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第一把亮相执裁:幸亏凭老江湖的经验化险为夷,不然洋相就出大了 (九)第一把亮相执裁:幸亏凭老江湖的经验化险为夷,不然洋相就出大了(九)第一把亮相执裁:幸亏凭老江湖的经验化险为夷,不然洋相就出大了

(九)第一把亮相执裁:幸亏凭老江湖的经验化险为夷,不然洋相就出大了

用裁判员的行话,在场上处理规则相关问题,叫做“Ruling”。

上回说到,2009年5月别克联赛南三区分区赛,裁判长大胆使用,把道长这个第一次参加实习的初级裁判员,直接放到了独立执裁的岗位上,和当时还英气勃勃的李振军老弟一起,两个人管后九洞。

那回是第一次和振军老弟相识,并就此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和长久的缘分,后来N次一起在各大赛场并肩作战,十年风雨规则路上,也一起走过了许多的坎坎坷坷——这些故事容后慢慢再述。

十年规则路上多次并肩作战、风雨同舟的李振军老弟

终于等到正式开赛了。

道长以“裁判员”身份,自个儿开着一辆贴有裁判员标识的球车,兴致勃勃地从第10洞到第18洞来回打转转,心里面是既有期盼又很忐忑。

期盼赶紧能有“Ruling”出现,能有人找道长断案,好现场试巴试巴身手,好好表现一把。

更多的则是忐忑:万一运气不好,第一下就碰到一个复杂的、自己整不太明白的Ruling可怎么办?弄不好的话,可能还没开张,就会被裁判长把道长给打发回场歇菜去了!

就这么自己一路打着肚皮官司、一路又转回到了第11洞——哈!机会来啦!第一个“Ruling”!

看到有球员招手示意找裁判,道长稍稍镇静了一下激动不安的心情,把球车开过去,一看到几位球员围在那的现场情形,大喜!——这不是球车道脱困补救么?刚刚好合适!小菜一碟!

还清楚地记得,当时是云南队的一位球员,在这个五杆洞开球后,一杆大炮越过了球道拐弯处,停在了靠球道左边一侧的球车道上。

南宁青秀山球会534码的第11号洞,五杆洞

盼了那么久的第一个“Ruling”,竟然就是这么个简单的“球车道补救”,大大的下饭菜,这可难不倒道长,直接搞掂!

记得当时乘球员介绍情况时,还先在脑子里急速回忆了一遍“不可移动妨碍物补救”的规则要点,然后信心满满地问球员:下一杆准备怎么打啊?

球员说:准备直接攻果岭,用小木杆!

OK!

接下来,道长很沉着地请球员用小木杆模拟站位脱困、找到最近补救点、不靠近球洞量出一杆范围、有效抛球,一步步完成补救程序,整个过程中感觉底气十足。

抛完球,球员准备开打。

道长退后几步,站在不远处,笑眯眯地欣赏,一边暗自嘀咕:这些球员真牛,开球真是远得吓死个人!

一边看他怎么第二杆干上果岭。

咦?麻烦事来了!

那位球员站在球位附近忙乎比划一阵后,没见他打球,一转身,又朝道长招手。

道长心里一惊:咋啦?这是出啥幺蛾子啦?

球员说:我不想用小木杆了,要换六号铁!

原来是这样!——他的球抛得不太理想,球位那有点小凹,估计是用木杆不太有把握整。

道长脱口而出:那可不行!不能换杆的!

球员对着道长眼睛一瞪:为什么不行?!为什么不能换杆?!

这一理直气壮的反问,忽地把道长弄得脑袋嗡的一声:是啊,为什么不能换杆?

正在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做出回答时,球员又紧盯了一句:不能换,你为什么先不告诉我?

哎!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道长:这可不能搞错了,得赶紧找裁判长求援才行!

因为被球员那么很严肃的一问,把道长自己也完全给搞糊涂了:到底能不能换杆?

于是,道长安慰球员:别急啊,我再请教一下裁判长!

球员一脸不高兴,悻悻地转过身去,等道长的信。

如果换做其他当事人的话,正常肯定就是立马打开对讲机,问裁判长——能不能换杆?

道长却专门多留了一个心眼。

既然自己懵圈了,这种情况,“问”是当然必须得问的。

但问归问,怎么个问法,可得先好好合计一番——不能被裁判长老弟发现不对劲!

不然的话,就这么个球车道补救的简单Ruling都搞不定,那俺道长的裁判生涯,岂不得还没开张便就此给打住啦?裁判长老弟还能让俺道长继续独立执裁?

这个念头一转明白,道长滋溜几步,跑得离球员远远的,打开对讲机呼叫裁判长。

故作镇静地清了清嗓子:裁判长有空么?想请教一下,球车道补救模拟脱困后,实际打球的时候还能不能再换一只杆啊?

嗯?怎么啦?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道长紧张得不由自主一哆嗦,赶紧打了个哈哈:没有没有!我这是在这转悠着没啥事干,突然想到这个规则细节,就想着请教一下裁判长呢!这不是抓紧做些规则温习么!

噢!是这样!没问题的,可以换杆啊!

道长狠狠吐出了一口粗气!

再装作没事人似的:那好的,谢谢裁判长啦,我继续去前面看看!

球员并不知道,俺道长当时是怎么个请教裁判长的——俺故意离他比较远、特地把声音压得很低,不让他听见一个字。

转过身,再走回到球员身边:对不起对不起,可以换杆啊!你换吧!

球员一边在手里面摆弄着那只六号铁,一边斜着眼睛,扫了道长一眼,啥也没说,准备击球去了。

道长又躲开几步,眼巴巴可怜兮兮看着他做击球准备,心里一个劲祈祷:天灵灵地灵灵,这一杆可千万别出问题啊!

不然俺老夫可要惨到家了!——坐定了,如果这一杆打坏,球员肯定是要怪被俺这个狗屁裁判给闹的!

万幸万幸,这一杆很漂亮地把球放到了果岭前,啥毛病也没有!

球员打完这一杆,迈腿就往前走,再没多看道长半眼。

这一彻底缓过神来,道长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湿透了,T恤都能直接拧出一把一把的水来。

当天的比赛结束后,道长一直都还不放心,鬼鬼祟祟在会所各处梭摸了好多圈,尖着耳朵细听,看有没有球员在议论“裁判”的。

生怕万一那哥们今天的成绩表现不好,回场后一恼火,把道长的事当出气筒念叨念叨,再冷不丁传到哪位赛事工作人员耳朵里去,道长还是得玩完!

好在道长运气不错,这点糗事,一直也就只有天知地知他知我知,那两天弥足珍贵的第一把“独立执裁”活儿,也就这么波澜不惊顺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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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再说一个好玩的插曲。

虽然做第一个Ruling时被狠狠刺激了一把,但道长过后也并不沮丧,而且渐渐开始进入角色,接下来,也真刀实枪地做了若干次常规Ruling。

第18洞,福建队一位球员攻果岭,球越过水面和果岭那边的红线,在果岭上空绕了一圈后,退回来直接飘下水了。

青秀山球会第18洞果岭。球道这边的那个沙坑现在已经取消、填平了。

道长当时就在球员附近看着,整个击球过程和球的飞行情况,都看得清清楚楚。

同组球员发生了争议:到底应该是在果岭那边补,还是应该在球道这边补?

找到道长做主,这回道长百分之百笃定:去果岭那边抛球补吧!

其中有一位不干了,坚持必须在球道这边抛球,理由是:球没有挨着果岭表面,是直接飞下水的。

道长很耐心也把握十足地解释:因为球是已经越过了果岭那边的红线后再返回下水的,“最后入水点”是在果岭那边,所以在那边去补。

还是不认账,很不服气地叨叨咕咕:不对!这个我也懂的!我也是考过初级裁判的!肯定是在水这边补!

道长回头瞅了瞅,球道上已经压着两组人了,当机立断一摆手:都别多说了,我是裁判,错了我负责,就去那边补吧!

还底气十足的补了一句:有什么问题,你们回去后可以找裁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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