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我和大姑姐持续两年的夺女之战...... 实录:我和大姑姐持续两年的夺女之战......实录:我和大姑姐持续两年的夺女之战......

实录:我和大姑姐持续两年的夺女之战......

休闲时光

AFTERNOON

整理:玲珑心

这是和隔壁邻居聊天时,她讲述的自己的真实经历,

文中均为化名,为方便讲述,以第一人称写成。

2017

日,那是我这一生也不能忘记的日子,我像个疯子一样在河边乱走,两只眼睛糊满了泪水,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巨大的悲痛让我无法思考。

若不是有人拉着我,我就一头扎进了河里,再也不愿活在这世界上。

但在这天之前,我的生活,一直是幸福快乐的。

我叫王雅丽,

1982

年出生于安徽省的一个小县城里,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当地工作,

2009

年结婚。我丈夫叫张鹏,大我

岁,我们俩都是事业单位的工薪族,做着普通的工作,拿着有限的薪水。可我们的小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

我们的新房在城里一个高端小区,全款买的,装修得时尚洋气。

闹洞房的时侯,几个未婚女同事都投来艳羡的眼神。

办公室的李大姐打趣我:“小丽,可以呀!住这么好的房子,这不知道的,当你嫁了个富二代呢。”

我抿嘴一笑,张鹏的老家在乡下,父母都是农民,没有固定收入。

他算哪门子富二代呢?不过,我们两口子经济压力确实不大,这多亏了我老公的同胞姐姐张小燕。

张鹏第一次带我见张小燕时,我就被震了一下,眼前这个女人,穿一身得体的套装,看不出牌子,但显然做工考究。她剪着一头干脆利落的短发,眼神凌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事先做过攻略,我知道这位姐姐从小聪明努力,毕业于复旦大学,之后留在上海,先在外企工作,后辞职创业,她有一家自己的服装公司,从女白领到女老板,事业上顺风顺水。

我赶紧客气地和她打招呼:“姐姐好。”

张鹏喜孜孜地在一旁说:“姐,雅丽不错吧?我们打算今年就结婚。”

张小燕向他展眉一笑,拉过我的手,热情地问长问短。

我发现,她笑起来,还是很温柔的,她和我说家乡话,虽然不那么地道了,但让我感到挺亲切。

接下来,就是买房、筹备婚礼。

张小燕大包大揽了我们的婚事,新房子总价

118

万,她豪气地出了

万,公婆又拿出积蓄补贴了我们

万,所以我们基本没花什么钱。

不仅如此,张小燕还特意为我们请了她做室内设计的朋友,把房子装成了我喜欢的风格。

2009

年的十一,我幸福地嫁人了。

新房四室两厅,挺宽敞的,有一间公婆的卧室,不过老两口更爱住在乡下,他们劳碌惯了,舍不得地里的庄稼,也贪恋乡下的新鲜空气。

直到婚后两年,我儿子帆帆出生,公婆才搬过来帮我们带孩子,但只要得空,他们还是愿意回乡下住。

乡下的老屋张小燕出资翻修过,起了栋两层小楼,外墙贴了雪白的瓷砖,卧室铺了实木地板。

屋后有条清亮亮的小河,河边绿树成荫,环境挺不错。

我们有时也随公婆回来住几天,吃着自家种的瓜果蔬菜,还有公婆散养的走地鸡,味道特别正宗。

我性格温和,公婆和丈夫脾气也还不错,我们从未起过冲突。实际上很多家庭纠纷,都因钱财而起。

但我们家有一个给力的姐姐,在这事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一家人的生活,平淡安宁。

但我们家也有烦心事,那就是姐姐的婚事。

张小燕一直单身,我和张鹏结婚那年,她就已经

岁了,仍然孑然一身。

虽然大城市的女性成婚迟的比比皆是,但公婆操心女儿,每次她回来,都上赶着问她有没有对象。

张小燕烦了,就说自己“暂时不想找。”

我曾问过丈夫:“你姐是独身主义者么?”他苦笑一声,并不是,没合适的罢了。

张小燕年轻时忙于事业,顾不上谈恋爱。事业上正轨了,自己却被耽搁成大龄剩女。

女人的黄金期就那几年,

岁一过,时光追着人跑。

张小燕虽然聪明能干,相貌却算不得出挑,化妆品用得再高档,岁月的风霜是掩不住的。

这期间,公婆和我们一直发动所有关系替张小燕物色对象,亲戚朋友、同学同事、街坊熟人几乎都扒拉遍了。

2012

月,婆婆过生日,张小燕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她人进了家门,婆婆还在门口东张西望。

“妈,别找了,就我一个人。”张小燕撇了撇嘴。婆婆忙追问:“家明呢,家明没和你一起回来?”所有人都盯着张小燕的脸,等待她的答案。

张小燕沉默了一会,轻描淡写地说:“吹了。”

“又吹了?”婆婆失望极了。这几年张小燕断断续续相了不少次亲,没一个能处得长的。

与她条件匹配的,人家情愿找年轻的小姑娘;条件差的,她又看不上,一年一年的,就这么不知不觉磋跎了下来。

这个陆家明,是我们托了好多人,七拐八弯的在人堆里扒拉出来的。

出头,上市公司的副总经理,海外镀过金,一表人才,虽然丧偶,但没有小孩。而且,工作地点正好在上海。

社会对男人和女人是不公平的,陆家明这条件,妥妥一枚钻石王老五,好多小姑娘上赶着往上扑呢。

介绍人搭了线后,张小燕和他处了几个月,全家人欢天喜地等好消息,没想到说散就散了。

“为啥吹了?是不是嫌人家结过一回婚?女儿,不是我说你,你也不年轻了,别那么挑了!”

婆婆小心翼翼地觑着张小燕的脸色,问她。“不为这个,就是合不来。”

小燕蹙着眉头,烦躁地说,“别再给我张罗了,我累了,不想找了。”

点多,老人和孩子都睡了,我起来上厕所,看见张小燕还一个人坐在阳台上,刷着手机,屏幕灯光忽明忽灭。

我过去问:“姐,怎么还不睡啊?”她朝我一笑:“习惯了。”我拉了把椅子陪她坐下。

一时无话,我想了想,还是问起她和陆家明分手的原因。

张小燕幽幽地说:“他不是在找爱人,不过是当我是个生意上的伙伴罢了。”

那天晩上,张小燕和我说了很多。这些年她在外打拼,着实不容易。

和陆家明相处后不久,就发现他劈腿了,对象是个刚出大学校门的小姑娘。

“男人太无情,我不想再找了。”

张小燕说,她看着我,又笑了笑:“我好羡慕你有一个孩子,帆帆多可爱啊。要是我有个孩子,也不至于这么孤单。”

那天晩上,我对张小燕有了新的认知,她真的不再相亲,就一个人过。

风风火火地做生意,闲时去国外度个假,好不潇洒。但我知道她表面风光的背后,也是颇为心酸。

张小燕真的渴望一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做妻子,却向往做母亲。

她对我儿子特别疼爱,经常寄一些昂贵的衣服和玩具回来。

但领养不是那么容易的,《收养法》有明确规定,手续相当复杂,而且,近几年,因为孤儿补贴增加,医疗技术进步,很多福利院都没有可供收养的健康孩子。

登记后,有些人等好几年也等不到。

张小燕也曾尝试去国外购买精子,自己生一个孩子,她去过传言中“全世界质量最高”的弗吉尼亚州的精子库,考察了很多次,但始终下不了决心。

因为这种方式,风险是极大的,网上一些负面的新闻让她惴惴不安。

2013

月,国家开始实施“单独二孩”政策,张鹏家是姐弟俩,我却是独生子女。我们符合这个政策。

公婆开始游说我再生一个孩子,一开始,我不明其意,我说:“我有帆帆就够了,两个小孩,我怕顾不过来。”

婆婆讪讪地笑,后来她索性挑明了,他们想让我生个二胎,过继给姐姐。

虽说这种事,在我们老家挺常见,可我有些犹豫,这是要把我当生育机器?丈夫是同意的,他和公婆都来做我的工作,丈夫说:“这是咱姐,又不是外人,孩子生出来跟着她,能吃苦吗?再说咱们又不是见不着了。”

我知道,他和姐姐感情很好,这些年,他读书、就业、结婚,姐姐一直帮衬着他,他念姐姐的恩情。

其实,我也念姐姐的恩情,她对我们一家,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好。

更何况,同为女人,我体谅到了姐姐的难处。所以,我最终同意了。

怀孕期间,张小燕一趟趟回老家看我,每次都带很多孕妇吃的营养品来,她还陪我一起去做产检,听孩子的心跳声。

2015

月,我第二个孩子出生,是个漂亮的女婴。

全家人心花怒放,张小燕更是爱得不行。女儿满月后,她就提出要带她回上海。

她说,会尽快办理收养手续,将这个孩子通过合法途径过继到她名下。

临行前,丈夫摸到我房里,吞吞吐吐地说:“姐姐想和我们签个协议。”

原来,张小燕为郑重起见,拟了个协议,内容是说孩子今后随她生活,让我们答应今后永不索回孩子。

我抱着女儿,这个粉嘟嘟的小人儿,是我怀胎十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虽然我答应了姐姐,但事到临头,我还是心如刀割。

签了协议后,张小燕对我说了很多感激的话,还硬塞给我一张卡,说:“这里有

万元,作为你的营养费。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真的谢谢你。你辛苦了。”

她伸手抱起了我的女儿。我别过脸去,不敢多看一眼,我怕多看一眼,我就会改变主意。

张小燕很是细心,她已给女儿雇了一个健康的乳母,女儿从我这离开后,依然可以喝到母乳。

她发来一个小视频,女儿吃得很是香甜。

可没有女儿的吮吸,我的乳房涨得疼痛难忍,只能硬生生把奶水憋回去。她离开那晩,我彻夜难眠,望着空荡荡的摇篮黯然神伤,因为太思念着女儿,我险些患上产后抑郁症。

张小燕明白我的心思,经常让女儿和我视频,女儿已顺利办好手续,乳名叫甜甜,她真的甜美可爱,眼㫸毛长长的,笑起来一对小酒窝。

打扮得像个小公主一样,冲我甜甜的笑。张小燕把她照顾得很好。

我的儿子帆帆也一天天长大了,他也是一个聪明可爱的小孩,虎头虎脑的,比较顽皮。

因为儿子的存在,丈夫的安慰,我才慢慢地从抑郁的情绪中走出来。

只是有时深夜,我摸着空空的肚皮,还是会怀念女儿的存在,泪湿枕巾。

那时我还不知道,一个惊天噩耗在等待着我。

2017

月,帆帆从幼儿园毕业了,再过几个月,他就是一个神气的小学生了。

暑假漫长又无聊,小区里好几个小朋友去游泳班学游泳,帆帆跃跃欲试,我就给他报了名。

游泳班结束后,帆帆又没事干了,他精力旺盛,整天在家折腾。婆婆就说,带他回乡下住一阵。

因为帆帆每年暑假都会随爷爷奶奶去乡下,我不假思索地同意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会阻止自己做那个悔恨一生的决定。

2017

日,我像往常一样在办公室整理报表,丈夫打来电话,他声音颤抖地说:“快跟我回老家,儿子出事了!”

我天旋地转。

帆帆趁爷爷奶奶没注意偷摸下了河,就是屋后那条清亮亮的小河,河水不深,但足以淹死一个游泳技术半生不熟的小男孩。

我们赶到时,帆帆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我只看了一眼就晕了过去。

等我醒来时,帆帆已被打理干净,装进一口小小的棺木里。

我扑上前,撕心裂肺地号陶大哭,我不相信,这里面不可能是我的儿子!

我的帆帆,他才刚刚过

岁的生日,我活蹦乱跳的儿子,他怎么会就这么没了呢?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家,那两天,我似乎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干了。

我没上班,整天呆在家里,看着儿子生前照片发呆,儿子的照片搁在我床头,我一遍遍地看。

我多希望这是一个噩梦,一睁开眼,儿子又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笑眯眯地说:“妈妈,我从爷爷家回来了。你想我了吧?”

我想儿子,痛不欲生地想。帆帆走了,公公婆婆和丈夫也十分自责与悲痛,但没有一个比得上我,我真是锥心之痛!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头发一把一把往下掉。

我感觉自己也活不了了,我的精气神,我的灵魂,都被儿子带走了。

儿子去世的第三天,张小燕回来了,带着甜甜。

她们到房间劝慰我,甜甜懂事地伸出小手替我擦泪,奶声奶气说:“舅妈,你别哭了。”

女儿的这一句呼唤,把我唤回了人间。我把甜甜搂在怀里,心都碎了。我在女儿的眉宇间,看到儿子的影子。

那天晩上,我破天荒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帆帆向我告别,他微笑着说:“妈妈,别难过。我走了,还有妹妹。”

可是,甜甜已经过继给姐姐了啊,她喊我“舅妈”,她是张小燕的女儿了。

办完帆帆的丧事后,张小燕就带着她返回上海。

我每天都思念她。事实上,从月子里我们母女俩第一次分离时,我就割舍不下,但那时我身边有儿子,感情上毕竟好些,现在儿子没了,女儿就是我的唯一了。

我决定找姐姐要回女儿。可张小燕不同意。

她拿出当年签的协议说:“雅丽,你不可以这样出尔反尔,甜甜现在是我女儿,我有多疼她,你不知道吗?”

我沉默不语,张小燕对我女儿的好,我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她给甜甜请了金牌保姆,奶粉玩具衣服全是进口货,甜甜还不会说话,就给她报了昂贵的早教班。

不,这不仅仅是花钱的问题,张小燕是真心爱甜甜的。

张小燕握住我的手:“雅丽,你的丧子之痛我们都明白,都心疼。你还年轻,完全可以和小鹏再生一个孩子啊。”

公婆和丈夫也这么劝我。张鹏说:“再要一个,将来也能给甜甜做个伴。”我妥协了,但因为这件事,我们的夫妻关系没有以前那么融洽了。

平时我不让张鹏碰我,我掐算着排卵期,一个月一个月的努力。

可是,我和丈夫都并不那么年轻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大半年过去,我怎么也怀不上。

去医院查,我俩身体都没有问题,张鹏安慰我:“这不是急的事,慢慢来。”

可我就是急呀,没有孩子,我生活一点乐趣也没有。张小燕跟我说,既然无法自然受孕,那就去尝试试管婴儿,费用她可以承担。

为确保安全,她还帮我们联系了上海的大医院。

我以前听过别人做试管婴儿,亲身经历才知道,流程十分繁杂。

光体检的单子,就让我们跑遍了医院,尿常规、激素四项、甲肝三项、精子质量、多普勒阴超检查、梅毒检查、艾滋检查、阴道清洁度检查、基因检测

........

大大小小几十个项目,

还好,所有检查我们都基本合格。

之后,我和丈夫一趟一趟辗转于上海与家乡之间。取卵前期要注射促排卵针。

但医生说我子宫好像有息肉,让我做宫腔镜。又是好一番折腾,我感到特别痛,几乎要昏过去。

医生检查出我有子宫内膜炎,又花了一个月时间理疗,在一次次抽血和阴超检查中,我终于熬到取卵的这一步。

取卵前要备皮,还要打“夜针”,因各人身体情况,剂量和时间不同,丝毫容不得闪失。

当天晚上,我和丈夫掐着钟表,一分一秒地等着,压根不敢合眼。

取卵手术时,需要静脉注射全麻,在超声波仪器的引导下进行,我很怕,硬着头皮走进了手术室。

为了得到一个自己孩子,受多大罪,我都可以熬。但很遗憾的是,

2018

月,胚胎移植到我的身体内后,我最终还是没有成功怀孕。

医生说,做试管婴儿,平均

60%

左右的女性会在这个环节表现为失败。年轻女性稍好些,大约

40%

的失败率,年龄大的可能达到

70-80%

如果有冷冻胚胎,可以在恢复月经周期后再次移植,但我们没有,我取卵

个,却只得这一个合格的胚胎。如果要再做,就得把之前的流程再走一遍。

我吃了太多苦头,却换了这样一个失望的结果,实在怕了。我和那些做试管的妈妈不一样,我明明有亲生骨肉的啊。

我郑重向张小燕提出,要让她解除和甜甜的抚养关系,我要把孩子带回身边自己养育。

2019

月,我又一次去上海找张小燕,张小燕的家很华丽,独栋的小别墅,闹中取静。

我是晚上到的,明亮的水晶吊灯下,甜甜正坐在钢琴凳上,快乐地敲打着琴键玩耍。看见我,她礼貌地喊了一声:“舅妈好!”

张小燕走过来,唤她家的保姆:“王姐,你带甜甜上楼洗漱,她该睡了。”

我目送女儿小小的身影在楼梯口处,才开口说:“姐,这次我真的要带甜甜回家。”

我来了好几次,张小燕已经厌烦,她扬起眉毛,冷笑了一声:“这不可能。”

张小燕看了眼楼上的房间,压低了嗓门:“甜甜是我的孩子,这是法律承认的。

如果你再这么闹,那我不怕打官司,但你想清楚,我有钱、有人脉、有合法协议,你能打赢我吗?”她放软了语气,劝我:“雅丽,咱们是一家人,有必要闹成这样吗?”

我再一次无功而返。我知道,凭我自己的本事,是斗不过张小燕的,没办法,我只好对丈夫施压。我说:“如果不把女儿要回,咱们就离婚!”

张鹏左右为难,他不愿意为此事和亲爱的姐姐决裂。他甚至想不通我为什么非要夺回女儿。

他说:“甜甜跟着姐过得不好吗?生活在大城市,能享受优质教育资源,不比跟着咱们强?再说,当初你亲手签了协议的,怎么能反悔呢!”

甚至连我的父母都劝我息事宁人,养好身子,再生一个。他们说张小燕对我好,对女儿好。似乎我坚持索回,就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

没有人能理解我的痛苦。我仿佛处在一个孤岛上,放望四望,云水茫茫,我只身一人孤立无援。

我想不通,我就是想要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骨肉,我错了吗?

因为女儿的事,我们夫妻俩不时在家争吵,感情出现很大裂痕。

张鹏说我变了,变得暴躁、蛮不讲理了。我也感觉我是变了,照镜子时,里面的那个人如此衰老如此憔悴,经历了这些事,我能不变吗?

2019

日,这天是周末,我又一次催张鹏去上海要女儿。

他还是不肯去,脊背对着我,冷冰冰地说:“要去你自己去,我跟姐张不开嘴。”

我气得要命,骂他:“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我们要自己的女儿,怎么就张不开嘴了。你这个怂货!”

我们俩话不投机,又吵了起来,把家里搞得一片狼籍。刚好公公婆婆从从乡下赶来,送点地里的蔬菜给我们,正逢上我俩吵得不可开交。

我怒问张鹏:“你为什么就那么怕你姐?你欠她的吗?对,你是欠她的,但我不欠啊,凭什么要我跟着一起牺牲?”

婆婆赶上来劝架,可我当时一口气顶到胸口,哪里劝得住?

我情绪激动地数落开了:“你们一家人都太自私了,我当初不想生二胎,你们非要我生,我应了。你们让我做试管,我也做了。我吃了多少苦你们知道吗?你们心疼张小燕,怎么不心疼心疼我呢?现在最痛苦的人是我,是我!”

我挥舞着手,胸口不断起伏。

突然,白发苍苍的婆婆颤颤微微地给我跪下了,她流出眼泪说:“都怪我,都怪我呀!怪我那天没看住帆帆,是我对不起你啊雅丽。”

我怔住了,张鹏赶紧地过来拉婆婆,气愤地瞪我一眼,吼了一声:“你闹够了没有,你要逼死老人是不是?”

他这一吼,把我心里刚升起的歉意吼得烟消云散。

怎么又成了我的错了?帆帆出事,我有一句怪罪公婆吗?我冲上前猛地拽了张鹏一把:“你把话说清楚!”

我俩拉拉扯扯,婆婆哭哭啼啼,公公急得两头劝,忽然,他“哎哟”了一声,身体摇摇晃晃,一头栽了下去。

公公中风了。

之后,婆婆不眠不休照顾他,也病倒了。而我和张鹏的夫妻感情,也因之降到冰点。

虽然张鹏没有因父母的病在言语上怪罪我,但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怨的。

出了这桩事,我们很难再恩爱如初地相处。

2019

日,我主动向张鹏提出协议离婚。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说:“我爸妈现在都需要我照顾,我想搬去老家住一阵。离婚的事,咱们过一阵再处理吧。”

张鹏搬走了,空荡荡的屋子只剩下我一人。想想也是讽刺啊,再过三个月,就是我们的十周年结婚纪念日。

帆帆还在世时,我曾无数次幻想过我们一家会怎样快乐地度过这个特殊的日子,却没想到,既有死别,又有生离。

我没想到,张小燕会主动把甜甜送到我身边。

公公中风后,张小燕第一时间赶回来料理。她本想把公公接到上海治疗,但两个老人都不愿意离开家。

听说我和张鹏分居了,张小燕又回来了,还带着甜甜。我把她们迎进家门,甜甜奔波一天太累,一会就睡着了。

安置了女儿,张小燕坐下来问我:“你们真的有必要走到离婚这一步吗?”我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张小燕说:“爸妈生病,我也反思了很多。事出突然,不怪你。”

她握住我的手:“雅丽,我知道你心里苦,当初要这个孩子,是我们用亲情绑架了你。你是个好女人,你不容易。”

我的眼里流出泪水,还是低着头不做声。

张小燕又说:“雅丽,你我都是女人。你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养甜甜花费了多少时间精力,我有多爱她。你让我还回来,不是要我的命吗?”

说着,她去房间给甜甜掖了掖被角。又出来跟我说:“我想过了,你念子心切,我能理解。最近,我有单生意要去趟法国,可能要待上一个月。我把甜甜送来了,陪陪你。”

听了她的话,我惊喜地站起身:“甜甜同意吗?”张小燕笑了笑:“我会让她同意的。”

可事情并没那么顺利,张小燕走时,甜甜搂着她的腿不让她走。

张小燕一直柔声哄她:“妈妈有事,舅妈会照顾好你的。”

甜甜最终点头了,但她眼泪汪汪地说:“妈妈,你快点回来接我啊。”

我很惊讶,张小燕是个女老板,生意忙,平时应该经常不在家啊。可看甜甜这样子,她们很少分离。

晩上我按张小燕说的,精心做了几个甜甜爱吃的菜。可甜甜还是闷闷不乐。

我给她碗里夹了一个翡翠虾仁,问她:“怎么了,菜不好吃吗?”她摇了摇头:“我想吃我妈妈做的虾仁。”

跟甜甜相处了两个星期,她每天和我念叨妈妈,我才明白,张小燕对女儿的好,远比我知道的还要多。

她平时生意再忙,也会赶回来陪甜甜一起吃晩饭,哄她睡觉,她是一个好妈妈。

我试图和甜甜更亲近,可她对我还是冷淡。无论我怎么做,张小燕在她心里的位置都是无法取代的,她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和张小燕视频。总是问我:“妈妈什么时候来接我?”

2019

日,我接到一个电话,是我以前做试管的那家医院打来的,他们问我最近的身体状况,建议我再做一次。

我心中一动。甜甜住进我家后,张鹏以看女儿的名义,经常回来。

他告诉我,婆婆康复了,公公的病情也渐趋稳定。

张鹏跟我说话时,神态很柔和,虽然他还没有搬回来,但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离婚这个话题。

我想起张小燕说过的话,我和张鹏,夫妻情分仍在,我们真的有必要走到决裂的那一步吗?

甜甜离不开张小燕,我强行争夺她回来,担心孩子的心里蒙上阴影。

医院的来电像一个契机,也许,我真的应该再去试一试......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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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情简介:

百万畅销书作家,云意轩翡翠创始人,致力于女性自我成长,新书《做一个有境界的女子:不自轻,不自弃》正在热销中,代表作《做一个刚刚好的女子》。公众号

【晚情的休闲时光】【晚情聊育儿】【倾我们所能去生活】

创始人。

一个专门讲述女人情感故事的公号

不聊对错不谈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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