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天知道我做的错事,
给个机会,千万别走。
《0852》
是人气作家蟹总首部现实向简体作品,这是一个糙汉男主和软妹女主的故事,颠覆传统爱情印象,引爆全网读者热议。
收录全新万字番外与独家后记,新增微博无删减小剧场、读者问答。
强哥就像一个谜,好像隐藏了很多秘密,慢慢等你一探究竟,来吧~
第六章夜里梦的都是你
昨天叶梵约卢茵吃饭,饭后去星巴克点了杯咖啡,两人聊了许久,回到家已经夜里十一点。
卢茵洗了澡,站阳台上吹了会儿风。面前视野宽阔,正对小区花园,夜深了,窗外安谧无声,人影少得可怜,小路上只有一对情侣渐行渐远。
卢茵用手拨弄着头发,让凉爽的风轻轻地吹动发梢,万籁俱寂,路旁的女贞树影婆娑,月色无边。树丛里有个红点忽明忽暗,一时看不出究竟。
卢茵没特意研究,望着天空,深深吸一口气,心情蓦地平静不少。
这晚她强迫自己没去碰酒,躺在床上的时候,竟然有了睡意。
一夜恍恍惚惚,不算踏实,却比平时睡得要长,睁开眼六点钟,她沿小区慢跑两圈儿,换了衣服去上班。
今天阴天,浓浓的乌云遮住半边天,满世界灰色,大夏天竟破天荒感觉到冷。
卢茵抬头看了眼天,想回去拿伞,又懒得爬楼梯,犹豫两秒,还是快步往外走去。
公交车没几分钟就来了,满车的人,卢茵最后挤上车。
车门勉强闭合,赶在最后一秒,后面突然蹿上个男人,轻轻地顶了下她的背。卢茵本能地缩缩肩,余光去瞧,竟觉得那影子有些熟悉,她的心跳莫名地快了一拍,忍住没有回头。
前面落脚的地方有限,卢茵将就着往上跨一级台阶,手抓着栏杆。
司机朝她身后喊了声:“最后上车的,买下票……说你呢!投两块钱。”
后面没有应声,司机也不开车,怕有人逃票,抬头瞅着。过了会儿,卢茵右面多出只手,当当两声,两枚硬币投了进去。
司机这才关了门,启动车子。
身后的人上不去台阶,就站在门边,肩膀斜倚着。赶上上班早高峰,路很堵,公交根本开不起来。车里没开空调,两边窗户都敞着,暖风灌进来,闷热难当。
卢茵的背已经出了汗,后面像有个火炉烤着她。
公交一步一停,时间慢慢过去,满车人都心焦气燥。
卢茵身后的人说:“司机,天太热,把空调开一下。”
司机懒散地看着前方,理都没理。
过了会儿,那人又说:“叫你开空调,装听不见呢?”那声音压低几分,沙哑地带了颤声,没多大音量,却隐隐地带着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司机不禁侧头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也盯着司机瞧,一双眼睛幽暗阴沉,短硬的寸头下刀疤印记很深,让人不寒而栗。
司机咽了口唾沫,硬撑着没动。
有人当先说话了,里面自然有人附和,一时间后面都嚷嚷起来,乱得像一锅粥。
司机正好顺着台阶下,朝后面喊了声:“把旁边的窗户都关上。”
空调启动五分钟,车厢的温度才慢慢降下来。
那股燥热降了,卢茵却脊背僵硬,始终放松不下来。刚才听他说话才发现,那声音就悬在她耳边,像一条细弦拉扯着神经。他离她竟那么近。
卢茵压低头,牙齿轻轻地抵了下指甲,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
车刚才一直被堵在路口,一站还没走到。过了红灯,路况好起来,司机猛踩油门,恨不得把车当成飞机开。
左拐弯儿,人向右倾。卢茵站在台阶边缘,她膝盖一软,惯性地往后栽倒。
卢茵一声低叫卡在喉咙,她的臀先撞上那人的肚子,她控制不住身体,整个人都跌到他怀里,在做出反应之前,她只感觉后面忽然横出只手,把她拦腰搂住。她踮着脚尖,勉强地挂在台阶上,慌忙中扶住腰间的手臂,指尖触到他的皮肤,粗糙的,坚硬的。
卢茵下意识低头,他的手臂像钢筋,紧紧地卡在她胸下,掌心虎口处已经贴上她柔软的下缘。
车走了直路,渐渐平稳。
卢茵一阵耳热,用手扒他的手臂。
陆强的脑袋凑过来:“别动。”
卢茵不好再装,侧过头,微一惊讶:“是你啊。”
陆强挑眉:“我以为你早看见了。”
“没……”卢茵低低地说。
她整个后背都在他的怀里,他站在台阶下面,两人竟一样高。
她又扒了下他的手臂:“你先放开。”
“等会儿。”他轻轻说,吐出的气流吹进她耳朵里,“前面还有转弯儿。”
过了几秒,公交车拐了弯儿,终于在站台停靠。有人下车,有人上车。
陆强一提手臂,把卢茵拎起来,她跟着抬腿上了台阶。两人站在了同样的高度,他手臂自然往上提了些,拇指来回地动了动,卢茵咬紧唇,一把扣住他的虎口。
车厢本就拥挤,他这动作不经意,特定状况下根本挑不出毛病,卢茵心中恼火,被他拥着往里走,在一处站定,他放开了手,却始终贴着她的背。
卢茵暗自生气,眼垂下来。
车开出站台,陆强低头问:“每天上班都这样?”
隔了几秒,她答得不情不愿:“也不是,周一人比较多。”
“到单位几个小时?”
“半小时。”
“还在那服装厂干?”
卢茵没说话。
陆强顿了顿,又添一句:“还是当初去监狱量衣服的那个?”
卢茵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对他极深刻的印象是胸口的那条龙、额头的疤和0852这几个数字。
她点点头:“对。”
陆强:“那厂子什么名儿?”
“杜华制衣。”
陆强在嘴里念叨了一遍,好像也不是真的想知道。
外面的天越压越低,车窗上斜着挂了一条条水印,没多会儿,路边有人打起伞,仿佛一瞬间起了雾,世界混沌模糊,这场雨终于了起来。
但下雨天并没让她多好过,后面贴得太近,还是觉得热。卢茵稍微往前挪了挪,可没多久,后面的火炉又跟上来。
陆强接着问:“昨晚上哪了?”
卢茵一时没明白。
“我在岗亭看见你了,当时我们几个吃饭呢。”
卢茵说:“是吗?太黑了,我没注意。”
陆强垂眸看了眼她头顶,轻勾唇角:“下次早点回,你一个女人不安全。”
卢茵一顿,她低下头,来自陌生人客套般的关心,竟让她的心微微地跳动了一下。
陆强问:“听见了?”
卢茵嗓子里轻轻唔了声。
陆强看她一眼,没再问话。
两人的模式,好像从来都是他在问她回答。现在不说话,身体靠着,气氛比刚才还要尴尬。
卢茵忽然嘴欠,问了句:“你坐这车,家是住这边?”
隔了两秒,陆强回答:“不是。”
她诧异地回头。
陆强也低头望着她:“我跟你上来的。”
卢茵语塞,没想到他会这么答,她随便挑的话题,原以为答案是肯定的,谁想他会说跟个半熟的人上车?
他这样答,最常理的反应是问一句:为什么?
可女人天生敏感,况且他话都这样直白,她多少猜出他的心思,再问下去,就真是个傻帽了。
卢茵沉默。
她不说话,他却没打算放过她。
陆强弓背,迁就着她的高度,拿下巴蹭了下她的耳尖儿,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音量:“不问问原因吗?”
卢茵缩脖子,咬紧唇。
陆强继续:“听老李说,你婚礼取消,和你男人分手了?”
耳边嗡一声炸开,周围噪音放大无数倍,她的下唇齿印明显,脊背挺得笔直。
陆强说:“你哪儿来的老公?
拥挤的车厢,摇摆晃动,陆强把她锁在小小的角落,身后是躁动不安的人群。他拿臂膀隔开一个世界,仿佛只有她能畅通地呼吸。
卢茵没有说话,那男人抓着头顶栏杆,弓背,低头,半环着她,他们仿佛坠落到异度空间,周围乘客都变成了隐形人。
半晌,卢茵挪开视线,用力呼一口气。
这是她的禁忌,每次快要忘记时,总有人在面前不断提起,直往她心口戳。
湖面的平静终于被暗潮汹涌的漩涡搅碎,她一直以来退缩躲避,却忽然之间好像无所畏惧了。
后头的人懒声追问:“嗯?说说,哪儿来的?”
卢茵冷下脸:“不关你的事。”
“要关我事呢?”
她拿胳膊往后顶了下:“你想怎么样?”
“能怎么样?”陆强眉眼含笑,“我还挺稀罕你的。”
卢茵哑口无言。
几秒后,陆强说:“昨晚喝醉了,怕不清醒,躺床上我就想,要早起想的还是你,就过去找你。”
卢茵:“……”
陆强又贴近几分:“你猜我想没想你?”
到站了,卢茵拔腿就逃。
雨越下越缠绵,天地间织起一张轻柔的幔帐。
陆强不紧不慢地下了车,两手插在口袋里,望着她的背影。这里是漳川市近几年兴建的轻工业区,附近没有住户,都是一排排灰色的厂房。前面就是一个制衣厂,生硬的板房外是个宽阔的院子,有人进进出出,铁门上方写着“杜华制衣”几个大字。
公交站离工厂不到一百米,走到一半儿的时候,有人叫了卢茵一声。
她停下,没等回身,头顶一暗,一只黑色的大伞罩住她。
卢茵扭过头:“早上好。”
“早,”陈瑞问,“没带伞?”
卢茵侧头看着陈瑞,借机用余光往后瞄,那人竟也下了车,站在台阶上,正往这方向看。她抿了抿唇,没有回头。
“卢茵?”
“嗯?”她反应过来,目光聚焦到陈瑞身上,“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下雨,你怎么没带伞呢?”
半句话没听进去,她又不由自主地分神。川流不息的街道,喧嚣从中间滑过;细雨如织,笼起轻轻的薄雾。
那人一身黑衣站在那儿,存在感强烈,一动也不动,仿佛没温度的雕像。
“喂!”
卢茵一惊,绾了绾鬓发:“抱歉,我没……”
陈瑞大方地笑笑,也没重复:“不要紧。”
两人往院子里走,卢茵把伞柄推远一些:“谢谢你,反正都淋湿了,你自己撑吧。”
陈瑞又往这边斜了斜:“我一个大男人怕什么,你别感冒了。”
卢茵客气又疏离地笑笑,没再说话。
陆强眯了下眼,看那两人推推搡搡地进了院子。
男人比她高了半个头,清清瘦瘦,穿着得体、讲究。黑伞向右倾斜得厉害,他左肩湿了一大块。
那女的小鸟依人,缩着肩膀,就差整个人贴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了。
陆强紧咬牙齿,低头瞅瞅自己。
那人蓝衬衫,黑西裤,皮鞋被雨水洗刷得崭新又光亮。
自己穿旧汗衫,宽腿裤,布鞋落了雨,破破烂烂。
陆强又往那方向看过去,已经没有那两人身影,自始至终,她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他哼笑一声:“嘚瑟吧。”
陆强在站台上避了会儿雨,雨势并没见小,他抽了根烟,再没耐心,找地方打了个电话。
根子问:“哥,你在哪儿呢,我接你去。”
陆强看看周围,说了声:“谁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
根子找到这儿已经半小时后,陆强正蹲道边儿抽烟。后面是间破旧的杂货铺,废书纸壳堆在窗台下;旁边扔着一台快散架的自行车,锈迹斑斑已经骑不了;房檐儿滴下的水砸在路面上,散开一朵朵的水花。
他的胳膊垂在膝盖上,嘬着烟,不知想什么。眯起一只眼轻轻吐出去,烟雾在湿淋淋的世界里缥缥缈缈地往上升。
他仿佛融进了这个破败陈旧的雨天里。
根子按两声喇叭。
陆强没动,只把视线拉回来,看到是根子,狠吸了一口,把烟蒂投进水坑里。
陆强上了车,拿手撸了把脖子,头顶虽有片瓦遮头,他的肩膀仍然湿了一大块。
根子递过来一条毛巾,他也没嫌,直接拿来擦头发。
“哥。”根子侧目,“咱上哪儿去?”
陆强说:“消费。”
根子眼睛一亮,忙着掏手机:“那等会儿,我赶紧给李轻打个电话,让她等我。”
陆强瞟他一眼:“大白天的,发什么浪?”
“咱不是去泡妞?”
陆强笑:“泡你大爷。”
根子挺失望的,电话都通了,他直接给按了。
陆强说:“这附近哪儿有商场,买个手机。”
根子这才想起来:“好嘞。”他一打方向盘,车子改了道儿。
最近的商场也要十来分钟,雨小了些,淅淅沥沥地往下落。雨季还没过去,这种湿漉漉的天气不知要持续多久。
陆强把窗户开了道缝儿,暖风夹杂雨丝吹进来。
根子闲聊:“哥你大早上怎么跑这儿来呢?”
陆强说:“上错车了。”
“那你本来要去哪儿?”
“回家。”
根子纳闷:“你不就住小区对面儿,还用坐车?”
陆强凉凉地扫他一眼,根子闭了嘴。
他们在商场溜了一圈儿,找到品牌手机的专柜,营业员给简单介绍完,也没听明白多少,便直接买了。
陆强粗糙的手指在手机上面触了几下,不知怎么用。
根子在一旁笑了。
陆强问:“笑什么?”
根子说:“哥,这手机不像是你的。”
陆强看他。
根子说:“你这身打扮,像偷的。”
陆强骂了声,扬起手臂要打他,根子嬉皮笑脸地往后缩了下。
陆强弹弹衣角,不自然地又想起刚才那男的:蓝衬衫,黑西裤,一把黑色的伞全罩在卢茵的头上,举止绅士又体贴。
陆强心堵得慌,自然没有好脸色,收了手机,兀自往前走。
根子小跑两步跟上:“接下来上哪儿去?”
陆强昂头扫视一圈儿,说:“往楼上转转。”
“去楼上干什么?”
根子不解,紧跟两步:“上面卖衣服的。”
卢茵上午工作心不在焉,记录样衣的数据错了两次,要不是同事在旁提醒,她差点拿去给上头看。
中午吃饭她和同事拼的桌,几人凑一起闲聊了几句,她没心情,只顾闷头吃饭。刚吃一半儿,陈瑞从外头走进来,他站门口瞅了半天,眼一亮,直接往这个方向走来。
卢茵的对面是空位,他大方地坐下,和几人打了声招呼,目光挪到对面。
陈瑞说:“我让师傅熬了点儿姜茶,你淋了雨,喝几口,祛祛寒。”
旁边两个女同事对望一眼,默契不语。
卢茵仍然不在状态,抬起头,面前多了一个保温杯。
她反应几秒,迅速地瞟一眼旁边,推回去:“不用了,谢谢,你自己喝吧。”
陈瑞说:“别逞能,感冒了再喝就来不及了。”说着把杯盖拧开,一股生姜的味道飘出来,杯口还冒着热气。
卢茵皱了下眉,继续推让也不好看,她起身去窗口取了四个空杯,摆在同事面前。
陈瑞没来得及阻止,卢茵把那杯姜茶分成四份儿,玩笑道:“陈瑞还挺贴心,为咱们女同事想的够周到的。”
陈瑞想了想,猜到她的顾忌,也跟着说:“都喝点儿,你们女的就是体质太弱。”
同事又对看一眼,哼哈应着。
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卢茵饭没吃好,只动了几筷,她就借口先回了办公室。
下午的工作仍然零散,外面的雨没停过,待到下班,雨下得极薄,变成了轻轻缈缈的雾。
陈瑞又在门口等她。
卢茵没来由地心烦,低下头,装看不见。
陈瑞跟了几步,到台阶下,把伞撑起来:“这个你拿去用,我家离得近,一会儿就能到。”
“不用,雨也没多大。”卢茵语调生硬,已经把拒绝表达得非常明显。
有同事过来,笑着打一声招呼。
陈瑞尴尬地收回手,说:“你……晚上有时间吗?没事的话一起吃个饭?”
“有时间。”卢茵停下,把话说清楚,“但不能跟你出去,孤男寡女的,你要别人怎么想呢?”
陈瑞说:“为什么去管别人的想法?我没有女朋友,而你……”
卢茵打断说:“如果我在乎一个人,我不会去考虑别人的想法。”
卢茵顿了顿:“但是现在,我心里没有可以在乎的人。”
陈瑞眼神暗淡,还想争取:“我想……”
卢茵笑了下:“无论你怎么想,陈瑞,我现在什么心思都没有,更不想成为别人的话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真的对不起。”
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路边来了辆的士,卢茵挥挥手,车停下,她迅速地开门上去。
在车上,卢茵给叶梵拨了通电话,想约她出来坐坐,那边说公司新招了批研究生,忙着培训,出不去。
叶梵给她五分钟时间,她们聊了几句。
卢茵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儿,她迟疑片刻:“有个事情跟你说。”
叶梵正填一份培训表,她肩膀夹着电话:“怎么了?”
卢茵咬咬唇:“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男人,就是我们小区的保安。”
她顿了顿:“今天又……”
“等等,茵茵。”叶梵叫住她,把手机贴在胸前,喊了声,“吴琼!把表格帮我发一下,待会儿培训用。”
很快,叶梵问:“茵茵你继续,今天怎么了?”
卢茵呼一口气,笑着说:“也没什么,改天见面,见面再和你说,你先忙。”
叶梵也没和她客气,挂断电话,走进会议室。
卢茵不想回去,在附近的商场吃了饭,又在楼下逛了几家店,试两件衣服,也没觉得多喜欢。晃晃悠悠地逗留了一个钟头,出来时,广场的音乐喷泉已经开了,有孩子在水旁嬉戏,也有情侣高举手机拍照。
雨水把城市洗刷得清透明亮,大理石地面积了一汪水,倒映出斑斓的夜色。风很凉爽,卢茵找了个干爽的椅子,傻坐了会儿。九点半,实在没有地方去,她才慢悠悠地往回走。
卢茵早上出来穿了高跟鞋,本来雨天就路滑,她走得格外当心,晚上又走了很长一段路,脚上吃力,踝骨已经磨红了。
这段路用了二十分钟,走过转角,她迅速地抬头瞅了眼,往日最热闹的门口一个人影都没有,简陋的岗亭关着门,死气沉沉。
卢茵松一口气,又不由得在心里嘲笑自己,这一晚纯属瞎折腾,别人没事逗逗她,还傻帽儿一样当真了,这样想着,心里又有点儿气,到最后究竟是什么心情自己也糊涂了。
拉满的弓突然折了,她才觉得累。
她加快脚步往家走。穿过小门,身侧吱呀一声,来不及反应,一道力量把她拽进岗亭里。
一路跌撞,卢茵头晕目眩,大脑恢复思考时,已被人顶在木门上。房间漆黑,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窗门紧闭,周围的空气稀薄又潮湿。
她手掌抵住一副坚硬的胸膛,推也推不动。
卢茵情急之下狠狠地拍了两下,像打在石头上:“你走开。”
“这是我的地盘儿,走哪儿去?”他声音低柔,隐隐带着笑意,大掌捏住她腰侧,恶意地揉了揉,这行为比早上还放肆。
窗户纸一旦被捅破了,狂风就肆无忌惮地往里吹,再也不用掩饰和手下留情。
卢茵粗喘着:“那你放我走。”
“你也不能走。”
卢茵一惊:“疯子。”她在夹缝里使劲地扭起来。
身前贴着的某个部分柔软异常,陆强呼吸微顿,火气一下子蹿起来,热得受不了。卢茵呼出的那道气息刚好吹在他的脖子上,喉咙里像有根羽毛来回地扫。
陆强抓起她乱打的腕子,固定在门板上:“别乱动。”
他声音突然变得喑哑,三个字接近呵斥,卢茵被他唬得一跳,动也不敢动了。
陆强缓了口气,让身体稍微离开了些。
低声问:“还这么晚回来?”
卢茵咬唇不答。
陆强问:“你手机呢?”
卢茵在黑暗中抬起头,窗外的微光映进她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陆强解释说:“我今天新买的手机,把你号码给我,我存进去。”
“不必了,”卢茵说,“我们根本就不熟。”
他垂眼扫了扫紧贴的身体,笑着:“不熟吗?”
卢茵咬住唇。
“给不给?”
“没有。”
陆强得寸进尺:“那我自己找。”说着,手已先行下去,一把扣住她的臀部。
卢茵一激灵,踮起脚,又扭起来。他两只手轮换着来,她左躲右闪,口中阻止,已经带了哭音儿。
卢茵颤着声:“我给,我给,你别翻了,手机不在身上。”
陆强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她报出号码,他磕磕绊绊地输进了手机里,拨过去,听到铃声才肯罢休。
趁他分神,卢茵往右跨了一步,想逃出他的掌控,可哪会是男人的对手,被陆强一把捉回来。
他说:“话没问完呢。”
“你还想怎么样?”
陆强沉默一瞬:“今早我说的话,你想没想过?”他再说话时,没了之前的轻佻,一字一句都显得过分郑重,双眸在黑暗里紧盯着她,等她回答。
卢茵气不顺:“没有。”
知道她被惹恼了,陆强也没逼她:“不着急,这是个大事儿,总要认真考虑考虑。”
他停了两秒:“我做事向来不会拐弯抹角,磨磨叽叽不是我性格,认定了的就要采取主动,见你第二面儿就看上你了,后来能见着也算缘分。”他在黑暗中触了触额头,说出这番话好像也挺难为情的。
“反正你想想。”
“你……”卢茵语塞,憋了半天竟不知怎么反驳他。
那会儿对着陈瑞,思维冷静,干脆利落,几句话就把事情讲清楚了,这会儿竟像个哑巴,情急吐了三个字:“不要脸。”
陆强一笑:“没开玩笑。”
“我也没开玩笑。”
“我说真的。”
“真的假的都……”
陆强拿拇指压住的她嘴唇:“先别急着答,好好想想,或者你想先接触了解也行,我们住得近,也方便促进交流感情。”
他说完往后退了步,把空间留给她。门就在卢茵身后,她反手握住门把,逃走前终于喊了声:“咱俩没戏。”
这几个字毫无威慑力,倒像情侣间吵架闹脾气,卢茵悔得想咬掉舌头。她奋力跑了几步,小高跟嗒嗒踏在水泥路上,心跳仍旧无法平息。回想刚才的对话,没有一句是干脆果决,断了他念想的。
又想起陈瑞,冷静下来,才发现两人的差别。
陈瑞是人,而他,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好容易调理好的睡眠,再一次失效。
卢茵躺在床上,反反复复,耳边一直回荡他的话——“你猜我想没想你。”
他当时说——“夜里梦的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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