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嫂子借你一双小手……”,许多人听到这首歌,自然而然就会想起自己那亲亲的嫂子。不管自己的嫂子漂亮与否,嫂子在自己的心中永远是那么贤淑、温良。特别是年龄与嫂子差距大、小时候受过嫂子照顾的小弟弟,对嫂子更是敬重有加。
自古以来,受“长兄为父、老嫂比母”的传统思想熏陶,嫂子与小叔之间特殊的情感,演绎出一幕幕非同一般的叔嫂情缘,呈现出一个个不一样的嫂子的故事。
“嫂娘”--吴妙贞
吴妙贞是北宋时期著名贤臣,一代青天----包文正的嫂子。
包文正本名包拯,传说为文曲星下凡。凡下界投胎星宿,必须先到南极星君处报个到,领取“出生证”后才能转世投胎。文曲星找到南极星君,谁知道南极星君正与北极星君对弈,正旗鼓相当、势均力敌,杀得正酣。没时间招呼文曲星。文曲星实在是等不及了,悄悄地从星君乾坤袋子里摸出一张脸谱,慌忙离开,匆匆投胎去了。文曲星下到人间,正是她母亲产下他之时,但因他匆忙中拿错了脸谱,结果一出生便成了个黑脸,全家惊恐万状,他父亲把他当作怪物,扔到村头的沤麻坑里。在坑里小包拯哭得惊天动地,他的嫂子可怜他,就将他抱回家,抚养长大,所以包拯尊称他嫂嫂为“嫂娘”。另有一说,就是包公因父母早亡,从小由长嫂抚养,故称“嫂娘”。
不管是哪一说,毕竟是嫂子像亲娘一般,左手抱着自己的弟弟----小包拯,右手托着自己的儿子-----小包勉,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养大,视嫂子为亲娘理所应当。“老嫂比母”,嫂子如娘的形象从此在中国千千万万家庭中,扎下了深深的根。几百年来民间一直流传着包公呼嫂为娘的故事……
吴妙贞善良慈祥,更是深明大义的典范。其子包勉(即包拯的侄子)任萧山县令,贪赃枉法,为官不到一年就贪赃十万两银子,包拯证实包勉犯罪后,立即架起御赐铜铡,秉公执法,将亲侄铡死了。嫂娘吴妙贞闻讯后,赶到赤桑镇,找包拯算账,怒斥包拯忘恩负义。包拯晓以大义,婉言相劝,对嫂娘说(剧中包拯唱词):
“自幼儿蒙嫂娘训教抚养,
前辈的忠良臣人人敬仰,
哪有个徇私情卖法贪赃。
今我坐开封国法执掌,
杀赃官除恶霸申雪冤枉。
未正人先正己人己一样,
责己宽责人严怎算得国家栋梁。
小包勉犯王法岂能轻放,
弟若徇私上欺君下压民,
败坏纪纲,我难对嫂娘。……”
大嫂听了包拯之言,觉得言之有理,便原谅了包公,还以酒为他饯行,叔嫂和睦如初。这出戏既是颂扬包拯秉公执法、反对腐败、大义灭亲的故事,同时也是颂扬其“嫂娘”----吴妙贞深明大义,心怀宽广的故事,至今仍然有现实意义。
“骚娘们”----潘金莲
世界纷繁芜杂,人心变化多端。说到景阳冈打虎英雄武松的嫂子,自然与吴妙贞是天壤之别。几百年来,她一直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堪称妖艳、淫荡、狠毒
的典型。在中国传统道德观念中,很少有人同情她的遭遇,这就是潘金莲。
行者武松年轻英武,一身是胆。他的哥哥武大郎与他似乎天生就不是一个娘生的,先天条件差距太大。个头矮不说,又没有什么本事,是个丑陋的侏儒,人称三寸丁谷树皮,三分像人,七分像鬼。如果只是这样也罢了,关键的是武大郎没有性能力,连“爱情”一下的能力都没有,但为了生计,为了养好家里那个只会享福,卖弄风骚的娘们,起早贪黑买烧饼度日。
“饱暖思淫欲”。春心荡漾的潘金莲竟然打起小叔子武松的主意。潘金莲选择勾引武松始于一个雪花纷飞的冬天,武大出门卖炊饼不在家,已经当上捕快都头的武松去衙门里点名完毕,提早回到家里,一进门发现潘金莲早生起了火,准备好了酒菜。《水浒传》和《金瓶梅》大概都有这样的一段描写:
那妇人早令迎儿把前门上了闩,后门也关了。却搬些煮熟菜蔬入房里来,摆在桌子上。武松问道:”哥哥哪里去了?”妇人道:”你哥哥出去买卖未回,我和叔叔自吃三杯。”武松道:”一发等哥来家吃也不迟。”妇人道:”哪里等的他!”说犹未了,只见迎儿小女早暖了一注酒来。
武松道:”又教嫂嫂费心。”妇人也掇一条凳子,近火边坐了。桌上摆着杯盘,妇人拿盏酒擎在手里,看着武松道:”叔叔满饮此杯。”武松接过酒去,一饮而尽。那妇人又筛一杯酒来,说道:”天气寒冷,叔叔饮过成双的盏儿。”武松道:”嫂嫂自请。”接来又一饮而尽。武松却筛一杯酒,递与妇人。妇人接过酒来呷了,却拿注子再斟酒放在武松面前。
那妇人一径将酥胸微露,云鬟半挽,脸上堆下笑来,说道:”我听得人说,叔叔在县前街上养着个唱的,有这话么?”武松道:”嫂嫂休听别人胡说,我武二从来不是这等人。”妇人道:”我不信!只怕叔叔口头不似心头。”武松道:”嫂嫂不信时,只问哥哥就是了。”妇人道:”啊呀,你休说他,哪里晓得甚么?如在醉生梦死一般!他若知道时,不卖炊饼了。叔叔且请杯。”
连筛了三四杯饮过。那妇人也有三杯酒落肚,哄动春心,哪里按纳得住。欲心如火,只把闲话来说。武松也知了八九分,自己只把头来低了,却不来兜揽。妇人起身去烫酒。武松自在房内却拿火箸簇火。妇人良久暖了一注子酒来,到房里,一只手拿着注子,一只手便去武松肩上只一捏,说道:”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寒冷么?”武松已有五七分不自在,也不理他。妇人见他不应,匹手就来夺火箸,口里道:”叔叔你不会簇火,我与你拨火。只要一似火盆来热便好。”
当潘金莲用手去碰触武松肩膀,挑逗的层次再度被拉高─从身外之事跳到身体本身了。潘金莲的肢体碰触绝对是个逾越,但她却用:”叔叔只穿这些衣裳,不寒冷么?”来合理化她的行为。潘金莲在这些方面绝对是聪明而有天份的,她擅于用隐喻的功力一点也不下于当代最优秀的文学家。你可以看到,当她顺手夺过火箸,对武松说着:”我与你拨火,只要一似火盆来热便好。”这一句听来合情合理,却又直接撩拨武松内在欲火的双关语,虽然多么生动、自然,但在武松听来却感到莫名的心惊肉跳,以致他竟然推了这位美女嫂嫂一把。
就这样,潘金莲为了向打虎英雄武松示爱,以向武松敬酒为名,表露她的仰慕之情。潘金莲身著暴露的内衣,施展她优美的身材,风情的魅力,希望以此吸引武二郎的垂青,“那妇人一径将酥胸微露,云鬟半挽,脸上堆下笑。”潘金莲为什么如此,无非认为这种暴露的内衣可以展现她女性身体曲线和凝聚在她身体上的性感之美。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在武松的面前,潘金莲的暴露酥胸的色诱艺术失去了艳光四射的魅力。
潘金莲在这样出师不利的情形下,终于鬼使神差的撞上了西门庆,让她的性感之美和色诱艺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即便是烟花巷里的祖宗、风月场上的班头的西门庆,在潘金莲的万种风情面前,也不禁心荡神迷,不能自持。他不顾潘金莲的那个打虎英雄小叔子的利害,猛追潘金莲以求春风一度,无疑是“老鼠给猫做三陪”那种要风流不要命的男人。于是,一番云雨,百般恩爱,这一对被人们称之为史上最放荡的男女,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小说《金瓶梅》对潘金莲淫荡的描写刻画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虽然潘金莲最终死在自己小叔梁山好汉打虎英雄武松的刀下,但最终也逃脱不了荡妇,“骚娘们”的贱名。给天下叔嫂纯粹的情感泼了污水,开了坏头。以至于不少心猿意马者纷纷效仿。
“嫂子面”与“臊子面”
三日入厨下,
洗手作羹汤。
未谙姑食性,
先遣小姑尝。
“新媳妇难当”——在旧社会人们普遍有这种看法。但也有些新媳妇在令人作难的处境中找到了办法,应付了难局,使得事情的发展带有戏剧性,甚至富有诗趣,像王建的这首诗所写的,即属于此类。这也是唐代社会封建礼教控制相对放松,妇女们的巧思慧心多少能够得以表现出来的一种反映。
“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古代女子嫁后的第三天,俗称“过三朝”,依照习俗要下厨房做菜。这位新媳妇的小叔是个读书人,也是第一次吃上嫂子做的饭食。真的没想到,新媳妇嫂子做的面简直是妙绝了,书生一气吃了三大碗。
由于书生不仅勤学,还好朋友。在读书期间,经常有朋友来玩,每次他都请嫂子给他们亲手做这种浇了“卤子水”的面条,朋友们吃惯了这种饭,所以亲切地称嫂子做的这种面叫做-----“嫂子面”。由于面条里浇的“卤水”人称“臊子”,所以,今天在河南新野县盛行着一种传统美食“臊子面”。据说书生因为勤奋苦读,赴京赶考,后来高中,还亲自回家乡接自己的嫂子到京城享福,吃嫂子做的“臊子面”。
新野“三国臊子”以牛羊肉为原料,其作法是:精选肥瘦适中的嫩牛羊肉,切成葡萄大小的方丁;将干红辣椒入油脂中炸至焦黄,色味被收入油中时,捞出控油,晾脆,以刀拍碎备用;将切好之肉丁入油脂,反复炒动,至肉块定形后,将拍过的辣椒及精盐、大料、花椒、良姜、桂皮、砂仁、豆蔻、草果等调味品适时兑入,以温火煎熟肉中水分。待肉丁着色均匀呈枣红色时,离火降温,精在工艺,巧在火候,成品臊子香而不腻,辣而不辛,咸而不涩,色如玛瑙,晶莹悦目,味道鲜美。食用时,取臊子适量,加入蔬菜中同炒,素菜荤味,口感甚佳,浇于面食中十分出味。
书生的这位端庄美丽,心灵手巧,贤惠能干嫂子,称得上是最会做饭的嫂子,也是“臊子面”的创始人了。
身边的“嫂子”
计划生育二胎放开之前,我国的很多家庭都是一孩,不少人很难有嫂子。当然在生活相处之中,一些关系亲密的弟兄自然就是“兄弟”,年长的老婆也算是年幼弟弟的嫂子。
我有一哥哥,个子高,脸黑,头发苍苍,蓬乱,戴眼镜。猛一看像原日本国首相小泉纯一郎。他是一名资深的农村小学校长。工作务实、勤奋,去年才评上高级教师。
他的老婆是一位典型的农村妇女,个不高,脸不白,话不多,就知道干活出力。她看到哥哥终日忙于学校事务,主动要求去学校帮他做事,于是担起了最苦最累的活,给学生做饭。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起到校园东南角厨房工作,晚上很晚才收拾干净厨房休息,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不埋怨叫苦。嫂子不是貌美如花,但哥哥对他疼爱有加,时常关心她要注意休息。虽说现在不少学生流失到城里去,但由于哥哥以校为家,勤奋工作,加上嫂子理解与支持,全乡就他的学校学生不降反升。
有人说这是哥哥人好又会事,才有如此骄人成绩。其实是他以校为家,加上嫂子的全力支持,才使得学校发展如日中天。俗话说:“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有一次和他们一起吃饭,趁着嫂子也在场,我调侃地送给哥哥一副对联,嘱托让他挂在学校大门上。
上联是:东南角处一枝花
下联是:天天做饭娃他妈
横批:我爱我家
我刚说完,哥哥乐了,嫂子也笑了。
其实,像这样的嫂子,才是生活中最普遍,最朴实,最好的嫂子。她们贤惠、肯干、不计较、默默无闻的奉献着,她们才是最好的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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