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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提到月经或卫生巾会感到尴尬吗|三明治

“那个来了。”

提起月经,女生之间似乎有很多暗语,“大姨妈”、“来身上“、“MC”、“来亲戚”、“例假”……还有一位作者说,她妈妈称月经为“倒霉”。

的确,有时候我们在第一次面对这些问题时也会呐喊,都2020年了,这样的问题还需要拿出来讨论吗?

但因为有这些真实的差异、污名化存在,所以我们仍然有分享自己的经历、讨论与交流的必要。

在3月的每日书“女性主题班”,我们为大家提供了30个问题。不同背景、年龄、性别的写作者们参与其中,用文字提供了丰富的个体经历和生活态度样本。我们会陆续与大家分享关于这30个问题的一些回答。

今天的问题是:你提到月经或卫生巾会感到尴尬吗?

上一个问题:你怎么看待胖瘦?

“你来了吗?”,

学生时代这似乎是讳莫如深的谜语

作者:摩卡

坐标:广州

职业:叙事实践者

11岁的我,在一个小学同学的家里,第一次听说了“月经”这件事情。我和几个同学去她家玩,她在卧室里神秘又正式地和我们介绍这件事:“每个女的都会来”。我记不起她有没有正式地说出“月经”这个名词,光是一觉醒来床上都是血这件事已把我吓得不轻。她继续说一些她知道的事,比如血的颜色可以看出一个人是否健康。

后来,又在几个不同朋友那里听说了月经,没有“来”的女孩都对第一次普遍感到担忧。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说,她们班有个女的突然来了那个,就在放学的路上,“血染红了她的白色裤子”。全世界的目光砸在这个女孩身上,她自己却是最后一个反应过来。

这些道听途说加深了我的恐惧。班里个子较高的女孩子互相询问:“你来了吗?”这讳莫如深的谜语,似乎成为了锁在每个一知半解女孩心头的乌云与魔咒。而在一种遮掩的语境里,大家的经验并不相通。在那个最为敏感的年纪,每个女孩孤独无依地面对着内心的恐惧和疑惑。这样的恐惧伴随着深深的耻感,好像这是场无法预知的灾难,一件天大的丢脸的事情。我不断担心我突然来那个了怎么办?我裤子上的血被人看见怎么办?因为我那时没有家里的钥匙,我还非常具体地担心着,我不能回家换裤子怎么办?

在12岁的某一天,早晨醒来我发现内裤上有一点血,我知道那一天来了,来得好像比想象中要平静一点。

我紧张又难为情地告诉妈妈,我的内裤有一点红。妈妈很轻描淡写地说,“这是做好事了”,然后给我去找卫生巾。

大人们管月经叫‘做好事’,大概它标志着一个女人成长至某个的成熟的阶段,开始拥有生育的能力。

但对于我来讲,这一点也不是件好事。在未能彻底熟悉与习惯月经之前,我害怕它的到来,害怕它与生命中重要的事情碰撞,比如考试。妈妈会把月经来完叫做“干净了。”那年夏天,我去市里参加小学升初中的考试。我以为我前两天已经‘干净’了,我的内裤上没有垫任何的东西。我结束了一个全神贯注的白天,晚上和几个一同去市里游玩的哥哥姐姐吃了晚餐,夜里心情畅快地回到家里,竟发现从内裤到屁股后面都是污黑的血渍。后来回想,可能是前两天吃冰,延长了月经周期。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血渍明显到夸张的地步,令我如鲠在喉,愁云惨淡,一天的意气风发全数化为泡影。我想象这血漏在考场的椅子上,被其他的考生看见;谈笑之间,被邻居家的哥哥看见;起身之间,被司机叔叔看见。他们全都看见了,他们只是没有说。这让我无地自容。

到了中学,这样的焦虑并无缓解。青春期的男孩子,毫无避讳地开着同性间的玩笑,并尽一切可能刺探女孩们难以启齿的禁区,如胸罩,月经,卫生巾。这让女孩们更竭尽全力藏起自己的秘密。初中女孩血量多少,周期长短,月经日期都不大规律。有人试图通过少喝水让自己来少点,有人喝冷饮来让月经晚到以避开重要活动。外婆做了不少当归煮蛋让我吃,据说可以调整月经。我们各种害怕血崩,害怕血睡觉时漏床单,在教室里血漏裤子,害怕卫生巾从书包里掉落,害怕在公用卫生间里忘记把旧的卫生巾扔进纸篓。那时候卫生巾的种类没有现在这么多,没有安安裤,也没有超长款。有些同学会把几个卫生巾拼在一起贴在裤子上。并且大家放弃了棉柔卫生巾而转用网状,传言血容量更大。那时我们中学的夏天校裤是纯白的颜色,没有哪个来着月经的女生敢穿那条裤。即使盛夏,她们也穿着双层带网深蓝色的冬裤。那是一种炙热灼人的安全感。我记得有商家设计出各种精致的卫生巾收纳袋,让卫生巾看起来不像卫生巾,来掩藏那方形的尴尬。

我们多少不能大方说出我们需要的东西,把“月经”叫“特殊时期”,把“卫生巾”叫“面包”。

这些琐琐碎碎的事情,却带给女性个体巨大而难言的精神压迫。

最近的一次尴尬是两年前住酒店时,经血沾上了酒店的床单。退房时我和前台说了这件事,他们查房后,收取了远超过清洁的高额费用,比一天的房费还贵。而我前去房间理论时,面对的是两个彪形大汉,指着床单上的血渍说“你自己看”。他们的男性身份,居高临下的眼神,以及极尽嘲弄和斥责的语言,令我在这件事上失去了争辩的勇气。这是一个权力在暗地里运作的场域。

如今的我还是不大喜欢来月经这件事,却已无年少时期与之相关的尴尬、羞耻与忧惧。随着女性一次次为自身的境遇发声,那些隐晦和羞耻被一点点消融,成为对身份的声明。不可言说的禁忌曾让我们孤独,共同的生命经验却让我们彼此连结。

“恭喜你长大啦!你来月经了!”

作者:Yin

坐标:密尔沃基

职业:学生

第一次月经来潮的时候,我尴尬过。那会儿是五年级寒假,早晨醒来后发现内裤上有巧克力色的不明物。我的第一反应是昨晚拉肚子了!而且这么大年纪竟然还拉到了裤子上!

我出于本能地喊我妈,心想无论是什么情况,她都能帮我。

她一进洗手间,沿着我不知所措的目光看向那些巧克力色不明物,立即笑了:

“恭喜你长大啦!你来月经了!”

那一刻的我没有感到任何尴尬,因为搞不清楚状况而随着妈妈的喜悦一起高兴。她从抽屉里拿出卫生巾,教我怎么用。从此我要和妈妈共享这个放满卫生巾和护垫的抽屉啦!

那时候正是春节,吃过早饭后我们一起回老家。我跟着妈妈四处窜门,去看望这家的阿婆、那家的阿姨。晚上,阿婆家的小女儿来我们家窜门。论辈分她是我姑姑,但不过比我大了四五岁。她把我拉到一边,悄悄问我:“你是不是来那个啦?”一脸神秘,带着笑。但她的笑,和妈妈早上的笑不同,不直接,不痛快,仿佛是要藏起来但失败了。

我点点头,但觉得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妈告诉我的。她今天看到你走路的样子看出来的。”

我一直记得这一刻,是我唯一一次由于月经而感到尴尬的一刻。来月经这件事情没有让我尴尬,主动和别人谈论月经我也不尴尬,但是小姑姑告诉我的事情有一种被刻意制造的尴尬,让我防不胜防。她说的话和她的神情让我觉得:你从今天开始每个月要经历的这件事情,是一件尴尬的事情,是无法摆上台面好好讨论的事情。这件事情只配一个代号,叫“那个”。

我仿佛看到那位阿婆在我离开后,和她的家人们讨论我走路的样子,最终以“到我这把年纪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的模样得出一个结论:她来月经了!她瞒不过我的,她来月经了!

好在我妈从来没有让我觉得月经这件事跟羞耻有关,抑或是无法被讨论的。在家里,我们不用“大姨妈”或“那个”之类的词来指代月经,而是直接说“月经”。但在学校,我还是受到了大环境的影响。女同学之间借用卫生巾时常说“我突然来那个了,你有那个吗?”久而久之,我跟同学交流时也很少直接说“月经”和“卫生巾”了。我想这算不上尴尬,大概属于融入大环境而不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吧。

出国后我发现一个现象。美国人都会直接说自己来月经了(“onmyperiod”),以及直接说出“tampon”、“pads”等女性卫生用品单词。他们没有替代词。但我后来在文献里读到,早几十年的时候美国人也用其他说法来指代月经,比如“notfeelingfresh”、“thattimeofthemonth"(Merskin,1999,p.947).

我在英文语境里也会直接说月经和卫生巾、卫生棉条,而丝毫不觉得尴尬。我不知道这更多是与大环境有关——环境里的其他人都这么说,还是更多与语言有关——我能感受到中文词语里的很多弦外之音,但对英文单词的掌握大抵限于表面意思。这两者肯定是彼此相关的,但我好奇哪个占比更大。(听起来是个值得深入的传播学研究选题,嘿)

最近几个月,因为我的毕业论文选题与卫生棉条有关,我说了几十上百遍的月经和卫生棉条。去年年底的开题答辩、上个月学校举办的“三分钟讲解论文”比赛、博士申请的面试环节及校园参访环节,我向各种人提到毕业论文,也就一遍遍地提到月经及与之对应的卫生棉条。

月经值得更多关注。一个健康女性的一生,有1/5到1/7的时间是与月经相伴的(Walker,1997),而且月经会给很多女性的生活带来不适和不便。但眼下,还有不少人对月经讳莫如深。我幻想着(对,暂时是“幻想”,但愿渐渐变成“希望”等显得可能性更大的词)我日后的工作能够促进有关月经及女性健康的讨论和关注。例如我毕业论文的落脚点是社交网络结构。

但不得不承认,我有时觉得写论文这件事其实不够实在。我向别人介绍自己时常说我关注的议题主要是女性健康传播。可是当我自我怀疑时,我会想,写论文有什么用呢?至少短期内不会有太大作用。要不要我试着成立一个非盈利机构,去相对落后的地方普及女性健康,最好能直接带那些地方的女性去做体检。

开心的是,的确有人在做这些事。我搜到青海有一家这样的机构,希望还有更多我没搜到的机构。

女人的一生也就随着月经的来去,

每月、每年的过去了

作者:Mabel

坐标:多伦多

职业:退休老人

从月经来潮到至今,提到这件事情的尴尬的程度日益减退,是六十一年的时光荡涤所致,还是人类科学发展性教育成功的结果?我不知。

形容它时,说“身上来了”是最土最形象的说法,说“这个来了”“那个来了”是有暗示含义的,只有同性同龄人明白的说法,“大姨妈来了”是现代人暗示着亲热又推却不掉的形容。"MC"是我读书时市三女中同学用来代指“monthcoming"的简写。

在我十三岁的某个下午,小一岁的妹妹月经来了,我真的妒忌羡慕恨,因为我还没来,我认为自己的姐姐身份在那一刻动摇了。妈妈把我俩集中一起,拿出一条蓝布缝成的条状物,上方由腰围再延长到能围腰到前腹能完整打结的横带,长条中间有两个搭襻可以放入折叠成长方形的草纸,前方有扣住腰带的扣子或带子。另外拿出一个粉红色橡皮制成的类似的带子,统称“月经带”。在学习过程中,我还是愤恨不平,凭什么妹妹会比我早来那个东西?哼,哼!

到了晚上,忽然感到裤裆内潮啦,一看一滩红色的,惊奇,兴奋……马上告诉妈妈,妈妈责怪我“凑热闹,胡说八道”,直到她亲眼目睹了,大家都惊奇,两姐妹在同一天一起做了“大人”,我觉得争回了一口气。

现在可以大大方方地控诉月经对我的“施虐”了,经前腹痛,不能做体育运动,走路不便,任性外泄,红了外裤,流到脚背,还兼带着神思不宁,坐立不安,看见那换下来的“条头糕“黑红色的,硬硬的、极不情愿的,集中起来,偷偷处理,一天至少有四五条,似乎不好意思让“某妈”来做。

比我小十五岁的小姑曾经教育我这个嫂嫂“月经没了,皮肤就要皱了,人就老了”,她比我还懂,其实我不介意,老啊、嫩啊只是瞬间感受,不会执意关心。

就在前十年,看着女儿用的“丹碧丝月经条棉”,心里想着现代人可真幸福,那么轻松的度过经期,我怎么没这个福气呢?

在我的身上真有奇迹,也真是来了次量非常少的月经,也真的用了一次新式武器,满足了我的好奇心。近年,女儿已经绝经了,剩余的“always”(一种品牌名)都被我拿来,外出时防备“漏尿”所用。

女人的一生也就随着月经的来去,每月、每年的过去了……留下的绝不是“尴尬”而是许多许多……

我们都知道黑色塑料袋里的是什么,

但都假装它不存在

作者:女巫与黑猫

坐标:湖南长沙

职业:心理咨询师

我的妈妈把月经称为“做好事”。

她似乎说不出这个代名词的来由,也似乎没有细想为什么要有代名词。

我在网上查了一下,因为女孩初潮来月经代表有生育能力了,能生孩子是一件好事。在写作群里,我看到一位朋友的观点,她说在普遍的印象里,来月经是一件不好的事,用做好事来称呼能消掉它不好的一面。

我的同龄人里用的最多的是“大姨妈”。网上有很多个“大姨妈”故事来源的版本,有的说这来自张柏芝的一句电影台词:“我大姨妈来找我了”;有的说是因为女性在经期是不能发生性行为,这段时间英文意为UNTI-visit,UNTI的发音又与aunty(姨妈)近似,所以,再转译过来就成了“姨妈来访”了。

我还听过“例假”,拆解理解为惯例的假期吧。还有位痛经的朋友,经常说的是M痛。这么多名字背后,就是很难听到直接的称呼。这些代名词有的和生育有关,有的和性活动有关,但给我更多感觉和事情本身没有关系。

上大学的时候,读到了《中学性教育教案库》这本书,书里探讨了对月经污名化的问题,我一直都记得自己在读完那节的震撼感。差不多在月经来了七八年后,我才知道像取别名,广告里卫生巾的蓝色象征,这些都属于对月经的污名。

不能直呼其名,意味着它是一个不能拿到台面上、光明正大谈论的事物。生而为女性,每个月都要经历的生理现象是一件需要用各种代名词才能谈论的事,这种经历对于个体接纳自我会带来什么影响?

在读完那章节后的每个月,我都是直接称呼月经。

就像拒绝单独包装的黑色塑料袋一样,我拒绝了其他的代名词。写到这里,才发现自己个性里一些果决的东西。

读初中时,有几次单独去买卫生巾的经历。我留意到不管是在家附近的超市,还是学校旁边的小杂货店,收银员结账时,总会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把卫生巾和其他商品分离开,单独包装。在我的记忆里,那种黑色的塑料袋质量总是要比普通塑料袋更差,现在回想起来是类似厨房垃圾袋的质感。

一次,我提着薯片和卫生巾走回家,它们一个在白色袋子里,一个在黑色袋子里,那么近又那么远。我清楚记得自己当时的疑惑,黑色包装是为了不让大家知道我买了卫生巾吗?可是黑色包装本身不就告诉了所有人我买了卫生巾吗?

又一次,午间放学后去学校附近的小杂货店买卫生巾,当老板娘拿出黑色塑料袋时,我拒绝了。我请她把所有商品都放一起。我记得很清楚,她说你还不要单独拿黑袋子啊,很多人都主动要呢。一起陪同的女同学也催促着我赶紧把卫生巾藏好在书包里,回到教室千万不要让其他同学发现。

当初的拒绝,是认为黑色袋子更加凸显购买卫生巾的事实;现在的拒绝,是认为卫生巾和其他生活用品是同等地位。卫生巾也值得在更好的塑料袋里。

今年疫情,有很多女性医护人员在前线缺卫生用品。女人有月经现象,我想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常识吧。装卫生巾的黑色塑料袋却像个隐喻一般弥散在生活各处,我们都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我们都假装没有它的存在。

是谁贴出了“卫生巾”?

作者:阿部

坐标:上海

职业:野路子文案

高一的时候发生过一件小小地轰动了全年级的事情——女厕所门口洗漱池的玻璃上被贴上了一张卫生巾(未使用过的)。一条白色的东西赫然出现在镜子的正中央。

只是一个课间休息的时间,整个楼层的学生几乎都知道了这件事,估计有一半的男生拉帮结伙地去女厕所门口观摩了一下。毕竟这是大部分男生在卫生巾广告之外第一次看到卫生巾的实际长相,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种东西是有粘条的。之前,我自己真的以为它和尿布差不多。

经过一堂课之后,卫生巾消失不见了,应该是清洁阿姨把它收走了,也没有人去追查它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不知道女生们是什么样的反应,坐在附近的女生倒是很兴奋,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大家并不太在意所谓的“有伤风化”,而是沉浸在这样一种兴奋中——一样女性生活中人尽皆知却又所知甚少、避之不谈的东西被放肆地摆放在公众的视野中。

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女生对它小心翼翼,好奇心驱使着我们男生去了解,但女生都会觉得它很私密。有一次,一个女生A跑到我后座的女生边,问她:“你带那个了吗?”后座的女生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我却听懂了开始趴在桌子上笑。女生恍然大悟之后,大家都笑得七倒八歪,A还用力锤着我的背,自己又笑得直不起腰来,把东西攥在手里走开了。

那个时候觉得卫生巾充满了神秘,自己充满了好奇,也知晓是无法过度释放好奇心的地方。反倒是过了最好奇的年纪,开始可以坦率地谈论这个,无论是网络也好、朋友面对面也好。豆瓣上还看到过卫生棉条的使用心得,

坦然地讲述身体、生理,意外之余也觉得充满勇气。

后来大家都在想是男生还是女生去贴的那张卫生巾。如果是某个无意捡到的男生,发现新大陆之后贴到了女生厕所的镜子上,这可算是个恶俗的玩笑。如果是个女生选择把它贴在女厕所的门口,可真是太朋克了。

互动话题

三明治

你妈妈是怎么和你介绍月经的?

我是男生/女生…

下一个问题:晚上独自出门,你会害怕吗?

每日书女性主题班

(2020年3月),旨在通过写作,让多年龄层、多元职业、不同性别的人都可以参与性别议题的讨论,呈现出真实鲜活的,而不是刻板化、意象化的女性故事,并希望以此为光源可以照进生活的各个角落,反思自己是如何看待“我们应该怎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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