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搬来一对恩爱小夫妻,台风吹散了脆弱的幸福 村里搬来一对恩爱小夫妻,台风吹散了脆弱的幸福村里搬来一对恩爱小夫妻,台风吹散了脆弱的幸福

村里搬来一对恩爱小夫妻,台风吹散了脆弱的幸福

来源:知乎@匿名用户

整理:无聊胶囊

,村里新进来一对小夫妻,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听邻居说他们是广西那边过来安的家,两人都挺小只的,黝黑干瘦,很勤劳,我没有机会和他们插上话,他们看起来都比我大,但其实男的21,女的23,而我27。

我家后排有一套老房子,是二爷爷去世前住的,他走了将近二十年,他的晚辈们都在别的城市安家,房子继承给了3个儿子,估计除了拆迁动款,谁也懒得去管这套老的掉泥的房子,这也是我们村里最后一座泥房,门口荒地长满了杂草,老井里的水变得浑浊不堪,但一直有并且水位很高,偶尔会有做工的人回来,路过便抄一把阴凉地脏水洗洗手,泥土墙上有时候甚至开花,房子后面有一棵槐树,枝繁叶茂,每年夏天,吸引了半个村子的人去采摘,生吃甘甜,煮饭喷香。

那是我的童年阴影,小时候不太懂,会经常去那边爬树,站在泥房顶上傲视群雄,老槐树的树皮被我们几个小伙伴的鞋底摩擦的乌黑滑溜,我们淘气,会把老槐树营养不太好的树枝折断,用来肆虐路边的花花草草,那时候手里缺棍了,就会去折一枝,老树反而越长越好,它像巨人一样,拥抱和保护着下面的泥房,这么多年,经历过台风暴雨,终究没有损耗老房子的元气,漏水归漏水,但是遮风挡雨的功能还在。

后来因为邻居家的小老弟从树上摔下手臂骨折,花了将近3000块,大人们不得不勒令我们停止去那边的一切娱乐活动,并告知,那套房子里二爷爷一直盯着我们看,站在人家屋顶上不高兴了,二爷爷才会把他摔在地上,谁信呢?我们以前的那些小朋友都信的。因为二爷爷在世的时候,我们都怕他。

除了我们,不会再有人光顾那个荒凉的地方,只有夏天,老槐树用花粉告诉全村人,二爷爷走了,它还活着。摘槐花的人们也只是绕过门口的杂草,从泥房后的小路,径直去老槐树那里。

我们去玩的时候,那里起码没有杂草呀!有多少杂草能经得住七八个半大的孩子肆意的奔跑,捉迷藏,老鹰捉小鸡,纸牌和弹珠呢。

不知怎么的,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广西的小夫妻就住进来了,应该是和几个大爷商量过了,也不知道收没收房租,大概让他们住在那帮忙打理就好了吧。

一住进人,那里就突然有了变化,门口的杂草没了,还用十几块石头铺了一条通往门口的路,两根竹竿一条铁丝,竖起了晾衣架,井水也变得干净了,偶尔经过,会看到小夫妻对我友好的笑。

这种感觉蛮好的。

好景不长久的,去年夏天闹得很凶的台风“利奇马”,其实并没有直接经过村子,但也着实给了泥房和老槐树沉重的一击,老槐树最粗的一个枝干被刮断,结结实实的压在了泥房的屋顶,还在睡梦中的小夫妻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被断掉的房梁压在床上动弹不得,男人直接被砸晕,半边脸直到现在还是淤青的,女人左腿被压断的房梁凿开了很长一条血口,夜里两点多钟,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被淹没在呼啸的台风里,女人没有撑到天亮,就失血过多疼晕了过去。

凌晨4点,出去上工的堂哥来我家砸门,让我多叫几个壮汉过去帮忙,三个人抬起断掉被雨浸透的房梁,找到被泥土和树叶覆盖的小夫妻,两人只穿着贴身内衣都还在昏迷中,被我们送到了诊所。没有开门,村里的60岁的老医生被我们活生生吵醒,连拖带拽的打着哈欠跑到自家开的小诊所,男人头骨被砸和长时间压迫变形,幸运的是没有裂开,女人的腿失血过多已经完全没了知觉,截肢的可能性很大,两人还是没醒。

热心的堂哥开来除了喇叭哪里都响老古董面包车,又把他们送到县里的医院,天亮了。

困得不行的医生看到这个场景,也顾不得困意,立即调动所有能用的医生护士安排手术,我先去交了三千块钱,有一部分是从借呗里面套的。

堂哥赶去上工了,可能被扣了几十块钱,另外两个是我以前最好的玩伴,也都回去充当好奶爸的角色,当时我还是条单身狗,也是趁着失业回家放松几天,正好顶了这个班。

随便找了一个床位,我也睡过去了,大概九点十几分,一个小护士过来拍拍我,说被砸的小夫妻是不是我们送过来的,我一觉睡迷糊,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在医院,四处看了看,才想起来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便突然振作满口答应。小护士长得也着实好看......

小护士径直带我来到男人的病房,他记得我,但是说话我听不太懂,口音浓重,说两句话就捂着脑袋和嘴巴,也能猜到他想问的是什么,便和护士交流,问起他的老婆在哪个病房,护士说还在手术室。

我用普通话和他说了,他突然亢奋起来,立即下床,却脚一靠地,浑身瘫软重重的摔了下去,他说大哥,我想看看我老婆怎么样了,我让他先躺下,我去手术室门口蹲着。

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我又睡了过去,大概一个小时不到,另外一个护士也是拍拍我的肩膀,问我和这两个人什么关系,我说没关系,他让我去找他们家属签字,女人要截肢。

我心头一震,这件事情毕竟太大了,甚至不太敢和刚醒的男人说,那么点年纪不知道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没办法,他是唯一的亲属,我还是跑过去了,他看见我进来,满眼期待,我说你老婆要截肢,医生要让你签字......

他焦急的表情立即静止,那一刻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分明没动,但在后面的五秒里,却迅速变成了心如死灰和局促不安,顿了顿,他说签。

他的手疯狂颤抖。

手术住院用药理疗杂七杂八的费用大概需要2万多,有医保的话还可以报销一部分,在现在看来,其实也不算很多,但他们哪里有医保,哪有这两万块?

他不敢看我,看我也没用,我也没有,有的话也是借别人的再借给他。

他让我帮忙馋他下床走走,想早点恢复,不想再麻烦我,让我回去休息,我实在也是困,就答应了,看他自己扶墙能慢走,我也便回家了。

先是在公交车上睡了一个小时,接着回家又睡到了下午三点多。

醒来到处看了看,真好,我家房顶没塌。

通过后玻璃又看了看他家的房子,周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哎,他们活着真是万幸了。

突然有了恻隐之心,我想要不要再去看看他们,虽然没亲没故的,好歹也是前后邻居,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坐上公交去了县医院。下车拎了几斤水果,牛奶和面包。

病房里他不在,我就放在病床边的柜子上,手编在屁股后面,老干部一样的悠闲的散起步来,走到外面看看俊俏的小护士......

急诊出门的转角处,有一块比较大的空闲地方,那里蹲着一个人,脑袋稍微有点变形,我看出来那是他,蹲在那里抽着不知道怎么来的烟,我过去又递给他一支。

他看到我来,就准备站起来,还是很虚弱,双眼通红,嘴唇干涩,肯定是休息不好也没吃东西,我说抽完烟就回病房吧。

他说他已经出院了......

我在一秒内

里突然有了三种声音:

“?????这么快就出院???”

“唉,可能是不想额外开支”

“可是这么快出院自己身体怎么办?”

千言万语最终风轻云淡得说了一句:“

”,这在他眼里看来,我这个人是不是挺炎凉的......

我问他,你老婆醒了吗?他说醒了,左腿没了......他嘴唇抿了抿,鼻孔动了两下,再聊下去应该就哭了,或者他已经哭过了。

我上楼把买给他们的水果食物拎到他老婆的病房,男人先是推辞和感谢,然后把一块脸大的面包揉吧揉吧,两口塞进肚子里。又剥了个香蕉,往他老婆嘴边送,他老婆头一扭,只是哭。

两人从醒来到现在,除了挂水,颗粒未进。

一个病人去照顾另一个病人,姑且称他为男人吧,其实他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孩子。

男人双手捧着女人的手,放在他的脑门上,就这么一直放着,女人没抬头看,身体动弹不了,只是脸侧在靠墙的一面哭,死一般的沉寂,我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走路也不敢走,怕因为一点点响声打破这个宁静。

僵持了一分钟的样子,小护士推开门,带着两瓶吊水进来,用老家话询问了一下病人的姓名,男人立马起身,仔细的看着护士,但他听不懂我们那的方言,护士又改口换成夹杂着老家话的普通话,他回答说是,护士一顿拔针插针挂上去,捏一捏滴壶,百十块又上去了......

护士临走前边收拾盘子里的瓶瓶罐罐,头也不抬的说:需要去付一下费用了。

男人立马紧张起来,满口答应:“好的好的”

护士走路带风,头也不回,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敷衍,男人一直目送到门关紧,杵在那动也不动。女人抬头看了看吊水,又回头看了看男人:去哪搞钱(大致意思)

男人回头看着她:你别担心,我想办法(大致意思)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沉默期间我就在想:他能想什么办法,连手机都没有,全身上下的财产只有一条裤衩,身上的病服都是医院的,还欠我3000块呢,我还欠借呗一千多呢......

男人终于还是想起我的存在了,赶紧和她老婆说,幸亏这个大哥了,不然我们两个就被活埋在那里,我说没有没有,我堂哥发现你们的,我只不过是帮帮忙,他说也谢谢你堂哥。女人也强颜欢笑,说谢谢你和堂哥。

话音落了。又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我实在受不了这个氛围,便主动开口,问他们在这里有没有什么亲戚或者朋友,记不记得谁的号码,我的电话可以借给你们用。

男人说谢谢谢谢,便接过我的手机,按了一下拨号图标,摁了一个1,然后就是挠头,他一个人的电话也想不起来。

不好意思的对我笑,我想了想他的处境,分析了一下

1、他暂时走不开,因为走开了就没人照顾他老婆了。

2、如果他不回家一趟把手机、银行卡、身份证或者钱包拿过来,他根本没办法付医药费。

3、即使他可以回家,他还必须先去买一身衣服,到家了,手机也有很大可能性不能用,寻找身份证银行卡也要耗费很久的时间,说不定找到也没用,因为里面根本不够医药费。

4、目前唯一能帮到他们的......只有我。

可是我没钱呀,我不想去一堆泥里翻箱倒柜呀,我已经帮的差不多了吧......我的内心戏还是很足的。

还没等我张口,他就说:大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要不你就先回去吧,谢谢你了,东西我收下了,有时间我一定好好感谢你。

我知道,这是逐客令。

我也没再多问,简单寒暄了几句,就一头扎进人堆里。他们,我尽力了。

第二天,7点的闹钟准时把我吵醒,起来洗漱一通,去小店买了几个生煎和鸡蛋,回来的时候,发现男人跪在坍塌的泥房里面,用手扒拉着,穿着一件深蓝色起球的T恤坏了很大的洞,不知道有没有穿裤子,整个就是泥人。

我站在外面看了一会,便用手拎裤子,垫着脚沿着门前的石头路进去,想和他一起翻一翻有用的东西,他听到我的声音,慌忙大呼:大哥,你别过来,这里很脏,都是泥,房子还有可能会塌。

我调侃着,这里我小时候都不知道翻过多少次了,你都没有我熟悉,相继找到了两人的身份证、手机、钱包、银行卡,还有一堆湿掉的脏衣服。他面无表情,甚至严肃,他还在不断地寻找着什么。

我浑身上下也脏了,看到重要的东西大致找齐了,便站在边上抽烟,他还是不停的扒拉。

我问他,你还找啥,他说没什么没什么,我其实是想帮他来着。

一根烟没抽完,男人突然跪着颤抖了起来,手里捧着他和女人的照片,照片里的他们很开心,很青春,反观现在,狼狈不堪应该用的正好吧。

他也不顾及我在边上,嚎啕大哭,引来十几个人驻足观看,我把他头一扒拉,让他靠在我腿上,他用力的扯我,差点把我裤子扯掉。

唉......

他突然站起来,右手臂唯一有点干净的地方抹了抹眼泪,拿着找到的塑料袋,把翻腾到的东西往里面塞,也不顾众人的眼光,就准备往回走,我拉住他,让他到我们家洗个澡,找两件我瘦的时候的衣服给他穿。他说他老婆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呢。我说你已经出来了,回去还要一个小时的车程,洗个澡十分钟就好。

他很不好意思,头低下来站在原地,动了两下脚丫子:那谢谢大哥了,你真是好人。

回我家的路上我问他,你怎么回来的,他说走回来的......

16公里......

我们家院子的水泥地上,多了两条长长的泥印,一个是脚丫,一个是运动鞋的。

回到家,我便开始翻箱倒柜,把我上大学的时候穿的旧衣服裤子鞋子找出来,看了看,mad,原来我那时候那么瘦。又去我姐房间,找到她不常穿的几件裙子T恤和裤子,内裤我纠结了很久要不要拿,为了防止我死的不是很难看,就没拿。

他洗好澡,穿上我的衣服,还是有点长,不过还蛮好看的,毕竟我挑选的衣服不会太过时。

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帮他们垫了3000块,但其实我很想告诉,出于同理心,我就先放放吧,反正上个月工资快发了,我也不差那几千块。这么一想,我又偷偷在我给他的裤子里塞了600现金,那是上家公司给的报销,616块,我留下零头在手里给他,其他的便都塞进去。剩余的16块正好够他去县城的车费,还能结余4块钱,就当买个早餐吃吃吧。

别问我怎么能把钱记得这么清楚,别人欠你钱,你会记得比我还清楚。

移动支付的年代,现金就没有了支付场景了吗?错了!我到现在都有身上带现金的习惯,就怕手机没电没网。而且,现金虽然揣起来不方便,但用起来贼快......

他又哭了一遍,应该是被我的善良感动的,他诚恳的看着我:大哥,我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我点了两下头,示意让他赶紧回去看望她老婆吧,他边回头边鞠躬,带着小跑走掉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他。

后面两天,我就收到了offer,又回到了上海。

这一年里,我经常会在缺钱的时候幻想着手机收到信息,有一个广西的陌生号码发短信给我:大哥,银行卡号是多少,我想还钱给你。

而后就收到了1个亿的转账,然后开掉老板,不用再工作!

更新:

前面两天,约着邻居发小在上海玩了一趟,很开心,说了彼此的工作,成就,互相攀比,攻击对方的软肋,从小互损到大,蛮好,都没变。只是开心的时候脑海里会突然浮现现实的压力,让我们两个人高兴之余会沉默一会,然后去他妈的,活在当下。

这很正常,我们都没有了小时候纯粹的快乐。

聊到了后面的邻居,两个人都变得严肃,和发小很多年没见了,交换一下关于那个邻居自己知道的事情,具体是不是实情,也都是道听途说,但......实哀。我给他看了我的文章,他很乐意提供信息给我。

发小叫他S吧,一直在苏州某个互联网公司做程序员,我和家里人都在上海,将近一年没有回老家了,很多事情都已脱节,但S的爸妈一直在老家,他爸是个包工头,他妈妈就洗洗衣服做做饭忙活忙活庄家的事情。S也是听她妈妈讲了一些事情。因为那个男人就在S爸爸手下做小工,每天工资130块。S爸爸每次会多给他点,据说他已经把烟戒了。

小夫妻两都来自广西那坡,具体姓甚名谁,我不方便透露,就设为X和Y吧

X和Y在南宁的一家服装店里认识,X是服装厂里负责送货的,Y是某个分店的店员,因为初中都没毕业就下来承担家庭责任,两人都做过很多工作,但一直工资待遇很低,这也都能预想得到。反正两人就在一起了。具体为什么会离开南宁,我们谁也不清楚。

泥房倒掉后,Y在住院,每天康复理疗需要不少的开支,X在照顾几天后,就立即找到S的爸爸,讲了情况,S爸爸其实工程队里不缺人,村里闲置的老头太多了,五六十岁一抓一大把,便宜还有经验,X没什么经验,但都是邻里邻居,S爸爸又善良的让人心疼,所以狠心开掉一个隔壁村做事偷懒的老头,把X硬塞进去做小工。

X刚来村里的时候会做点小生意,在距离我们十公里左右的镇上摆摊套圈。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不过一天下来也能挣个百十来块,遇到赶集的时候,一天还能挣到大几百。赶上下大雨啥的就屁了,所以一般下雨天,他就会在家里到处收拾做饭打扫。Y本来就在我们村里的一个小厂里做衣服,多劳多得,两三千还是有的。如果泥房不塌,且足够恩爱,小两口的幸福指数不会太低。

但事与愿违。他们两这样的生活方式,风险系数太大,甚至,不堪一击。

听说村里的小服装厂还自发捐款了,老阿姨们热情很高,零零整整加上微信和支付宝转账,也凑了两三千的样子,但是远远不够,还欠了几十个人的人情。

之前的两万多住院医疗费用,是他压了身份证,借了贷款。如果借一年,应该要还三万多......

做高利贷的人我认识,上初中的时候被我揍过......前天我打了电话给他,想了解下有没有还完,如果没还完能不能让点。他说早就还完了。我也寒暄几句就挂了。

Y还是知道了X借高利贷的事情,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星期的样子,就着急忙慌要出院,其实如果在家里有人能照应,恢复起来应该不会太慢,经常去换药,伤口处保持干燥结痂脱落,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问题就在于,家里没人照顾她。而且她还不能接受自己只剩一条腿的事实吧......给谁也难以接受。

X其实想让她在医院多待一段时间,医院毕竟还有护士能帮忙照看,自己想办法搞钱,小工都是日结,再省吃俭用一些,维持每天的医药费还是有的,不过想在多买点营养品,怕是有点悬了。S爸爸说X早上一般不吃饭,中午工地会提供一顿,晚上也不吃。下工的早,会借S家的破自行车去医院照顾Y。S爸爸心疼他,早上会特意多买几个包子,去工地的时候就扔在那,说买多了吃不完,X每次吃之前都会拿手机记一下吃了几块钱,发工资的时候会算给S爸爸,他希望S爸爸不要再带东西给他吃了。

最难的还是下雨天,下雨天工地也不干活,就意味着没有收入,他也没地方住,泥房已经完全倒塌,他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大块塑料纸袋(我们一般叫尼龙纸)用几根房梁搭建起来一块睡觉的地方,风一大再下点雨,简易的房子就会立马崩塌,后来索性就睡在别人家门口,那家人常年不在家,门后有个走廊,能避避雨。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Y回来了该怎么住......

后来,大队书记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安排了一个集装箱给他,那个集装箱租过来用作临时办公的点,防止村民焚烧秸秆,不过需要6元一天的租金,S很高兴。

很难想象,空气温度为将近四十度,集装箱内将近50度的高温里面,他们是如何度过的。以前的泥房起码冬暖夏凉......

S爸爸借着大队书记和他关系好的噱头,看似很心不甘情不愿的帮他的集装箱接了电,电线的那头,是从老房子那迁过去的,还把家里多余不太用的风扇让S妈妈给送过去。S妈妈心疼了好久......

两人就在集装箱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X正常出工,Y在家里剪剪衣服线头,下雨天了,两人就一起在家里剪线头,偶尔还能在晚上看到X推着Y在林间小道上散步。看到每一个人,他们脸上总是堆着笑。集装箱里的家当,也缓缓在增加。

他们已经经不住第二次折腾了......

这个月到国庆节期间,我准备回趟老家,我想去看看他们。以后再更吧

2020年10月10日更

国庆节怕堵车,就在10月3号回了老家,买了辆车,特意去拉一下高速,一路畅通,爽

晚上到的,其实差点忘记回家去看他们了,第二天起床看到被夷为平地的泥房,才突然想起来这对小夫妻。

吃着早餐,就转悠到了后面,一片草地,还剩房屋倒塌时的一堆泥土,老槐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被连根拔起,估计是被谁移走了,那口井还在,上面放了一块大石头,应该是怕附近的小朋友瞎跑掉下去挡了一下,家后面突然空了,挺不适应。

去了发小家,他从9月30号下午7点出发回来,一直堵到10月1号下午5点,我们那还没有高铁,火车也在市里,如果没买车的话,到县城的唯一途径就是大巴,他在大巴上待了22个小时,下来再辗转一趟公交一个小时,一看到我就说我怎么不聪明死,早知道他就2号回来,1号好好陪陪女朋友了,我笑他是个傻逼,哪次国庆节G15不是堵成狗,别说国庆节了,但凡是个星期天都得格外注意。两人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他家待到了中午饭点,很顺其自然的就坐下来准备一起吃,被我妈一嗓子叫回家了。

吃完饭,和发小开车想上市里转转,虽然是老家,但正儿八经的没去过几回市里,想去海边和他兜兜风,开车没几分钟,在路边碰到了Y,开着电动轮椅,一条腿上放满了衣服,整体还算干净,只是身上到处是线头,慢慢悠悠的开着不知道去哪,我赶紧靠边停车,下去打个招呼。

她一眼还没认出我,被我突然的招呼吓了一跳,毕竟一年多过去了,我瘦了将近30斤,由本来的矮胖挫穷,变成了矮偏胖挫穷。

我说我是XXX,她眼神一下就变得亲切了,口气中带着感谢和夸赞,我问她一年来如何,现在住哪,X人呢。

他说他跟着村里人去了电焊厂里,可能5号回来,那里包吃住,300一天,她自己在家剪剪线头缝点衣服,每个月也能挣个三四千,我想着他们日子应该越过越好了。

提到住在哪的时候,她语气渐渐变得无奈......她也含糊的说现在住在二队,离我们家不远,步行就十来分钟。我没再多问,心想着等到X回来后提点礼物去拜访一下吧。寒暄几句,就上车和发小赶往市区了。

在车上我就问发小,村里总共那么大,到哪都是十分钟左右,能住在哪里呢?发小显然还没我知道的多,但他是在思考的,便摇头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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