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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重口味

“我姐还是处-子,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的,你看她那身材,那脸蛋,都是极品。”“条件的确很不错。”男人猥琐的声音淫笑道,“但我们要玩深水炸弹,俄罗斯方盘,s-游戏……她什么都不懂,怕会被我们玩死吧?”“别下手太狠,死了会很麻烦。”“放心吧,这种尤物我还不舍的一次就搞残呢。”“那你答应我的事情……”“得啦,模特大赛的冠军一定会是你白珊珊的!”“谢谢唐总……”躲在门口外面的白若熙早已经咬得下唇欲要出血,攥着拳头指甲深陷掌心肉里,愤怒得身子微微颤抖。眼眶红润了,听到她最信任的妹妹跟男人不堪入耳的对话,心撕裂般疼痛。她不懂深水炸弹、俄罗斯方盘是什么游戏,但是她懂得什么叫s-,更加清楚自己被同父异母的妹妹骗了。这艘游艇不是通往她三哥的军营,而是通往地狱深渊的。毫不迟疑,白若熙快速转身离开。慌乱中,她失去方向感,冲到游艇的夹板上,眼前的一幕让她顿时傻了眼。满天星辰,灯光照耀。浩瀚的海洋中,游艇夹板上正举办着一个成人“开放性”派对。动感的音乐,美食美酒摆在长方桌上,一群男女衣衫不整,妖媚的女人跳着脱-衣舞,猥琐的男人们各种姿势撩拨,甚至杂乱的啪在一起,污俗得不堪入目。白若熙胃在翻滚,一阵恶心涌上,她捂嘴作呕,一眼也不想多看,掉头要走。长廊突然传来白珊珊的呼唤,“姐,你别跑。”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也传来,“捉住她。”白若熙吓得脸色煞白,刚跑几步就被两男人捉住架了起来,往房间里面走。“放开我……放我下来……”白若熙慌得泪水飚出来,拼命的挣扎,怒喊:“白珊珊,我瞎了眼才相信你这种猪狗不如的妹妹……”白珊珊此刻站在角落里冷漠地看着白若熙被人捉进房间,嘴角露出一抹让人不寒而栗的冷笑。-房间里。白若熙手脚被绑在床上,成“大”字形状,她挣扎得手腕都被绳子刮出血痕来。陌生男人手里拿着几样“特别”道具,目光猥琐,淫笑着说,“哥给你开苞后,再带你到夹板上玩成人游戏。”白若熙拼命摇头,惊恐不已,嘴巴被封住,还发出“嗯嗯”的拒绝声。男人却异常兴奋,拿起定制的皮-鞭,狠狠一抽。“啪啦……”刺痛的感觉充斥着白若熙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她闭上泪眼挣扎,恨不得断掉自己的手腕,逃离这里。男人往白若熙胸前的衬衫狠狠一扯。“嘶”的一声。衣服被撕碎,隐隐透着雪白一片美景,男人露出垂涎的猥琐目光。白若熙无法承受这种侮辱,绝望得想咬舌自尽,但一想到还在牢狱中等待她去救命的母亲,她就不敢轻易放弃。蓦地。“砰!”一声震耳欲聋的踢门声响起。白若熙吓得一震,含着泪目望向门口。门被踢开,两名表情俊冷,穿着灰色军服的男人走了进来,靠边站立军姿。这时,一名健硕挺拔的军官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来,他穿着深灰色军装,英姿飒爽,威严不可侵犯。黑短发下的鹰眸透着一股凌厉的冰冷,充满锋利无比的杀伤力,脸部轮廓线条分明,仿似天神最完美的雕刻,浑身上下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王者风范。三哥?白若熙一怔,很是激动,泪水瞬间盈眶,她不惜千里迢迢来到(夕国)边境海域,终于见到他了。男人从容自若走进来,目光定格在床边的工具上,绳子,手拷,蜡烛,电棒……他刚毅的脸沉得可怕,剑眉皱起,声音如同冰窖发出来般冷冽:“玩我乔玄硕的妹妹,感觉爽吗?”乔玄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夕国)特种部队最高将军……乔玄硕。猥琐男手中的鞭子啪一声掉下地,脸色瞬间惨白。双脚一软,“咚”地一下用力跪在地上,惊慌得全身发抖,“将……将,军,我真真……真的不不,不知道这个女孩是你妹妹,她是白……白珊珊……送过来的。”乔玄硕周身散发的阴森气场,让人不寒而栗,语气冷得渗人:“原来你喜欢玩重口味的玩意,我陪你玩如何?”猥琐男脸色愈发苍白,额头渗着冷汗,我“……我……知道错了,我该死,我赔偿,我道歉……”乔玄硕注意到白若熙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一条通红的鞭子痕刺眼般呈现,黑色蕾莎内衣若隐若现,画面十分诱人。他动作洒脱,快速解下外套甩到到白若熙身上。白若熙眼眸泛着晶莹剔透的泪珠,眼神满是惊慌恐惧。军装带着属于乔玄硕的温度,淡淡的香气沁人心扉,白若熙心里微微一暖,说不上来的感激。乔玄硕双手插袋,转身看向下属:“找几个重口味的男人好好陪他玩。”站在旁边的下属很是疑惑,顿了。“让他进监狱之前试试这些工具的滋味。”乔玄硕语气幽冷,让人毛骨悚然,“是。”阿良终于明白,立刻鞠躬应声,转身出去。跪在地上的猥琐男惊恐万状,深知自己要遭殃了,快速爬起来,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乔玄硕反应敏捷,眼看猥琐男人想逃,蓦地,一脚飞踢到对方的背部,力道十分强劲。“砰!”猥琐男被踢飞,狠狠撞上墙壁,紧接着发出一声惨烈的哀嚎。震耳欲聋的撞击,猥琐男趴在墙壁瘫了,慢慢往下滑,墙壁上残留触目惊心的血迹。这一幕,把白若熙吓傻了眼。片刻!工具和猥琐男被带走。隔壁房间就传来一阵阵痛苦哀嚎的呻-吟声,鞭-抽声,各种诡异的呻嚎。听到这种声音,白若熙全身寒毛都竖起来。太可怕了,面前这个危险的男人真的是她多年没见的三哥吗?。乔玄硕站在床沿边,清冷疏离的目光盯着着白若熙。白若熙如蝶羽般长长的眼睫毛眨了两下,乞求地望着他,发出求救信号。男人却静止不动,像高高在上的王,气场冷得渗人,那么的遥不可及。既然救她,为什么不给她松绑?她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跟他说呢。白若熙双手开始用拉扯,发出求救的声音,“嗯嗯,嗯……”蓦地,乔玄硕一手搭在床头架上,倾身而来,居高临下凝望着她,吓得白若熙身子微微一僵,不敢再动弹。他突然开口,沙哑磁性的嗓音极致好听,但寒气逼人:“原来你喜欢玩重口味的。”白若熙心里微微扯着疼,这句话是羞辱吗?男人的目光十分大胆,赤裸裸地盯着她看,令她呼吸变得急促,心脏剧烈起伏,脸蛋有些温热,越发羞涩、害怕。

第二章:只有你才能救妈妈

空气像结了冰,男人强大的冷气场压得白若熙快要窒息。片刻。乔玄硕扯开了她嘴巴的封条,解开她手腕的绳索。白若熙按住身上的军装坐起来,偷偷擦掉眼角的泪,低头道谢:“三哥,谢谢你。”乔玄硕没有听见似的,盯着白若熙的目光异常疏离,威严而低沉的声音命令下属:“把这些人押到军舰,通知海警来处理。”星辰毕恭毕敬:“是。”白若熙紧张得仰头,连忙穿上军外套,着急道:“三哥,我出海不是来玩的,我是来找你……”乔玄硕薄凉的唇角轻轻上扬,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找我?”“嗯,我去过你的军区营找过你,副官说你在公海执行任务,我联系不到你,所以出海找你。”乔玄硕突然靠近。白若熙故作镇定,她对这个男人不太了解,心底还是很慌。他越靠近,她越往后挪。乔玄硕深邃如冰,不带任何温度的喷出一句:“马上离开。”白若熙摇头,不愿就这样离开。“三哥,妈妈是被人陷害的,现在只有你才能救妈妈,她……”话还没说完,乔玄硕冷冷打断:“杀人就要受到惩罚,冤不冤由法律说了算。”望着男人冷漠的眼神,白若熙的心里凉嗖嗖的。他身不在家,但还是知道家里的情况,既然知道,为何不闻不问?白若熙不屈不挠道,“求你帮我一次,念在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男人突然压身而来,吓得她往后倒,“啊……”一声尖叫,她又躺倒在床,而乔玄硕双手把她壁咚床上,禁锢在怀下,相隔的距离很近,近得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强烈的阳刚气息。此刻,她心脏就像住了一只小脱兔,撞得心口发疼。脸蛋温热,羞涩而紧张,呼吸都乱了。男人居危险的雄性气息强烈而压迫,他脸色阴黯,冷若冰霜地呢喃:“不要用亲情绑架,我说过今生不会再跟你白若熙有半点关系。”“……”白若熙轻轻咬了咬下唇,心里滴着血,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乔玄硕头缓缓的往下压,吓得白若熙猛的闭上眼睛,脸蛋紧张得绷紧,把头歪到一边去。男人的炙热的呼吸吹到她耳朵里,沙哑的嗓音邪魅而冷血,“如果你想跟我试试重口味的s-,我倒是乐意奉陪。”“混蛋……”这一句,白若熙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下一秒就后悔骂了他。乔玄硕的脸色没有变化,但锋利的眼神明显沉下来,望着白若熙好片刻,威严地命令:“押她回去。”说完,男人直起身躯,转身离开。好不容易才找到他,白若熙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不管这个男人多讨厌她,多厌恶她,她都要想办法救还在受牢狱之灾的母亲。阿良走到白若熙身边:“若熙小姐,请跟我上军艇。”“三哥……”白若熙不理会阿良,快速追了出去。长廊外,白若熙追上乔玄硕,往他面前一站,挡租了他的去路。她微喘着气,坚定不移道:“你讨厌我没有关系,不帮我也可以,但你的后妈,你父亲的妻子,现在被冤枉杀人,你怎么可以不闻不问?你这个男人到底还有没有心?”乔玄硕望着白若熙倔强俏脸,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不屑一顾地淡淡说出两字:“没有。”白若熙一怔,心里隐隐作痛,平静地与他四目相对。男人眼神冰冷透骨。片刻,乔玄硕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冷血般的口吻命令他身后的下属:“把这个女的押走,如果不配合就直接丢到公海喂鲨鱼。”跟出来的下属也很是严肃应答:“是。”白若熙缓缓苦涩一笑,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炙热的目光看着男人英姿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长廊里,眼眶湿润了,喉咙火辣辣的很是难受。这个男人真狠。到底讨厌她到了什么程度才如此狠心。即便不愿意,她也没有办法跟(夕国)最高将军抗衡,她被带上另一艘军艇。-夜更深。星辰璀璨,浩瀚的大海一片漆黑,无边无际,海风萧萧,军舰鸣笛声间断性响起。白若熙躲在房间里锁上门,一步都不敢离开,对刚发生的事情还心有余悸。这艘船都是当兵多年的男人。久旱逢甘霖,虽然是正义军人,但她依然不敢掉以轻心。被撕得破碎的衣服已经不能穿了,房间里只有一套加大号军装,沐浴过后,白若熙就把白色衬衫当睡裙穿。房间的灯昏黄,暖暖的很温馨。白若熙心情异常沉重,她坐到床上,拿起那件深灰色军装,幽幽地捂到嘴边。唇瓣碰到衣服上,鼻尖嗅到了阳刚的清冽气息,属于那个男人身上的香气,淡淡的很好闻。心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手腕动脉跳得疼痛,她缓缓闭上眼睛,幻想着属于乔玄硕的温暖拥抱。被一个从小就暗恋的男人讨厌着,这是种无法形容的苦楚。她依依不舍地叠好衣服,刚准备睡觉,就听到外面有男人说话的声音。认真聆听,好像是乔玄硕的声音。白若熙很是惊讶,连忙跑过去拉开门。当她走出门口那一刻,刚好看到长廊走过几名军装笔直的男人,其中一个背影极像乔玄硕。她激动地喊了一句:“三哥。”其他男人转身,下一秒,所有人都愣住,目瞪口呆。白若熙的目光一直凝视着乔玄硕的背影,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表情,诺诺开口:“我想跟你谈谈,能不能给我十分钟?”乔玄硕背影僵直,站着一动不动。白若熙紧张地往前挪一步,乞求的目光看着他,小心翼翼询问:“五分钟也可以,给我五分钟就好……”乔玄硕不理会,刚想迈步离开,突然听到几名下属用禁欲千年的沙哑嗓音呢喃:“好美。”“腿好长……”“好白好性感。”乔玄硕立刻转身,当看到白若熙的那一刻,他的脸像抹了屎一样,又黑又臭,难看到了极致,深邃冰冷,带着杀气腾腾般的愤怒。一件白色军服衬衫穿在白若熙身上,变成了若隐若现的白色短裙,宽松,超短,性感撩人。白若熙的身材样貌的确能算得上尤物,特别是那双修长白嫩的美腿,会让男人直喷鼻血。即便是正人君子,年轻气盛的军哥们看到这画面,只差没有喷鼻血了,眼睛闪着异样光芒,根本无法移开。白若熙感觉到不一样的眼神,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乔玄硕箭步冲来,一把扯住她的手臂,狠狠地拖入房间。“啊……”

第三章:勾引?

白若熙整个人被甩到了房间的墙壁上,撞到墙的背部生疼生疼,惊叫了一声,紧接着震耳欲聋的甩门声吓得她一震,整个人都慌了。眼前一道暗影压来,男人已经把她壁咚在墙壁上,举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她反应的机会。她只感觉到这个男人周身弥漫着危险气息,怒气直线飙升,一个冰冷的眼神都能震慑天下,她惶恐不安,像点了穴一样不敢动。在白若熙看来,这个男人的身躯像山一样强壮庞大,那种无形的威胁让她惶恐。乔玄硕目光愤怒而炙热,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声音也无法预料变得沙哑磁性,一字一句警告:“我不管你是不是出来卖的,但你敢在我军队里面穿成这样,我就把你丢到大海里。”白若熙指尖颤抖,扯着衣角往下拉,一想到这个样子让乔玄硕和那几个军哥看见,脸蛋就不由自主的发烫,绯红一片,尴尬不已:“对不起,我……我刚刚听到你的声音,心急过头忘记了自己的仪态,我希望三哥你能给我五分钟,我想跟你谈谈。”乔玄硕冷笑着讽刺道:“穿成这样找我要五分钟?至少要五十分钟才够用。”五十分钟?白若熙一脸茫然,错愕地看着男人冷若冰霜的脸,但眼神却炙热烫人。“三哥的意思是愿意跟我谈谈……”白若熙突然感觉腿部被男人粗糙强大的手掌摸到,吓得声音戛然而止,脸色骤变。身体微微一僵,下一秒用尽全力推上男人的胸膛。隔着白色军衬衣,碰到男人结实宽厚的肌肉十分有力量,她根本无法推动他半丝。却感觉到他的大掌肆无忌惮的往上摸,霸道而粗鲁。“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白若熙这一巴掌狠狠地打在男人刚毅的脸颊上。气流瞬间沉了,世界变得寂静,空白而冰冷。那一刻,白若熙整个人懵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下手打了乔玄硕,泪水在眼眶滚动,欲要流出来,手颤抖着,心在滴血,是锥心刺骨的痛。她又怎么舍得打这个男人呢?可为什么要这样侵犯她?乔玄硕松开手后退一步,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的脸颊,看似不痛不痒,勾出邪魅而渗人的冷笑。男人漫不经心的轻佻模样,可怒火已经把他的眼眶烧得通红。蓦地,他一手掐上白若熙的脖子,力道虽然不重,但把白若熙吓得脸色煞白,身体僵硬。他冰冷的语气让人心寒,一字一句道:“跟男人在船上玩这么变态的游戏,现在跟我装清纯?穿成这样不就是想勾引我吗?”白若熙咬着下唇,双手攥拳气得发抖,心房下最柔软的地方像被撕碎了,痛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乔玄眯着疏离的冷眸,轻佻地低声道:“我只跟躺在床上的女人谈话,想好了随时来找我。”抛下绝冷的话,乔玄硕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白若熙掐拳的指甲越发深陷,恨不得掐出血来,泪光溢满了眼眶,悄然无息地滑落在她白皙脸颊上。-夜黑风高,海风狂啸。军舰到处都是站岗的士兵,而一个娇小的身影沿着长廊,鬼鬼祟祟地往前挪步。她很灵敏地躲过了站岗的士兵,偷偷的溜进一间漆黑的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借着窗外的朦胧夜色,小黑影来到床沿边上。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床上熟睡的男人早在开门那一瞬间醒来,他呼吸均匀地假装睡觉。黑影的一动一静都掌控在男人的眼皮底下。正当男人还在猜想她的意图。听到是衣服的微小的声音,突然咔嚓一声,男人才知道大事不妙,猛的坐起来。可已为时已晚。“不准动。”白若熙清晰而干脆的嗓音响起。朦胧的暗夜中,可以看清白若熙已经摸到了放在旁边的手枪,正对准弹坐起来的男人。男人不由得冷冷一笑,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意图,他不慌不忙的开口,磁性的嗓音极致性感低沉:“知道你现在拿枪指着谁吗?”白若熙故作镇定,一字一句:“知道,我现在拿枪指着的男人是我后爸的第三个儿子,我的三哥乔玄硕。”“还有呢?”男人泰然自若地问,没有一丝紧迫感,倒是白若熙拿着枪的手在颤抖。“还有……就是夕国特种兵最高指挥官。”白若熙咽下口水,因为单凭这一条罪就能让她坐一辈子的牢了。男人冷哼一笑,从鼻腔发出很轻蔑的单音,挑眉看着眼前的黑影,要制服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很好奇白若熙连命都不要跑来他房间的意图。“躺下,把手举起来。”白若熙双手托住枪,命令的口味。男人嘴角轻轻上扬,危险的眼眸在朦胧的夜里显得锐利,顺从地躺下,双手放在头顶上交错放着。白若熙一刻也不敢松懈,缓缓地往他床上爬,紧张得连呼吸变粗,把枪抵到男人的腹部上,顺势在他身边侧着躺下。乔玄硕眉头一皱,错愕地看着身边的女子,这好像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白若熙躺好后,缓缓道:“三哥,既然你喜欢跟女人躺床上谈话,那我现在已经躺在你床上了,我们聊聊吧。”男人一言不发,身上的阳刚气息清冽好闻,一直影响着白若熙的感官,第一次躺在这个男人的床上,这么靠近他的身体,能感受他的呼吸,他的温度,他的气息。像做梦一样,那么的不可思议,白若熙紧张得全身微微颤着,心脏剧烈跳动,她用尽所有意志克制自己要冷静。润润嗓子,白若熙开始讲述正事:“三哥,妈妈是个善良的女人,她不可能杀死自己的妯娌,杀你小婶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好处。”“再说,我妈妈那么聪明一个女人,如果杀人了,一定会处理现场的,怎么可能把留有她指纹的凶器,她的手机和外套留在现场,这分明是栽赃陷害。”男人依旧一言不发。“三哥,你有在听吗?”白若熙抬头,朦胧中看到男人闭上眼,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三哥?”男人沙哑的嗓音呢喃:“你用的是什么牌子沐浴露?”“呃?”白若熙懵了。“很香。”白若熙恼怒:“你到底在想什么?我跟你说妈妈的事情。”“我在想你接下来会很惨。”

第四章:警方处理

话刚说完,白若熙感觉手腕一疼,没有任何察觉,手中的抢已经被夺走,男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她的手腕压在枕头上。他钢铁般强悍的身躯欺压而上。那一瞬间,白若熙整个人都吓蒙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感觉心跳猛烈加速。虽然害怕,但她还是没志气的有所期待。男人沙哑的声线很是威严地警告:“白若熙,不要来惹我,有多远滚多远。”“三哥,你权利大,这点小忙根本不在话下,只要你肯救出妈妈,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乔玄硕眯着危险的黑眸,冷冷的问,“包括给男人睡都无所谓?”白若熙心房漏了半拍,节奏乱了。如果那个男人是他,她会无所谓的。“嗯!”白若熙怯弱地应了一声。乔玄硕猛的从她身上跳下床,动作粗鲁地一把拖住她的手腕,狠狠拽着往门口走去。“啊……”白若熙完全反应不过来,跌跌撞撞地被拽着走,一路上碰到了家具和门角,膝盖痛得走不了路,好几次差点跌倒。男人的力道十分强劲,握住她手腕像要掐碎似的,疼得她全身无力。“三哥……”白若熙央央哀求,“你听我说,我真的无计可施了,求你……帮帮我……”长廊上亮着灯,白若熙看着男人宽厚的背影,绝情的气场,心掉落了谷底。他豪不怜香惜玉,把她拖到一处有士兵站岗的房间门前,士兵肃立,乔玄硕若无旁人似的,一脚踢开房间的门。“砰……”一声震耳欲聋。房间里熟睡的人全部被吓醒,惊恐地看着门口。乔玄硕并没有进去,而是把身后的白若熙甩了进去,力道强劲,白若熙被甩到了地上,手掌在地板上摩擦出血迹来。“嘶。”白若熙痛得眉头紧皱,掌心撕裂的痛让她脸色很不好。乔玄硕居高临下看着白若熙,脸色沉如墨,难看到了极致,一字一句绝冷道:“把这个女人跟这些人一同交给警方处理。”站岗士兵领命道:“是……”白若熙轻咬着下唇,缓缓爬了起来,泪水在眼眶滚动着,听到乔玄硕甩门离开的声音,心碎了一地。房间里是一群从事卖淫服务的嫩模,还有吸毒现象,如果交给警方,按照夕国法律,至少要坐半年的牢。房间的灯是亮着的,睡意朦胧的女人低声讨论。“这谁啊?”“不认识。”“原来还有陌生人上了我们的船,难怪走漏风声。”“不管了,睡吧,想想明天怎么跟警察解释,要如果脱罪才是重点。”房间内的几名嫩模倒头继续睡。白若熙环绕了四周一眼,目光定格在沙发上静坐的女人身上。那个满脸懊悔,可怜兮兮的女人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白珊珊。白珊珊站起来,走到白若熙面前,“扑通”一下,重重地跪在了白若熙面前,泪如雨下,哭诉道:“姐,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姐姐,你原谅我好不好?”白珊珊抱上白若熙的脚,“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白若熙的心凉嗖嗖,寒气是打心底冷出来,她握紧拳,淡漠地低头看着跪在她脚下的白珊珊,心底没有半点温度,更不为白珊珊哭泣所动容。白珊珊自言自语哭着,“我的梦想是成为明星的,唐总能让我拿到这次模特大赛的冠军,然后让我顺利出道。什么女人他都不感兴趣,指名道姓一定要你,我一时利欲熏心才做这种错事,姐姐你打我吧,你骂我吧,你想怎样都行,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你说完了吗?”白若熙语调平和,冷静地问。白珊珊吸吸鼻子,错愕地仰头看着白若熙,一脸忏悔的样子。白若熙后退,远离白珊珊的触碰。毫无波澜的语气说,“你也别跪我了。”“姐……”白珊珊跪地仰头,期待地问:“你原谅我了吗?”原谅?白若熙很是讽刺地哼了一声,“我从来没见过那个男人,你的梦想不要让我帮你买单,别再惺惺作态地给我下跪了,我们的姐妹关系就到此结束吧。”白珊珊紧张不已,连忙解释:“我也不清楚唐总是怎么认识你的,但绝对不是我主动的,是他把你的照片发给我们所有的模特,只要谁把你弄上船,冠军就属于谁的,我才……”白若熙瞬间觉得细思极恐,寒毛竖起,冷静地问:“那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乔氏集团旗下分公司的影视总监,唐立德。”乔氏?这是她后爸的家族企业。她不在乔氏上班,也没有出席过任何关于乔氏活动和宴席,不可能有机会见到那些人。重点是这艘私人游艇开一个成人派对没有必要千里迢迢来到公海这危险海域。唯一能解释的是,公海这里杀人抛尸不受任何国家的法律制裁。这是多事之秋,乔家老爷子身体欠佳,子子孙孙的股权争夺战在蠢蠢欲动,她母亲被陷害,锒铛入狱,现在又牵连上她,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白若熙沉思了好久,迈开步走向门口,白珊珊一把抱住她的大腿,“姐姐,求你原谅我吧,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了,我听说关押我们的那个将军是你后爸的三儿子,你能不能求他放我一马,我没有卖淫,我没有吸毒,我不可以坐牢的,我……”白若熙气恼地睨视她,“乔玄硕比任何人都讨厌我,我现在自身难保。”白珊珊脸色瞬间变黑,目光变得轻蔑,烦躁地放开白若熙的脚,立刻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语气满是不屑:“害我白跪了,原来你也没有特权。”白若熙不理会她,走到门口用力拉门,但被锁着拉不开,她着急道:“开开门好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将军说……”后面传来白珊珊冷风热潮的话语,“不过也难怪,你妈妈破坏了别人的家庭,冠冕堂皇地嫁进去,你是小三带去的女儿,人家不想尽办法弄死你才怪。”白若熙握拳,气焰飙升,但她沉着气不动怒。白珊珊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地讽刺:“不过天有眼,你妈那种狠毒的女人终究还是犯下滔天大罪,受到报应了,只有你这么傻还想找乔玄硕救你妈妈,简直就是白……”白痴两个字都还没有说完,白若熙一个转身,一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啪。”清脆的巴掌声把所有人都吓醒了,所有人惊愕地看着门口的两人。白珊珊恼羞成怒,捂着把打红肿的脸蛋,气愤得跺脚,咬牙切齿要还手,“艹你吗的敢打我……”

第五章:排挤

白珊珊刚举起手,白若熙反应迅速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紧接着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到她的脸颊上。“啪。”“嘶”所有人倒抽一口气,看着都觉得火辣辣的疼,全惊呆了。白珊珊根本打不过白若熙,痛得她眼睛通红,怒火中烧,恨不得吃了白若熙似的嘴脸。白若熙眯着眸,一字一句怒斥:“你给我记住了,第一,我妈妈不是小三,她是在人家离婚多年后才认识我后爸的。第二,我妈妈不是杀人凶手,她是被陷害的。第三,乔玄硕以前不会这样对我,他……”说着,白若熙欲言又止,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她何必要跟不相干的人解释这些呢?白珊珊深知自己瘦弱无力,根本打不过健康活力的白若熙,她甩手后退,很是不甘心地走到沙发坐下来,嘴里呢喃诅咒着,眼神恶毒地射向白若熙。白若熙愣住原地,心太累让她茫然若失。曾经,她的三哥也很疼爱她。不知何时开始,他们的关系急速降温,甚至到了冰点。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白若熙没有再拍门叫喊,一个人站在窗户边看海。夜更深了。所以人都睡了。她萧条孤寂的背影站在皎洁朦胧的夜色下,看满天繁星,看漆黑海洋,听风听浪听心里那落寞的声音。她三岁的时候,母亲就带着她嫁入乔家。从她有记忆开始,她就特别喜欢后爸的第三个儿子,那个性格孤僻,难以靠近的三哥。他越讨厌她,她就越想接近。乔玄硕因为父母离异患有孤独症,排挤所有人的靠近,可唯独她曾经走入他的内心世界,那时候的她像个打不死的小强,化身牛皮糖天天粘着他。每次见面,都不害臊地要抱抱。吃他吃过的食物,用他用过的东西,穿他穿过的衣服,做他做过的事情,早已芳心暗许。每天晚上偷偷溜进他的房间,钻入他的被窝,抱着他睡觉,经常被醒来的三哥发现,但她还是不依不挠,把厚脸皮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并没有排挤她的靠近,虽然还是那么的高冷,但至少她比其别人要特殊了。她小时候闹着把姓氏改为乔,这样跟三哥更加亲密。她还闹过长大后要做三哥的新娘子,被母亲狠狠地揍了一顿,之后再也不敢提。那是一段特别美好的童年回忆,她以为三哥是喜欢她的,即便不是爱也没有关系。可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那个男人如此讨厌她。他十年的军旅生涯,她也回到白家跟父亲居住,两人能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他不再是曾经的三哥,她也不再是那个无所忌惮又厚脸皮的白若熙了。天亮后,船也靠岸。警察早已经接到通知,警车列队在岸上等着,男男女女总共十几人,一下船就被扣上手铐,推入警车。而白若熙则是一个人独自被押走。去了一趟医院,被强制做了全身检查,然后押回警察局录口供,跟她现象中不一样的是她并没有被关押,警察录完口供就放她回家了。-白家!一套位于高档小区的商品房。白若熙现在居住的家,属于小康家庭,父亲和后妈开食品厂,生活还算过得去。白若熙刚踏进家门,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打招呼,直接恭迎她的是火辣辣的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早晨的宁静。脸颊被打得生疼生疼,白若熙整个人都愣住了,错愕地捂住疼痛的脸颊。甩她一巴掌的女人正是白珊珊的母亲刘月,也是她的后妈。刘月单手叉腰,臃肿的身材配上俗气的珠宝首饰,气势凌人的姿态,怒问:“你把我女儿带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警察通知我们说她被关押了?”白若熙很是心累,咬了咬下唇。她这辈子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忍,然而这一巴掌她不想再忍了,冷冷的怒怼:“那你问警察去啊。”“你把珊珊带出去,害得她被警察捉走,你好意思安然无恙回来?你还真有脸,你到底对珊珊做了什么?”白若熙苦涩冷笑,反问:“为什么不敢去问警察?还是你已经知道了她所犯的罪?”刘月没有回答,瞪着白若熙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坐在客厅的中年老男人一声不吭,他就是白若熙那无能软弱的父亲。而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却含沙射影的开口:“有什么样的妈就有什么样的女儿,让珊珊别什么人都认着亲,现在什么人模狗样的都有,人心叵测。”人模狗样?白若熙只是从心底发出一声冷笑,很是苦涩。说话的正是她奶奶,听母亲说当年离婚也是因为有一个强势的家婆,受不了那个罪才带着她离开的。白若熙冷冷道:“那请你们转告白珊珊,以后不用叫我姐姐,更加不用跟我拉亲近,她这份亲情,我白若熙无福消受。”刘月被气得脸色瞬间暗沉,紧握拳头想发作的冲动。白若熙刚迈步要走,老妇人狠狠地一掌拍在茶几上,一声巨响,白若熙的脚步戛然而止。老妇人怒斥道:“给脸不要脸了是吧,还给长辈摆起脸色,你造反了你?珊珊这么乖的一个好孩子怎么会吸毒卖淫呢?一定是你从中作梗。”白若熙心累得快要透不过气,她不想解释,因为没有人会相信她。这时,她父亲白柳华终于说话了,但也只是对老妇人唯唯诺诺:“妈,或许真是珊珊做错了,成天想做明星想疯了……”刘月立刻呵斥:“你放屁,我女儿还能做错什么事?”白柳华缩了,又是一阵沉默。老妇人听到儿媳骂自己儿子也很不爽,但还是很给面子地清清嗓子提醒她的态度,“咳咳……”刘月收敛了自己嚣张的气焰,瞪着白若熙缓缓道:“我现在见到她就觉得心烦,都25岁了也不嫁人,也不滚回她妈妈那边家庭住,一直在这里祸害我们,简直就是扫把星,现在害得我们珊珊都被关起来了。”说着,刘月便矫情得哭了起来:“珊珊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这样害她坐几个月牢,该多苦啊!”白柳华心疼得立刻走过去,抱住刘月,安慰道:“别哭了,我会想办法把珊珊救出来的。”老夫人也心急安慰:“儿媳你放心,珊珊会没事的,那些心肠歹毒的人一定会有报应。”白若熙嘴角露出苦涩的冷笑,再笨的人也听明白其中意思。她一言不发的上了楼,回到房间立刻收拾行李离开白家。没有挽留,没有不舍,无论在那个家庭,她都是最受排挤嫌弃的人。

第六章:三哥订婚

一个小时的车程,白若熙拖着她的行李箱在一处风景如画的半山腰下了车。乔家别墅。清城最奢华的别墅,没有之一,如同最现代化的两座城堡般屹立在山清水秀的半山腰上,奢靡的程度让人叹为观止。两栋别墅相隔两百米的距离,分别是乔家老大的南苑,和老二的北苑。而前一阵二婶死于非命的现场就在北苑,她回来这里住单纯是为了帮二婶找到真凶,为母亲洗脱冤屈。白若熙走到大铁门前按了一下铃,一个祥和的中年人毕恭毕敬地微笑着开门:“若熙小姐早上好。”“林叔早上好!”林叔立刻接过她的行李箱,唯唯诺诺跟在后面,“若熙小姐要回来住吗?”“嗯。”白若熙微笑着应答一句,颇有感触地扫视了四周,花园依旧美如仙境,奢靡而不失高雅,道路两旁种满了芳香浓郁的茉莉花。突然一脸熟悉的军野车映入眼帘,白若熙一怔,停了下来,“林叔,那车是谁的?”林叔开心道:“是三少的,他回来了。”“回来?什么意思?”白若熙紧张地指尖在微微颤抖,呼吸突然变得慌乱。“若熙小姐你还不知道吗?三少下个月要结婚了。”“结婚?”白若熙猛的回头看着林叔,心脏像瞬间震碎似的,难受得无法说话,眼眶突然湿润,喉咙涩涩的,脑袋一片空白。林叔并没有发觉白若熙的不对劲,还笑意盈盈道:“我是看着三位少爷长大的,大少都结婚有孩子了,二少也有未婚妻多年,三少一直为国为民操心劳累,我多害怕他会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忘了……”白若熙茫然若失的语气缓缓打断了林叔的话:“他跟谁结婚?”“尹家大小姐尹蕊,就是若熙小姐的好朋友啊,她没有通知你吗?”白若熙把目光移到那辆车上,抿唇挤着僵硬微笑,幽幽地开口:“没有。”不争气的泪珠悄然而来,豆大一样的滑落在她的脸颊上。阳光暖和,洋洋洒洒洒落在白若熙身上,她心底却无比的寒冷。最终还是像个傻瓜一样,傻傻地暗恋了二十年,为了他守身如玉,为了他拒绝无数个好男人,为了他即将成为别人口中嫁不出去的大龄剩女。“若熙小姐……”林叔错愕地声音传来,“若熙小姐,你怎么哭了?”白若熙反应过来,立刻抹掉泪水,强颜欢笑:“我没有哭,刚刚一阵风把沙子吹到眼睛里了。”她很是心虚,边揉着眼睛边迈开大步走进乔家。进入金碧辉煌的客厅,奢靡的装横更显高贵气派,这个家她很熟悉,同时也变得陌生了。“若熙小姐好!”开门的佣人很是礼貌地称呼。佣人的声音打扰到客厅里的两个男人,同时看向了门口的方向。白若熙对着佣人回应微笑,进门换鞋,抬眸瞬间对上了一双清冷而锋利的黑眸,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乔玄硕双手搭在沙发上,慵懒而邪魅的姿态,配上白衬衫和灰色军裤,那种的威严中透着邪恶的感觉,让白若熙紧张得浑身不自在。“若熙,你回来住吗?”白若熙被一道浑厚的声音拉回神,连忙挤着微笑看向另一个男人,很是礼貌地微微点头:“爸,我回来住一段时间。”说话的她的男人是她后爸乔一川,平时的乔一川俊朗沉稳,因为她母亲的事情,几天不见就变得沧桑憔悴,皱纹变多了。乔一川开心道:“你三哥回来了,你们好多年没见了吧?”白若熙挤着尴尬而苦涩的笑容,很是礼貌地微微点头,客气道:“好久不见了,三哥。”乔玄硕并没有回应白若熙的问候,清冷的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似笑非笑,让人难以捉摸。林叔拎着行李箱上楼,白若熙避开的乔玄硕的目光,微笑着对乔一川说:“爸,我先到房间整理一下。”“整理的事情留给佣人,你过来这边跟爸爸坐聊聊天。”白若熙纠结了片刻,还是走过去,她靠近乔一川的位置坐下,她屁股刚碰沙发,乔玄硕立刻站起来,淡淡的口吻道:“晚饭不用预留我的,我有事出去一趟。”白若熙身体微微一僵,情绪一下子掉入谷底,低着头连看他离开的勇气也没有。“玄硕,你妹妹刚回来,不聚聚吗?”乔一川喊道。乔玄硕头也不回,迈开大步离开。“这家伙,从小到大都这么傲,性格要强还高冷,真的是没办法了,哎……”乔一川自怜自哀叹息。白若熙搅弄着自己的指尖,轻咬着下唇,低头沉浸在自己痛苦的思绪里。乔玄硕走到别墅通道外,蓦地,停下脚步,看着远方的天际,沉默了三秒,然后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心里默念:“1,2,3,4,5……”一直念道15才听到后面传来急促的声音:“三哥,三哥你等等,我有话要跟你说……”乔玄硕放下手腕,嘴角噙笑,迷离高深的目光看着远方,双手插袋等待后面的白若熙追上来。白若熙气喘吁吁地跑到乔玄硕面前,边喘边说:“三哥,既然你回来了,能不能救救我妈,你看到爸爸现在有多痛苦吗?如果妈妈真杀人了,我不会让你徇私枉法的,但妈妈是被冤枉的,你……你……如果连这个忙都不帮,怎么对得起你身上的那套军装?”乔玄硕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也让白若熙感觉很不安。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的眼,她便无所畏惧对视男人冷冰冰的深邃。白若熙眼眶是湿润的,水雾朦胧,清澈见底的眸子水汪汪,任谁看了都心生怜悯。可这个男人眼底看不到一丝波澜。好片刻,乔玄硕才开口,低沉的嗓音很是冰冷:“什么条件你都肯答应?”“对,只要你肯救我妈妈,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即便让我代替妈妈坐牢也无所谓。”白若熙斩钉截铁道。“不用你坐牢,但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乔玄硕抛下冷冰冰的话,迈开步伐往军车走去。白若熙顿时喜出望外,像个开心的孩子一样追在乔玄硕后面,“三哥,三哥你是答应帮我救妈妈了吗?”“你是不是答应我了?”“条件是什么?”白若熙一路跟着他走到车门边上,乔玄硕拉开副驾驶的门,没有温度的命令:“进去。”“哦。”白若熙不需要再问了,很显然他已经答应,只是不知道他条件是什么,希望不要太残暴不仁就好。坐上副驾驶,乔玄硕甩上车门。转了弯,乔玄硕坐到驾驶位置上,目光看着前方的路,低沉的声音命令:“安全带系上。”白若熙过于紧张,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拉起安全带系上:“我们去哪里?。”

第七章:探监

乔玄硕沉默不语。启动车子,踩上油门,开着车离开乔家。一路上,白若熙感觉快要窒息了,明明车窗是开着的,两人相隔有点距离,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心,跳得太快太猛,紧张得手心出汗。这是她长大后第一次跟乔玄硕待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半小时,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深怕泄露了自己的心思。车子在一栋军区楼门前停下来,白若熙蹙眉,连忙拉开安全带,推门下车。面前这栋楼正是关住她母亲的牢区。因为事件重大,没有开庭之前,除了律师,其他人都不允许见面。方法用尽,她也没有见到过她妈妈。白若熙惊愕地看向另一头下车的乔玄硕,只见他走到边上,拿出手机打电话。两分钟后,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开门出来,对着乔玄硕肃立行礼。白若熙看呆了。在她认为威严不可侵犯的权力前面,乔玄硕手里却那么的轻而易举,只是一个电话的小事。这一刻,那颗仰慕的心再次沸腾。她唯唯诺诺地跟着乔玄硕,一路通畅无阻的经过了几道铁门,来到会见厅。当白若熙走进房间的那一刻,便看到她的母亲早已在房间等着他们了。沧桑的容颜依然遮盖不住优雅的气质,她眼神无光,笑容却那么的慈爱。“妈……”白若熙忍着泪,冲过去一把抱住安晓。安晓眼眶湿润了,哽咽着语气呢喃:“若熙,你是怎么进来的?”白若熙眨眨眼,把泪往肚子里吞,连忙推开她母亲,她来不是叙旧的,“妈妈,是三哥带我进来的。”安晓低头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挤着微笑抬头看向门口。乔玄硕缓缓走进来,目光温和,语气也一改以往的高冷,变得温柔:“妈,还好吧?”安晓浅笑:“挺好的,这里的人都很照顾我,我在这里过得像个太后了,吃饱睡,什么都不用干。”白若熙一怔,很是惊愕。她回头看看乔玄硕,只见男人的态度跟对待她是截然不同。“坐下来谈谈吧。”乔玄硕做出请的动作,很是尊敬。白若熙心里暖暖的,虽然这个男人讨厌她,但至少还是尊重她妈妈的,也不枉她妈妈这二十几年来把所有的母爱都给了他们三兄弟。安晓坐到她们对面,白若熙跟乔玄硕并肩而坐。虽然很伤怀,但安晓的脸上都尽量保持开朗的微笑,缓缓道:“玄硕啊,你不要给妈妈什么特权了,这样影响不好。”白若熙一脸迷茫。乔玄硕苦涩浅笑:“这不算什么特权。”“连那些警卫见到我都点头哈腰的,我哪是来坐牢的?分明来享福,害得其他犯人都把我当成阎王似的,怕得很。”乔玄硕抿唇,垂了垂眸没有作声。白若熙连忙握住安晓的手,“妈,先别说这些,你把案发经过告诉三哥吧,还有你……”“他上次来看我不是已经……”安晓蒙了。“咳咳!”乔玄硕被呛得握拳轻轻咳嗽两声,打断了安晓的话。白若熙疑惑地看向乔玄硕。她千辛万苦哀求他,原来他只是把她当猴耍?不是说不会管吗?为什么要给她下套?“妈,你把案发经过说说吧!”乔玄硕淡淡的语气显得没有底气。安晓觉得乔玄硕很奇怪,但还是不厌其烦地再一次讲述两周前发生的事情。“那天……”“那天你二婶约我去美容院,我想你以后跟尹蕊结婚了,她就是我小儿媳,想多相处相处,所以我也把她叫上,我们三个人去美容院,我们在外面吃午饭,购物,下午三点左右,尹蕊说想学做蛋糕,刚好你二婶是烘焙高手,我们就一起到北苑做蛋糕了。”“那天你二叔和她的儿女都不在家,家里两个佣人也在天台清洗泳池,我们做好蛋糕,还坐在一起吃下午茶,靠近傍晚的时候,尹蕊先行离开的,紧接着我也回南苑了……可没有想到一个小时不到,我就听到救护车和警车的鸣响,第二天警察就来逮捕我。”白若熙一脸愁眉,“监控呢?厨房有监控的……”“警察说刚好那天乔家的监控系统全部崩了,而且我外套和手机忘记拿回家。”“插在二婶心脏的水果刀为什么有妈妈的指纹?”安晓摇头,叹息道:“哎,这真的很冤枉,我当天负责切水果,刀子上面当然有我的指纹。”白若熙捂脸,焦虑不安地撑在桌面上,她现在很恨自己不够聪明,心越急就思绪就越乱。乔玄硕缓缓地喷出一句:“更重要的是二婶的指甲缝里夹着你的头发,dna结果已确认。”安晓点头,很是平静:“这是存心陷害,我被冤枉没有关系,可怜你二婶那么年轻就这样没了,这丧心病狂的杀人凶手一定会遭报应的。”“尹蕊可以帮妈妈作证吗?”白若熙诺诺的看向乔玄硕,眼神是征求的光芒。“为什么要问我?”乔玄硕眉头轻轻皱起,脸色沉了。白若熙被男人冰冷的气场压得不敢出声,心里嘀咕:因为尹蕊是你的未婚妻。安晓打破了这结冰的氛围,“没用的,尹蕊比我先离开,我可以证明她不在场,但她没有办法证明我没有杀人。”白若熙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脑袋过一遍她妈妈刚刚说的话,突然一惊,开心得双手拍上桌子:“妈妈,我找到突破口了……”安晓倒是被她拍桌子的兴奋劲吓一跳,捂着心脏,错愕地看着她。乔玄硕黑眸闪过一抹期待的光芒看着她。“佣人,当天两个佣人在天台洗泳池对吧?”“嗯嗯。”安晓点头。白若熙激动不已,目光闪烁着希望的曙光:“其实两个佣人洗泳池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我在乔家住了十几年,我印象中的二婶是最讨厌佣人围堆了,她说边聊天边干活的会影响效率和质量,泳池本来就不难洗,二婶不可能让两个一起去的。”安晓并不知道她妯娌有这种性子。乔玄硕深邃下闪过欣赏的光芒,嘴角轻轻上扬,勾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白若熙认真地继续分析:“我们可以查一下两个佣人那天为什么这么反常要一起干活,而且二婶还在家,难道她们不怕被骂?”安晓和乔玄硕都沉默着。白若熙显得有些心慌,深怕自己说了些废话,不确定地看看母亲,再看看乔玄硕。顿了片刻,乔玄硕站起来:“妈,我们先回去,下次过来就接你回家。”安晓心里甜甜的,很是安心地点点头:“好。”白若熙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突然握住她的手掌,“走吧。”暖暖的温度,粗糙而结实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从她的手心震撼到四肢百骸,心瞬间溶了。脑袋一片空白,连再见都忘记跟母亲说,被拖着快步离开房间。深怕走慢了,这只大手会松开她,她小跑地加快速度跟上他,感觉心脏跳得要爆炸。走到第二道铁门,他便放开了她的手,一阵失落瞬间充斥在白若熙的心头,看来只是做戏给她母亲看而已。

第八章:帮忙

从牢里出来,白若熙继续坐上乔玄硕的车,保持安静地呆着。不想惹他讨厌,所以她尽量让自己少说话。白若熙把头压在车窗上,呆呆地看着窗外的街景,看阳光明媚。心像掉进了黑不见底的深渊,往下沉着。车子像漫无目的飞驰着,时间像过了一个世纪,白若熙难受得感觉快要疯掉,缓缓地开口:“三哥,我们不回乔家吗?”“你很着急回去?”乔玄硕冷冷的语气反问。“嗯。”因为没有力气说话,白若熙随口应了一句。男人握方向盘的手更加的用力,青筋明显凸显,眸色沉了。两人又是一阵沉墨。白若熙把头抬起来靠在椅背上,歪头看向乔玄硕刚毅的侧脸,精致得让人一眼便沉沦得无法自拔。“三哥,你下个月要结婚了吗?”“嗯。”乔玄硕从喉咙发出一声淡淡的音调。“会邀请我做伴娘吗?”白若熙说出这句话,喉咙开始火辣辣的难受了,强忍的泪把心淹没。乔玄硕斩钉截铁道:“不会。”白若熙苦涩浅笑,这样也挺好,她也怕自己会忍不住在他们的婚礼上哭出来。“不邀请也没有关系的,但我还是想送点礼物祝福你们,三哥最想要什么?”乔玄硕烦躁地按上喇叭,白若熙被吓了一跳,发现前面一对情侣骑着摩托车慢悠悠的开在道路中间。摩托车闪开了,但白若熙明显感觉到这个男人周身散发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好片刻,他才气冲冲的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想要的,你给不起。”就这么一句,把白若熙塞得无话可说。她是个普普通通的白领,一个月的工资够养活自己已经很不错,的确没有脸去问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大人物想要什么礼物。她沉默了。他的气焰还在莫名燃烧,脸色愈发难看。疾驰在道路上的车,这一次很有方向地往乔家开去。回到乔家已是傍晚。乔玄硕的车停在了别墅门口的小道上,白若熙开门下车,刚走两步便看到尹蕊。她打扮优雅甜蜜,高贵得如同公主般美丽。尹蕊笑容可掬,因为两人经常见面,关系铁如亲姐妹,所以见面也没有太惊讶。“若熙,你也在啊!”尹蕊走向白若熙。白若熙强颜欢笑地应了一个音:“嗯”尹蕊直接从白若熙身边走过。乔玄硕刚甩上车门,尹蕊突然冲来直接,一把抱住他的腰腹,把头埋在他的胸膛上,撒娇的语气呢喃:“玄硕,你终于回来了。”白若熙缓缓回头看身后一眼,但一刹那便后悔回头了,她很识趣地迈开脚步离开,鞋子踩在地上,都是心碎的声音。乔玄硕眉头紧皱,一动不动地低头盯着这个抱住他的女人,眸色愈发冷淡:“抱够了吗?”尹蕊连忙松开手,后退一步,回头看了看四周,发现白若熙已经离开,她才尴尬地撩了撩耳边的发丝,说:“我们太久没见,所以兴奋过头了。”乔玄硕没有作声,淡漠地从尹蕊身边走过。尹蕊连忙喊住他:“玄硕,还记得你的承诺吗?”乔玄硕顿住,宽厚的背影对着尹蕊。尹蕊继续说:“你曾经答应过我,三十岁之前你未娶我未嫁,你会娶我,而且我为了救你连命都差点没了。虽然我们只是好朋友关系,但我们彼此最为熟悉,长辈们是希望我们在一起的,这样有利于两个家庭企业的……”乔玄硕斩钉截铁打断:“我乔玄硕说过的话当然算数,不需要你提醒。”尹蕊露出淡淡的浅笑,“你二婶刚去世不久,不能大摆宴席,我们可以去领个证,有没有婚礼我都没关系的。”“时间还没有到。”乔玄硕清冷地留下一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别墅。尹蕊一顿,握紧拳,沾满钻石彩色指甲紧紧的掐入掌心中,脸色沉下来。-白若熙混混沌沌地回到自己房间,心神不宁,一个人坐在床沿边。或许,泪早已流干。又或许,早有心理准备。她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没做,静静地发呆。“叩叩……”门被敲响,第二次敲门声才把白若熙从呆滞中拉回神。她连忙走过去开门,映入眼帘的是尹蕊那幸福洋溢的俏脸,她笑容满面,“若熙,我想找你帮帮忙。”“进来坐吧。”白若拉开门让她进来,挤着微笑,“要我帮什么忙?”尹蕊坐到白若熙的床上,情绪高涨:“若熙,你帮我想想哪里适合度蜜月?我跟你玄硕不打算摆酒席了,但还是想找个地方度蜜月,顺便拍些婚纱照留念。”白若熙一怔,门关到一半便定住,被点了穴似的无法动弹。“下个月我就可以搬过来跟你住了,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白若熙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地把门关严实,那一刻,她感觉快喘不过气,但还是故作无所谓。她转身走向尹蕊,强颜欢笑:“你应该找三哥讨论度蜜月的地点。”尹蕊幸福地憨笑道:“他让我做主。”白若熙在尹蕊身边坐下,双手撑着床,低头看着地板低声细语:“那你做主就好,我对这些一窍不通呢。”尹蕊摸上白若熙的肩膀,很是内疚地问:“我跟你三哥拍拖很多年了,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会怪我吗?”白若熙苦涩浅笑,摇摇头,垂下来的发丝挡住了她难过的脸色。“你现在还喜欢你三哥吗?”尹蕊小心翼翼地询问。白若熙缓缓闭上眼睛,言不由衷:“早就不喜欢了。”尹蕊摸着白若熙的手,很是内疚的语气呢喃:“对不起若熙,爱情是无法控制的,你三哥也追了我好多年,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他,所以我拒绝过他很多次了,可是他爱得太执着,我也是没有办法。”白若熙抬头,把发丝撩到耳朵后,强行挤出的微笑很是僵硬,但还是很开朗地安慰:“傻瓜,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我没有怪你,暗恋他的女生多如牛毛,你别太当一回事,在三哥眼里我什么都不是。爱情是你情我愿的,没有什么先来后到,我现在真的放下了。”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也为了让尹蕊不再那么自责,白若熙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现在有很喜欢的男人,像三哥这种常年在外,生命交给国家,时刻都面临危险的男人,十分没有安全感。我真的不喜欢他,你不用顾虑我的感受,我衷心祝你们幸福,。”“是真的吗?”尹蕊不确定的问。白若熙心虚地点点头,眼神避开了她的凝视,“嗯!”“那你喜欢的男人是谁?”“还没成,成了再告诉你。”尹蕊撒娇似的推了推她的肩膀,“怎么可能成不了?你看看你这魔鬼的身材,天使的脸孔,我就不信还有男人看不上你的”

第九章:笑比哭难看

白若熙无语苦笑,沉默着不吭声。尹蕊挨近白若熙,窃窃私语地呢喃:“若熙,想征服一个男人其实很简单的,男人都是好色的物种,就连你三哥那么正义凛然的男人,他也……”白若熙猛的站起来,再听下去,她真的会疯掉,“尹蕊,我……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些重要的工作要处理,你随便坐坐吧,我先忙。”她边说边打开旁边桌面的笔记本电脑,坐到电脑前。尹蕊嘟嘴,缓缓地拉起包包,“你这么忙,那我也不打扰你了,等你有空了我们再讨论讨论。”白若熙认真地盯着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噼噼啪啪打起来,假装忙碌地应了一声:“好”尹蕊冲她招招手,“拜拜。”“拜拜!”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白若熙就像被拔掉电源的电脑,瞬间停机。她全身无力地靠在椅背,双手从键盘上滑落下来,朦胧的视线没有焦距地看着屏幕。外面暖阳高照,而房间里却感受不到任何一丁点温度。心里的伤口像被撒上盐巴,痛入骨髓。感觉到脸凉冰冰的,她伸手抹上脸颊,才发现原来是悄悄滑落的泪珠。这一天,白若熙再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次日清晨。天刚亮,雾还没散开,白若熙就早早起来,洗漱干净,换上休闲衣裤,准备利用请假这段时间把母亲的案子给查清楚。偌大的客厅很是安静,白若熙背着包下楼,突然听到很有节奏的步伐声,沉稳有力。这种脚步不想平常人,倒像常年训练的军人,她加快脚步下楼,拐角处刚好看到两名军装笔直的背影进入一楼书房。乔玄硕的下属为什么会过来找他?白若熙疑惑,第六感告诉她应该跟她妈妈的事情有关,好奇心的驱使下,她放轻脚步来到书房门口。书房门半掩,里面隐约传来男人报告的声音:“唐立德已经被赎走。”乔玄硕威严而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查到是谁赎走吗?”“是用您家族的乔氏集团名义赎走的,他今天已经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正常上班。”“谁在帮他撑腰?”“应该是您的爷爷。”乔玄硕沉默了。书房突然安静下来。白若熙静静听完,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唐立德就是那个在船上差点摧残她的男人,最恐怖的是幕后指使者很可能乔家。白若熙很肯定爷爷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其中什么隐情她一定要查清楚。“若熙。”突然一道高冷的女声传来,把白若熙吓得一震,看向了声音的源头。说话的是大嫂--尹音,她是尹蕊的姐姐,五年前嫁给了乔玄硕的大哥,还育有一子。白若熙转身往墙壁挪,尴尬地打招呼:“早上好,大嫂。”尹音打扮雍容华贵,举手投足见都是贵妇的气质,她拎着限量版的奢侈包,颇有长辈气势地边出门边教训:“一大早鬼鬼祟祟躲在书房门外偷听什么?你这很不道德。”白若熙无言反驳,她的心思不在是否道德,而是想到唐立德是乔氏集团旗下的影视公司总监。刚好,大嫂就现在管理这家影视公司。尹音在玄关处换鞋子,白若熙走向她,急忙说:“大嫂,你是不是有个员工叫唐立德?我能跟你到公司……”她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道力量从后面冲来,一把握住她的手臂,狠狠地拽着她往后倒。“嗯……”猛的一下颠簸。等白若熙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重重甩坐到沙发上,惊愕地抬头瞬间,一道黑影压来,把她禁锢在沙发里。白若熙吓得紧贴沙发,双手压在胸口处,眼帘映入乔玄硕冷冰冰的俊脸,眼神锐利,锋芒毕露。乔玄硕双手撑在她头部两侧的沙发上,居高临下与她四目相对。尹音换好鞋子回头看了一眼客厅,对这一幕并不感兴趣,不屑一顾地转身出去。“三……三哥……”白若熙紧张得声音抖了抖,虽然男人的五官赏心悦目,但脸色相当骇人,特别是那道能杀人于无形的眼神,只要一眼便被震慑住。乔玄硕一字一句冷地从牙缝喷出来:“不准插手唐立德的事,以后见到这个男人,有多远走多远。”“可是……”“这是命令。”乔玄硕威严的一句话打断了白若熙的声音,她一动不动地深呼吸。白若熙心里嘀咕:我又不是你的下属。乔玄硕蹙眉,眸色更沉了几分,依旧没有温度的语调命令道:“你母亲的案子我会处理,你给我安分点。”白若熙抿唇,鼻腔里都是男人身上的阳刚气息,紧张得呼吸有点困难,弱弱地点点头回应他。乔玄硕站直身体后退一步,一边手放到裤带里,另一只手伸向旁边。站在旁边侯命的下属立刻给他递来两张白纸。乔玄硕拿着白纸,递到白若熙面前,语气如零度般冷冽:“两张纸的右下方签名打手印。”“签名?”白若熙缓缓接过递来的白纸,一头雾水。“救你母亲的条件。”看着白色纸张,白若熙不由得苦涩一笑,连内容都没有的协议合同,就要她签名画押?这也太霸道太过分了,是生是死也得让她知道吧。看着白纸好片刻,白若熙幽幽地开口:“如果我不签呢?”乔玄硕轻佻地笑了笑,从鼻腔发出一个极其低沉的音,压低声音道,“你母亲的清白在你手里,你自己选。”白若熙苦涩浅笑,缓缓抬头,对上男人冷若冰霜的深邃,泪光闪烁,勉强地挤出笑容:“从一开始你就在调查二婶被杀的案,你并没有不管我妈妈,你这样给我挖个坑掉进去,让我签这种没有任何人道主义可言的协议作为交换条件,实在太过分了。”乔玄硕脸色愈发的黯淡,盯着她溢满水气的双眸,清晰可见的泪珠晶莹剔透在她眼眶里滚动。他修长的指节不由得微微颤抖,他沉着气,双手放入裤袋里。白若熙低头眨去眼眶的泪花,不想让这个男人看到她流泪的样子,哽咽的声音呢喃一句:“你是我见过最可怕,最邪恶的军人。”她白若熙也是一诺千金的女人,咬了咬牙,从包包里翻找笔。站在旁边的星辰立刻递上笔和手膜,“若熙小姐,请用这个。”白若熙顿了顿,抬头看了星辰一眼,她记得这个男人,乔玄硕贴身下属。接过星辰手中的笔,毫不犹豫地签名打指纹印。十几秒的时间,她把自己的人生交给了未知的黑暗。签完名,她把纸张甩到星辰手里,头也不抬,拎起自己的包包直接转身离开。25年来,她第一次觉得乔玄硕这么讨厌,现在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乔玄硕凝望着白若熙离开的倩影,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三少,若熙小姐已经签好了。”星辰毕恭毕敬地说。直到白若熙的身影消失在家里,乔玄硕才苦涩地笑问:“你们听到她刚刚说什么吗?”星辰和阿良都不敢作声,因为他们都听到了。乔玄硕知道下属不敢说出来,他便自问自答:“我是她见过最可怕,最邪恶的军人。”说完,他连自己都忍不住发笑。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

第十章:求情

白若熙从南苑出来,直奔北苑跑去。虽然乔玄硕答应会救她母亲,但她也不能闲坐着干等,她没有那个耐心。北苑的管家告诉她,两名佣人离职走了。要了佣人的电话和家庭地址,白若熙就飞奔着离开乔家。刚走出别墅花园那扇大铁门,迎面走来一对中年夫妇,白若熙停下脚步,心里五味杂陈地看着那对熟悉的夫妇——她的父亲和后妈。两人脸色沉重,眼神里看出有些怒火,靠近后,白若熙率先开口:“爸,妈,你们是来找我的吗?”两人也没有应答她,白柳华一言不发,刘月直接进入正题,道:“警察通知我们了,说珊珊没有吸毒,我搞不懂警察为什么还要拘留她45天,听说你三哥官职很大,你去跟你三哥说说,让他把珊珊放出来。”这是多嚣张的命令语气,来求她帮忙还端着架子,白若熙不由得抿唇,苦涩一笑。45天拘留?如果她没有猜错,应该是卖淫之罪吧,45天已经很轻了,还不知足?没待白若熙开腔,刘月不耐烦地伸手推了一下白若熙的肩膀,“喂,你听到我说话吗?”白若熙被推得踉跄一步,差点跌倒,她皱眉看向刘月,淡淡的说,“做错事了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45天也不久,让她在里面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让里面的人教育她,对她来说不是一件坏事。”刘月被气得怒火中烧,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戳到白若熙的额头,咬牙切齿怒骂:“你简直就是个白眼狼,珊珊好歹也是你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举手之劳你都不帮你还是人吗?你简直就是……”白若熙打掉她的手指,后退一步,深呼吸一口气冷冷地反问:“更不是人做的事情,白珊珊都做了,她……”白若熙欲言又止。如果说白珊珊卖姐求荣,估计面前这对宠爱小女儿的夫妇也不会相信。白柳华恼怒地开口:“或许别人不知道夕国鼎鼎大名的乔玄硕将军是乔家子孙,但我知道乔玄硕是你名义上的三哥,现在让你开个金口那么难吗?那是你妹妹,她现在在受牢狱之苦,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被这对夫妇骂得猪狗不如,连自己妹妹都不救的自私姐姐,白若熙觉得很是可笑。刘月怒斥:“珊珊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让你这么铁石心肠?”白柳华也怒不可遏,“如果你连这个小忙都不帮,那我们父女关系就到为止。”白若熙一怔,看向白柳华。从小就没有得到他任何一点父爱,现在为了白珊珊,还要用断绝父女关系来威胁她?可笑的是这两人太看得起她白若熙了,在乔玄硕心里,她连尘埃都不如,又怎么可能无条件地轻易帮她?正在这时,大铁门缓缓打开,一辆军野车缓缓行驶出来。刘月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拖住白若熙的手臂,硬拽着她去拦截车辆。刘月对着车招手哈腰,此刻笑容可掬,态度谦卑。阿良回头,对着后座的乔玄硕说:“三少,若熙小姐和一个中年妇女拦路了。”乔玄硕眉心轻蹙,抬眸看向前方的时候,车窗已经被人敲响。他把车窗按下来,窗外迎来一张浓妆艳抹,苍老而俗气的笑脸。“三少,你好,我是若熙的二妈,算起来我们也算亲戚了哦,今天真的很抱歉打扰你了,若熙的妹妹被莫名其妙的捉走了,要关45天,我们家若熙很心疼她妹妹的,她想求你帮帮忙……”刘月说一大堆高攀拉亲戚的话。白若熙被强行拽着手臂站在旁边,她就静静地看着坐车里面那个高冷的男人。上天真不公平,给这个男人造就了这么精致完美的容貌,为何不给他一颗温暖的心?只要有他存在,感觉整个世界都进入了冰河时代。刘月依然在喋喋不休:“……若熙是你名义上的妹妹,珊珊是若熙的妹妹,按道路,珊珊也算你的妹妹了,请三少看在若熙的面子上,帮我们一个小忙吧,对你来说,这根本不是事的。”口水都说干了,乔玄硕像万年冰山,毫不动容,清冷的目光依旧看着前面,但他却没有叫司机开车离开。刘月后知后觉,猜测这个男人是在等白若熙说话呢,她心急过头,偷偷地用力掐了一下白若熙手臂,压低声音呢喃:“给珊珊求情。”白若熙眉头一皱,痛得缩回手,咬了咬下唇瞪着刘月,心里一把火熊熊燃烧着。可她又能怎样?难不成掐回去?刚搬回到白家的时候,有一次跟她顶嘴推一下她而已,就被父亲往死里揍,那种痛至今还历历在目。虽然不情愿帮白珊珊,但她还是开口了,“三哥,请你帮帮白珊珊吧。”刘月立刻点头:“对对,帮帮我们家珊珊吧。”乔玄硕歪头,鹰隼般锐利黑眸看向白若熙的俏脸,在刘月万分期待的注视下,他脸色淡漠,绝冷地下达命令:“阿良,通知一下那边,查查白珊珊之前还有没有什么过错,45天太轻了,要多罪并罚。”刘月脸色骤变,连站在一米远的白柳华都十分错愕,这反效果来得防不胜防,一时间让他们无法接受。两人都傻愣住。“是。”阿良立刻拿出手机拨打电话。白若熙早已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帮忙,可没有想到比她想象中更加糟糕。看着乔玄硕那双迷惑人心的双眸,白若熙感觉掉进了黑乎乎的冰洞里,寒气逼人还深不见底。她永远都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讨厌她到什么程度了?。乔玄硕寡淡地问:“还有事求我吗?”这问题简直就是极大的讽刺,她白若熙还敢求他什么?她敢吗?求他救母亲把自己推入未知的地狱。现在只是一个小忙也能演变成大祸,她苦涩地挤出一丝冷笑,垂下眸不再看男人高深莫测的眼眸。“没有”她小声回了一句。

第十一章:追星?

车窗缓缓关上,车子启动便扬长而去。这一刻,刘月的步伐松动了,摇摇欲坠。白柳华反应迅速,立刻冲过去抱住她,搂在怀里,由于刘月的重量大,两人慢慢往下蹲。刘月晕乎乎地坐在地上,欲哭无泪,白柳华跪地扶着她紧张不已:“老婆,老婆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刘月悲伤地哭诉着:“都是白若熙这个害人精,是她害我们珊珊坐牢的,现在又害珊珊一次……”白若熙心空荡荡的,站在原地看着那远去的车辆,再看看这怨恨她的夫妻,心累得一个字也不想开口说话了。反正她已经习惯莫名其妙变成罪人,莫名其妙被冠上的名。刘月缓缓抬手,指着白若熙,咬牙切齿般用力控诉:“原配的孩子没一个是好东西,在白家,你就是想弄死我们家珊珊,在乔家,那个乔玄硕就想弄死你这个小三的孩子,这次珊珊又被你连累了……呜呜……”说着,刘月便扑在丈夫怀抱大哭了起来。白若熙很想送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但看刘月哭得如此伤心,便不再废话,自己的心情都管理不好,哪有时间理会别人?只是她让其他原配的孩子躺着中枪而已。白若熙一言不发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边走边从背包的侧袋拿出一个黑色的口罩带上。母亲出事后,她向公司请假一个月,时间已过半,她一刻也不敢松懈,不能百分百相信乔玄硕。-乔影视城。门口巨大的石狮子成了白若熙的蹲点。她带着黑色口罩,安静地靠在狮子侧身。找了一天时间,发现两名佣人突然人间蒸发,不知所踪。现在她把重心放在唐立德身上。乔玄硕的命令对她来说不具备约束,毕竟她不是军人,不是他的下属,更不是他亲妹。人来人往的影视城外面,到处都是记者,粉丝,路人。“哇!爱豆出来了……”一粉丝大叫,人群相拥而上。白若熙好奇地瞄一眼前面,一个打扮时髦个性的小鲜肉被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簇拥而出。二十岁出头的男人,对于白若熙这种已经活了25年的古董大龄少女来说没有任何诱惑力。她眼尖地看到了唐立德也跟在保镖身后,只是被粉丝挤出来而已。她立刻迈开步伐靠近。小鲜肉上了一辆商务车后,不久唐立德也跟着上去。大明星跟影视公司总监一起出去,是很正常的事情。所有粉丝都拦截的士拼车跟上。白若熙拦截一辆出租车,刚上副驾驶,后面位置突然钻进两个小女孩。“司机快开车,追上我们家爱豆。”女孩兴奋得叫着,拍打着座位椅。白若熙回头瞄一眼后面的女孩,拉下口罩生气地开口:“很抱歉,请你们下车。”女孩嘟嘴:“这位同学,拼车更加省钱,同样都是爱豆粉,我们相亲相爱一家人,别小气嘛,再不开车就追不上了……”同学?白若熙眉头紧皱,她看起来像高中生吗?不过后面这些女孩厚脸皮的程度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无奈之下,她只好示意司机开车。商务车开了大概有半个小时,突然在一间名叫“第卡”的大厦停下来。商务车开门,唐立德下车。白若熙立刻拉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后面的女孩们就疯狂拍打司机的肩膀和座椅:“快走,快走……开车跟上,我们爱豆要走啦。”“我要下车。”可白若熙的声音早就被这群疯狂的叫声给淹没。司机精神紧张地踩上油门。这一刻,白若熙欲哭无泪,靠在椅背上,摸着额头无可奈何。-入夜,华灯初上,城市进入了璀璨繁华的光景。乔家别墅,南苑内。乔玄硕奔波一天回到家。走进大厅。“三弟。”一声爽朗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乔玄硕仰头,便看见他大哥乔玄朴和大嫂尹音从楼上下来。乔玄硕露出淡淡的浅笑,乔玄朴快步下楼,两兄弟硬铮铮的拥抱。“大哥。”“好久不见了,越来越结实了。”乔玄朴属于清秀类,个子高挑斯文彬彬,带着银框眼镜看起来像个教授。松开拥抱,乔玄硕又对身后的尹音浅问候:“大嫂。”“三弟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在军区或是在家,一样能为国效命。”尹音这话是为她妹妹的幸福着想。乔玄硕似笑非笑,并没有回应她的话。“走,吃饭吧。”乔玄朴说。“吃过了,你们慢用。”乔玄朴点头,只好携妻走向饭厅。乔玄硕也转身走向楼梯。乔一川早已在客厅里等着了。两夫妻异口同声打招呼:“爸。”乔一川有气无力,“吃饭吧。”乔玄朴:“爸,你不是说妹妹也回家住了吗?人呢?我出差回来都没有见到她。”乔一川:“早上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呢,还好我有先见之名,找人跟踪她了。”乔玄朴:“问问,看什么时候回家,大哥有礼物要送给她。”“好。”乔一川拿出手机拨打保镖的电话。铃声响起来,传来一阵美妙的音符。“喂,人在哪?安全不?”乔一川豪派地问。佣人盛饭。突然,椅子被人拉开,饭桌上的三人懵了一下,抬头。乔玄硕略显尴尬地坐了下来,“我想喝碗汤。”尹音眉头微蹙。乔玄朴倒是开心地浅笑,乔玄朴指着佣人:“快盛汤。”听完电话,乔一川脸色有些沉。乔玄朴夹着青菜,边问:“妹妹去哪了?”乔一川颇为不可思议地冲冲一句:“去追一个叫爱豆的明星。”“咳咳……”突然一阵急呛声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住。乔玄硕握拳抵住嘴巴,歪头向着旁边咳了起来。乔一川蹙眉:“慢慢喝,别急。”“没事。”乔玄硕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脸色也变得深沉。乔玄朴倒是笑意盈盈地调侃,“三弟,你这是惊吓还是惊讶?”乔玄硕垂着眸,脸色沉冷,挤着僵硬的浅笑没有作声。乔玄朴用手肘动了动他的爱妻,低声问:“你打理的公司是负责这一块的,你知道谁吗?”

第十二章:宵夜

尹音喃喃道:“一个当红的小鲜肉而已,刚满20岁,我们最近筹办的电影男主角。”“有照片吗?我看看小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乔玄朴连饭都不寻思吃,满脸笑意追问他爱妻,一脸丈母娘光芒。尹音白了他一眼,不太情愿地拿出手机,嘀咕一句:“真八卦。”然后把打开的屏幕照片递给乔玄朴。乔玄朴看到图片,眉头皱成一团,脸色也变了,推推眼镜不可思议地呢喃:“小妹都什么眼光?会喜欢这种男生?比我还瘦,一阵风都能吹跑了,一张倾国倾城的瓜子脸,套个长发我还以为是美女呢。”尹音冷笑地哼声:“呵,现在的很多女人都喜欢小鲜肉。”乔玄朴很是认真地看着尹音:“那你呢?”尹音毫不忌讳:“论性格,我最喜欢你,论外貌,三弟那种才叫真男人……”说着,尹音和乔玄朴的目光看向对面,结果已人去椅空,汤也还有半碗没喝。“三弟呢?”乔玄朴错愕。乔一川指了指二楼:“黑着脸走了。”大家面面相觑。也没结论。大家边吃饭边讨论“小鲜肉“”这个新代名词。-打娘胎起,白若熙体验了一次什么叫追星,原来都是靠死缠烂打跟在后面追,好不容易下了车,结果被那群热情似火的同学拉进了爱豆的演唱会。付了她半个月工资,进去听了一晚上的鬼哭狼嚎,看群魔乱舞,她真的不懂欣赏那种被魔怔的舞蹈,更加不会欣赏那些念经般的喊麦和嘻哈类别歌曲。最要命的是她四周的女孩都疯掉了,尖叫声吧她耳膜都要刺破。回到家已经是深夜,又累又饿,拖着疲惫的身子,摸黑来到厨房,拉开冰箱。冰箱里应有尽有。她拿出两片方块面包塞到嘴里,然后甩上冰箱。转身刹那,猛撞上一堵肉墙,“嗯?”痛得她从喉咙发出一声娇咛,心脏被吓得砰砰乱跳,惊恐地贴紧冰箱,抬头看是什么鬼。窗户外面月色皎洁,外面的灯照进来能看清厨房格局,但黑影背光而站,挡住了所有光线。她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可以分析这一米八身高的家里只有三个,而这健硕完美体格,还有如石头般结实的胸肌,也只有一个了。那就是她最害怕的男人——乔玄硕。白天见到他都很慌张,夜晚更觉得阴森恐怖且极度危险。白若熙被吓得双脚发软,全身都僵着无法动弹,咬着面包片,瞪大眼睛紧紧盯着这个黑影,像深夜中遇见狩猎的野豹,只有她稍微一动,就立刻被咬断脖子,成为盘中餐。黑影看了她好片刻,突然伸手过来。白若熙吓得眼睛紧闭,缩着脖子瑟瑟发抖,想喊叫却又不舍得嘴里的面包片。心里挣扎:他想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杀人分尸?还是摸黑揍她一顿?是发现她跟踪唐立德所以要惩罚她?男人的手碰到她的肩膀,那一瞬间,像被雷电击中似的,可下一秒还没等她有反应,她僵硬的身子被猛得推开,男人冷冷的喷出一句。“别挡着。”白若熙被粗鲁的男人推得往前踉跄几步,趴到了厨桌上,肚子都被撞疼了,可见这个男人对她粗鲁的程度不一般。不过她也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只是想开冰箱。白若熙拿下面包,站稳后转身,另一边手揉着肚子,看着打开冰箱的乔玄硕。冰箱的灯光照亮着,他穿着休闲装,优雅而俊朗,少了一丝威严,多了一丝随意,但依然改变不了他冷冰冰的态度。“三哥,为什么不开灯?”白若熙带着怨气的口吻。“你为什么不开?”乔玄硕从里面拿东西出来,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白若熙生气地放下揉肚子的手,即便被他看到又如何?这个男人才不屑道歉,她没必要矫情。虽然很不爽,但她还是很认命,来到电源的位置把灯打开。偌大气派的厨房,瞬间通明一片。白若熙识趣地转身离开,不敢惹他,也惹不起。男人带着命令的口吻突然传来:“锅在哪里?找出来。”白若熙一怔,转身,发现乔玄硕已经关上冰箱,站在炉灶前背对着她一动不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白若熙知道这个男人在问她。只是,锅的位置那么明显,为什么要问她?白若熙又把面包片塞到嘴巴,走过去把平底锅拿出来递给他。“锅铲。”男人接过锅后继续冷冰冰的发号施令。白若熙又转身拿锅铲。“刀,砧板。”“油。”“盐。”“水……”“……”每当她要走,总是被喊回去。白若熙气得把嘴巴剩下的半块面包片一扯,丢进垃圾桶,微喘着问:“你自己有眼睛有手的,为什么一直命令我?有你这样折腾人的吗?想要什么请一次性说完。”乔玄硕根本没把她的话放进耳朵里,像一阵风吹走了似的,淡淡的一句:“盘子。”“你……”白若熙气得咬紧牙,太过分了……即便拿枪指着她的头,她也不再帮他了,不可以这么没有骨气地任他呼来唤去。锅盖掀起,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白若熙刚下定决心,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她连忙找出一个碟子递给他,眼睛盯着锅里看。锅里煮的只是普通面条,可色泽诱人,香气四溢。有她最爱吃的煎鸡蛋,至少有七八个,用煎鸡蛋滚了一锅奶白色的浓汤,有肉有菜还有泡面。她瞬间没有脾气了,口水往肚子里吞“三哥,你宵夜煮这么多,能吃的完吗?”她肚子饿,力气都没了更别说骨气。“吃不完。”乔玄硕盛起一碗,拿到旁边的小餐桌坐下。这一次白若熙没有等他命令,筷子已经找来,双手递上,声音也变温柔了:“如果你吃不完,能分点给我吗?”乔玄硕接过她的筷子,高冷得像座冰山,不理她,压着桌面自顾吃起面条她已经这样温柔可人了,也没见他有点疼惜之心。很受伤很受伤。乔家有很多人疼她,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她,但没有一个人像他这么冷漠无情,这么拒人千里。她深吸一口气,情绪很低迷,呢喃一句:“不说话我当你允许了。”

第十三章:减肥

说完,她转身去盛面条。虽然很大一锅,她也不敢盛太多,怕惹他不高兴,只用过小碗盛了点,拿着筷子坐到乔玄硕对面,低头吃着面条。果然色香味俱全,手艺超级好。她吃着吃着,眼睛就湿润了。越吃越感觉喉咙哽咽着,眼眶的泪满溢,她想哭是因为十年前的乔玄硕是个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天之骄子。他在部队的日子一定很苦很累很危险。她深吸一口气,把头低下,用头发挡住,偷偷抹掉眼眶的水珠。抬眸之际,发现乔玄硕已经放下筷子,碗里的面条几乎没动过,只有鸡蛋咬掉一半。她看向乔玄硕的眼眸。他很安静地坐着,也正看着她。这点让她很不安,润润嗓子,声音还是有些无力,“三哥,你怎么不吃了。”乔玄硕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脸色不清冷,语气含着丝丝怒气:“减肥。”白若熙差点被吓得哽住,这是冷笑话吗?他全身上下除了肌肉,竟然还有脂肪超标的地方?虽然没有看过,但她确实好奇。“既然减肥,为什么还煮宵夜吃?”“饿了。”说完,乔玄硕拉开椅子,转身离开厨房。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白若熙心乱了,一池已死十年的秋水像被丢进一个小石子,瞬时荡漾起波澜。她缓缓看向砧板,那已经切好的葱花没放进去,是碰巧忘记放还是依然记得她不吃葱花?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智商高能读懂他。但乔玄硕这么明显的举动,她能不误会吗?她只是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翌日,清晨。早上起来,白若熙眼袋黑黑的,因为昨晚吃撑了,彻夜睡不好。无奈,她今天还要继续跟踪唐立德。洗漱后,白若熙选了最普通的浅灰色外套和黑色裤子,因为黑眼圈她特意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容,束起马尾。看着镜子中神采奕奕的自己,还酷酷的像电影那些个女特工,符合追贼,很是满意地背着包包出门。佣人都在客厅忙碌着,其他人还没有醒来。她刚下楼,管家秋姨笑容可掬地问:“若熙小姐,要用早餐吗?”“不用了。”她要赶在唐立德出家门前去到他小区门口。秋姨忧心忡忡:“不吃早餐伤胃啊,别看年纪轻轻没事,老了你……”“我吃我吃……”白若熙举手投降,她不想辜负真正关心她的任何人,是真心她都会欣然接受她无奈地笑着走向餐桌,刚好看到餐桌上放着精美的糕点,包子,营养粥和杂粮饼等等。她拿起包子塞进嘴巴,另一只手又拿起一个,转身看着后面的秋姨,露出萌萌的微笑。秋姨溺爱般地笑了,叹息道:“我的小姐啊,你这么高贵的形象,这……这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走路,太……”“没有关系的,吃饱就好,谁会注意一个路人甲的形象?”白若熙在秋姨面前很是随意,拿着包子说着就走。因为她真的赶时间。在乔家,她比谁都在乎自己的形象,因为这里有她暗恋的人。她不知道其他人暗恋一个人的时候是怎样的,反正她就是去到哪里都期待下一秒乔玄硕会突然出现,只要想起他,即便在女厕所那种绝对不可能的地方,也会希望看到他的身影,但某天真的见到他了,又紧张害怕手足无措,各种情绪不对劲。拿着包子刚出大门,另一只手的包子还没有吃完,她此刻最不想碰到的人迎面而来。她一愣,僵住了。想跑,可对方那双鹰隼般锐利的双眸已经锁住她了。“三……三哥。”白若熙嘴巴还含着没有吞下的包子,另一手还有一个完整的包子,这么窘迫尴尬的碰面,真的想找个洞钻进去。天气还很凉,白若熙还穿外套,而他刚锻炼回来,身暖气热,强壮的体魄只穿了一件短袖薄t和运动裤。站在门前的空地,乔玄硕眉心紧皱,一股淡淡地冷气开始向白若熙袭来。感受到了,比天气还冷。已经跟他打招呼了,只是他不吭声而已,白若熙心安理得地迈开脚步往边上走。“去哪?”乔玄硕清冷的语气,严肃而威严。“有事出去。”白若熙呢喃,紧张地从他身边走过。在她走过去那瞬间,这个男人向她的方向直线移动了一步,她刹住脚步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想不到乔玄硕竟然会用身体拦截她此刻,两人的距离已经是零了。第一次发生这种距离,她整个人傻了,她的头顶在男人的下巴处,额头鼻尖和嘴唇都贴在了男人的胸脯上方。她的胸也碰到了他的腰腹,其他地方,体温感触到那般近距离……白若熙感觉要疯了,呼吸乱了,全身僵硬地无法动弹,唯一能动的只有心脏了,像疯掉的兔子,蹦得慌。她深呼吸,鼻尖内充满男人雄性的阳刚气息,是诱惑人犯罪的荷尔蒙,清冽好闻。她也不想此刻犯花痴,可她动不了怎么办?突然,头顶传来禁欲般的低沉嗓音,沙哑磁性却冷冰冰:“今天又去追谁?”白若熙一征,猛得仰头。她没有猜到这个男人竟然也低着头,一低一仰,差点吻合。唇与唇的距离相差不到五厘米。两人微喘的呼吸纠缠,眼波流转,她第一次在这个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珠里看到了自己。原来他的眼睛是这么的清澈见底。她紧张地手腕动脉弹跳得疼,手指微微颤抖着,害怕他发现自己去跟踪唐立德,害怕跟他的距离太近而不能自控。她声音前所未有地颤抖:“我……我没有……没有追谁,真的,三哥。”今天不能出去追查唐立德了,他已经在怀疑。白若熙心里暗暗下决定,这个男人突然用舌头抿了抿唇,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性感撩人的动作轻微,但诱惑力简直就是爆表。瞬间,脸蛋滚烫滚烫的,从耳根到脖子,往下烧着热。白若熙觉得真的疯掉了,羞涩又狼狈得慌忙后退,百米冲刺的速度往屋里冲。屋内传来秋姨的喊叫:“若熙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哒哒哒上楼梯的声音比马达还快。而此刻,乔玄硕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动不动,铁拳紧握,双眸紧闭,用极强的控制力压制心猿意马的冲动。不是他不想动,是还没缓过气,这个女人再不走,他真的控制不住要吻下去了。该死的女人,到底用什么牌子的香水,他惊人的控制力可不想因为她是白若熙而被打破。乔玄硕低头看向胸口的衣服,米白色棉布上贴着一个淡淡的粉色唇印。他缓缓伸手去触摸,一厘米的距离,指尖微微颤抖,他猛得握拳,眸色变得阴沉。

第十四章:算我求你

白若熙冲回房间,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个窘迫又害羞的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她双手捧着晕红一片的脸蛋,全身发烫,呼吸微喘。住在一起,到底还是不方便的,同一个屋檐下总是会遇到,以后他跟尹蕊结婚了,她会更加的难受。用力拍了拍脸蛋,白若熙长长地呼出心中的一口闷气,自言自语呢喃。“若熙啊若熙,醒醒吧,那个男人不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少做白日梦,快点找到凶手还妈妈清白,早点离开这里就早点脱离痛苦。”-“第卡”这栋大厦是高级会。里面是一家休闲娱乐场所,属于非常奢靡的消费,只收会员,不收散客,会员年费一百万。年费一百万,这有多少中小企业老板都没有办法年赚一百万,更别说普通人了,能做里面的会员可真不是一般人。白若熙再一次跟踪唐立德来到“第卡”,很糟糕会所前台她被拒于门外。六楼的落地玻璃窗前立着一个巨型古董花瓶,白若熙就花瓶当掩饰,背靠在玻璃窗上静等着。外面的天很沉,小雨淅淅沥沥,湿润了整个大地,空气很潮湿,是春天将要来了。“第卡”会所出入的人很少,但偶尔进去的都是一些在政坛上或者商业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若熙又蹲又站,双脚发麻,足足躲了两个多小时。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让白若熙紧张起来。她以为自己看错,连忙从花瓶探头出来,眉心紧蹙。尹蕊一身白色貂皮大衣,高贵而优雅,而她正和唐立德有说有笑地从里面并肩走出来。只是巧合吗?尹家也是数一数二的贵族,家族企业庞大,尹蕊出现在这种高级会所很正常。但她为什么会认识唐立德,而且两人交谈甚欢,看起来很熟悉。唐立德和尹蕊一起离开。白若熙满心疑虑,偷偷跟在后面,她是乘坐第二趟电梯下楼的。等她下到大堂门口,只见到尹蕊一个人的身影站在门口招手,而唐立德的车刚刚离开。“尹蕊。”白若熙走到她背后,直接喊了她一声。尹蕊连忙转身,见到白若熙的那一刻,一怔,很快反应过来,疑惑地问:“若熙,原来你也在这里,刚刚怎么都没有碰上你?”白若熙并不想回答她的话,冷静地盯着她的眼睛,观察她的神色,认真而严肃,“你认识唐立德?”尹蕊面不改色,语气也相当随意:“认识啊,我姐公司里的影视总监,很多宴会上都能碰到他,但没什么交情。”白若熙很想看她是不是在说谎,可是她太平静了,根本不像说谎。“你约他一起来……”白若熙还没有问完问题,尹蕊连忙否认。“我可没有约他,我是自己过来第卡做spa的,下个月就结婚了,最近天天来这里做保养,刚好碰见他到里面消费,就多聊了几句而已。”白若熙心情又是一阵低落,明明忘记了伤心事,又被提醒,现在什么调查的心思都没了。尹蕊连忙靠近,挑眉地看着她笑着问:“若熙,你是第卡会员吗?以后一起约着来做美容吧。”“不是。”白若熙淡淡地会了一句。她自己的工资连年薪十万都没有,年卡就要百万的会员对她来说是白日梦。尹蕊微笑中带着疑惑,挑眉很是不可思议:“你没会员,那你来这里干什么?”白若熙沉默着,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尹蕊摸摸自己的脸蛋,一脸萌哒哒的笑容,眉目间充满了温善的光芒,笑问:“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连你也爱上我的,我好怕。”白若熙忍不住淡淡地笑了,被她逗笑,一个认识了二十几年的闺蜜,她真的没有办法再怀疑她。见白若熙笑了,尹蕊一把牵住白若熙的手,“若熙,我帮你办个会员,我们以后一起过来做美容,健身,吃喝玩乐全部免费的。”“不用。”白若熙慌了,连忙推着她,“我不想办这种会员。”“没事,我帮你付钱。”尹蕊可是客气拉着她往里面走。白若熙急了,用力推开她的手,别说一百万,一百块她都不想欠别人的。“尹蕊,真的不用,我不需要这种会员。”尹蕊脸色沉了,“你这是看不起我吗?”白若熙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唇:“我并没有看不起你,钱对你来说是小意思,但是你要想想我的意愿,我不想办会员,请尊重我。”尹蕊嘟嘴,“看你挺柔弱,但性格真倔,脾气倒是不小哦,真的没你办法。”这是原则。白若熙并不想跟她解释太多。雨越来越密,风越来越凉,空气夹杂着寒气。这时,门口刚好停下一辆醒目的军野车。尹蕊和白若熙都看到了,也是第一眼就认出这辆车来。尹蕊喜出望外,连忙牵住白若熙的手,“若熙,我老公来接我了,你跟我一起坐车走吧。”老公?这两个字像针一样,狠狠地刺痛了白若熙,她的手僵着,缓缓地从尹蕊的手里抽出来。不是下个月才结婚吗?已经以老公老婆相称了吗?心脏像压了千斤石头,白若熙感觉呼吸不上来,但还是强颜欢笑道:“不用了,他是来接你的,你快去吧,别让他久等了。”尹蕊眉开眼笑:“没事,反正他都等我这么多年了,再等等也没有关系的。”白若熙硬是挤着浅笑,可脸部有多僵硬她是知道的,心有多痛她也能感受到。不知道尹蕊是无心还是刻意的话,总能一刀一刀往她心脏刺,每次都血肉模糊。“下着小雨呢,我们一起走吧。”尹蕊又牵住白若熙的手。白若熙冰冷冷的指尖在尹蕊手里变得僵硬,微微颤抖着抽出来,这一次她态度强硬,语气冷冷地怒斥一句:“别管我,算我求你。”说完这句话后,她把眼眸垂了下来,掩饰自己眼眶的湿润。尹蕊听出她的愤怒,也看出她的悲伤。不是傻子都能感觉到她低落的气场,尹蕊耸耸肩膀,抿唇叹息一声,假装没看懂她的情绪,沉默着转身走向门口的车。尹蕊拉开车门上车。

第十五章:永恒

乔玄硕脸色阴冷如斯,盯着上车的女人一言不发。上车后,尹蕊立刻手掌合起,低声下气拜托:“玄硕,抱歉抱歉,能不能载我一程?”尹蕊可以感觉到车内的气场冷冽可怕,男人的怒气笼罩整个车厢。她不知道乔玄硕为何把车停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盛怒,但她此刻必须把戏做完。“下车。”乔玄硕的话像从冰窖发出来那般冷冽。连驾驶位置上的星辰都连忙转头,对着尹蕊使眼色,低声劝:“尹小姐,你快下车。”尹蕊回头瞄了一眼站在大厦门口的白若熙,咬了咬牙,忍着气又冲着乔玄硕怒问“你是找若熙的是吧?我们都快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跟她这样纠缠不清?”星辰慌了,手指嘟在嘴巴前面:“嘘嘘。”尹蕊气得脸色骤变,冲着星辰怒吼一句:“别嘘了。”星辰被吓得一震,立刻转身面对方向盘,安分守己不想再插手。尹蕊又看向乔玄硕,发现这个男人的脸色极度难看,暗沉阴冷得可怕。她也紧张得手出汗了,现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她不知道乔玄硕为什么会如此愤怒,但一定不是因为她。沉思了片刻,尹蕊赌一把地开口:“白若熙惹你了?”乔玄硕靠在椅背上,缓缓闭上眼睛,从牙缝里喷出一个绝冷的字:“滚。”尹蕊连忙咽下口水,挪了挪位置,不但没有下车,反而坐得端正,讽刺道:“你的火气来得那么莫名其妙,看来只有白若熙能做到了,我猜应该是他快要回来了吧?”男人闭目养神,但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我成拳头,手背的青筋显露,冷气场在凝聚。感觉到男人的变化,尹蕊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语气放柔和了,娓娓道:“刚刚若熙还跟我说期待我们的婚礼能快点举行,这样他就能快点从国外回来参加婚礼,若熙也挺可怜的,爱的男人离开一年多,异地相思之苦……”“说够了吗?”乔玄硕突然喷出一句如冰霜般冷冽的话,那脸色前所未有的暗沉。“你害怕什么?”尹蕊冷笑地哼着:“呵呵,看来你真的很害怕他回来。”男人脖子上的青筋暴露,压抑的愤怒一点点地被激发出来。连星辰都开始不安定了,害怕得在驾驶位置如坐针毡。尹蕊伸手摸摸自己的貂毛大衣,今天打定主意要狮子头上拔毛了,故意缅怀过去:“其实,十年前你去当兵开始就应该彻底死心,你把母亲唯一留给你的传家之宝送给白若熙,白若熙却一点都不稀罕,随手就转送给我,她把你当成草,我可是把你当成宝。”说着,尹蕊从脖子里抽出一条项链,白金打造的链子,吊坠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稀有翡翠。而且这块翡翠是天然的四叶草造型。尹蕊缓缓地从脖子解下来,爱不惜手地摸了摸,然后递到乔玄硕面前,“你是想送给若熙的,我已经戴了十年,给回你吧。”乔玄硕缓缓睁开眼眸,冰冷的眼神定格在翡翠石上,他母亲离开乔家的时候告诉他,它叫“永恒”,外婆的外婆一代一代传下来的,让他转交给未来的妻子,再一代一代传下去。它不但代表永恒,还代表了他全部的爱。尹蕊好几次把这块翡翠拿出来刺激他,但每一次的效果都是一样的,这次也不例外,乔玄硕并没有去碰它。他余光瞄到白若熙从大厦出来,在前面拦截了一辆出租车,他愤怒的气焰直线飙升。从喉咙深处冷冷的喷出一句:“我乔玄硕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再要回来的,她是丢掉还是转送别人,都以我无关。”说完,他立刻拉开车门下车,尹蕊没有想到他会下车,着急地喊:“玄硕,你要去哪里?”乔玄硕回头对着星辰命令:“把她送走。”星辰马上点头,踩上油门,车子扬长而去。尹蕊握紧翡翠,瞪着车窗外的两人,恨得咬牙切齿。-伶仃的雨飘在白若熙脸颊上,是刺骨的冷,她刚拉开出租车的门。身后突然伸来一只长手,狠狠地把门推上。“砰。”的一声巨响,白若熙吓得猛转身。站在她后面的是一堵肉墙,黑色风衣,修长健硕的身躯屹立在她眼前,仰头看到男人俊逸的脸,她心比下雨的天更加的寒冷。男人的脸色阴冷,如暴风雨的夜。眼神冷冽得渗人,像要生吞了她似的,隐约带着恨意和愤怒。这个男人远比天气更加恶劣。“三哥,你……”乔玄硕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往他怀里一扯,“啊……”白若熙感觉手腕要被掐碎似的,痛得眼泪滚动在眼眶,眉心紧皱。乔玄硕一字一句冷冷喷着:“我警告过你什么?”白若熙根本没有心思听他说什么,看着快要断掉的手腕,另一边手掰着男人刚劲有力的手指,哀求道:“三哥,快放手,好痛好痛。”乔玄硕根本不为所动,怒气依然旺盛,一字一句怒斥:“我警告过你,不准接近唐立德,你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还敢跟踪他?”还是被他发现了?白若熙痛得泪水流出眼眶,小雨飘在她身上,脸颊上,冷得全身发抖,再加上乔玄硕如此暴力相对,她更加难受,哽咽着:“对不起三哥,你放开我好吗?我的手要断了……求你……放手……”乔玄硕不但没有放手,另一只手突然掐上她的脸颊,强行地把她的头仰起。白若熙此刻只感觉生疼生疼的,面前的男人像魔鬼似的让她害怕,只要他稍微用力,她像个泥娃娃被掐得粉碎。泪水不争气地混搭着雨水,流淌在脸颊上,她望着男人绝情的眼眸,心滴着血,她不乞求他的温柔,可为什么非要这么恨她?为什么要折磨她?“白若熙,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力很强,那我们的交易就到此为止,你母亲的事情自己解决。”乔玄硕眯着通红的双眸,是愤怒还是痛苦没有人知道,他的语气无比绝情,警告着:“如果还要我帮忙,就学会服从。”白若熙吸吸酸涩的鼻子,脸颊也疼得掉眼泪,她哽咽着回应:“我会服从,我会听话,求你放手。”

第十六章:家长会

乔玄硕冷冷一笑,松开她的脸,另一边手用力一甩,他动作狠劲,白若熙被他直接甩到地上。白若熙整个身子都跌坐在地上,双手惯性地往冰冷又湿润的地上擦了一下,刺骨撕裂般的疼痛从掌心和指尖传入心脏,贯穿四肢百骸。该死的泪也忍不住,瞬间涌出眼眶,往脸颊上滴。裤子湿了,寒气让她掉入了冰窖谷底,痛苦像亿万条毒蛆,一点点腐蚀了她整个心脏。她痛得动弹不了。头顶传来男人绝情而冰冷的声音,像锋利的刀刃刺入她支离破碎的心。“你这种女人从不信守承诺,更没半句真话,如果再敢把我的话当废话,我会让你变成废物。”抛下绝情的话语,男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听着远去的脚步声,白若熙缓缓地撑着身子爬起来,双手掌磨破了皮,混着泥沙,鲜血溢出来,痛入心扉。她没有管手上的伤,朦胧的泪眼看向乔玄硕远去的方向。那清冷的背影依旧那么疏离,水雾模糊了她的视线,是泪或是雨水她已经分不清了。他说她不信守承诺,他又何曾信守承诺了?小时候那个信誓旦旦说一辈子都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伤害的三哥,现在却伤得她最深,伤得她最痛。雨没有停,越下越大。天没有晴,越来越暗,像要塌下来似的,整个大地都很沉很沉……白若熙的心情比天气更加糟糕,她坐着计程车回乔家。没有妈妈在身边,她不知道向谁的怀抱寻求安慰,只是一个人回了乔家,躲在房间里,静静地舔伤。晚上,她后妈刘月打电话给她,她心情浑浑噩噩的,没有心思理会刘月,只知道又是把她数落一顿,然后要她对白珊珊坐牢的事情负责。白珊珊的刑期从45天增到了半年,这是她意想不到的。刘月把所有过错都推到她身上,对着电话就是一顿破口大骂,然后各种威胁警告让她摆平。她整个人趴在床上,像行尸走肉的傀儡,没了灵魂,没了心,毫无波澜地听完对方的谩骂,直到对方骂蕾了,挂机了。冷风从阳台吹进来,外面潇潇雨未歇。“叩叩”门被敲响。白若熙一动不动。“叩叩……”等了很久,白若熙还是没有动静,门被推开,门口传来秋姨的声音:“若熙小姐,若熙小姐……”秋姨进来,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走进去,忧心冲冲地呢喃:“天啊,若熙小姐你不冷吗?阳台的风那么大,外面又下雨的,你这打开窗还不盖被子……”秋姨牢骚着把阳台窗户关起来,顺便把窗帘也拉上,转身发现白若熙依然一动不动趴在床上。秋姨担心地跑到床沿边上,低头看着她的脸,发现白若熙眼神呆滞,眼睛满是泪痕,她心疼不已:“若熙小姐,你还好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白若熙缓缓闭上眼睛,没有吭声。秋姨:“若熙小姐如果没什么不舒服,那请到北苑去,老太爷有请。””白若熙深呼吸,听到老太爷三个字便动了动手,秋姨突然惊叫一声,一把握住白若熙的手:“哎呀,若熙小姐你的手怎么会有血?”白若熙把手拔出来,淡淡地说了一句:“没事。”“你的衣服也是湿的,你……”秋姨满脸担忧。白若熙毫不理会,从床上爬起来,拖着疲惫不堪的步伐走入浴室。北苑。金碧辉煌的客厅奢靡而气派,跟南苑不一样的是这里更加复古。到处摆满价值不菲的古董,家私是古典系列,更多的是古典奢靡元素,少了现代感。乔老爷子和第二个儿子住,原因是乔一川当年离婚,还先斩后奏娶了白若熙母亲,这点让他大怒。虽然接受了安晓和白若熙,但并不代表老爷子认同大儿子的做法。北苑的家庭会议厅里。正中间坐着一个白发银发苍苍的八十岁老人家,威严而沉着,一种从年龄沉淀下来的稳重和沧桑,高贵的气质掩盖不止他强大气场。左边是老大乔一川全家。大孙子:乔玄朴和尹音,三孙子:乔玄硕。右边是老二乔一霍全家。小孙子:乔东陵,小孙女:乔笑笑。大家都安静地坐着,等着老太爷开口,可他迟迟不肯说话,乔笑笑急了,冷冷地问:“爷爷,你不是说要开家庭大会吗?为什么还不开始?”“人还没到齐。”乔老爷子淡淡地回答。乔笑笑扫了所有人一眼,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脸色黯沉:“能到的都到了,还有谁没来?”老太爷不作声,继续等着。直到铃声响起,北苑的管家去开门,很客气地招呼:“若熙小姐,请进。”白若熙还没有踏进门,乔笑笑已经开始发飙了,猛得站起来,冲着整大家子人冲动地说:“很抱歉,这个家庭会议我不想参加,我没有办法跟我仇人的女儿坐在一起开家庭会议。”“坐下。”乔老爷子一声令下,威严不可侵犯。老二乔一霍也拉了拉自己女儿的手臂,低声呢喃:“听你爷爷的话,坐下来别闹。”乔笑笑狠狠地甩开她父亲的手,嘴角抽搐,冲着乔一霍反问:“爸你也够了,白若熙的母亲杀了我妈,我怎么可能跟她坐在一起?”白若熙从门口就听到乔笑笑的话,这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姐姐一直都不喜欢她,从小就针对她。现在因为母亲的事情,更加憎恨她了。乔一川脸色变了,淡淡地开口:“笑笑,你口中说的那个杀人犯也是我的妻子,那这样大伯也不能跟你在一起坐着了?”乔笑笑着急了:“大伯,这不一样,你跟我一样都是受害者。”乔一川被这个侄女的歪理说得很无语。白若熙缓缓走进来,站在乔老爷子侧面,缓缓地鞠躬:“爷爷好。”然后又跟所有人礼貌鞠躬。乔老爷子浅笑,脸色变得慈祥:“小熙,坐吧。”乔笑笑握拳,踢开椅子准备出去,乔老爷子一声呵斥:“给我坐下。”乔笑笑怒气冲冲地指着白若熙的脸,低头看着老爷子怒问:“爷爷为什么非得要一个外人来参加我们的家庭会议?她姓白,不姓乔。”

第十七章:凶手

乔老爷子抬头,怒对乔笑笑:“从她进入我们乔家那天开始,我已经告诉你们所有人,她以后就是乔家的孩子,你们就是兄弟姐妹,不分你我。”“可是她妈妈……”乔笑笑的话还没有说完,乔玄硕突然开腔,淡淡的语气无比冰冷,“案件没落实,谁给你资格认定凶手了?”“……”乔笑笑看向了乔玄硕,顿时沉默了。在这个家,看似是乔老爷子最威严,气场最大,可是大家最为尊敬和害怕的人,依然还是乔玄硕。就冲着他的职位,乔一霍都害怕得哆嗦,连忙拉着乔笑笑的手腕,强行拽着她坐下来,咬牙切齿:“闭嘴,别给我惹麻烦。”乔一霍对乔笑笑说完,立刻冲着乔玄硕傻笑:“玄硕别跟你堂妹计较,她不懂事。”白若熙看着乔玄硕,他一脸清冷,疏离的目光看向其他人,但绝对不是在她身上。这种解围,算是帮她还是帮她母亲吗?在她看来,可能只是维护母亲而已。毕竟他比乔笑笑更加憎恨她。乔玄硕一句话,就平定了乔笑笑的愤怒,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白若熙按辈分,坐在乔玄硕的旁边。这一刻,如坐针毡。她是沐浴后过来的,清香淡淡地洋溢,坐在他旁边的乔玄硕最为敏感,感受到那种令他心猿意马的香气。他眼角的余光看向身边的白若熙,发现她低着头,双手放在桌下的大腿上,她摊开手正在摸手掌心。而那一刻,他顿了一下,眉心紧皱。老太爷正在说话,大家都很认真听着,乔玄硕突然伸手一把握住白若熙的手腕。白若熙吓得一震,脸色瞬间煞白,惊恐的眼神紧紧盯着他,颤抖着手用力往回抽。他只是想看看她的伤,他并没有意识到今天的粗鲁弄伤了她。可是此刻从白若熙眼里看到的是惊恐,她眼神那么的畏惧他,害怕他,他只是一个动作就把她吓得脸都白了,这个女人真的很怕他吗?两人是并肩坐着的,乔玄硕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头看着她的手掌,白嫩嫩的掌心是触目惊心的花痕。他是很生气,但此刻更多的是自责。白若熙一直很紧张,怕别人看到,更加害怕这个男人又想伤害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握住自己的手腕,所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可她的力量太小,无法挣脱他的禁锢。她发现乔玄硕伸手摸进裤袋,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罐子出来,小罐子只有火柴盒那么大,上面有一个军队专用章的标志。白若熙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她很疑惑乔玄硕到底想干什么。男人把盖子打开,指尖摸上一层薄薄的透明药膏,往她掌心轻轻抚摸。淡淡的青花香气和薄荷味充斥了整个客厅,白若熙感觉掌心冰凉凉的,刚刚还隐隐疼痛的伤口瞬间舒缓了,很舒服很止疼。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指尖可以这么的温暖,这么的温柔,他动作轻盈,只是碰触她的掌心,却拨乱了她心房最柔软的那根绷紧的弦。“什么味道那么香?”尹音突然开口。“嗯,好香,我也闻到了。”其他也闻到了,嗅嗅鼻子,四处查看。白若熙紧张地不知所措,想抽手,可乔玄硕一把握住她的手掌,紧紧捂在大腿上,身体往桌面靠近,挡住了他隔壁人的视线。并没有人会发现两人放在桌面下的手是握在一起的。“别分心。”老太爷一声令下,所有人又专注起来。白若熙此刻的心跳一直在狂跳,估计已经跳到200以上了,手掌一直在他掌心温暖的包围里出不来,算牵手吗?她很没有志气地在窃喜,把这个男人对她的伤害抛到九霄云外了。当别人都没有注意她的时候,乔玄硕缓缓地低下头,把她的手放开,伸手抽来她另外一边手。这一次不用他捉住,白若熙也乖乖的把手摊在他大腿上。他低头认真地给她擦药,白若熙心情愉悦,脸色红润润地在偷偷开心,但相比之下,乔玄硕的脸色更加难看,看到她的伤,他除了自责还是自责,对自己的恼怒和气愤。他小心翼翼地给她涂完药,指尖在她掌心抚摸了几下,依依不舍地离开。感觉不到他的抚摸,白若熙一阵泄气,原来这么快就涂完了吗?正当她缩手回来的时候,乔玄硕突然把盖好的小瓶子塞到她掌心里。她握住盒子,错愕地看向他。结果这个男人的眼神是看向老太爷的,脸色冰冷阴沉,根本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白若熙握住盒子,双手叠在桌面上,缓缓地靠近乔玄硕身边,头差一点贴上他的手臂,低声呢喃:“三哥,这是给我的吗?”“嗯。”男人从喉咙抿出淡淡的声音。白若熙心里甜甜的,抿嘴想笑,又忍着不想泄露自己的心思,低着头偷乐着,缓缓把身体坐正,握住手中的小盒子偷偷地往衣袋里放。她根本没有心思听老爷子在说什么,别人都脸色沉重,而她则是低着头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乔老太爷说完了家事,又说公事:“我也老了,年纪越来越大,也不知道那天睡着了,第二天醒不来,早在一个月之前,我已经立下遗嘱,我不会偏袒任何一个儿子,孙子,所以等我百年归老后,我希望你们能按照我遗嘱甘心接受,都是一家人,不要太多去计较。”老二家的小儿子乔东陵还在念管理学硕士,他紧张地问:“爷爷,我不管你把股份如何分配,但是我想知道你准备把公司交给谁打理。”“谁有能力谁管理。”老太爷淡淡地说。乔东陵指着乔玄硕:“除了三哥没有经商,我们乔家的人都有能力,我只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老太爷笑了笑,反问:“你三哥连一个国家的军事都能管理好,区区一个企业还用你来质疑?”这话让所有人都一愣,乔玄硕倒是没有在意,因为他早已猜透爷爷的心思,并不担心爷爷把企业交到他一个大忙人身上,但是别人却不这么想。乔东陵最为激动,猛的站起来:“爷爷,你真把企业交给三哥了?”

第十八章:筹码

乔一霍满脸尴尬,冲着乔玄硕讨笑:“侄儿,你堂弟喝多了,喝醉了,呵呵……”紧接着把乔东陵拽着坐下来。乔老太爷脸色骤变,眯着眼眸盯着乔东陵。乔东陵愤愤不平,冲着乔玄硕开腔:“三哥,你跟步翼城是最要好的兄弟,你们一起去参军,创功立业成为夕国大将军,他竞选总国统,你也仕途一片光明,夕国现在已经是你们两“兄弟”的天下,一个国家还不够,你还想回来跟我们抢企业,你这大小通吃……”“东陵,闭嘴。”乔一霍怒斥。乔老太爷脸色骤变,目光变得高深莫测。乔玄硕靠在椅背上,早已洞察一切,颇有深意地开口:“四弟,我的能力不需要你认可,但注意一下你的态度,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别太武断。”“这不是很明显吗?爷爷就是想把企业交给你打理。”乔东陵自认为这个家只有他才有资格,他年纪轻轻已经为公司创造了百亿价值,为企业付出很多心血。乔玄硕笔直的坐姿显得威风凛凛,目光如炬,神色自若地缓缓提醒:“用脑子想想,一个国家政要人物能私下经商吗?”乔东陵顿时语塞。乔玄硕眯着迷离深邃,又提醒:“国之事业重要还是家之事业重要?”乔东陵咽下口水,开始慌了,连连看向老爷子,再看看乔玄硕,才深知自己刚刚太冲动,也瞬间暴露了自己的野心。这会安静下来,乔一霍扶额,终究觉得自己的儿女太冲动,一定会坏大事的,他也无奈的装傻充愣地陪笑,“当然国家重要,国之重要无需质疑。”所有人都沉默着。老爷子又缓缓看向乔玄硕,问:“你二婶的案件如何?你后妈被当做嫌疑犯关了起来,我听说你最近在调查,有什么进展吗?”提到案子,白若熙一下子来精神了,紧张地看向乔玄硕。乔玄硕眼角的余光看到白若熙很紧张,故意买了关子:“有点眉目。”“好好查。”老爷子叹息道:“我不想一个儿媳没了,另一个儿媳还被冤枉的。”乔笑笑紧张地趴桌子上,“三哥,我知道你已经查出凶手了,是不是安晓那个女人?因为是你后妈,所以你一直包庇对不对?”乔玄硕眉头紧皱。白若熙一怔,感觉乔笑笑的话很过分。所有人都为乔笑笑捏把汗,这话简直胆大包天。乔笑笑不但不畏惧,还分析道:“前两天有几个便衣过来调查,其实那些人不是普通警察,而是三哥手下最厉害的精英侦查员,夕国的大人物,他们只用了三天时间,后面就不来,想必你已经清楚事情的真相了。”乔玄硕似笑非笑,眼神高深莫测,修长的指尖很有节奏地轻轻敲桌面,动作很细微轻盈,但也落入了白若熙的眼里。白若熙知道乔玄硕这个小举动代表着他的心思被人看穿了。原来,他真的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为何还隐瞒着?老太爷也觉得颇有道理,连忙看向乔玄硕,追问:“玄硕,到底如何?”乔玄硕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地开口:“爷爷,不需要担心,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好。”老爷子最为放心他,认同地点头:“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今天的家庭会议就此,你们谁还有补充的吗?”老爷子扫看大家一圈,声音哄亮。尹音缓缓举手,尴尬中带着浅笑,诺诺地问:“我就想知道三弟下个月的婚事到底要不要继续。”“我妈尸骨未寒,三哥还要举行婚礼?”乔笑笑脸色骤变。“没有婚礼。”乔玄硕垂眸,声音很是清冷。白若熙紧张地拧着衣角,咬了咬下唇,想离开。这个话题她不想听他们讨论,只要母亲平安无事,她会立刻离开的,谁结婚都与她无关。尹音挤着笑意,这个时候拿出来说也是想利用老爷子的威严来帮她妹妹催婚。“三弟,我妹说没有婚礼也没关系的,你们领个证,让她搬到乔家来,一家人吃个饭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不用太铺张。”乔玄朴认同妻子的说法,跟着点头:“三弟,你大嫂说的可行,不如先领证,婚礼再补。”老爷子始终不作声,不想给乔玄硕施加压力。老二一家也安静地看着乔玄硕,看他如何决定。正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乔玄硕突然转头看向白若熙。他这一举动把白若熙给惊蒙,修长的睫毛眨了眨,错愕不已:“三……三哥,为什么要看着我?”“你觉得呢?”乔玄硕淡淡如风的语气询问。这句询问让所有人一头雾水,连同白若熙也很疑惑。“我不知道。”白若熙紧张得手心冒汗,她当然是不同意,不愿意,不希望,但这里她最没有权利决定:“这是三哥自己的人生大事,你自己决定,请不要问我。”尹音脸色骤变,不客气地插话:“三弟,你拿自己跟尹蕊的婚姻大事去问若熙,有点过分了吧?”老爷子很不爽地反问,“你妹妹就不过分吗?”尹音明白老爷子的话,立刻闭嘴。在场的人,只有尹音和老爷子知道,十几年前,尹蕊救过乔玄硕一命,还把救命之恩当成筹码,要求乔玄硕三十岁之前如果没有结婚,就娶她为妻。乔玄硕从来都是言而有信的男人。限期即将到来,命运将会何去何从只在他一念之间。乔玄硕并不在乎别人如何看待他此刻的行为,他目光定格在白若熙白皙的脸上,很是严肃地再问一次:“你觉得我要不要娶尹蕊回来当你三嫂?”白若熙觉得这个男人很奇怪,也很搞笑,这个难题丢给她,是故意让她难堪?嫌她不够伤,不够烦?怎么就跟尹蕊一样,只会往她伤口撒盐呢?白若熙从心底发出淡淡的冷笑,生气地反问:“三哥为什么要问我?难道我说不要娶,你就真的不娶了?”“对。”乔玄硕斩钉截铁。白若熙傻眼,所有人都惊讶得目瞪口呆,尹音着急得站起来,怒斥,“三弟,你太儿戏了。”乔玄硕把尹音当成了空气,依然盯着白若熙。白若熙愣愣地张嘴准备说话,尹音指着她警告:“若熙,你给我好好说话,你三哥把这事当成儿戏了,那可是你闺蜜一辈子的幸福,你可不能乱说话。”

第十九章:三哥要走了

白若熙苦涩地抿嘴冷笑一下,无语了。真可笑,她白若熙何德何能要背负尹蕊一辈子的幸福?白若熙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会影响结果,乔玄硕只是故意为难她而已。但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她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不违背良心说反话,也不想参与他的婚姻大事。想清楚了,白若熙站起来冲着老爷子微微鞠躬:“爷爷,我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了。”“回去吧。老爷子也看出她很为难。白若熙向所有人鞠躬,离开座位,转身走出北苑。乔玄硕看着白若熙离开的背影,眸色愈发沉冷,他突然站起来,动作迅速地追了上去,连一声招呼也没有,把所有人都惊呆了。“玄硕。”“三弟。”乔玄硕迈开大步追着白若熙,谁叫他都没有反应。所有人面面相觑。-这场小雨下了一天,在晚上终于停了。花园里的紫荆花被冬雨打落一地,整条小道铺满了红彤彤的花瓣,美得出其不意。白若熙从北苑出来,踏着紫荆花瓣走在花园小道上。她没有心思欣赏这美伦绝伦的景色,街灯的照耀下,她的步伐快而急。刚走不久,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感觉手臂被一道力量握住,下一秒狠狠往后扯。身体被硬生生拽得转了过去,白若熙手臂被捉疼,眉头紧皱,看着后面的人。乔玄硕如泰山般屹立在她眼前,那么的强大而威严。白若熙没有想到他会追出来,有些不敢相信地凝望着他深邃墨黑的眼。暖黄的街灯下,男人的五官极其的冰冷,但依旧那么迷人。“回答我。”乔玄硕这三个字冷得渗人,带着命令的口吻。他为何如此执着?为何喜欢折磨她?“回答你什么?”白若熙有气无力的反问。乔玄硕用力,把白若熙拉近了一点,两人的身体几乎要贴上,他一字一字用力道:“别让我问第三遍。”第三遍?白若熙苦涩地笑了,这个男人刚刚在里面已经问了她两遍,她已经很累很累,不想再去参与他跟尹蕊的婚事了,为何一直不肯放过她?“你为什么要问我?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妹妹,不是你妈,不是你未来老婆,不是你的长辈,我什么都不是……”乔玄硕怒气凌厉,低吼:“回答我。”白若熙一震,被吓得心疼骤停了几秒,灵魂都被吓飞,回过神,眼眶红了,心撕裂般疼痛着。这个男人就是个魔鬼,反正就是不让她好过。她忍着泪,一字一句冷冷道:“乔玄硕,你娶谁都与我无系,我不想参与,不想知道,更加不想给意见,你爱谁娶谁,那是你的事情,别来烦我。你想娶尹蕊就娶啊,明天就娶回来,想我离开就直接说,我白若熙绝对不会碍着你们的眼。”乔玄硕缓缓闭上通红的眼睛,深呼吸一口气,握住她手臂的大掌突然松开了。他双手插入裤带,100度角对着夜空,心脏起伏得厉害。白若熙说完后,便低下头遮掩眼眶的泪。一片红色紫荆花瓣突然飘落,刚好飘到了白若熙的头上,粘住她的发丝。气氛无比沉闷,两人的呼吸都变得粗沉。好片刻。“凶手查出来了。”乔玄硕转移话题,声音沙哑中带点深沉。白若熙猛的抬头,紧张地盯着他,原来乔笑笑真的猜对,他早就查出来,但为何一直不采取行动?“真的?我妈妈是不是可以放出来了?”乔玄硕伸手来到她的发丝边上,第一次那么的温柔,轻轻拿掉她发丝上的花瓣,然后递到了她的面前。白若熙一怔,被他的动作惊呆。她缓缓伸手,接过男人手中的花瓣儿,两人指尖碰触刹那,电流似的窜走在白若熙的感官神经上。感觉到乔玄硕这种温柔来得太突然,有些不对劲。白若熙接过花瓣,乔玄硕缓缓开口,情绪无比低落:“若熙,从你母亲被放出来那一刻起,你签的协议开始生效,接下来的日子,无论你是痛苦,悲惨,还是折磨,都给我咬着牙走下去,没有得回头了。”白若熙想起她签的白纸协议,看这男人说得那么恐怖,心慌了,咽下口水紧张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把我推向什么地狱里?”地狱?这个词很贴切。乔玄硕苦涩一笑,点点头:“嗯,对你来说的确是地狱,而且你没得选择。”“你到底拿我怎么了?”白若熙急得紧握拳头,他越是这样她就越害怕。不会是把她当成礼物,拿去上供给别的国家吧?推她上战场?火炕?还是间谍?乔玄硕看着树上飘零的花瓣,颇有感触地开口:“这紫荆花原本可以很美的长在树上,一场冬雨,现在被践踏在地上,很可惜。”白若熙抬头看了看葱绿的树枝,再看向乔玄硕,一脸茫然:“你到底什么意思?”乔玄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从她身边越过,疏离而清冷,走过的气场像三月的寒风,冷冽刺骨。这一夜,乔玄硕放纵了自己,酒窖之下一人独醉。白若熙也是彻夜难眠。次日清晨。雨过后的彩虹爬在天际,美出了新境界。白若熙刚下楼,秋姨就连忙冲过来,握住她的手,紧张兮兮地说:“若熙小姐,三少要走了。”“去哪?”白若熙心脏微微一颤,一种不好的感觉爬上心头。“听说是回军区了,现在好几辆军车在外面停着等他。三少没跟你说吗?你要不要去送……”秋姨的话还没有说完,白若熙已经飞奔冲出门口。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让她措手不及,明知道他回来或是离开都跟她没有关系,可是心就是不听使唤地在乎。很在乎很在乎。他在家的时间,两人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没有跟他聊过天,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他突然就要走了,为什么不多留几天了?是带着尹蕊走吗?为什么不跟她告别,就算一句简单的“不再见”也行。白若熙站在门口台阶上,看着铁门外面的几辆军车,心隐隐痛着,泪像崩塌的洪水,悄然涌出来。她捂着嘴巴,泪水哗啦啦地流淌在她手指间,滴落下来。原来,他真的要走了。外面站着乔家的人为他送行,唯独少了她。对那个男人来说,她就是一个无关重要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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