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知道名作家就在你身边重庆法制报《了然副刊》第25期 你还不知道名作家就在你身边重庆法制报《了然副刊》第25期你还不知道名作家就在你身边重庆法制报《了然副刊》第25期

你还不知道名作家就在你身边重庆法制报《了然副刊》第25期

【编者】

为深入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座谈会、中国文联十大、中国作协九大开幕式上的系列讲话精神,繁荣文艺创作、推动文化创新,近日,在重庆市委政法委、重庆市作家协会指导下,由重庆法制报主办的首届“三峰泉杯”重庆法治文学征文大赛,受到广大读者、作者的热烈欢迎和大力支持,并获得相关部门高度肯定,我们以此为契机,在竭力挖掘、发现新人新作的同时,将陆续推出一批在法治文学方面已有所建树、取得成就的名家名作,本期,记者带你走近全国公安文联脱产签约作家但远军,欣赏他的法治文学作品,了解其创作背后的故事……

但远军:

全国公安文联脱产签约作家,重庆市长寿区公安局民警、一级警督。1984年毕业于西南师范大学(现西南大学)历史系,其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萍水相逢》、《誓言如风》三部曲(《滴血的承诺》、《穿越死亡线》、《人在天涯聚散时》)、《风雨人生》三部曲(《心烛》、《在路上》、《回家》)、《生死兄弟》、《流浪狗》,长篇教育励志随笔《陪着孩子成长》,长篇纪实散文《大罗山纪事》;散文集《活出男人的样子》、《火红的风雪帽》、《秀美山川话长寿》、《深情地活着》等20余部,其报告文学《一次震撼心灵的采访》曾获第四届中国世纪大采风报告文学金奖,《大罗山纪事》和《萍水相逢》分别以“真话的力量”和“正义的力量”入选中宣部、文化部、共青团中央等9部委主办的2005年度国家知识工程,部分作品由中国现代文学馆收藏,曾获“中国百佳优秀新闻文化工作者”荣誉称号。

黄济人

(中国作家协会主席团成员、重庆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重庆法制报文化顾问)

话说但远军

但远军是警察,也是作家,两种职业,两个身份,统一在了他的另一个称谓上面,那就是全国公安文联脱产签约作家。重庆作家数以千计,享有这个称谓的只此一人,物以稀为贵,所以至少在我眼里,但远军是重庆文坛的尤物。

尤之所在,重要的还是他的作品。时下有一种说法,作品不靠数量而靠质量,此言貌似有理,细想之下,顿觉有失公允。质量是靠数量堆积出来的,如同泥沙堆积出来高原,高原堆积出来高峰。一本书可以当作敲门砖,但不可以建造属于自己的大厦。窃以为喜的是,但远军回母校西南大学讲课时,也曾提及相同的观点,而且,他是这样想的,更是这样做的。迄今为止,但远军出版了二十余部长篇,重庆文坛乃至全国文坛,他无疑是位货真价实的高产作家。

至于质量,全国公安文联为他举办的作品研讨会上,专家们有着一致的评价,那就是作品上乘。因为我是与会者的缘故,我提到了他的《生死兄弟》:哥哥做警察,一身正气,弟弟做老板,浑身铜臭,一桩绑架案,牵扯出兄弟俩的情感之争、法理之争。此书情节曲折,描叙逼真,尤以那精当的人物关系构思,阐发了深刻而广阔的意蕴与哲理。我推崇的书目不多,《生死兄弟》是我喜爱的作品之一,因为如此,市委宣传部拟将此书纳入重点文学作品规划而征求意见时,我的答案是非它莫属。

但远军作品题材广泛,喜怒哀乐,皆成文章,然而,作为一个在公安战线摸爬滚打近三十年的警察,他有他万变不离其宗的作品选向。《深情地活着》是写患者与癌魔作斗争的,可是这个患者不是别人,正是与他同在长寿区公安局工作的民警。民警的无私奉献,民警的流血牺牲,但远军要写,可是他更要写的,却是民警在患上绝症之后,经济的拮据,生命的无奈,以及上级和社会伸过来的援助之手。这样的写法,不仅要求真实,而且要求真情,但远军正因为出色地完成了这两项使命,方才荣获了《重庆晚报》首届文学创作特等奖,成为读者每日必看的连载作品之一。

按照题材分类,有一类作品当属法治文学。文学的力量、法治的精神,都能够在我们的稿笺上留下生动的文字,精彩的故事,以及鲜活的形象。生活是创作的源泉,作家要写最熟悉的东西,这些重复了一千年的老话,确实亘古不变的真理。有人爱看侦探小说,那是因为里面说的是行话;有人不爱看法治电影,那是因为作者既不是法官也不是警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对但远军有着更为殷切的期待,我希望他既是作家,也是法治文学的专家,能够为法治文学的振兴,贡献出更为丰富的经验,更为空灵的想象,以及更为过人的才华。

公安部《派出所工作》杂志执行主编,著名作家

活出男人的样子

站起我是一座巍然的山,躺下我是一片辽阔的海!”——摘自但远军《活出男人的样子》

但远军出生在长寿区一个偏远的山村,命运多舛的他,经历了幼年父亲蒙冤入狱,母亲患癌症病故,兄弟姐妹8个,排行双数的或病或饿先后离世。他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埋头苦读,恢复高考的第三年考入西南师范大学(现西南大学)。1984年本科毕业后去四川阿坝州山区教书,1989年回长寿被召入警察队伍,在当时的长寿县政治处做外宣工作。但远军的处女作报告文学《漩涡深处的记忆》发表后,一发而不可收,先后有1000余篇散文作品见诸报刊杂志。2003年有中国三峡出版社出版他的第一本结集的散文集《活出男人的样子》,随后笔耕不辍,陆续有散文集《大罗山纪事》、《火红的风雪帽》、《陪着孩子成长》问世,2005年他的长篇小说《萍水相逢》由重庆出版社出版,自此大致以一年一部的速度,先后由中国人民公安出版社和作家出版社,出版了《滴血的承诺》、《穿越死亡线》、《人在天涯聚散时》、《心烛》、《在路上》、《回家》共6部长篇小说。

但远军生活和笔耕之途不乏艰辛和坎坷,我不想对此做任何褒贬的肯定或否定,也不想用笔者的先入之见,引导读者去对他进行人格或道德评判,我只想讲几个有关但远军的真实故事,把一个鲜活的有个性的警营作家展现给你。

故事1

他发誓要走出大山

那个疯狂年代即将结束的前一年,但远军在村里当支部书记的父亲,以反对“农业学大寨”的罪名被判刑8年,罪过是反对工作组在山坡田里挖防涝抗旱大坑。耿直的性情让但远军的父亲不愿带着村民去干这既劳民伤财,又防不了涝,蓄不住水的活。乡里开批斗会,父亲被五花大绑押上台来,但远军看着不服气的父亲阵阵心痛。批斗会上不知是谁在他的背上偷偷贴了张“劳改犯儿子”的字条,回到课堂班上同学拿他取笑,他愤愤地拎起书包,离开了学校。

回到村里,他跟村民一起干农活挣工分,由于是劳改犯的儿子,他干完跟成人一样的活儿,却只能拿到4个工分,每天挣1毛钱。有一天他挑粪浇地,干了一天又累又饿,不留神把粪水洒在地上,当晚队里组织开他的批判会,他不服气顶了两句。他还记得那个生产队长羞辱他的话:“你是劳改犯的儿子,这辈子也翻不了天。”他当时的回话是:“走着瞧,我这辈子一定会过得比你好,到了你这个年龄不如你我就跳河自杀!”就是那天,他发誓要走出大山,要翻这个天。

恢复高考的第一年,他因为父亲的问题牵连没能参加。一位中学的语文老师很器重但远军作文的才华,不远几十里,从县城寻到村里说服但远军到县城复读参加高考。第三年但远军以全县顶尖的高分,被西南师范大学历史系录取。

故事2

吃得苦中苦方为真男儿

写作其实是很苦很累的活,要构思故事情节,要刻画人物性格,要精练文字语言,绞尽脑汁,废寝忘食,其间还有种种意想不到磨难,这样的创作生活但远军不仅经历了,而且比别人更苦。

2003年,但远军被调回分局政治处工作,第二年出版了《大罗山纪事》散文集。回到城里,工作相对正规有规律了,他的长篇小说创作程序启动了。自2005年第一部由重庆出版社出版的《萍水相逢》三部曲,到2012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的《风雨人生》三部曲,一共是7部长篇问世。其间是饱尝了写作和生活的甘苦。他在写《滴血的承诺》一书的结尾部分时,刚好赶上腊月二十九,妻子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他在兴头上,躲进自己不足3平米的“书房”,整整两天两夜没合眼、没吃饭,乏了抽支烟,渴了喝口水,直写到最后他的主人公的冤案得到昭雪。搁下笔,窗外已经响起迎新的鞭炮声。

但远军在创作百万字的《风雨人生》三部曲时,两个双胞胎的女儿正上高中,妻子被查出肾衰竭住进了重庆主城的医院,妻子担心孩子学业,不让告诉她们。可那时候孩子上学,妻子治疗都需要钱,家里所有积蓄都花光了,但远军只能四处筹借。但远军觉得有必要让孩子知道真相,那天从医院回来,他把孩子叫到身边说:“你们妈妈的病很重,要花很多钱,爸爸没什么能耐,只能努力写作多挣点稿费,让你们过上稍微好一点的生活,考上大学。”两个懂事的孩子说她们也要为爸爸分担家庭的负担,她们从不跟别的同学比吃比穿,刻苦努力学习,先后考上211和985重点大学。

妻子后来身体逐步康复。那几年但远军每天接送女儿上学,照顾妻子,做饭、买菜、洗衣,把家务活全扛下来。但远军说,不是我有多么贤达,是我知道夫妻一道同甘共苦不容易,尽自己的所能,照顾好家人、妻子是作为父亲和丈夫的责任,妻子在,孩子们有妈的家就在,家是人生最温暖的港湾,是男人就得撑起这个家。

其实但远军的故事还有很多,他坎坷的经历,命运起落,形成了他不屈不挠、奋发向上的激情,他的作品始终贯穿着对人性真善美,对社会正义、公平、法制的执著追求,在此不多赘述,文如其人,去读他的作品,你会读懂一个警察、一个男人的坦诚心迹。

还用他《活出男人的样子》的散文里一段话作为结尾:“我曾经为自己是个男人而自豪,因为我是个男人,所以我有旺盛的精力,有远大的抱负,有强健的体魄,有不拘小节的潇洒,有面对艰难困苦从容不迫的毅力。我不怕谣言四起,不怕命运多舛,不向金钱下跪,不向丑恶势力低头,站起,我是一座巍然的山,躺下我是一片辽阔的海。对国家、对民族,我是一个纤夫,拉起逆流而上的船;对亲人、对朋友,我是一棵树,投下绿茵、遮挡风吹日晒;即使死了化为灰烬,我也会融入故土,融入高山,融入大海……”

(注:原文载公安部《现代世界警察》杂志2015年第9期,本报有删节。)

“人生的路,我曾这样走过!”

全国公安文联脱产签约作家

报记者:

但老师您好,感谢您接受本报专访。您是我市公安系统的知名作家,也是全国公安文联脱产签约作家,上千万字的文学作品,奠定了您在文坛的地位,请谈谈您是如何保持如此旺盛的创作激情的?

但远军:

这个问题,我想这样来回答。搞文学创作是非常辛苦的事情,不仅仅是脑力活儿、体力活儿,更重要的还是情感活儿。巴金说过,写作是挖开记忆的坟墓,让自己看见过去。如果过去是幸福的,看见了倒也幸福;如果是苦难的呢,那便真是挖开了苦难的坟墓。我写作,就是在不停地挖开自己过去苦难的坟墓。我和苦难对话,和命运对话。好在年轻时候就做好了要“长跑”的准备,所以不论在情感方面,还是在身体健康方面,都能从一次次的“折磨”中熬过来!到目前为止,我身体检查各项指标正常,连大小感冒也好多年不曾有过。我知道自己有很远的路要走,不敢对身体和情感的健康稍有懈怠,因此,写作期间,我阳光快乐;不写作的日子,我同样阳光快乐。我不和人争斗,不计较个人得失,甚至连应酬也没有。我把所有的身心都投入到了自己喜爱的文学事业中。喜爱,才是最大动力。因为喜爱,所以我不知疲劳、不知倦怠。像写《誓言如风》三部曲第一部《滴血的承诺》吧,最后十个章节,原本打算大年初一到十五写完,结果写进去了,出不来,放不下笔,硬是一口气把十个章节全写完了。说来也巧合,“后记”写完时,新年的钟声刚好敲响,于是,我专门用一段文字补写了那个情景。两天两夜,没睡一点儿觉——睡不着吧,也没吃什么东西,就坐在书房的电脑前写呀写呀……写完了,快乐无比,想来,若不是喜爱,能这样坐得、饿得、熬得么?所以我认为搞文学创作,你一定要真心喜欢,要是不喜欢,去写,会非常苦非常累的!

重庆法制报记者:

从《大罗山纪事》到《誓言如风》三部曲,再到《深情地活着》、《生死兄弟》等,您的每一部作品,都辐射出大爱与道义的力量,请问您是如何从您的公安职业生涯中获取艺术营养,并塑造好每一个人物形象的?

但远军:

作家写出好作品,自己必须具备大爱情怀、悲悯情怀和公平公正情怀。你有大爱情怀,才看得见人间的大爱;你有悲悯情怀,才感受得到人生的苦难,对弱者充满理解和同情;你有公平公正情怀,塑造出来的人物才站得住脚、挺得直胸膛。公安工作接触面广,可以说什么样的人和事都有可能接触到。我在治安部门干过,在法制部门干过,在基层派出所也干过,我见证了太多的人情、人性和法的较量。这些较量,触动着我的情感,时间久了,便有表达的冲动。冲动积压的时间越长越不能忍耐,于是,到最后就只好写出来了!我的所有作品,几乎都是真实情感的真实流露,从没有为写作而写作过,所以读者说我是在用“心”写作!其实我倒觉得公安作家是很容易用“心”写作的,因为他们融入职业,能接触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只要稍稍用“心”,便能切身感受到大爱与道义的力量,感受到公平与正义的力量。生活原本不缺少美,只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公安工作原本不缺少大爱与道义,不缺少公平与正义,只是许多时候我们经历着,却没有在意,我呢,恰好在意了、记录了,比如《大罗山纪事》,写的无不是基层派出所民警工作、生活的点滴琐事,从“故事”的角度去看,没几件摆得上桌面的,可恰好是这些“琐事”,我记录下来,带给了读者“美的感动”。做一个有“心”人,做一个心中有大爱与道义、心中有公平与正义的人,身在警营,若是喜欢文学,便不愁没有素材。生活是文学艺术取之不竭的创作源泉,你只要热爱生活,就别去担心源泉枯竭!

重庆法制报记者:

写警察或者说写法治文学类作品,有许多的“禁锢”,但您不管是在题材的驾驭还是人物形象的塑造,都游刃有余,把握得恰到好处,请问您在创作中是否也遇到过“禁锢”的困惑,而您又是如何处理好,或者说如何解决好这些困惑的?

但远军:

老实说,我几乎没遇到过写公安题材作品或者法治文学类作品的“禁锢”。这些“禁锢”是有,比如过分宣扬凶杀和暴力、过分展示犯罪分子的犯罪手段、恶意诋毁人民警察等,这肯定是不允许的。为什么不允许,因为写作和做人一样,得有一个底线,你把底线都突破了,不“禁锢”你,不知你还要写出什么“过头”的文章来。文学作品要传递正能量,要让读者感受到阅读的美,连这一点都做不到,我真不知道这样的作家还适不适合去搞写作。哪怕没有这些禁锢,读后让人心里不爽,甚至还让人感觉恶心,这样的文章也罢、文学作品也罢,我都是绝对不会去写的。前面讲到了,心中要有大爱,古人也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喜欢这样的说法:“作家写文章,要敢于示女儿!”啥意思呢?就是说一个有良知的作家,写出来的东西是敢于拿给自己女儿读的。我是两个女儿的父亲,写作这么些年,所有的文章和作品,无不欢迎自己的女儿去阅读——远离色情和暴力,远离血腥和恶俗。

重庆法制报记者:

当下,一些反映法治文学的作品,或多或少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有的甚至可以说存在明显的谬误,导致读者觉得“很假”,没有起到正面宣传教育效果,您认为,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呢?法治文学应该如何写才能走进读者的心中,被读者所真正接受?

但远军:

人跑快了,灵魂就跟不上。如今的法治文学,严格说来,好多都不是真正搞“法”和懂“法”的人写出来的。没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也没有这方面的经历,甚至连这方面的基本常识都不具备,只因为能攒人眼球、能挣到钱,于是便赶去凑热闹,想咋写咋写、想咋编咋编,你说读者能不觉得假吗?“笔”跑到了前面,灵魂老是跟不上来,这样粗制滥造出来的“作品”,你要指望它起到什么样的正面宣传教育作用,岂不是笑话?没灵魂的作品和没灵魂的人一样,站到你面前,形同僵尸,你能感动么?资本的运作,对文学既是一种推动和促进,同时也是一种伤害。不论文学作品,还是影视作品,在市场经济时代,离开了资本运作的推动和促进,很难;但不管内容好与不好、健康与不健康,一味地只向“钱”看,我觉得对于真正潜心创作的作家和他们写出来的好作品来说,打击也是相当大的——粗制滥造的作品因为有资本运作做后盾,大行其道;精心创作的好作品,因为没有资本运作做后盾,无人问津,有的连出版的机会都没有。长此以往,谁还耐得住寂寞静心写作?所以,我主张作家既要埋头写书,也要抬头看天,要走好“市场”这条路。走不出这条路来,再好的作品,也完全有可能被埋没。

重庆法制报记者:

您的作品,无论是小说还是散文,总是充满正能量,故事情节设计合理,语言深情,读来荡气回肠,能否给读者一点阅读指导?迄今为止,您对自己创作的20多部作品,哪部最为满意?

但远军:

很多读者认为我的散文比小说写得好,其实那是不太了解我的小说。散文大多是在报刊上发表的,读者容易读到,而我的小说,大多是出版社直接出版,且印数不多,读者很难接触到。所以,读我散文多的读者,自然就会认为我的散文比小说写得好了。在这里我比较负责任地说:我的小说真比散文写得好!像《誓言如风》三部曲第一部《滴血的承诺》、《风雨人生》三部曲第一部《心烛》,不论语言的描述,还是故事情节的整体铺陈架构,都到了水到渠成、天衣无缝的地步。好的文学作品往往是一气呵成的,因为一气呵成,所以通读下来,浑然一体,充满气场。反之,气场会散乱。我很赞同作家出版社社长、也是中国作协副主席何建明的说法,他说作家写书是有“气场”的,气场在,创作的激情就在,气场一旦散了,作家创作的激情也就没有了,写出来的作品思维杂乱。这我深有感触,像我的第一个三部曲,也就是《誓言如风》三部曲吧,前面两部——《滴血的承诺》和《穿越死亡线》明显是有“气场”的,人物的精神状态极佳,陈涛和李明处在极其艰难的环境中都不屈不挠,充满了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正义的执着追求,但到了第三部,人物的情感世界发生了巨大的落差式变化,首先陈涛世事淡漠了,然后李明也似乎看淡了人生百态……那部书,我用了一个与前两部风格迥异的书名——《人在天涯聚散时》。是呀,“人在天涯聚散时,往事成冢、誓言如风!”当然,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变化,才显得作品有了更深的深度吧,但恕我直言,第三部写成这模样,真不是我的本意。气场散了,我没法再写得激情澎湃!

重庆法制报记者:

能不能谈谈您的人生经历?同时,您的人生经历为您的人生道路、为您的文学创作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您的人生经历是否在您的作品中有所反映,或者说有所展现?

但远军:

关于我的人生经历,公安部《派出所工作》杂志主编王建武老师(麦戈)写的那篇采访报道《但远军:活出男人的样子》讲过了,在此不再多谈。总之,小时候吃过不少苦,父母亲去世得早,屈指算来,他们离开我都30多年了。一个乡下孩子,独自打拼,走到今天特不容易。我读的西南师范大学,也就是现在的西南大学,学的历史,毕业后去四川省阿坝州的理县支边,在理县中学教书差不多5年,然后调回老家长寿,进警营,做警察,一干也快30年了。妻子在银行工作,是我在雪山脚下教书时“拐骗”回长寿的,特贤慧、厚道、善良。我们结婚整整31年,没吵过嘴、闹过架。她脾气太好,总是让着我,想和她吵也吵不起来,干脆就不吵了!我有一对双胞胎闺女,大闺女四川大学历史系毕业。和我一样,歪打正着踏上了文学艺术之路,现考入西南大学读影视专业研究生;小闺女青海大学金融专业毕业后没去就业,结婚了,夫君是飞行员,她说她想学她妈妈,做一个贤妻良母,相夫教子。飞行员收入相对高一点,小闺女不就业大概也是饿不着的。我叫她等就业形势稍好一点后还是去谋一份工作,她说:“那就在家里写书吧,学你……”看来孩子“中毒”不浅,写书写小说,哪能当成稳定的职业呢!大闺女前两天也结婚了,女婿是重庆大学毕业的,初、高中时的同学,两闺女和两女婿对父母都非常孝顺,知足了!

我在西南大学和西南政法大学演讲时对同学们说过:“苦难是笔财富,但你得挺过来,挺不过来,苦难依然会是苦难!”我挺过来了,所以,那些苦难,成为了我人生一笔巨大的财富。《萍水相逢》那部书年轻读者较喜欢,也有人认为那书是写我自己的。我有过书中黎明的心路历程,却没经历过他的遭遇,所以,读者万不可把我当成“黎明”来读。

作家大多跳不出“自我写作”的圈子,我毫不例外,在我的作品中,或多或少都能读到“我”的影子,只是这些影子经过了“艺术加工”,比起真实的我来,要高大伟岸无数倍。希望读者不要把我当成书中的“我”,差距太大了,德不配位,读者一旦见到了真实的我,会非常失望的。

重庆法制报记者:

能否透露一下您今后或者近一阶段的创作打算?繁荣法治文学,对于今天的您来说有什么样的义务或使命?

但远军:

目前正在做《生死兄弟》的电影文学剧本,做好后自己投资拍成电影。将自己的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搬上荧屏,是我多年来的梦想,如今孩子读了影视专业的研究生,给她注册一家影视公司,让她学会去运作,看来离梦想实现的一天也不是很远的了!繁荣法治文学,对于我来说,肯定是力不从心的,不过我会不停地写,力争多写几部这方面的作品出来!

重庆法制报记者:

您是充分汲取重庆法治建设土壤营养成长起来的优秀作家,对目前《重庆法制报》举办的首届“三峰泉杯”重庆法治文学征文大赛,您认为有何重要意义?您有何建议?

但远军:

《重庆法制报》早在十多年前就做过我一期专访,因此,我对贵报是非常有感情的。你们创办《了然副刊》、举办“法治文学征文大赛”,是为重庆文学、特别是重庆法治文学做了一件大好事。重庆的法治建设,你们用文学的方式书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重庆的作者会记住你们,重庆的读者、老百姓会记住你们。你们今天迈出的这一步,若干年后回过头来看,那何止是一步,纯粹就是一次跨越——你们将重庆法治与文学接轨,让生硬的法治与温润的文学有机、有趣地结合起来,带给大家阅读的快乐、审美的快乐!祝愿你们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越走越顺畅!你们的努力和千家万户的安居乐业、幸福平安连在一起!

重庆法制报记者覃蓝蓝采写

但远军作品赏读

但远军的文学作品,语言朴实、文笔流畅、情感真挚,尤其是在写景抒情方面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深受读者喜爱。本期,我们从其作品中梳理出部分精彩语段,以飨读者。

(《大罗山纪事》2005年由重庆出版社出版,同年入选国家知识工程推荐书目)

警察题材的文学作品不好写,是众所周知的,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有若干“禁忌”。这些禁忌不但捆绑住了作者的“笔”,而且也遮挡住了读者的“目光”。但远军长期从事公安法制和公安宣传工作,不可能不清楚这些禁忌,可贵之处就在于他敢于面对现实,最大限度地讲真话。——摘自中国现代文学馆副馆长、中国散文学会名誉会长、著名作家周明《公安文学新的收获》

在但远军的散文《大罗山纪事》中,我们感受到的是作者本人热爱生活、忠于职守的高贵品德和高大的人格。他的妻子、他的战友、乃至他的上级,都是他强有力的支持者和理解者。我觉得作者的形象,实际上是一个众多人物的化身,他无形之中在塑造一个抽象化的、具有群体概念的普通公安干警的形象。或者说,是作者本人所追求的一个理想化的普通公安干警的形象。尽管作者是一个很具体的人,尽管作者是其中的主人公。我甚至可以这样说,但远军无意识地把千千万万个像他一样的民警的精神都凝聚在他一个人身上,他忠实地记录了他们的生活、心理、道德和伦理上的表现。这种记录犹如他们职业中的审讯记录一样详尽而又真实。当然,没有这样严谨的态度和高度的使命感,他不会很琐碎地表现这些在常人看来一点也不好玩的情节和细节。他完全可以虚构一些刺激人的甚至是虚构性的公安文学作品。——摘自北京出版社高级编辑、著名文学评论家、儿童文学作家安武林《普通的意义》

明白某领导的真实意图后,我的烂脾气终于派上了用场。我走到了某领导的办公桌前,摘下警帽,指着警徽,说:“你虽然是领导,但你毕竟没干过警察这苦活儿,对吧,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一直在官位置上有盐有味地过着官瘾,习惯了下属尊重你,而忘记了你也该尊重下属。让我来告诉你吧,金色盾牌,热血铸就,警服是国家给咱警察的尊严,老百姓给咱警察的荣誉,我觉得它比我所穿过的任何高档的名牌的衣服都漂亮,因为它凝聚了太多的人民警察的血汗。你是老昏头了呢还是觉得你的官帽子太大了?既然你羞辱了我,羞辱了一个来自罗围派出所的基层民警,那么,我慎重地告诉你——我不干了,咱就是要回罗围派出所去!……当时的情景哪怕再隔多年仍会在我的脑海里萦绕。说实在的,我能仍留下来,继续呆在长寿,为我的家乡建设做出一点微薄的贡献,全在于那次组织为我主持了公道,使我看见了希望和曙光。此处不留君,自有留君处。啥时代了,凭啥子领导就是先人、爷们、老子,想侮辱谁就侮辱谁?难道这也是创建“文明”和“和谐”社会进程中普通职员应替滥用的权力买下的一注单么?

——摘自《大罗山纪事》(第58章《警察需要有尊严地活着》)

(《萍水相逢》2005年由重庆出版社出版,同年入选国家知识工程推荐书目)

小说是叙事,即要讲故事,但光讲故事不行,小说另一个美学维度,我以为是其传达了美感的力量并张扬了道义感。重庆警坛作家但远军的小说《萍水相逢》,是我近两三年来读到的最感人的长彷佳作,在法制文学、公安文学里,它是上乘的;在爱情小说、社会小说里,它也是最动人心弦和令人难忘的。它所辐射出的美与道义的力量,激发了我对长篇小说的兴趣,也恢复了我对小说艺术的钟爱。——摘自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著名新锐文学评论家、作童文学作家谭旭东《小说中的美感与道义》

大海越来越近,天空越来越亮,赶到海边,遥远的地平线上露出了鱼肚白。海天相连处,一抹耀眼的光亮。光亮的上面,层层叠嶂着金灿灿的朝霞,光亮的下面是辽阔无边的黛蓝色的海水。光亮不断扩大,朝霞逐渐升扬,慢慢地,整个东边的天空浸泡在海水里,映出霞光万道,红红的火球从海面冒了出来,仿佛刚出浴的少女鲜嫩的脸。林助理和韩静站在沙滩尽头,椰树轻摆、晨雾轻缭,他们被瑰丽的景色激荡得心潮澎湃。

——摘自《萍水相逢》(第89页)

(《滴血的承诺》为《誓言如风》三部曲第一部,2006年由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

公安作家但远军的长篇小说《滴血的承诺》内涵丰富,言说不尽。如果从人性美的角度去阐释,也行得通,关键是没有突出公安文学的特色。窃以为,公安文学必须自始至终围绕警察做文章。于是便想到一个自以为很新颖的切入点,即警界中不动声色的博弈……真善美终究会战胜假丑恶,似乎双落下了“大团圆”的毛病。回望文本,仔细推敲,才发现两方斗争相当激烈。警界内部的斗争暗淡了刀光剑影,这是有些公安作家还没有涉猎的处女地,也是建国初期不敢触及的领域。颇具“童心”的但远军却直面现实,另辟蹊径,敢干暴露警界复杂的人际关系,并且写得非常真实,至少是艺术的真实,这是小说的一道特色。当然,公安机关也是由人组成的,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性的展示,但远军凭借其高超的驾驭技术,恰到好处地写出各色人等,实属不易,毕竟公安文学是与政治紧密挂钩的。——摘自著名公安文学评论家张友文《警界中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再评但远军的〈滴血的承诺〉》

葱茏的玉米地铺展着凝碧厚重的绿;稻田里的稻苗似乎也赶了趟儿,在清凉的微风中颤动出绰约的风姿;半圆的月亮爬上山岗,远远地,投映下黄桷树的倩影;隐约的,有零星的蛙声和零星的犬吠声从田间地头、从斓珊着灯火的小村庄里响起,撩拨着人的乡村情结……

——摘自《滴血的承诺》(第33页)

陈涛斜过目光望着律师,他说:“卫国战争时,俄罗斯将领克洛奇科夫在一次惨烈的战斗中,面对敌人的炮火,发出了震荡大地的呐喊:‘俄罗斯虽然土地辽阔,可我们却没有了退路!’靠着对祖国热爱的坚强信念,他们赢得了战斗的最后胜利。现在,你们是我的代理律师,我想对你们说的也是:‘祖国虽然幅员辽阔,而我此时却没有了退路!’不是我怕死,而是为了法律的尊严,我必须打赢这场官司。妹妹到监狱来看我时,我曾对她说:‘实现公正,即使天塌下来!’现在我则对自己说:‘实现公正,哪怕人头掉下来!’真的,我就是要赌一把,看我们国家到底还有没有公正;我就是要由自己来写上诉状,并且通过法定的渠道和程序递交到省高院去!祖国多灾多难,历尽沧桑,但我坚信法制化建国强国的道路既然铺开了,祖国就必将有美好、光明、公平、公正的明天和未来。真的,我深信不疑!”

——摘自《滴血的承诺》(第121页)

(《穿越死亡线》为《誓言如风》三部曲第二部,2009年由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穿越死亡线》可当作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教材,也可视为励志、“立人”的教科书。如果从这个角度切入,别有洞天……象征是一种先锋的写作手法。此外,寓言写作也暗含其间。譬如长仁湖就是作为一个精神家园存在于文本中的,内含丰富。那里空气清新,环境优美,水质保持原生态,民风淳朴,似一个世外桃源。陈涛经受着常人没有经历的风风雨雨,应该是牢骚满腹、愤愤不平的。但是,他身处长仁湖,心境平和,除尽了火气、感伤,达到恬静、淡泊。长仁湖在我大脑中的印象就是一幅古典诗歌的意境,和谐、宁静,人与自然、人与人之间没有冲突,人作为自然界的一分子融入自然的怀抱,以自然的方式看人,以人的方式看自然,“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公安文学作品大多会写出对敌斗争的残酷,展示血腥、暴力的一面,如果公安作家在作品中制造一方精神家园,对读者来说,不仅是莫大的享受;从文学的内容与形式的关系来看,还可以保持一定的张力。——摘自著名公安文学评论家张友文《回归精神的家园——评但远军的〈穿越死亡线〉》

初夏的嘉陵江,江水还很枯瘦,湛蓝的碧水驮载着涟漪不快不慢地向着远处流淌;偶尔有礁石挡住了去路,碧水也不慌张,只是轻轻地挥挥手臂,举起雪白的浪花,发出轻悦的欢歌声,然后就绕着道儿继续赶自己的路。

——摘自《穿越死亡线》(第39页)

(《人在天涯聚散时》为《誓言如风》三部曲第三部,2010年由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出版)

人文关怀是文学永远的主题,五四文学精神也含有浓烈的人文关怀意识。所谓人文关怀是一种崇尚和尊重人的生命、尊严、价值、自由的精神,它与关注人的全面发展、生存状态及其命运、幸福相联系……综上所述,《人在天涯聚散时》传承五四文学精神,呼唤人格尊严……《人在天涯聚散时》中的杨教授更是渴望有尊严地死去,这真是一个新话题目。像杨教授的表白:“过不了几天咱就要开始做化疗,好端端的模样儿顷刻间便会被折腾得面目全非。我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我那时的模样,因此,为了留给我临死前足够的尊严,你还是回去的好。让一个病人有尊严地死去,是人道,是文明,是活着的人应该尽到的责任……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由此可见,但远军与陈源斌的作品都具有强烈的时代感写出了法制进程及其阵痛。令人欣慰的是,时代在进步,法制会进一步分健全,如《人在天涯聚散时》所写道:“《行政诉讼法》颁布实施后,检察院一直盯着咱们警察,只要是滥用职权和刑讯逼供的,没有一个不会受到法律的追究!中国无法无天有时代在结束,警察不可能再斗胆包天了!”文学是生活的反映,现实生活中的确如此。——摘自著名公安文学评论家张友文《公安文学中的五四精神——以但远军的〈人在天涯聚散时〉为例》

虽然已是严冬,但碑亭周边的树木依然葱绿。南方和北方不同,北方一到了冬天,高大的、低矮的树木大多会掉光叶片;而南方,气候暖和,空气湿润,除了高大的阔叶乔木落叶外,针叶类的塔柏、油松和低矮的灌木等都是不会轻易落叶的。不仅不会轻易落叶,似乎越是到了天寒地冬的季节,树木反倒会越是显得碧绿黛青。碑亭附近种植的几乎全是松柏类的树木,只有些许的一些花木也都是四季常青的,因此,尽管雪花纷飞,其景致也并不显得单调和萧条。

他在碑亭外的环廊里站下来,痴痴地向着眼前的雪景打量。雪片堆积在树叶上,厚厚的,像开放的花朵,雪白雪白的,刹是好看。雪花停止了飘飞,太阳暖暖地照耀着,透过茂盛的树冠,一簇一簇的阳光投射到地面的积雪上,泛起一道道耀眼的光芒。寒风从湖里刮来,越过横亘的大堤,减弱了力量,到了亭廊处的密林里,只是悉悉索索地摇起一阵阵轻微的沙响。两只麻雀,找不到吃的,从别的地方飞来,歇息在树梢上,凄清地鸣叫。

——摘自《人在天涯聚散时》(第151页)

(《风雨人生》三部曲,2012年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多年来爸爸伏案写作,唯一的嗜好是种花锄地。因此,爸爸的作品,始终洋溢着纯净的乡土气息,展示着乡村田园风光的秀美……高考结束后,我一边等成绩和录取通知书,一边读爸爸刚出版的《风雨人生》三部曲,从第一部《心烛》,到第二部《在路上》、第三部《回家》,我足不出户,几乎整天地泡在书的故事情节里……读《心烛》的时候,我几次掉泪,我被书中人物夏小雪和雷振宇的命运纠结着、感动着。我曾问过老爸:“你写他们时心里痛苦吗?”老爸点头。有一次,我和他探讨夏小雪的命运,他说:“别看书中人物那么多,我最丢不下的就是夏小雪,一个女孩子,那么无助地在人生的道路上打拼,真是艰难,好在她有理想,有信念,有对美和善的不懈追求,所以,她没有倒下……”30多年的时间跨度,两代人的情感纠葛,在老爸的笔下,仿佛一幅幅画卷,不紧不慢地展开来,让人如身临其境般,接受着荏苒时光和温润情愫的浸染。这部书,绝大多数的地名是真实的,比如长寿湖、上清寺、朝天门……在《心烛》的序里,爸爸告诉读者:“用真实的地名写小说,其目的只是希望读者通过对我作品的阅读,能更多地了解我的家乡,能更多地了解我家乡的风土人情。”——摘自但海涯《读父亲的〈风雨人生〉》

隆冬的清晨,地面罩起浓浓的雾。经过一场突如奇来的大雪的封冻,天气慢慢的又开始有些回暖了。麦苗儿破土而出,抽出了嫩绿色的苗;油菜茁壮成长,椭圆形的碧叶迎风招展着蓬勃的生机;稻田里盛满白花花的冬水,野鸭子和白鹭在水里漫不经心地游弋,寻找食物;路旁石块的缝隙间,偶尔有小草不顾冬的寒冷,顽强地探出头来,依然开放着零星的小花……

——摘自《心烛》(第109页)

夕阳的余辉被浓密的树叶遮挡了,葡萄藤下不仅荫凉,还有一些森暗。蜜蜂在藤蔓间飞翔,蜻蜓在碧叶丛中来回穿梭、徘徊,蝴蝶也赶来了,展开翅膀,嬉戏着黑夜到来前的美好时光。

——摘自《在路上》(第35页)

经历过少女的幻想、姑娘的渴望和小媳妇的磨难,女人到了四十岁,就显示出了人情的练达和世事的通泰,能不说的不说,能不看的不看,能不想的不想,即使火炭儿落到脚背上,也不会大呼小叫的哭爹喊娘,顶多只是顿一顿脚,悄悄儿拿掉……四十岁的女人,明白了一个道理,男人是视觉动物,再漂亮的玩艺儿,看久了也会产生审美疲劳,所以,抓住男人的目光,只靠精心的打扮外表不行,还得修炼内功,不断的提升内在素养;四十岁的女人,同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女人需要呵护,男人需要赞赏,再优秀的男人,你不赞赏,成不了知己,要进驻男人的内心世界,必须读懂男人,真心赞赏男人的智慧和成就,哪怕只是小智慧、小成就,你赞赏了,男人也会加倍努力!四十岁的女人,还学会了宽容,隐忍,懂得了善解人意,润物无声,于是,在和男人相处的过程中,拿捏有度,进退有方,处处总是多替男人着想。

——摘自《回家》(第177页)

(《陪着孩子成长》2012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读但远军先生近作《陪着孩子成长》一书,是我过去一年的最大幸事。从他每一章节写完到全书脱稿,再到我参加的4次校对,我一共翻阅了不下七八次。每读一次,都会感动,每读一次,都会反思。作者那细腻如脂温婉如水的行文风格将人生诸多为人之道处事之理娓娓道来,让人有如聆听天籁之声般愉悦;而他那与人为善的人生态度,朴素真诚的情怀,完美的人格魅力又让他的形象在读者面前变大再变大,发出温情的光芒,直抵我们灵魂的深处……每每读到酣畅之处,我总会想,要是我有这样的父亲那该多好;要是我能像他那样为人父母,教育子女,必定此生无憾。读完此书,除收获了许多为人处事的道理教育子女的方法外,我感受得最浓烈的便是父爱,有如此伟大温馨的父爱,哪会有不幸福的人生呢?——摘自教师刘莉《父爱如此温馨》

人人骂贪官污吏,人人主动投怀送抱、生怕送钱给人家人家不接;人人骂随地吐痰的人缺德,人人一有机会就要随地吐痰;人人对潜规则口诛笔伐,人人手里有了权、兜里有了钱就要大搞特搞潜规则……这哪里是法制健全和不健全的问题……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制度健全是必要的,法律健全是必要的,但光有健全的制度和法律还远远不够,得同时培养公民遵纪守法的“正道”意识。人人走明道,人人走正道,暗道和邪道哪里还能有那么大的“光明前景”……因此,作为新时期的共和国公民,你们要“明人不做暗事”,任何事情都要照正规的渠道办,不为一己私利而毁德,不为一己私欲而践法……光明磊落,堂堂正正,非明道得来的名和义不要,非正道得来的好处不取,相信,只要你们把这一底线坚守住了,一辈子就会活得非常的自在和踏实!

——摘自《陪着孩子成长》(第42章《走正道不走邪道》)

(《生死兄弟》2016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和以往不同,这部书的写作,我不仅衣食无忧,有充裕的时间、充分的自由,而且还有淡定坦然的心情。人过五十,是作家创作的黄金期。一般作家,五十岁到六十岁,都会出好作品。虽然我不敢保证这部书一定会是好作品,但我敢保证这部书很有“看头”。我一反以往的写作习惯,慢慢道来,徐徐展开,不慌不忙。这部书开篇之处便留下悬念,让读者有看下去的兴趣,然后再通过过去时和现在时的不断穿插,将时空尽情拓展,力争让读者感受到时代的冲击和情感的冲击。我不会把这部作品写成案侦小说,更不会把这部作品写成血淋淋的打杀和阴险诡谜的尔虞我诈——我不希望看见那些血腥和龌浞的场面。我要把人间的温情和大爱放到读者的面前,让读者去审视自己的人生价值和意义。——摘自《生死兄弟》作者自序

可是,宋歌刚抬起双脚准备落地,眼前一黑,口吐鲜血,便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了。

众人赶紧上前扶住。

宋扬也惊呆了,起身扑过去,将宋歌死死抱住。

宋歌昏迷不醒,仍旧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

太阳落山了,殷红的光芒如血般浸染了辽阔无垠的草原,放眼望去,无不是血的颜色。殷红、鲜红、大红,连同天空的落日、彩霞和厚厚的积雪,全都变成了无边无际的血红……

——摘自《生死兄弟》(第227页)

(《深情地活着》2016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观看完地震遗址,跨出大门的时候,解说员突然叫住大家,语气凝重地说:“汶川地震使我们汶川人记住了,人这一辈子,钱多钱少不重要,官大官小不重要,和家人、亲人待在一起才重要。你们回去,有时间,有机会,多陪陪爸爸妈妈,多陪陪家人和孩子。活着是一种幸运,当灾难来临,钱挣得再多,官做得再大,想和爸爸妈妈、家人、孩子多说一句话也是不行的……珍惜活着的每一天吧,今生有缘,彼此才相聚!”……解说员说出此话来,自有她的感慨,自有她难以向游客诉说的心酸。那种感慨,那种心酸,没有亲历过汶川大地震的大灾大难和大悲大痛,很难感同身受,但活着是一种幸运,不论是谁,听过解说员的那一席话,或许都应当明白,人活着,真的是一种幸运!

——摘自《深情地活着》(第51章《活着便是幸运》)

(《火红的风雪帽》2008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

生活在和平时代,我们想拥有的或许只是一个安定的家,这个家不但能给我们物质的满足,同时也尽可能给我们以精神的享受。如今高楼大厦林立,难得都市一道绿色的风景,因此,能够有竹相伴,应该说是现代都市人的福分。不管世人如何看待,如何评价,竹那沉稳自如、高风亮节、中通外直的品性依然是受人尊崇的。唯愿人生如竹,能像父母教诲的那样,不卑不亢,朴实无华,却又一年四季盎洋着不尽的绿意。

——摘自《火红的风雪帽》(《如竹人生》)

前不久,应邀去几所大学做演讲,每次演讲结束时,我都忘不了要告诫莘莘学子们一句:“人生的输赢永远在终点!”那些年轻有为的大学生们听了这话,总会报以热烈的掌声。回首自己所走过的慢长而艰辛的人生道路,苦过,累过,有时甚至还被命运折腾得死去活来过,但是,由于坚信人生的输赢永远在终点,不在起点,便习惯了把所有的苦难都化为奋发向上的动力,习惯了用“终点”风景的美丽来融化眼前力不从心的酸楚;虽然自己不曾富有,在事业上也不曾取得什么成就,可因为带着微笑,怀着自信,所以,活着的每一天,依然自我感觉到是踏实和充实的!

——摘自《火红的风雪帽》(《人生的输赢在终点》)

(《活出男人的样子》2004年由三峡出版社出版)

【摘录】

我曾经为自己是个男人而自豪,因为我是个男人,所以我有旺盛的精力,有远大的抱负,有强健的体魄,有不拘小节的潇洒,有面对艰难困苦从容不迫的毅力。我不怕谣言四起,不怕命运多舛,不向金钱下跪,不向丑恶实力低头,站起,我是一座巍然的山,躺下我是一片辽阔的海。对国家、对民族,我是一个纤夫,拉起逆流而上的船;对亲人、对朋友,我是一棵树,投下绿茵、遮挡风吹日晒;即使死了化为灰烬,我也会融入故土,融入高山,融入大海……

——摘自《活出男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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