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爱你,永远为期》连载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让我爱你,永远为期》连载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让我爱你,永远为期》连载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让我爱你,永远为期》连载③│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让我爱你,永远为期(三)

作者│锦竹

故事简介

五年前一场事故,让沈浅忘记了二十一岁前所有的事。如今成为兽医的她,带着养的狗不顾母亲反对去了邻市总部上班。原想寻找亲生父亲,却因自己的狗让一只叫“浅浅”的狗怀了孕,意外结识传说中曾经风光一时的飞行队队长尤然。

这个双目意外失明却拒绝治疗的俊美男子,亲切地唤她浅浅,并以他的狗怀孕为由,让作为导盲犬的监护人沈浅住进他家,命运复制一般被重新拉开。

突然选择复明的尤然,对沈浅体贴入微。沈浅的记忆也开始苏醒,原来那段遗失的记忆里,有个深爱的少年和一场绝望的分离。

我们是不是有过故事?

是的,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作者简介

锦竹,浙江温州人,畅销书作者。

2011年锦竹写的第一本小说《如若有你,一生何求》问世。2012年小说《如若有你,一生何求》由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到2017年,锦竹共出版了11本书,发行量超百万册。

2017年锦竹首次登上第十一届中国作家富豪榜主榜单,以375万元的版税收入位居榜单第37位。这也是继蒋胜男(《芈月传》作者)之后,温州市第二位跻身富豪榜的作家。

已出版:《如若有你,一生何求》《让我爱你,永远为期》《若你不弃,此生不离》《谨以此生献给你》《你是我的药》《竹马,又名蓝颜》等作品。

第三章:有段同居的日子

浅浅的妊娠反应比一般的狗强烈许多,沈浅一直纳闷,最后以不同种族相恋,必须要付出更多辛酸的理由搪塞了尤然。

怀孕的女人要常常动一动,那么怀孕的狗自然就更要动来动去。沈浅的上班时间是交替的,上班一天休息一天,算是极其轻松了,不过也是多做多得,少做少得。沈浅为了钱是极想加班,可叹院长“暗恋”她已久,舍不得她辛苦,每次加班的活,都被别人霸占了,可怜沈浅只能闲得怨天尤人。

夏日的早晨天亮得很早,六点多的阳光已经投射入屋,明晃晃地照耀着。沈浅一大早起来,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看了下自己床头的小孩闹钟,见才六点多,又倒床继续睡觉。

沈浅定的闹铃是七点,不能浪费一点挤出来的时间,所以继续睡觉。她正渐渐进入睡意之中,她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有一阵没一阵的,却足够把人吵醒。

沈浅被吵醒,眉毛蹙成了一团,爬起床去开门,准备对这位打扰人睡觉的不速之客发发牢骚。她把门一开:平行看过去,对面怎么没有人?她低下头,只见混血儿蹲坐在门口,抬起它惯有可怜巴巴的乌溜溜眼睛看着她,身后的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

本来积攒的脾气,被这小家伙一看,全没了。沈浅一直知道心软是自己的致命伤,就连对狗也不例外。李美丽曾经明确指出她这一毛病,叫她有时心狠点,可是沈浅始终做不到,她自己也没辙。

“你想干吗?”沈浅双手叉腰,做出母夜叉的样子,但语气软绵绵,实在是气场不足。

混血儿摇着尾巴站起来,扭着屁股带她走。沈浅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跟了过去。混血儿在尤然的卧室停了下来。沈浅顿了顿,不知其意。只见混血儿伸出一抓,开始抓门。

浅浅是跟尤然一起住一间卧室,而沈浅反感混血儿晚上有爬床的习惯,于是怎么也不肯跟混血儿共处一室。尤然深明大义,正好有三间卧室,剩下的那间卧室就留给混血儿住了。

混血儿这么想进尤然的卧室,显然是想见孩子它妈。沈浅悠闲地看着他伸着爪子一次次抓门,显然没有帮忙的意思。意外的是,经过混血儿抓几下,推搡几下,这门竟然自动开了。

混血儿立即钻了空进去。沈浅吓了一跳,想招呼混血儿出来,但它只管自己进去,睬都不睬她。沈浅这下脸白了,私闯别人的卧室是极不好的,要是被尤然嫌弃,她还要不要在这里住下去了?

她正焦急万分,却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响动。沈浅眨巴下眼,心下疑惑更重,她站在门口张目伸颈,可里头什么也看不到。

沈浅是个喜欢胡思乱想的人,按照她与尤然这几天相处的了解,知道尤然是个极其内敛的男人,大多时间喜欢沉默,不过也不至于不声不响啊。沈浅脑子里浮出了一个画面,一位英俊的帅哥不小心走路滑倒,头部撞地,顿时躺在血泊之中。沈浅这么一想,脑子一热,冲了进去,只见浅浅伏爬在地毯上,混血儿蹲在一旁舔着浅浅的脸。沈浅四下张望,卧室里竟然见不到尤然。

怎么回事?眼睛不方便怎么自个出去了?而且还不带导盲犬?沈浅满肚子疑惑。

躺在地毯上的浅浅抬起眼睑看向来人,知道是熟悉的人,动了动耳朵,又闭目休息起来。

也许尤然只是下了楼而已。沈浅又想到,要是他突然上来怎么办?她这样私闯私人领域太没礼貌了。沈浅赶紧对混血儿招手,示意它过来。混血儿回首,却对她不屑一顾,又开始照顾孩子它妈了。

沈浅气呼呼地想拉它走,混血儿倔脾气一来,立即钻进床底下。沈浅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这狗太得宠,已经开始恃宠而骄。一只小家伙,居然开始嚣张了?沈浅想,一定要教训一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血儿,让它见识一下,违抗主子的命运是什么?于是沈浅跟着爬进床底下。

混血儿认为床底能让自己发挥全部力量,而沈浅只能发挥百分之十,于是开始兜兜转转流连于床底不肯出来。沈浅咬牙切齿,几次撞头。终于浅浅动了一下,混血儿看见,连忙窜出了床底。沈浅气喘吁吁地爬出床底,还来不及起来,就扫到眼前多了一双脚。沈浅惊了一下,自那双脚往上看,竟见到围着浴巾的尤然在眼前。他显然是刚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湿漉漉的身子,腰间围着浴巾,松垮得要掉下来似的,摇摇欲坠。沈浅第一次见男人这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一口气没顺上来,直接打了个嗝,发现自己出了声,立马用手捂住嘴。

“浅浅?”尤然愣住,不大确定地说道。

沈浅不敢出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秀色。尤然见没人回答,脚上前迈了一步,沈浅大惊,还来不及后退,尤然已经被她绊住了,俯身朝她压来,沈浅甚至来不及惊呼……

沈浅被尤然压倒在地,头直接撞上地板,发出一声沉闷的“砰”。沈浅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沈浅想必是刚才被撞傻了,竟然一直盯着倒在她身上的尤然……

直到……

尤然莫名其妙地笑着说:“是我熟悉的感觉,没有错。”

沈浅的大脑如一道闪电驰过,飞快缩身防色狼一样蹲在一个角落里,双手护住胸口,古里古怪地看着他。尤然也起身把姿势摆正,笑说:“沈小姐怎会来我房间?”

沈浅原本厌弃的眼神一下子软了,这里不是她的房间,不是他有意去冒犯,而是她送上门让他冒犯!这句话一下子让她丧失主动权,成了被动。

她结结巴巴地说:“那个……混血儿想看浅浅,它独自不好意思进来,就叫我一同进来。”

“那你应该敲门。”尤然脸上依旧保持着他标志性的微笑,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异样。但沈浅却有种不知名的害怕,总觉得他的笑背后有一点心思。

“我下次会的。”沈浅立即回答。

尤然笑眯眯:“也就是说以后还来我卧室,那么下次来是什么借口呢?”

“……”沈浅沉默了。这只是一时口快而已,她敢保证,她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沈浅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拼命地摇头证明自己的无辜。

然而人一紧张就会忘记一些事,比如,沈浅忘记尤然眼睛看不见。

尤然只是笑,如一个天真的孩子,温暖而又纯洁。

“今天为浅浅准备了什么食物?”

“牛肉,补蛋白质,还有一些微量元素。”沈浅被尤然突然的转移话题弄得有些懵,相当机械地回答。

尤然只是轻轻点了头:“那么沈小姐,麻烦你出去一趟,我换个衣服。”

“啊?”

“如果你不介意,我也可大方当你面换。”

尤然还没说完,沈浅就一溜烟跑了出去,还带上了门。尤然低头微笑,抬起自己的手,轻轻握了又握,脑里浮现曾经的一段对话。

“浅浅,你小时候吃什么长大的?”

“吃奶粉长大的。”

“难怪跟个牛似的。”

“尤然,你去死。”

少年顺利躲避少女的踢腿,跑得飞快,身后的少女锲而不舍地追着他。

“尤然,你跑得跟马一样快。”

“那是。”

“你知道你为什么跑得那么快吗?”少女贼兮兮地说。

“为什么?”

“因为爱情的力量呀。”少女开始大笑。

少年顿时红了脸,低声说:“沈浅,你太不要脸了。”少女却摇晃着脑袋,纵身一蹦,上了他的背,靠在他背上说:“我就是厚脸皮呀,你说,以后我要是死了你怎么办?”

“那我再找一个女人,她会住你的房子,花你的钱打你的娃。看你还敢不敢死。”少年笑得很开心。

少女立马咬住他的耳朵:“你在威胁我。”

“谁叫你敢比我先离开,这是对你的惩罚。”

原来,爱情一直没有随着时间褪色,只是他记得,她忘记而已。

尤然的脸色很苍白,记忆里的点点滴滴早已经渗透进他的骨髓里,挥之不去。他想过找个女人,去惩罚她的离弃,可最后,他还是去惩罚自己,因为自己没能好好地照看好她,守护一辈子。

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他每次飞行仰望天空,总感觉蔚蓝的天空透析出太多的依恋,可心中总有一种信仰:她还在这同一片蓝天下生活着。

直到有人告诉她,她不在了。那一刻,他的蓝天塌了下来,失去了整个世界。

烈日炎炎的夏天还在持续,沈浅必须中午顶着烈日去上班,其实她很想中午不回来的,医院虽然没有食堂,但是医院有个专门热线可以订外卖。一般上下午有班的兽医都会订餐解决一餐,沈浅却选择顶着毒辣辣的太阳去菜市场买菜回江夏小区做饭。

没办法,家里有两狗一人在等她,要是她不去做饭,他们就没饭吃了。

李美丽见沈浅这么尽职尽责,不免揶揄:“你用得着这么卖力吗?”

沈浅正在收拾包包,准备去菜市场买菜回家。沈浅瞟了她一眼:“你不懂,吃人家的嘴软。”

“我看不是吧,你是心疼那别墅里的帅哥,舍不得人家挨饿吧?”李美丽斜眼冷嘲热讽着。沈浅睥睨一眼,懒得搭理她,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打包走人。

“不吭声就是默认了?”李美丽嘟起嘴,“哎,你喜欢的男生类型还是没变啊,当年吃的苦头还不够多?”

沈浅甩头怒瞪:“李美丽,你是不是存心不让我快活?”

“沈浅,那个男人不适合你。他爸爸是尤司令,你懂吗?他是首富秦政的外孙,要钱有钱,要势力有势力的家庭,你认为你会幸福吗?”

沈浅翻个白眼:“我发誓,我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一丁点都没有。”

李美丽很了解沈浅,她说不喜欢那就是一定不喜欢了。李美丽这才放心:“你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免得我总是操心。”

沈浅一笑置之。

李美丽看透了她的敷衍:“怎么?还想着‘白嫩嫩’?”

沈浅又白了李美丽一眼:“你不提他不行啊?”

“某人不行。”李美丽歪嘴一笑,“一个暑假夏令营活动,就让你从此非他不恋了,你说你傻不傻?”

沈浅沉默,胸口闷闷的,其实回想起来她真的很傻。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对那个少年一见钟情,是因为他遛狗时那一手揣兜的姿势,还是那白净的脸庞里偶尔出现不自然的潮红?抑或是那种微笑,似曾相识,让人打心底暖暖的?

李美丽见沈浅精神恍惚的样子,叹了口气:“你说那个秦昊现在在哪里?”

秦昊……这两个字对于沈浅来说,突然感觉好陌生。她与他相处不过一个暑假,念过他的名字五个手指头都能数清,唯独这个人让她念念不忘。

沈浅其实很明白,她是喜欢他的长相,白白净净,五官深刻,是混血儿,笑起来好像在黑夜里见到阳光。她承认自己肤浅,因长相暗恋秦昊的人数不胜数,排队都可以绕地球一周了。

沈浅提起背包,准备走人。李美丽在背后吆喝:“哎,还能躲一辈子吗?”

沈浅不搭理她,继续走。她就喜欢当乌龟,见见世面就好,觉得差不多了,就缩在龟壳里一直耗着,千金难买她愿意。沈浅心里哼了一遍又一遍。

回到家,她开始炒菜,尤然则乖乖地在餐桌旁等饭吃,典型的饭来张口少爷模样。她把饭菜端上去,见到餐桌上的尤然,一时有些错愕。他趴在桌上,很安静地睡着了,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高挺的鼻梁崛起成很漂亮的线条,滑顺而至嘴唇,那嘟嘟而又微张的唇显得既可爱又性感。

沈浅轻轻把菜放在桌上,拉开椅子坐下,双手托着脑袋,静静凝视着他。

不知为何,沈浅总觉得他的脸有那么一丝似曾相识。刘海挡在额前无风自动,可还是被沈浅看见他在皱眉,好似睡得不是很踏实。

尤然很瘦,李美丽说过,尤然以前的身材相当完美,虽然也瘦但是给人的感觉是伟岸、健硕,让女生不自禁产生一种小鸟依人的安全感。但是现在的尤然真的好瘦,下巴变得很尖,颧骨不再饱满,虽然整体面容还是那么俊美,不过都是靠他标致的五官撑着,给人产生的美感不再是军人那种安全感,而是属于花样美少年的那种俊逸了。

他瘦了这么多,想必是睡眠不好引起的。是什么让他无法入睡,又或者睡得如此不踏实?

周围的冷气阵阵袭击着沈浅,她身上的热气也挥霍得差不多,冷不丁打了个寒战,顺便喷嚏了一把。

“阿嚏……”沈浅用食指扫了扫鼻尖下面,吸吸鼻子。

尤然忽而惊醒,失措地喊着:“浅浅。”在大厅另一侧玩耍的浅浅四脚飞奔而来,蹭在他脚下。沈浅看到这情景,忍不住无奈,他为什么总是叫“浅浅”?真是离不开它啊。

“尤先生,对不起,刚才打了个喷嚏,让你受惊了。”

尤然听后蹙起眉头,道:“多穿点衣服,不能贪凉快。”

尤然突然站起来,慢慢去了沙发旁,在茶几上摸索遥控器,把空调的制冷调低了些:“以后不要贪凉降这么低,容易感冒。”

“好。”沈浅抿抿嘴,嗫嚅道,“你先自己吃饭,我换好衣服下来。”

尤然微笑点头。这个男人,即使眼盲,还是保持一种高贵的优雅,沈浅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进而更可惜他的失明。

沈浅换好衣服下来发现尤然坐在钢琴旁,竖起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按着几个音符。沈浅不懂乐器,不知道这是不是前奏,只是看见尤然面带微笑,原本的单指改成双手微曲触在黑白键上,接着连续的调子接踵而至。这支曲子沈浅没听过,所以不知道。她只能静静地站在不远处,凝听。

他颀长的身子坐在椅子上,消瘦的背影让沈浅打心底有种心痛,忽而感觉这个男人的背影散发出浓浓的孤独,抑或是他要自己去孤独,站在海角天涯,对着自己的过往缅怀。

这是一种深情还是一种固执?也许他的感情就是渗透入骨血的偏执,不愿意别人去触碰,也不愿意自己出来。被他爱的那个女孩是最幸福的,可同样,谁要是在此时爱上这样的男人,注定悲剧收场。

沈浅给自己打预防针,同情他可以,千万不要爱上他。

一曲结束,沈浅连忙鼓掌,走到他身边笑说:“这是什么曲子?”

“《初次》。”

沈浅愣了一愣,显得有些尴尬:“哎,孤陋寡闻,没听过,嘿嘿。”她傻呵呵地干笑几下,见尤然没有平时惯有的微笑,也笑不起来,怏怏然收起笑容,“你怎么了?”

“这是我第一次为她弹奏的曲子。”

沈浅眨巴下眼,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尤然忽而又微笑起来:“你听后,觉得这曲子怎么样?”

“很好啊。”沈浅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尤然扑哧一笑:“性格差这么多。”

“啊?”沈浅蹙眉,她听不明白这男人在说什么。尤然忽而站起来,豁然开朗,“我们去吃饭吧。”

“呃……”沈浅胸闷,其实她很好奇,他的那个她,到底是怎么回答的。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好像从忧郁里走了出来,不打算继续他的怀旧了。

算了,她还是少管闲事吧。

天气持续高温,树梢上的知了一直叫个不停,更显得聒噪。万里无云的蓝天骄阳似火。

沈浅顺便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还有半个多小时就是下班时间,她便老老实实地坐在桌子旁看些疫苗类的书籍。

看书比较容易打发时间,沈浅也就慢慢地忘记了时间。

“看起来要下雨了。”隔壁的几个同事下班出门路过沈浅的诊室,开始议论起来。

沈浅顺道看向窗户那边,果然,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被乌云全部盖住,天际之间昏昏暗暗,一看就是将要下大暴雨的前兆。

沈浅立即放下书,慌慌张张脱下白大褂,抄起沙发上的背包冲出诊室,赶着去买菜。她今天跟尤然说过要做好吃的新菜式。她跑出来才发现天比在窗户上看的还要暗。她倒不在乎下雨,她有她的小花伞。

忽而,她眼前闪出一记闪电,她吓了一跳。紧接着,天空轰隆一声,一个炸雷响起。沈浅见现在的情况,暗叫不好,这雨该是特大暴雨吧。

在急雨中,沈浅刚想过马路,好死不活偏偏是红灯。沈浅一脸无奈,这样告诫自己,多淋一会儿没事。好不容易到了绿灯,她刚过马路不一会儿,一辆迈巴赫越位超线朝沈浅开来,沈浅大惊,屈身后退,由于过于突然,她整个人倒了下去,还好那辆车及时刹车,在沈浅半米的距离处停了下来。沈浅手腕有些扭伤,她一动就剧痛无比。她只好用左手拾起散落的袋子,爬了起来,继续过马路。

迈巴赫车里走出一名男子,手上撑着一把黑伞在沈浅背后喊道:“小姐,你没事吗?”

沈浅只是对背后那人摆摆手,连头也不回,继续走。

那人身形修长,笔挺而立,五官深刻,尤其是那双幽蓝的双瞳,高挺的鼻梁,一看就知是混血儿。

此男子歪头望着沈浅的背影,无奈一笑,回到了车上,继续等红灯。

沈浅龇牙咧嘴,右手很疼,她一动关节,就疼。她刚到江夏小区的门口,保安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他冒着大暴雨跑到沈浅面前,把沈浅拉到传达室:“沈小姐你跑哪里去了?手机怎么打不通,尤先生都着急死了。”

沈浅一愣,从包里翻手机,蓦然发现她手机不在包里!那她手机去哪里了?随后她又回忆最后碰手机的画面,她玩完斗地主,就把手机揣进白大褂的兜兜里。

沈浅彻底泄气了,她这丢三落四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啊?沈浅十分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这就回去。”

“伞拿着。”保安递给她伞。沈浅笑说,“都淋这么久了,不在乎这么点时间。”说罢,便火速出了传达室,朝尤然的家加速。

她的右手跟火烧一样痛。沈浅咬牙忍住。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当她到达家的时候,只见围栏里的门口坐着一人两狗,那男人抱膝而坐,眼睑低垂,清爽的白色T恤衬着他过分白皙的脸,在这嘈杂的雨天里,显得如此安静,沉默而又专注地坐着。他身边坐着两只狗,都匍匐在地,遥遥相望。

两狗见到沈浅站在围栏外,都站起来,汪汪地连叫了几下。

抱膝的男人忽而抬起头,找不到聚点,只是露出那种快哭的笑容:“浅浅,你回来了?”

沈浅痴呆了一下,这是她第一听他叫她浅浅,那么明确地叫她。

“浅浅,我知道是你,你应我一声。”尤然想迈步走进雨里,沈浅连忙上前制止,“我回来了,你别出来,雨下得很大。”

尤然抓住沈浅的手臂,正好抓住沈浅受伤的右手,她倒吸一口气,但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并未叫疼。但聪明如斯的尤然怎会感觉不出来?他脸上微露出愠色:“怎么回事?”

“为了躲雨,跑得太急摔了。”沈浅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撒谎。

尤然二话不说,忽而打横把沈浅抱了起来,沈浅惊呼,死死搂紧他,害怕他一个不稳,把她又摔了,她慌张地问:“干什么?”

“浑身湿成这样,难道还想让它自然干吗?”尤然竟然健步如飞把她抱进屋里,把她送上楼。当时沈浅并未注意这个细节,只是思考怎样委婉回绝尤然的好意。

“那个……我身体很好,别人都叫我铁金刚。”

“那你这是要做生锈的铁金刚了?”

“啊?”

“铁遇水长时间会被氧化。”

这个笑话很冷,沈浅干笑两声,决定闭嘴。

尤然站起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了。”

沈浅应道:“好,再见。”

尤然点头后便出去了。沈浅望着他的离去,脸不自禁地又开始烧了起来。她就纳闷了,平时她即使脸红也只是一阵就好,怎么这次一直在脸红?并且一直持续着。沈浅觉得特累,便直接躺下来睡觉。很快她就进入睡眠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夜越来越深,大雨过后天上的星星都隐藏在云层里,看不到几颗。弯弯的月亮挂在深蓝的夜里,偶尔飘来的云为它遮了一层面纱。

沈浅翻了个身,浑身发冷,裹起被子,竟还是很冷,而且也渴,沈浅想起床去倒杯水,刚一坐起身,眼前一片漆黑,头天旋地转,她不稳地又跌在床上。

此时浑身无力,时而冷时而热,她感觉自己发烧了。她这里没有药,也不知道尤然有没有准备一些平常疾病的药。她咬咬牙,站了起来,挪步走出房,向尤然的房门敲了敲。

尤然打开门,疑惑地问:“沈小姐怎么了?”

“尤先生,你这里有药吗?”

尤然愣了一愣,直接把沈浅抓进房间里,把她带到沙发上,摸了摸额头,再试试自己的,蹙眉道:“是比我热。”

沈浅呵呵笑了笑,感觉尤然的反应有点大,不像平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刚才抓她力度还真大,幸亏不是她受伤的右手,要不真是不敢想象。

果然是当过兵的,体能还是有一定基础。

尤然走到电话座机旁,拨了号:“你过来一趟,送点发烧的药,还有一些粥。嗯,清淡点的粥。”尤然把电话挂断,坐在沈浅旁边,“还需要做哪些事情呢?”

“我哪知道还需要做什么,我又不是医生。”

“你不是兽医吗?”

“……”沈浅无语了,兽医跟医生是两码事好吧,一个给人看病,一个给动物看病,这两者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不得不说,尤然的冷笑话,真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沈浅又感觉无力了,她全身靠在沙发上,脑袋沉沉的。“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尤然蓦地站起来。

“谢谢。”沈浅也没多想,她确实很想喝杯水。

看着尤然走出去,沈浅又闭上眼休息。她浑身乏力,脑袋沉得难受。沈浅叹息,她身体体质比别人弱,一般着凉必感冒发烧,摔倒之后身体有很大概率会有哪里被撞坏,整个一瓷娃娃一样。沈母曾感叹,都是那场意外造成她身体这样,以前的她身子壮得跟牛似的。

牛……

她现在还是一头牛,只是是一头虚弱的奶牛。这是李美丽对沈浅的终极评价。

时间过了会儿,沈浅又开始昏昏欲睡,但离陷入沉睡还是有点距离,属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砰!”一声巨响响起,沈浅立即被吓醒并且连人蹦了起来,她连忙跑出去,自楼上向下看,只见尤然痴痴地看着地上,而他脚下有碎瓷还有倒了的台灯。

发生了什么事?沈浅立即跑下去,到尤然跟前问:“这是怎么了?”

尤然却一动不动,眼睑低垂,那扇形的睫毛投下黑影让沈浅看不出他眼神中的复杂,他表情看起来却相当平静,但也只局限于火山爆发前那种。

“没事。”他半天才吐出这两个字,任谁都知道这没事是一定有事了。沈浅疑惑地看着他,自上而下地打量他哪里不对劲,终于看见他的右手指都红了。

沈浅走过去:“手给我看看。”

“没事。”尤然把右手往身后缩了缩,沈浅还是抓着他的手臂细看了下,他皮肤是过分的白,一块红色很突兀,而且这种红一看便知是烫的。沈浅把目光看向地上的碎瓷,原来是个瓷杯被摔碎了,同样倒在地上的台灯里的灯泡也破裂了,所以才发出那么大的巨响。

尤然把手缩回去,自嘲道:“我真没用,你生病了,倒杯水都不能做到,还把这里弄得一团糟。”

沈浅有些愣,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笑笑:“没事,我自己可以倒的啦。”沈浅说着从茶几里拿出一瓷杯,在饮水机旁倒了杯热水喝了起来,“嘶嘶……”沈浅的舌头被烫到,有些尴尬地说,“这水真烫。”

“这是刚烧开的水。”尤然的眼睛虽然没有聚点,但平常总会亮晶晶的,而此刻他的眼睛却暗了下来。

他下楼来烧水,这是他第一次烧水,他不知道烧多久水是温的;凭着自己的感觉去接水,又不能知道水什么时候会满上。他发现他以前都没有考虑进来的生活小细节问题,会让他感觉这样棘手。他现在眼里只有光,还有一些太过模糊的影像,这个家他太熟悉,所以他能畅通无阻,与正常人一般,生活上的事都由钟点工或者老张办理好。而事到如今,他才知道他一直安逸的“盲”人生是如此无能,连为她倒杯水都不能,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去力挽狂澜?

她来了,那么他就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沈小姐,我要出去几天。”

沈浅愣了一愣,被这突然的话给弄懵了:“你要去哪?”

“有事。”尤然含糊带过。沈浅知道他不想说,也就没再继续问,只是礼貌性地嘱咐一下,“路上小心。”

尤然微微一笑,脸上又恢复了平时那惯有的亲切微笑。沈浅真不懂这个男人,自己吹了吹杯子里的水,小心翼翼地喝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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