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连载  《欢喜城》 文红桑 (连载七) 长篇连载  《欢喜城》 文红桑 (连载七)长篇连载 《欢喜城》 文红桑 (连载七)

长篇连载 《欢喜城》 文红桑 (连载七)

《欢喜城》

文/红桑

简介:纪司青身边举重若轻的地位,是简宁西苦心经营多年得来的。

她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她骄傲,她随心所欲,唯独对他步步为营,不像自己。

然而在她决意放下这个男人,逃出自己建造的笼牢时,纪司青却不肯放手了……

对纪司青来说,简宁西是他恨不得守护一辈子的人。他曾天真地将这种感情归类为亲情,直到简宁西决裂般无情地放弃他时,他才知道自己根本不能没有她。

他以为只要让简宁西知道,他也爱着她,就能挽回……

却换来她的一句,“纪司青,别犯傻了。”

第二章鸡肋的现在

【1】肯接受现实了?

接下来的几天,简宁西似乎过得比过去更加清闲,除了偶尔看酒吧街的账目和报表,夕照也很少去,大多数时间在家里陪爷爷奶奶散步下棋。在家人的精心调理下,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情绪也看不出什么异样,简淮南摸不准她的心思,但也乖觉地没有多问。

“我们这批人的实习期马上结束了,他们说想出去玩两天,你和我们一起去吗?”简淮南看着下楼吃早饭的简宁西问道。

简淮南今天刚下夜班回来,一脸倦色。最近因为简宁西在这边住,所以尽管她在医院每天都忙得人仰马翻,还是一起住在了爷爷家。

这个时候,孙姨正把早饭陆续端出来,盛了一碗莲子粥递给简淮南,心疼地说道:“吃了早饭赶紧上楼去睡觉吧,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简宁西在简淮南对面坐下来,拒绝道:“不了,你们去吧。”

爷爷简安国坐在主位,闻言看过去,问:“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长辈们对她和纪司青之间的事情始终看在眼里,对最近发生的事也有所耳闻,虽然简家向来民主,从不粗暴地干涉小辈的生活,但简安国的心里始终不大痛快。他活了大半辈子,始终讲究“事无不可对人言”,无论工作还是治家,从来坦荡直接,也看不得简宁西当断不断——优柔寡断不是简家人的风格,更何况这是他最宠爱的孙女。

简宁西自然知道爷爷问的是什么,所以她很认真地想了会儿,才回道:“也没什么打算,我圈子就这么大,认识的人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实在不行……相个亲吧。”

简宁西话音落下之后,一时之间餐桌上没有人说话。她抬头环视一圈,发现大家看着她的眼神或多或少都有些复杂。她有些没忍住,无奈地笑道:“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我说了什么很可怕的事儿吗?”

简淮南所有的睡意顿时烟消云散,心里忐忑不安,她偷偷地打量着简宁西,无声地问自己,简宁西这几天是吃错药了吗?

过了会儿,连奶奶都忍不住轻声问道:“要不……和南南一起出去玩几天散散心,回来再说?”

简宁西默默叹了口气。

该怎么解释呢?那些最初的伤心和委屈沉淀下去之后,浮上来的是再也不需要克制和忍耐后的轻松。归家后门前悬着的灯盏,亲人的欢笑和餐桌上冒着热气的一粥一饭……有些疼惜和关切并不需要说出口,只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已经能成为她最坚实的避风港。

“李副部长家的小儿子你有印象吗?”就在饭桌上的众人都沉默的时候,始终没有说话的小婶苏云突然说道。

“哪个李副部长?”简宁西问完之后想了想,就把人和职务对上了号,“哦,连城他爸的副手?”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她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一个大概的轮廓,然后就摇了摇头,笑道:“那种又高又壮的肌肉男不是我的菜。”

苏云点头表示知道了,思索片刻,又说:“刚退下来的那个顾书记,他小孙子前一阵子刚从国外回来,我记得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

一个是苦恋多年刚失恋不久的简宁西,一个是家里最有教导主任气质的小婶,两个人此时认真讨论着相亲对象的问题,简淮南总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玄幻”,她试图说点儿什么,却发现自己实在有些词穷。

简宁西并没有注意到简淮南古怪的脸色,她知道顾书记,但对他这位小孙子就实在没有什么印象了。看着她有些茫然的神色,奶奶倒是想起来了,笑道:“也难怪你没印象,那孩子挺小就跟着他父母一起出国了。不过我记得他小时候挺喜欢你的,他爷爷花园里的花刚开,就被他摘了拿来送你了,然后你住了三天院。”

虽然简宁西依然没有印象,但还是因为这段“渊源”一下子笑了起来,不过她对相亲这件事本身又有了新的疑问,说:“不过这亲到底怎么相,双方长辈带着出去吃个饭?还是让我们交换联系方式自己约着见面?我可都受不了,傻不傻呀。”

一直听着的简安国清了清嗓子:“过两天我叫老顾过来下棋。”

“怎么,您还能让人家来下棋的时候带着孙子啊?”简宁西低低笑出声来。

苏云接过话头说道:“如果你真想好了,这些就不用操心了。跟我打听你的人多着呢,顾家的伯母前一阵子也侧面提过,现在专门请人家到家里来下棋,根本不用刻意说什么,人家便懂了。”

“哦。”简宁西应了一句,低下头继续吃饭。

简淮南本来十分好奇为什么这些事从没听小婶提过,但想问的话到了嘴边,她猛地反应过来——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因为简宁西一直没从死胡同里绕出来吗!

想到这儿,简淮南又觉得,相相亲认识一下新人,扩大一下交友圈子,就算不成也能转换下心情。再说,万一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存在,简宁西遇见了真命天子,那不就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吗!简直百益而无一害。

最好到时候悔死纪司青。简淮南咬牙切齿地想着,然后十分期待地看向爷爷,问道:“您想哪天下棋啊?”

简安国见简宁西没有提要求的意思,于是直接拍板决定:“那就后天。”说完之后又不忘嘱咐简淮南道,“这事儿八字没一撇之前,不许往外传,知道了吗?”

直接被点破心思的简淮南嘴硬道:“您还是提醒顾家那边口风紧一点儿吧。”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简宁西因为前一晚上吃了安眠药,所以一觉睡到了中午,而她起床之后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简淮南发的朋友圈:今天是个好日子。

这次简淮南倒没分组,除了向来热衷和简淮南互掐的连城第一时间问什么事,包括夏如暄在内的很多人都在底下问怎么了,就连池砚都回了个问号。她直接在底下回复了所有人一个看起来特别灿烂的笑脸:有好事儿呗。

简宁西被那个欠揍的笑脸逗笑了,但她下楼之后才知道,在简淮南所谓的这个好日子里,家里的气氛已经被孙姨一手炒热了——据说她不仅一大早就开始带着警卫员打扫卫生,还把晚上的菜单跟奶奶、小婶她们仔细确认了好几遍。一家人明明身体力行着“格外重视”四个字,却力求做到不显刻意。

简宁西有些哭笑不得,但她也知道,爷爷奶奶虽然嘴上不说,但对于晚上的事也是重视的……不是重视顾家,这件事儿和对方是顾家还是张家、王家没有任何关系,而是她的决定就好像是选择了一条新的人生道路。只要是她选择的,他们就永远支持而且期待。

“要出去吗?”午饭后,奶奶见她收拾停当下楼,问道,“你小婶的车在家,要不要开她的?还是让司机送你?”

简宁西笑道:“不用,我就出去随便转转。”

“他们过会儿也就该到了,你记得早点儿回来。”

简宁西点点头:“知道了。”

天气不太好,有些阴沉沉的,人行道旁树的树叶早已变黄了,被萧瑟的北风卷起来,落了一地。

简宁西把风衣裹紧了些,但刚走出去不远,迎面一辆黑色辉腾开过来,停到了路对面,随后降下的车窗里露出池砚的脸。她朝他笑了笑,走过去问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没上班吗?”

“上次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先休息两天。”池砚打开中控锁,说,“去夕照吗?我送你。”

简宁西上了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不去夕照。我想换辆车,正好,你如果有空的话一起帮我去看看吧。”

池砚一边打方向盘掉头一边问:“你那辆怎么不开了?”

简宁西只是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说:“坏了。”

池砚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问道:“去哪个4S店?”

简宁西习惯性地想去摸戒指,可随后便意识到手上早就空了,她低头看着手指上清晰的戒痕,随意问道:“有推荐吗?”

池砚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随后目视前方,朝大门口敬礼的哨兵点了点头,然后答道:“主要看你喜欢什么样的。”

简宁西对车不了解,只看外观,而各种参数有池砚把关,所以挑得很快。因为定下来的那款没有现车,所以她交了定金之后,又被他原路送了回去,前前后后也就两个小时。

走到半路,简淮南的电话打过来,问:“你在哪儿呢?我去接你?”

“已经在路上了,你小砚哥送我,刚才我……”简宁西的话还没说完,就断线了。她看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才想起自己昨晚忘了充电。她正要问池砚车里有没有充电器,简淮南的电话就直接打到了他的手机上。

池砚把手机递给简宁西,她接通之后,刚说了个“喂”字,由于池砚的手机自动连接了车载蓝牙,简淮南一连串的话顿时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顾爷爷他们已经到了。我发现那个顾同予长得很帅啊,姐,你这运气真不错,盲婚哑嫁的质量都这么高。”

池砚:“……”

简宁西:“……”

除了在纪司青面前,简宁西在其他人面前永远都有一种长辈的心态,更何况相亲本身也不过是件平常事儿,所以除了最初的无语之外,她倒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尴尬。而池砚很容易就从这通电话里猜到了她和纪司青之间的来龙去脉,问道:“肯接受现实了?”

这句话里莫名带着些审视,就好像站在过来人的角度上,以一个长辈的口吻点评一个撞得头破血流的孩子。简宁西有些好笑地看向他,说:“没大没小是吧?真当我脾气好呢?”

正好遇到红灯,池砚停了车,抬手推了推眼镜,想起简淮南提到的人,问道:“顾同予?小时候总来咱们院玩那个?我记得他不是一直在美国吗?”

“前一阵儿回来了,你还记得?”简宁西不得不感叹学霸的记忆力果然出众,笑道,“我已经没有印象了,不过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你先别和他们说。”

池砚难得开玩笑,问她:“回头直接通知婚礼吗?”

简宁西不置可否,只是笑道:“好歹等我先回去看看再说。”

【2】你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简宁西下车前朝池砚笑道:“今天谢了,有时间来家里吃饭,爷爷昨天还念叨说你已经好几天没去找他下棋了。”

池砚点点头,目送她进门之后,拿起手机随意地翻了翻,没什么重要消息,出问题的助手已经接受完了审查,相关处理决定今天正式下发,之前他就得到了消息,所以并没有多看。置顶的群里,连城还在问简淮南今天到底是什么好日子。他看了会儿两个人斗嘴,笑了笑,正要开车,副驾驶一侧的车门就被人打开了。

见池砚有些意外的模样,纪司青咳了两声,哑着嗓子说道:“本来今天想来看看西姐气消了没有,正好看到你的车停在这儿。”

纪司青在池砚面前没什么好避讳的,反正他们这几个人之间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彼此心里都有成算,更何况他自己也知道这次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吵架”。

“她要买车,正好我碰见了,陪她去了一趟。”池砚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你俩之间本来也不是什么气消不消的事儿,而且今天你就别去了,她相亲。”

纪司青一愣。

等了半晌没见纪司青有什么其他反应,池砚说不上这算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轻笑着叹了口气,问他:“真不去了?”

从最初的错愕和惊讶中回过神来,纪司青仰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沙哑的声音里听不出真正的情绪,他说:“挺好的。”过了会儿,思路才清晰起来,他再次打破了车里的沉寂问道,“跟谁啊?”

“顾同予,顾云生的孙子。但八字还没一撇,她不让说。”池砚答道。彼此太了解,池砚见纪司青眉头微皱,很容易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说,“本来也都算是世交,而且既然能有今天这事儿,对方的实际情况和脾气秉性肯定提前摸清楚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这些纪司青心里自然有数,但还是放不下心。半晌,他似乎在对池砚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我再找人问问吧,还是查清楚点儿好。”

简宁西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杂志的陌生男人。

她原以为进门后会见到一个宾主尽欢的热闹场面,但实际上家里甚至比平时更安静一些。沙发上的男人应该是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抬起头来,两个人短暂对视之后,他合上杂志站起身来,朝她笑了笑,问:“简宁西?”

虽然是问句,但他语气笃定,简宁西看着他清俊的五官和英挺的身姿,承认简淮南的“线报”并不算太夸张。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简宁西把大衣挂好之后走了过去,有些奇怪地问道。

顾同予放下杂志,笑道:“两位棋友在书房下棋,女士们在楼上喝茶闲聊,我哪边都掺和不了,自己在这儿看杂志挺好。”

简宁西在他对面坐下来,随口问道:“你不会下棋?”

“是减分项吗?我还以为小时候一束花害你进医院那时候起,我的分数就已经扣光了呢。”顾同予笑意盈盈,不等她回答,又说道,“不过从零开始也没什么不好,轻装上阵,没有心理负担,一切随缘。”

简宁西挑了挑眉,问:“你是本身记忆力够好呢,还是回来后重新被家里长辈们‘科普’了一遍?”

顾同予摇了摇头,笑道:“是心理阴影面积太大。”

简宁西心内默默嗤笑一声,只听顾同予继续说道:“你进医院之后我被我爸直接揍了一顿。还有就是,当时送你的那束花是我从我爷爷的花园摘的,我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精心养了很久的一个什么名贵品种,所以当天晚上回去我又被爷爷揍了。我以为这就够惨了,结果第二天上学的路上,又被你大哥堵着揍了一顿。”

简宁西沉默片刻,认真问道:“……我现在笑是不是有点儿不太合适?”

顾同予既然已经选择了对自己的童年糗事毫无保留,自然也就无所谓是否会进一步被简宁西笑,所以他一边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一边十分配合地给了她一个“您请自便”的眼神。

氤氲的茶香里,顾同予面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简宁西的目光落在茶杯的边缘:“需要给你换咖啡吗?”

即使顾同予品茶的姿态再标准不过,但说实话,他自小去国离乡,和茶相比,他还是更习惯喝咖啡。所以他闻言第一时间就从善如流地放下了茶杯,随后又想起什么,笑道:“说到咖啡,我回来还没多久,就已经听不止一个朋友提起过夕照了,都说那里的咖啡尤其正宗。以后我去的话,是不是可以理直气壮地要求贵宾待遇了?”

不十分疏离,也不过分热络,姿态随意地消弭初见的陌生,似乎早已是成年人之间必备的技能了。眼下的气氛简宁西不排斥,眼前的人她也不讨厌,所以她在对方的注视下笑了笑,说:“如果你想去,现在也可以。”

顾同予想了想,点了点头,随后站起身来,笑道:“也好,不然咱们两个苦心孤诣地不让场面尴尬,到了晚上和长辈们往餐桌前一坐,也肯定功亏一篑。”

简宁西正要去厨房那边和孙姨打招呼,闻言笑着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听不出算不算夸奖,说:“难得你出去这么多年,还能精准使用成语。”

顾同予还没有完全熟悉故乡的街道,所以一路上由简宁西指挥,他一面认路一面和她忆童年。一直到了夕照,两个人谈笑风生,连半分钟的冷场都没有过。

两人进了夕照的大门,顾同予四下打量着里面的设计布局和装饰风格。简宁西问:“感觉怎么样?”

“很……”顾同予在脑海中努力搜刮许久,才找到了一个相对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感受,“很独特。”

简宁西挑了挑眉,权当他是被眼前四不像的混搭风格所折服之后,发自肺腑的夸奖。

小服务生见到简宁西,有些惊讶:“西姐?”

简宁西点了点头,对方正要说什么,林璐已经迎面走了过来,她也难掩眼底的错愕,皱眉看着简宁西脱口问道:“你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

简宁西见她们一个两个都这副模样,心里多少有了点儿头绪,但面上笑意未变:“这个时候有什么不能来的吗?”

林璐见她不以为意,而且和身边的男人都是一副坦然模样,于是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纪司青和池砚在楼上。”即使早就有了猜测,但纪司青的名字被林璐说出口的时候,还是让简宁西有了一瞬间的怔忡。

几天没有见面也没有任何联系,以前这在她和纪司青之间是从来没有过的。而虽然她已经想清楚了一切,也做好了准备,下定了决心,但原来当他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不得不承认,她的新生活、她的新感情和那些她已经决定告别的过去,中间似乎永远横亘着“纪司青”三个字。

总是要跨过去的,简宁西默默地想着。

顾同予对纪司青和池砚这两个名字并不算完全陌生,就像他们也一定清楚他的来历一样——他们在外人眼里大概属于一个圈子,只不过每个大圈子里也总会有无数小圈子,相互之间有亲密有疏远,有些人不过点头之交平时井水不犯河水,也有些人钩心斗角誓要争个你死我活。

简宁西和顾同予此刻有一种极为奇妙的默契——良好的初始印象让他们知道,这次相亲也许并不会有长辈们期待的结果,但他们也一定会成为不错的朋友。这种认知让两个人并不排斥在刚刚认识的时候,就介绍和被介绍给一方的朋友认识。

林璐看着简宁西带着那个陌生男人朝楼梯口走去,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简宁西带着顾同予沿着台阶上楼,朝里面的小厅走去的时候,顾同予看到沿路装饰的绿萝、文竹等各种绿植,想起自家爷爷姹紫嫣红的花园,对比之下,同样喜爱花草的简爷爷家里则是和这里如出一辙的青葱翠绿。他不由得有些想笑,但想到那些绿植透着的呵护和关爱,那点儿笑意转瞬即逝,很快便被几分唏嘘取代了。

“笑什么?”简宁西看了他一眼,问道。

“没什么。”顾同予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只是很好奇,不知道简老板会拿什么招牌特饮来招待我。”

简宁西嘴角轻扬,回道:“好喝的太多了,我想想。”

小厅和阳光房之间被造型简约的镂空隔断分开,简宁西远远看得见隔断后的身影,她和顾同予朝那边走去。走得近了,隐约的声响也变成了十分分明的字句,清晰地传入了他们耳中:“对,就是他,顾同予,顾云生的孙子。”

简宁西一愣,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人,顾同予显然也听见了,两个人的脚步都在一瞬间停滞下来。紧接着,她意识到了什么,可她还没来得及上前,隔断后,背对着来人方向打电话的纪司青已经自顾自继续说道:“他的生意和我没关系,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他的性格和人品。对了,还有这几年的情史……交过几个女朋友,每个在一起多长时间,因为什么分手,都打听得仔细点儿。”

简宁西察觉到一旁顾同予看过来的视线,但是她实在有些不知道该用一种什么表情来和他对视。

她突然想起简淮南那条朋友圈——今天是不是好日子她说不好,但似乎注定了是个尴尬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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