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一医院十年做八万人流手术 每天约20个生命流失 西安一医院十年做八万人流手术 每天约20个生命流失西安一医院十年做八万人流手术 每天约20个生命流失

西安一医院十年做八万人流手术 每天约20个生命流失

三分钟,可以做什么?听到这句话,相信很多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广告。据统计,我国每年有约1300万人次的人工流产,其中约一半为重复流产。

无痛“三分钟”可能更痛。统计显示,做过4次人流后,不孕症发生率将高达92.13%。

三分钟,可以做什么?三分钟,只能喝1/3杯咖啡;三分钟,只能吃1/2个苹果……很多人最初看到这则广告时不以为然。当短短几年后,连小孩组词都会说“无痛的人流”时,人们才发现,巨大的利益和故作轻松的暗示,已经把最初还要单位开证明的补救手术,变成了某种流行选择。据统计,我国每年有约1300万人次的人工流产,其中约一半为重复流产。

无痛的“三分钟”可能更痛,它将虚假的轻松和永久的损害混淆,把一些女性引入了不可逆转的黑洞。统计显示,做过4次人流后,不孕症发生率将高达92.13%。

如果有一门生意,每年至少稳定带给你30%以上的利润,你会选择不做吗?如果有一门生意,你投资千万、经营十载,你会在一切良好甚至不断增长时,选择退出吗?

“我不想做下去了,但竟不容易。”她说。这门收益丰厚、而她不想再做的生意是人流手术。更准确地说,是“三分钟”无痛人流。

在她的医院每天约20个生命“流失”

没有直道其名,是因为在几天前初见面时,她就开门见山地说:“我不希望具名。因为我只是想找人表达一下心愿,不是为了宣传或其他的目的。我只是觉得不想再做了。”为了表述方便,权且称她为A女士。

A女士在面对记者时,已经“纠结了几个月”,即便在正式取得联系后的两周多时间内,她也踯躅再三,甚至一度中断联系。“我面对着很多压力,顾虑也很多。”

A女士是一家坐落在西安市繁华地段的民营医疗机构的“主要出资人和实际运营者”。这个来自东南沿海的女人,10年前落足西安,一手打造了这家医疗机构的“无痛人流”金字招牌。她在外面常被人称为“医生”或“院长”,但员工们称她“A总”。她并非医生,也没有医疗学科专业背景,她是一个商人。“赚钱吗?是很赚钱,但我一开始做医疗行业并不是单纯为了赚钱,我认为这是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我现在不想再做,觉得这不再是有价值的事,甚至不是什么好事,有损阴德。”

在过去的十年内,无痛人流,她的医院做了很多。“没有详细、精确地统计过,但6万例是保底的数字,应该接近8万例左右。”取中间数7万例来算,从2004年至今,单她的医院,每年有7000人次的患者接受人流手术。换个算法,每天有差不多20个生命,在这里、在“3分钟”里,丧失掉诞生的权利。

西安的“三分钟”广告“驰名”全国

“三分钟,可以做什么?三分钟,只能喝1/3杯咖啡;三分钟,只能吃1/2个苹果;三分钟!打个盹都不够啊!”这则广告语想必在西安鲜有未闻者。

“很恶俗,但也很有效。”西安城中一家知名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赵先生说,这叫“病毒营销”。

高利润一方面促使民营医疗机构渴求扩大业务,一方面充足的现金流也给了他们铺天盖地打广告的资本。“完全不理别人受不受得了。”赵先生说。幼教老师张小姐说,有一次她班上几个小女孩,像过家家一般演起“场景剧”。“他让我做无痛的!”“他让我做保宫的!”然后,一个小姑娘跳出来,脸上模仿着得意样子说:“他,让我做伤害最小的!”未婚的张小姐红着脸喊停她们的“演出”,并禁止其他小朋友模仿。

影响远不止此。赵先生说,有次他去外地出差,兄弟公司的同行一脸坏笑地问:“你们陕西男人到底是厉害呢,还是不行呢?”赵先生摸不着头脑,对方说,“去你们那开会,广告要么是男人说生殖医学、不孕不育,要么是女人说无痛人流。”赵先生语塞。

“三分钟神话”的影响“无处不在”。但包括A女士在内的诸多业内人士,没人可以指认到底是哪家开此先河,甚至民营医院中谁最先开始在西安开展无痛人流业务,也莫衷一是。

但可以确知的是,这些“神话的缔造者”们每年从这个城市数以十万计的女性身上,赚取了利润,再用这些钱,无下限地鼓吹着无痛人流。

“无痛人流”其实就是麻醉加人流

因为广告宣传等印象,多数人的认识有个误区,认为“无痛人流”是民营医院创始的。事实上,“这个技术在西安应用了十多年,最初是公立医院做起来的。”西安市卫生行政主管部门一位负责人说。据介绍,这项技术的原意只是由麻醉科介入到原本由妇产科单独操作完成的人工流产手术中,以减轻病患的痛苦。“只是一种跨科室的合作,并不是什么高端的、神秘的新技术。”

然而,像A女士这样的医疗产业投资者们却从中嗅到了商机。就在西安市颁行《西安市产科建设与验收标准》的前后,以“无痛人流”为主业的民营医疗机构开始发迹,广告主打“无痛无感觉,快速三分钟”概念。

身为“三分钟神话”缔造者之一的A女士,自然对此心知肚明。“业界都在鼓吹,但都知道人流只是一种纠错手段,它会导致很多后遗症、存在很多风险,也包含着对生命的不尊重。”

“2004年我刚到西安,这个市场并不大,机构也不多。”A女士当时联合了几位股东,在这个新兴的市场上竖起了自己的旗帜。“一直都在赚钱,但开始市场不是很热。2007年之后,这个市场开始井喷式发展。”A女士说,从那时起,再到2008年、2009年、2010年、2011年,“这五年可以说是黄金时代。”

“西安至少有上百家正规医疗机构在做无痛人流,据我所知,那些公立三甲医院每天一二十例很平常,民营医院更多一些,二十多例可以保证。即便保守估计,每天也有几百上千例的无痛人流在西安完成。”A女士说。

根据西安市卫生行政主管部门掌握的数据,获得官方认定资质、拥有“母婴保健专项技术服务执业许可”的医疗机构在西安目前有130多家。

一门利润率至少30%的“生意”

A女士没有透露当初的投资金额是多少,但这家坐落核心地段、毗邻某知名高档餐饮的妇产医院,内部设施一应俱全。“现在要在这开起同档次的一家医院,起码得2000万元。”

据A女士透露,在主营无痛人流的各类民营医疗机构,主要分两种形式。一部分是掌握本土医疗资源的业内人士或有关联的投资者,背靠本地医疗机构的牌子或采取合作形式;另一种是外来的投资者直接进入市场,他们多数与A女士一样,只有资金,并无相关专业背景。在西安找场所、办理相关审批手续、吸纳医护人员,然后开张营业。

“和开个吃穿用的门店一样,完全把这个当生意来做,其实也就是生意。”生意这么火,当然因为利润可观。A女士说,以最普通的无痛人流手术算,利润至少30%以上,而无痛人流手术在她的医院的年总收入中,占比超过70%。

30%利润是什么概念?根据财经界人士提供的数据,在西安,某大门面、大投资的热销品牌汽车4S店,实际卖车的年利润才3%,加上售后等净利润较高的增值服务,也就勉强10%;大部分生产、商贸、销售等流通企业,利润率普遍在5%~10%之间,15%就算很高了。

达到二级医疗保健机构标准(大部分民营医院都在这个级别内)的多数民营妇产医院,每一家每个月都会进行七八百台无痛人流手术,“有时候甚至上千台。”A女士说,各家的定价不同,手术类型不同,也会在价格上分出很多档次,“有1000多元的、2000多的、3000多的,甚至六七千元的都有。”所以这个行业的产值无法估算。

听说要停人流手术医生宁可离职

A女士承认,从她开设民营医院起,人流、无痛人流就成了主业,并且逐年递增。“有人说我是刽子手,做了几万例人流就是杀害了几万个生命,我不认同,但我也没办法替自己辩解。”

“人流的本意是一种补救,是赋予女性选择的权利。只是后来这种行为变质了。一方面是未婚怀孕、意外怀孕的越来越多,另一方面是投资者、从业者包括医生都越来越依赖这个回报巨大的行当,我也无法控制这种趋势。”

她的确无法控制。今年7月,她开始在医院内部会议上给大家“吹风”,说打算在近期停掉人流业务。但是反对声音一边倒。“我就说,不管怎样,一个月内要停掉。”但技术骨干们劝她,“不能这么突然,要慢慢来,即使转型也需要一个过渡的过程。”

众议难违。她忍了三个月。9月底,她在全员大会上正式宣布,从10月1日起停掉人流业务。“我号召大家把精力转移到其他业务上,开展那些此前被太多的人流病人挤占而无法开展的业务,那些真正关爱妇幼母婴的业务。”

她的偏执失败了。仅仅五天,这项业务又不得不恢复。“压力太大,我也很无奈。”压力来自股东们,也来自医生。她继而发现,原来所谓“过渡”,并不是给医院和患者,而是医生们留给自己的。“很多医生离职了,甚至我的核心管理团队也走掉了很多人。”

后天不孕九成因人流帮人还是害人?

“我想不通她是要咋,估计是造势呢,然后推个啥别的项目挣钱。”另一位民营医院的经营者出身本土医疗界,他和A女士打过交道。他认为这是一种“南方商人的精明”。

“别说同行,我家人和朋友都反对,都不理解。但我不愿做钱的奴隶,况且我也并不缺钱。”在从事医疗行业前,A女士通过其他生意积累了足够的财富,家族也经营着地产、建筑、商贸等多项大规模产业。“我只想按需索取,我也不需要那么多钱。”

她把自己历经十年、突然醒悟的源头归于宗教。“在自省内视中,我的思路和眼界近两年与从前不同了。我想要厚德载物,不愿有损阴德。”

但A女士也有踌躇。“我开始考虑得太少,头脑发热做这个决定,有些欠考虑,我应该全面综合处置一切。”她解释,不是改变初衷,而是应想得更妥善。“其实我对员工们有愧疚,他们的家庭很可能是把这个事业作为支柱的。”A女士决定不再虚假宣传,并仍打算停掉人流项目。“不过看来从内部很难打破,所以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通过媒体,能让有关部门出台政策,遏制这个势头。也算是借力吧。”

她说她最受不了一个数字,我国88.2%的不孕不育患者曾做过人流。这是国家层面卫生部发布的数字,代表继发性不孕不育症(即除先天原因外)的患者,大多都由于人流造成。

“本来是纠错手段,却造成那么多宫外孕、畸形乃至不孕不育,人流,到底是帮了那些女孩子还是害了她们?”她说。

相关数据

人流手术每年增长超7%

据人民网等网站相关稿件统计,我国每年有约1300万人次的人工流产,其中约一半为重复流产。西安市卫生行政主管部门掌握的数据显示,2011年全市共进行节育手术14.3万例,其中人流6.5万余例,占45%左右;2012年人工流产接近7万例,占比超过50%;2013年超过7.5万例,占比超过55%。人流总数,每年增长超过7%。

业内人士表示,官方统计收集的数据,并不能完全体现这个市场的实际,“这中间的出入应该比较大。因素很多,有财务方面的,还有完成指标占比方面的。更不要说那些压根没有执业许可的小医院、小诊所。实际的总数字谁都没法给出答案。但肯定比一年十几万要多得多。”

冰冷数字背后是更加冰冷的现实。有多少家庭和即将组建的家庭因“三分钟”而产生裂痕、乃至分崩离析,无从统计。

“人流的本质就是一种创伤性手术,怎么可能像广告说得那么轻松?”西安市计划生育服务中心主任医师李颖说。

西安市计划生育服务中心隶属于西安市计生委,负责全市计划生育咨询、宣传教育和技术服务等。

李颖说,“无痛人流”,其实只是麻醉科与妇产科的一种合作,“本质上没任何区别,更没减少对人体的伤害。”“即使是个别医院着重宣传的负压吸引,也并非先进技术,上世纪80年代,负压吸引器就在妇产科应用了。”王亚茹是西安市妇幼保健院副主任医师,在妇科领域工作已有22年。她承认负压吸引的人流技术,比传统的钳刮术(即“刮宫”)造成的伤害要小,出血要少。“但这不代表它就无伤害,它对女性的身体依然会造成破坏式的损伤。”

过去人流术要开证明才能做

过去十年间,人工流产、尤其是无痛人流,在市场化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这在以前是不敢想象的。”陈医生今年35岁,科班出身,在城南一家大型综合医院妇产科工作。

“上世纪90年代以前做人流是受限制的,要单位开证明,已婚的才能做。到90年代后期,节育还主要靠器具或结扎、上环等预防措施为主。要做人流或药流,得去正规的大医院,一次人流手术也就几十块,药流贵一点,连药物带后期清宫等费用下来,也就一百多块。”

当然,在高度市场化前,那些不符合条件或不愿去公立医院的女性,已经会选择在民营机构终止妊娠。“那时候民营医院少,主要是诊所。技术、硬件,各方面都差,出事的几率很高。”

一年多前以高级职称退休的任医生,上世纪90年代曾在西安一家大型国企医务所就职,其后在公立医疗机构工作。“那时医务所按规定不能做终止妊娠手术,但单位女工多,有这个需求。未婚的,考虑名声;已婚的,考虑计划生育政策。”

于是,在那台简陋的、原本用来做妇科检查和结扎上环等节育小手术的妇科床上,她完成了数以百计的人流手术。“现在想来,挺后怕,得亏没出过事。”“人流曾经是很多女性不愿启齿的秘密。”李医生曾在西安市某区妇幼保健部门工作。在2003年10月1日新《婚姻登记条例》实施前,新婚夫妇要强制接受婚前检查。

“不少姑娘不让未婚夫进来,关上门后就求情,说能不能不检查,或者检查出不好的结果,可不可以不出在报告上。”李医生说,妇科病倒在其次,多数姑娘求情的是人流。那时给“红包”让隐瞒人流史,也成了婚检过程的“潜规则”。

有痛比无痛好起码能记住教训

2003年婚检由强制变为自愿。2011年,西安市更是推行了免费婚检。近几年这种忌讳似乎正在淡化。多位供职于不同医疗机构的医生均表示,“现在年轻娃把人流当成吃顿饭一样,一点没有心理负担。”

“在我看来,普通人流甚至比无痛人流好。”推动“三分钟无痛人流”成为主流的A女士说,“人流是一种没办法的办法,是亡羊补牢而绝不是锦上添花。就像孩子们用的橡皮擦、涂改液,实在不小心写错字了,可以擦掉涂掉重写。但怀孕不是写字,是有高风险的。用过橡皮的人都知道,老在一个地方涂擦,纸就会越来越薄,甚至会磨破,子宫也一样。”“疼了,她们就得了教训,下次就不会如此轻率。”李颖也认同这一点。“那种疼不是一般的疼,经历过大概都会刻骨铭心。”

在城南一所大学从事社会学研究的李磊十年前交往过一个女友,令对方意外怀孕后,女孩决定做流产,医生推荐药流。“服药后,医生让她做些运动,我就扶着她在楼梯上来回爬。药劲上来后,她直不起腰,白煞了脸,一直喊疼,指甲掐进了我胳膊的肉里。但我却只能哄着她走楼梯,医生说,如果药物流不干净,还得清宫,更疼。”

“那时的妇科医生似乎很反感做人流的未婚男女。好像是故意羞辱你,不希望再见到你。”医生特意叫李磊端着盛有胚胎的盆子看看。“看着血水中的那一团,我的心缩得好像比它更小,愧疚、痛苦、悔恨、强烈的负罪感,百味杂陈。”

但现在,“年轻人也对这不在乎得很。技术手段多了,不疼了,也就没教训了。”

人流4次后不孕发生率高达92.13%

“三分钟神话”不会告诉女孩们,任何形式的人流一定会伤害子宫内膜,从而可能导致感染、宫腔粘连、子宫内膜异位症、慢性盆腔炎、月经不调、闭经等并发症,远期还可能导致继发不孕、胎盘异常、习惯性流产、早产、胎儿死亡等。

“人流造成的不可逆转、不可修复的伤害,现在没任何技术和药物可以完全避免,甚至减少的程度也很有限。”王亚茹说。

西安市妇幼保健院和许多其他三甲医院妇产科一样,导入了“PAC(流产后关爱)服务流程”,然而术后回访,超过一半的女孩留的电话根本无法打通,“打通的也很漠然,多数问不上几句就被挂断。”西安市妇幼保健院,2013年做了约2000例人流手术。“跟民营医院没法比”,这个数字目前还在下降。这样的此消彼长到底是因为观念影响了选择,还是“三分钟”广告们通过影响选择悄然扭转了观念,无从得知。

2007年,西安市卫生局、西安市妇联在该院设立“西安市少女意外妊娠救助中心”,为16岁以下少女提供针对性较强的终止妊娠服务,费用减免50%。现在牌子还在。“2009年就停了,因为没人来。”王亚茹说,基本都分流去民营机构了,“一是因为广告宣传,二是有些机构只管做,不做任何术后回访和指导,很多女孩觉得这样保护隐私”。不孕不育者中88.2%的人至少做过一次人流,而做过4次人流后,不孕症发生率将高达92.13%。“但有个17岁女孩一年就做了三次。”王亚茹说,该院接诊过的人流患者,18~23岁的最多,占比超过2/3。

不能因为有了涂改液你就不认真写字

那个姑娘是熟人介绍来的。此前在民营医院做过一次。王亚茹给她做完后叮嘱了很多避孕知识,还要给她开口服避孕药,但姑娘拒绝了。结果两个月后又来了。”王亚茹苦口婆心给她讲重复人流、尤其短期重复人流的危害,她毫不关心,只想知道“是哪天怀孕的,好对上号,对上人”。

王亚茹拒绝回答,并再次要给她开3个月的避孕药。姑娘不管不顾,做完便走。4个月后,王亚茹又见到了她。“我说不给她做,她就给熟人打电话,没办法,我答应做,但要求她必须开至少半年的避孕药。”王亚茹还说这是最后一次,“都不说不孕不育了,万一子宫穿孔下不了手术台,你我都担不起。”而姑娘回答,“以后我也再不来你这了,哪没三分钟?”

“妇女保健课堂和青少年性教育真的很必要,人流作为一种没办法的办法,是补救措施,是亡羊补牢而绝不是锦上添花。就像孩子们用的橡皮擦、涂改液,实在不小心写错字了,可以擦掉涂掉重写。但怀孕不是写字,是有高风险的。用过橡皮的人都知道,老在一个地方涂擦,纸就会越来越薄,甚至会磨破,子宫也一样。你总不能因为有了涂改液,就不认真写字,故意胡写乱画吧。正确的做法,还是该争取少出错。”

伤痕累累的子宫怎能生育健康的下一代?

公元前2000多年开始,安全套出现在古埃及,发挥预防疾病和避孕的作用。现存世界上最古老的安全套用鱼鳔制成。

1843年,橡胶硫化法被发明,坚固而有弹性的材料使得安全套开始进行大量生产,且价格更加低廉。

在含蓄的东方古国,从摒弃婚前性行为到豁然开放乃至习以为常,至多不过百年。但却开始无视那项发明。而这个急转弯造就的问题正在发酵。乃至催生出妇科专家们口中的“情人节、七夕后现象”。

在高校工作的李磊认为,现在年轻人在观念和技术的双重“护驾”中,越走越偏、越行越远。“医生说2/3是18~23岁的,我绝对认同这个数字。现在的孩子观念更开放,婚前性行为或者怀孕要承担的社会压力却小得多,变成司空见惯甚至时髦。”

据国家人口计生委科学技术研究所、中华医学会计生分会调查显示,取样14个城市的1000名18-35岁女性,82%半年内有过无保护性行为,近四成女性无保护性行为成常态。

“母亲的素质决定着一个民族的未来,这个素质不仅是教育水平,也包括健康的身体。在三分钟的神话背后,每年造就了数以万计的伤痕累累的子宫,怎么可能生育出健康的下一代?就像被屡屡破坏的大地,还能孕育出怎样的种子?”A女士说。

李磊则说,“‘三分钟宣传’就像是诱惑夏娃的蛇,将虚假的轻松和永久的损害混淆,甚至是在向女孩们推销本可避免的伤害。某种意义上,这种宣传助长了不负责任的性行为,把一些女性引入了不可逆转的黑洞。”

因为“无痛”可能风险更大

以严格执行国家相关医疗定价标准的妇幼保健院为例,做一例人流手术的收费和民营机构之间存在很大落差。

西安市妇幼保健院副主任医师王亚茹说,“全部术前检查都做,不超过200元;手术费用有几个档次,100元、130元都有,最高的200元;包括止血、消炎各类药物在内,花费更灵活,有些人30元就够,即便用最好的药,也就200元打住。”也就是说,一例人流手术在公立机构,以最高限取,600元足矣。

“要做无痛的,不过再加上麻醉科的费用,260元的观察费、心电监护15元、麻醉药物三五十元,加上人流部分,1000元就够了。”王亚茹说。

那么民营医疗机构动辄数千元的一台人流手术,到底是如何完成溢价的呢?

李颖用案例很好地诠释了“三分钟”盈利神话的门道。“朋友家的一个小姑娘,有点妇科问题,去民营医院治,一上午就花了一千多。小姑娘给我打电话,很怕的语气,说阿姨,他们把广告上有的病都安我身上了。”

王亚茹强调,其实一些医院推出的“套餐”是不符合医学要求的。“每个病患个体存在差异,并不是所有人都应该用同样的药和手段。所谓套餐,纯属滥用医药,增加风险。”

李颖则认为,所谓无痛人流,从专业角度看,甚至增加了风险。

“它是减轻了痛苦,可静脉麻醉首先增加了发生麻醉意外的风险;其次,人流不同于开腹手术,是盲式操作,如果术中发生意外,比如子宫穿孔,如果没有麻醉,那种异常的疼痛由患者传递出来,医生更容易注意到。但麻醉后,你什么知觉全无,躺在那里,怎么伤害你都不知道。”“后果堪忧啊!”有专家说,“三分钟,不是刷了一次牙、去掉了一个麻烦,更可能毁掉的是她们的一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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