,“傻子瓜子”公司在全国率先搞起有奖销售,并以一辆上海牌轿车作为头等奖,3个月实现100万元。但好景不长,中央下文停止一切有奖销售活动,让年广久的销售计划大乱,公司血本无归。

1987年底,芜湖市对年广久经济问题立案侦查,1991年5月,芜湖市中院判决年广久犯有流氓罪,判处有期徒刑3年,缓期3年。1992年,年广久因经济问题不成立而获释。

在“洽洽”这个后起之秀实现现代企业集约化经营,成为安徽甚至是全国炒货的大佬和领头羊之时,年广久因与儿子之间进行傻子商标争夺战,使“傻子瓜子”一度错失了最好的发展机遇。然而,依靠芜湖这块风水宝地,仍风光地支撑着这个老字号。来到芜湖的人,必然还是要买点傻子瓜子,“傻子瓜子”仍是芜湖的名吃,它的徽派炒货先祖的地位仍不可动摇!“傻子瓜子”因邓小平多次在高层提及年广久并收入《邓小平文选》而闻名全国,号称“中国第一商贩”。年广久因“投机倒把罪”“牛鬼蛇神”“流氓罪”而三次入狱、三次被邓小平点名的事,在《邓小平文选》中收录了两次,分别为1980年、1984年、1992年。这刚好是改革开放的三个重要转折点。年广久命运的起承转合被认为暗合着我国个体私营经济的发展进程。

芜湖小吃

芜湖小吃久负盛名。每到夜晚,十字路边的人行道上,总有汽油灯、乙炔灯在风里摇晃着。摆摊的老板们有老、有少。

芜湖小吃便宜,花样儿也多,什么老鸭汤、臭干子、桂花酒酿、小刀面和凉粉,都是最为普遍的,还有炒菜、五香蛋、蒸饭、卤干子、水饺……晚上踱入此间,总有无数吆喝声向你涌来,总有无数香气直扑你鼻孔,使你面颊不由向下一凹,口水就沁了出来。

芜湖地处江南,吆喝也多频舌,配上这这小吃风味,倒是十分谐适的。老板热情的态度像是能把你融融地化去,你从摊子前面走,瞅你像个吃客,便张罗道:“师傅,北京水饺,味道和北京的一样!“你走过去,想看看北京水饺咋样,他已对另一个伙计吆喝了:“水饺一碗!”这样你想走也挣脱不了,便乖乖地做了他的“俘虏”。

外地来往的旅客,到芜湖,往往像逛庙会似的在夜市上品尝一下小吃的风味。往凳上一坐,要不了几分钟,便有热热的小吃拿到你面前。一碗小刀面,配上一碟花生米,几个五香蛋或者几块臭干,便爽爽快快地咽个饱了。

外地人管饱,本地人尝好。芜湖产小吃,而芜湖人品尝小吃的本领也是够瞧的。爱尝,又特别会尝,这就使得摊子上老板有几分悸意,谁家的摊儿好,谁家的差,来上几次,便知晓了,知晓了也不藏在心里,而是大声嚷嚷,弄得老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陪着笑脸,满面孔尴尬。

到了晚上九、十点钟,是夜宵的高峰时刻,因此这段时间里,尽管晚摊点很多,也往往是前面一个在那儿吃,后面的几个人在那儿候,吃的人也少了那悠悠乐哉的心情,只得稀稀溜溜草草下肚,一抹油光锃亮的嘴唇,便走了。

也有不自觉的,盘上个把儿小时,这大多是热恋中不知事理的情侣,坐在背灯的阴影处,男的把碗里的饺子舀着往女子口里塞,女的也咯咯笑着,把饺子往男的口里夹。热恋是一团火,烧着男孩和女孩。然后男的搂着女的,女的依偎男的,款款地走了。这时摊子里的老板会说:人家付了钱,人家就是皇帝,又没有规定几小时。摊子老板的脾气好得很,总使人想到古书里的店小二和掌柜。

直到热阑,摊子里的人仍是多得很,大多外地口音,吴侬软语、北京话儿、山东侉腔、山西高腔,这是外地出差办事的旅客了。这时摊子也没有丝毫见好就收的意思。大约是夜里十二点以后,才陆续收起摊子,回家做好梦去了。第二天晚上,一切便重新开始了。

芜湖铁画

铁画原名“铁花”,也是芜湖的知名特产,为中国传统独具风格的工艺美术品之一。

铁画制作起源于宋代,盛行于北宋。清代康熙年间,芜湖铁画才自成一体,并逐渐享誉四海,是中国工艺美术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

芜湖铁画以锤为笔,以铁为墨,以砧为纸,锻铁为画,鬼斧神工,气韵天成。芜湖铁画以历史悠久、风格独特、工艺精湛、技艺高超著称于世。2006年,芜湖铁画锻制技艺经国务院批准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但遗憾的是,我在芜湖时,曾给外地战友买过几幅铁画,而自己却未能留存一幅。

芜湖的名字,和春秋吴国的鸠鹚邑连在一起;

芜湖的色彩,和镜湖岸边的细柳、赭塔晴岚的茂林修竹连在一起;

芜湖的芬芳,和金黄的油菜花、飘香的稻谷连在一起;

芜湖的体态,和浮山的百亩茶花、赭山的10万亩银杏、香樟、檀树连在一起;

芜湖的清韵,和芦荡莺歌、荷塘蛙鼓连在一起;

芜湖的梦境,和奔腾不息的滔滔江水连在一起……

芜湖,我的第二故乡!

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把你遗忘。

(全文完)

往期回顾

芜湖那年:像雾像雨又像风(一)

芜湖那年:像雾像雨又像风(二)

芜湖那年:像雾像雨又像风(三)

芜湖那年:像雾像雨又像风(四)

作者简介:

田兆广,男,60后,

沂蒙山人,南京政治学院军事新闻系毕业。自幼爱文字,从军三十载,爬格子写新闻二十年。做过军事记者,发表新闻、通讯、报告文学、言论千余篇,作品曾在全军、全国获奖,五次蝉联原济南军区"优秀新闻工作者"称号,学术论文被收入大学军事新闻写作范本。解甲退休后回归写作,闲时纵笔放歌,多篇文章时常见诸报端。笃信本色本真,推崇返朴归真。且吟,且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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