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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酒损益谈

三、饮酒的益处

酒本身并不是毒品,如能适可而止,在好多场合未尝不是有益于人身的。现在开始,要讲酒对人有益的一方面,和酒在医疗上的正当用途。

李时珍说:“酒,天之美禄也,面曲之酒,少饮则和血行气,壮神御寒,消愁遣兴;痛饮则伤神耗血,损肾亡精,生痰动火。邵尧夫诗云“美酒饮教微醉后”。此得饮酒之妙,所谓醉中趣,壶中天者也。若夫沉沦无度,醉以为常者,轻则致疾败行,甚则丧邦亡家而殒躯命,其害可胜言哉。”读了李时珍这段文字,可以知道,酒不是不可喝,喝时一定要有限度,所谓微醉是快乐的,如果沉沦无度,那就会为患无穷了。

(一)酒可以治病

若干肠胃病症,如水泻、呕吐、腹痛之类,凡是因受寒而起的,饮酒往往相宜。中国古时防病的酒剂甚多,譬如端午节饮的雄黄饮,就含有防病杀虫的作用。在端午节那天,用菖蒲、艾叶、白

等药包,用火燃烧,消毒屋宇之后,饮一杯雄黄酒,就是古时防病方法。

端午节饮的雄黄酒,调制的方法很简单,就是用雄黄末二钱,调和高粱酒而成,对治疗暑天腹泻、腹痛,很是有效。婴儿泄泻,如果用

雄黄酒涂在脐下

,亦有防病价值。

古时元旦,民间盛行饮屠苏酒。这原是华佗的药方,用玉桂、花椒、赤豆等调酒制成。近代中国已不见有人饮屠苏酒,日本人却至今还沿用此方浸酒,认为这种酒是有益于身体的。

酒系用米麦果实之类,加以制造,使其中糖质发酵变味而成。西医认为这种酒能刺激心脏机能,中医也说它能和血行气,故可振奋精神、医治疲劳和遣兴。所以,许多治病的药物都是用酒来浸制的。

(二)酒能消忧愁

心理卫生成为近代时髦新说。其实中国人自古以来,早已讲究心理卫生之道。修身养性,是养生的根本大法。可是人事纷纭,不如意之事常居八九,生活上时时违背了心理卫生的原则,使人疾病丛生。许多情绪上的刺激,可以使人寿命缩短。悲哀的事情,时所难免。生逢乱世,所遭拂逆之事更多。人们遭遇这种处境,不免自怨自艾,忧心如捣,坐困愁城,自悲身世,百感交集。这时如果饮一杯酒,确能解除愁闷忧郁,使人飘飘然把不如意事淡然忘之,神情上一变而为潇洒脱压。

饮酒如不过量,是消愁解虑的一法。因忧愁多虑是内伤病症的来源,忧思郁结,使心理上发生各种病患,药石是不济事的。

近代生活艰难,谋生不易,更难免有忧郁之事。如果一杯在手,也是怡情悦性之道,使人摆脱一切,只求心之所安,不难做到“安贫乐道”。饮酒后往往把心境放宽,不觉贫困之苦,也没有忧虑之感了。若是任性任意地狂饮,那就不但无益,反而祸害随至。借酒装疯,对不合意的事,怒火中烧、愤恨交集,那会愤怒伤肝,对身心的戕害更大了。

《本草纲目》说,酒能“消忧发怒,宣言畅意”。这两句话,就是说酒能消除忧愁、发散愤怒、畅所欲言、抒情达意,它还说明可以把饮酒作为调节情绪的药剂。不过饮酒切不可过量,超过了自己的饮量,反而

有害身体。如能切实恪守本身所能忍受的限度,会与近代对若干精神病患者用

疗法一样有科学价值。不过酩酊疗法主张大醉如泥,我只主张饮到微醉、进入飘飘然的境地便要适可而止。

(三)酒能舒筋骨

手足麻痹,用酒来摩擦,能舒畅筋骨。跌打内伤,在剧烈伤势之下,会使人顿时血脉痹闭、神志不清,这时可饮酒少许,或用酒在伤处摩擦,可以使伤者苏醒过来。所以伤科药剂,常用酒调服。

轻微的跌伤撞伤,患处有青紫色的淤血凝结,也可用任何酒剂,在患处摩擦,使淤血及早消散,这是家庭日常应用的方法。

伤科用的酒,旧时有当归酒,是用当归浸制的,虎骨酒,是用虎骨浸制的。还有若干伤科名剂,如七厘散等,也要用酒来调服。这些药酒都含有推行气血、消散淤积的意义。

(四)酒能温肠胃

《本草拾遗》说:“酒能厚肠胃。”《食疗本草》说:“酒开胃下食,温肠胃,消宿食。”《本草纲目》说:“老酒可以暖胃,辟寒。”这些话,都是针对肠胃寒冷、消化能力薄弱者而言。

酒性温暖,能暖胃,温运肠部。胃部寒冷的患者,若无其他病症,不妨在进食之前,饮酒一盅,以促进肠胃的消化力。西方人所饮的酒类中,有一种是规定在饭前饮的,说是专门开胃的。只是大部分有胃病的人,对此不甚相宜。

中国旧时治疗胃病的酒,有茴香酒,是用茴香浸制的。缩砂酒是用缩砂仁浸制的。还有一种叫红曲酒,是用红曲浸成的,这种酒不但健胃,且能治腹部不舒。若干胃部消化不良的患者,病情顽固,普通药物或食品入胃之后,一时不容易产生治疗效力,唯有与酒同饮,才能

迅速产生功效。这是指胃寒胃弱等症

如有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等病,用酒便有大害了。

(五)酒能增热力

人们在冬季天寒地冻时,随时会受寒,使周身血脉痹闭,行动时有麻木不便的感觉,甚至中寒厥倒、不省人事。这时如能饮酒一杯,便能四肢温暖、百脉通畅。不但中医有些方法,西医也常用酒作为急救品。西医认为,“酒不需要经过肠胃的消化工作,一饮下肚,即被吸收。酒精进入了血液,即起氧化的燃烧作用,产生热量,一毫升能生七卡的热量,百分之九十九是可以利用的。营养学家曾经下过试验工夫,证明酒精可以代替糖、淀粉和脂肪,作为热源”。所以中寒的病症是常用酒的。贫血晕厥,也可用酒。只有充血的病症,如高血压的晕厥,就不可用酒。所以在晕厥发生时要加辨认,便不会误用了。

(六)饮酒能消毒

烹饪菜肴

,常常要用酒,一则为了解除鱼肉的腥味,一则为了消灭食物中的微生物。尤其在夏季食物容易腐烂的时候,肠胃病很易发生。稍稍饮些酒是有益的。《本草纲目》上说,酒能“杀百邪恶毒气,通血脉,厚肠胃,润皮肤,散湿气”。《本草拾遗》说,酒“养脾、除风、下气”。所以凡是健康的人,逢场作兴,或是每日有限地饮少许酒,是有益的。1959年5月4日报载美联社巴黎电讯说,法国酒精中毒研究,委员会报告书指出:“酒是一种强烈的杀菌剂,它的性能有点类似盘尼西林。对若干微菌(包括大肠热菌在内),酒能够将之杀灭。”这一段话是有意义的。

(七)酒温运阳气

老年人阳气衰退,全身气血循环的温运能力降低,呈现衰老萎缩和形寒畏冷的现象。要是本身无心脏病和高血压等症,可以每天在规定的时间,酌量饮酒少许,借以增强推动气血循行的能力,使气分流畅、血脉通行无

。但只能饮酒少许,不宜过多,而且每天有一定时间饮服少量,那是很有益的。

中国治疗阳虚病症的丸剂或汤剂,常用酒调制或调服。譬如若干有名药剂,都有酒的成分在内。如黄精酒、人参酒、鹿茸酒、温肭脐酒。因为这类药品,用酒浸后、药力倍增,收效更宏。《本草纲目》上的“酒行药势”四个字,就是说药品得酒的力量,如虎添翼,其势更增。这种方法,本为中医所常用。

西医方面,应用酒和酒精的范围更广。凡用酒浸制成的液剂,名为“酊剂”。西药中的酊剂名目繁多,不胜备述,都是用酒浸制的。由此可见,中国人制药方法,一部分用酒调制,可说是已开先河了。

关于酒与人的寿命问题,究竟饮酒者长命还是不饮酒者长命呢?这是不可一概而论的。谁都不敢说饮酒必能长命,或是饮酒减少寿命。所以拿饮酒与不饮酒来判断人的寿命长短是不合理的。

譬如患脑出血病,或动脉硬化症、高血压等,就不能完全归罪于酒。有解剖数据显示,把酒当呷茶般饮的酒徒,有的毫无动脉硬化症,而滴酒不进的人,亦有动脉硬化严重的事实。所以过干强调酒的害处,只会徒增恐惧的心理。

酒与寿命的关系,不可简单论断,必须考虑到饮酒者的体质和饮酒的方法。长寿者一定注意卫生,非好酒不饮,饮则必有限度,以不损害健康为原则。

酒是文化的产物,其影响所及,有幸有不幸,有人因酒而亡,有人因酒而完成了许多事业。我并不主张绝对地禁酒,也不绝对颂扬酒的

效用。若要得到正确的结论

,总须检点自己体质,还要看饮到高兴时,是否能控制着不超过自己的酒量。

四、酒醉解除法

酒醉之后,精神上非常痛苦,肉体上也是极为难受。体内发热,头中发昏,欲呕呕不成,欲吐吐不出,咽喉作渴,胃部发痛,浑身无力,食欲全无。这是由于酒食留在胃中、酒精留在血中所起的反应。这种状态,可能由第一天连续难受到第二天,俗称二日醉。造成这种状态的原因,各有不同,或由于各人胃肠和肝脏的状态不同而异,此时如饮浓茶、浓咖啡,或多饮水、多吃水果,都可促进利尿,使酒精成分排出体外,这是一个办法。

醉后的疗法,原则上是使身体内残留的酒精成分迅速分解游离,或使其迅速排出体外。古老的解酒法,是用土茵陈、葛花、枳椇子,煲汤代茶,但是否有效,亦因人而异。旧法还有用龙眼肉煮汤,可以醒酒。古时新郎预防被灌醉,先用龙眼肉煲汤代茶饮用,这个方法,颇有道理。龙眼肉含有充足的果糖,可以促进体内的氧化作用,从而增进其新陈代谢。果糖帮助酒精氧化,故有醒酒和镇静的作用。其实饮酒之后,喝一杯浓糖水或蜂蜜水,亦有同等效力。至于饮盐汤解酒醉,那是另一种方法。此外尚有下列各种方法,随便选用。

1、饮多了烧酒以至醉倒的,解醉方法就是饮一盅白梨汁或萝卜汁。这是民间旧法。新法用橙汁,也有同样功能。

2、饮绍兴酒致醉的,可向药材铺购买葛花二钱煲水饮服,或者买枳椇子煲水进饮,亦有醒酒之效。亦须切记,凡饮绍兴酒后,胃酸增多,不可再饮橙汁。

3、西洋人一般在饮啤酒时,常在啤酒杯中放一些细盐,能防止醉酒。因饮啤酒而醉的人,腹中必多水分,最好的防醉方法,就是呕吐。

4、饮高粱酒或大曲一类烈性酒而致醉者,可饮马蹄汁一大杯,亦可解醉。

5、一般常用的方法,就是用冷水冲醉者头部,或者用冰块放在醉者的头顶或眉心部位,作冷罨之法。

6、凡是轻度醉酒,可取盐汤使醉者饮下,或用豉油冲汤亦可。如醉酒者已不省人事,可由别人代为灌之,然后隔离吵闹,静卧片刻,能呕更好。

7、一切咸性食物,如咸橄榄、话梅等,亦能醒酒,但仅限于轻度酒醉,情况严重的就失效了。

8、饮烈性洋酒而醉者,轻者可用蒸馏水灌饮,或服苏打水,或吞服苏打粉,都能收效。各国大酒店的酒吧间,为了替客人解醉,常备有一种毕特水,只需几滴,便能解醉。

五、醉后犯色戒

饮酒之后,有一个严重问题,往往接着就是性行为上的不法举动。所以“酒”字之后,跟着就是一个“色”字,纵酒纵欲老是联在一起的。

西谚有言:“男子醉酒忘记别人,女子醉酒忘记自己。”男子醉酒之后,为所欲为,丑态百出;女子醉酒之后,失节失贞,事属常有。这是一个严重问题,要大家提高警惕。

还有人以为饮酒之后会刺激性欲,这也是要不得的观念。

我国古代最早的一部医书叫作《素问》,其中提到饮酒能使人早衰,书中说:“上古之人,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今时之人不然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故半百而衰也。”我想到了这部《素问》,连带想到“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这两句名言,这是贪饮者常常会犯的错误。我在这篇“酒"稿中,特别举出几个例子,可以让好饮常醉的人引为殷鉴。

1、人在烂醉如泥的状态下行房是最危险的,因为酒精的毒素能很快地影响到身体内的一切细胞,其中当然也包括生殖细胞,精子和卵子。如果这时受了孕,由这种受到酒精毒素侵害过的细胞发育成胎儿,未来的婴儿健康和他的神经系统,将会受到不良影响,或者脑力发育也会特别不好。孩子长大了,往往在智力方面有缺陷,显得比较呆笨,最可怕的还会形成白痴一类。

2、一个严重嗜酒的人,酒醉之后,唯一萦绕在他脑海中的,就是一个“色”字。在这个时候,理智全失,只要能达到目的,就不顾一切,不择手段来满足自己的欲望。很多人因此而铸成大错,导致不道德的犯罪行为。最近报载有人奸污亲生女儿,他在法庭上吐露真情,说是因醉酒才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来。这是因醉酒而导致的疯狂行为,身败名裂,何等可怕。

3、持久狂饮的结果,能抑制男子的性机能,会造成其完全萎缩。据医学上的调查报告说,酒徒中性机能降低的约百分之三十,而且以中年人为多。这种现象,中医谓之早衰,对房事简直无能。据笔者临诊所知的实况,在香港早衰的人特别多,酒价便宜是其原因之一。综合了上述的因素,长期醉酒的人容易引起长期纵欲,旦旦伐之,性机能哪有不早衰的道理?

4、醉酒的人,荒唐的行为时常发生,甚至路柳墙花,在所不计。因此很容易传染上性病。染到了这种病症,不独害了自己,还会传染给自己的妻子,严重的能遗传几代。

5、很多醉酒之人,常有滥交行为,又因为常常中酒精之毒,记忆力会迅速减退,工作能力也会大减。而且酒精饮料会使一个血气方刚的人变得衰弱多病,丧失劳动能力,染上疾病甚至夭折。记忆力减退,还是轻微现象哩!

六、饮酒总结语

笔者以为饮酒的人,最好要抱定宗旨,只求浅酌,决不狂饮,在稍消感到醉意时,便戛然而止。若能如此,饮酒便觉得愉快。有些人逢饮必狂,逢狂必醉,一经纵饮,一定要弄到玉山颓倒或是人事不省的情形发生,真是何苦来呢?陆放翁诗云:“坐旁设酒随时饮,床上堆书信手拈。”不过这种饮酒的方式,现在已不适宜。饮酒如果有限度,还能享受其中乐趣;不然的话,随时有酒可饮,对身体的毒害,会是相当严重的。

古人借酒联欢,或是杯酒释兵权,或是杯酒消干戈,这是何等可喜的事情。如果纵酒无度,一到酒醉之时,便弄得大不开心了。记得若干年前,上海某次宴会中,文学家邵洵美,在醉酒之后,打了周象贤一个耳光。当时周氏是杭州市市长,与邵氏原是好友,自被邵氏打了一下之后,便一气而回杭州。邵洵美酒醒后,才知道是自己的不是,连夜自驾汽车赶往杭州,准备向周氏道歉,不料一路上汽车行驶疾速,遭到覆车之险,性命都几乎丢掉。

很多人因一次醉酒闯祸之后,立志戒酒。要戒酒,就该直截了当、痛下决心、涓滴不沾唇,甚至连朋友苦劝也不顺情饮一两杯。这样,才能永远地戒掉。

有些人声言戒酒,只是采用逐渐少饮的方式。根据一般酒客的经验,这样的戒法,是不会收到预期效果的,隔了不久,又狂饮如昔了。

经济不宽裕的人,恐因饮酒而加重负担,所以假称戒酒。他的戒法更是有趣:人家请他饮,他一样会贪杯纵饮!他用这种自认为是聪明而又经济的办法,其实是永远戒不掉的。到了无人请饮时,自己一样要花钱去打酒的。

总括说来,戒酒是不易实行的一件事。开始戒酒时,可能会有浑身无力、心情不舒、脾气不好、睡眠不安等种种感觉。到了日常饮酒的时间,酒瘾频发,格外难受,有如吸毒者发毒瘾一般。这时口腔会发

,头昏眼花、周身不适,甚至有容身无地之感。

有些人酒瘾发作时,会有胃痛、腹泻等现象。这种现象,称作酒精禁断现象。如能连续忍耐两三个星期,实在是可以戒绝的。戒酒毕竟比戒毒容易得多。

任何一种事物,凡是有利于人类的,往往也有害于人类。所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就说明了利与害的辩证关系。我们就要在“载舟”的有利方面尽量设计利用,在“覆舟”的有害方面尽量避免化解,这样我们便可以不受其害而尽享其利了。决不能因为有一次“覆舟”,就永远与水隔绝。饮酒也该作如是观。

又如人类中的男女问题。为了建立一个家庭,得到终身侣伴,免不了要结婚。但是许多人遭受失恋之苦、离婚之祸,甚至有些人走上自杀之途,都是为了男女问题的纠葛。但我们决不能为了避免这些祸患,就人人出家修道、个个去做和尚尼姑。饮酒固然有种种害处,而且害处比益处大;但饮酒总归是人生的一种享受,少饮一些,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遭到祸患的。所以世界各国对各种毒品都加以禁止,而对饮酒原则上是许其存在的。

近世纪中,世界上的几个大国,曾经用法律来禁止过饮酒,一个是俄国,一个是美国。但究其结果,不仅禁而不止,反而私酒泛滥,狂饮之祸更大。后来这些国家均被迫废除了禁酒的法令,至今依然任由人民自由进饮,足见强禁是禁不了的。

我们要在自由饮酒的环境之下,轻斟浅酌,享受饮酒的乐趣,获得饮酒的益处,千万不要纵酒狂饮,使身体受其伤害。这是本篇的结论。我站在行医的立场上,并不固执地要大家禁止饮酒,但确要强调指出,纵饮无度,实在是伤身极甚。

中国古代大诗人陶渊明,不饮则已,饮则必大醉三日。到了晚年,他觉得自己的儿子都很愚蠢,认为这是自己贪饮所致。他有一首诗显

明地写出了他的悲哀

,诗云:

白发披两鬓，肌肤不复实，

虽有五男儿，总不好纸笔。

阿舒已二八，懒惰固无匹，

阿宜行志学，而不爱文术。

雍端年十三，不识六与七，

通子垂九龄，但觅梨与栗。

天道苟如此，且尽杯中物。

陶渊明这首诗中,仍旧是借酒浇愁,诗人的儿女智力如此低下,也实在可怜,这显然与他终日豪饮有很大关系。由于“先天”酒毒的遗传,子女丧失了智慧,“后天”又由于父亲终日饮得醉醺醺,子女又丧失了接受家庭教育的机会,也难怪他们愚蠢无能。如今,陶渊明的时代早已过去,我们更不应贪饮无度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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