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仲约晚间回来,听了立夏回禀,吓出一身冷汗,问幼吟道:“你怎么不遣人告诉我?”
幼吟笑道:“我听嬷嬷说,孕期有些许小事都是常事。都要一一禀报了世子,世子还做不做外头的事了。”
凌仲约沉吟半晌,道:“蕊儿懂事。既如此,你要好好照看自己和孩子。”
幼吟笑道:“放心。”
复又笑道:“太医说再过半月,便是临盆之期。最近世子可别出远门,耽误见孩子的第一面。”
凌仲约点头,道:“最近京中也不甚太平。若非必要事,不要出门了。我已经和王妃世子妃都交代过。”止此一句,二人心下彼此都明白。便吹灯睡下不提。
第二日起,太医日日来请脉,根据脉象斟酌着用药。原先本觉着自己动不动就倦累的幼吟,也便日日身子爽利起来。
她疑心是张络芬捣的鬼,兼又怕再碰上金羽二人来纠缠,便是凌仲约不与张络芬说,她也去告了假,免了晨昏定省。平日里绝不出门,足不出户。闷了只是在庭院里走动,和香怜立夏她们做些小孩子的针线,画画读书,倒也能悠闲度日。
这日,香怜进了厨房,笑道:“秦大嫂子,牛奶燕窝粥可好了不曾?”
秦大嫂子笑着拿身上的围巾擦了擦手,笑道:“呶,那小炉子上炖的不是?只怕还要一会儿。有劳香怜姑娘等一等罢。”
香怜笑道:“倒是无妨。不过,其他人呢?”
秦大嫂子笑道:“今儿是端午,王妃给府里头的人都放了假。让他们出门逛逛去呢。这院子,除了立夏在家里看着屋子,我要预备你们的午饭,其他人,都要上外头看龙船去。”
香怜笑道:“这我还真忘了。不过姐姐说今儿苦夏,身上不爽,喝碗牛奶燕窝粥就睡下。你预备世子和剑舞的饭就好了。”
秦大嫂子奇道:“世子回来了?”
香怜笑着说:“姐姐说,今儿世子要告假回家吃饭。歇过午晌后,他晚上要带姐姐上街游玩。”
秦大嫂子笑道:“世子也着实心疼姨娘。成天忙得脚不沾地的,还这般处处挂念姨娘。”
便在此时,立夏进来了,笑道:“香怜姑娘,姨娘叫你呢。想是有什么事。”
香怜听了,笑着和秦大嫂子告退,便出去了。
走到一半路,突然想起,幼吟要的牛奶燕窝粥还没拿,便转头回小厨房。
行至大门处,却见立夏背对着秦大嫂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来,揭开燕窝粥的盖子,小心的撒了一些白色粉末进去,又拿勺子小心的搅了搅。
想是余光看到了什么,一抬头,正看见香怜张大了嘴,满面震惊之色。顿时吓得松了手,手上的勺子便咣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牛奶燕窝粥,全涵春院上下只有幼吟要喝。
香怜见她突然目露凶光,顿时觉得不好。接着便眼睁睁看着立夏顺手抄起旁边的一柄菜刀,回身一刀砍在了正闻声过来查看的秦大嫂子脖子上。
秦大嫂子一声也没能喊出来,便手捂着喷溅着鲜血的脖子,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香怜这时才吓得尖声惨叫一声,转身向楼上奔去,边跑边喊:“杀人了!姐姐快关门!”
不想脚上一绊,便摔倒在地上,顾不上疼痛,回过身一看,立夏满面鲜血,披头散发像索命阎王一般向她恶狠狠砍来!
香怜大惊,本能的便向旁边一滚,堪堪躲过这一刀。
立夏砍了空,刀砍在走廊旁边的石栏上,当的一声,反震得她虎口发麻,刀便脱了手,掉在了池塘里。
她也顾不上捡,连忙用身子扑倒了正准备爬起来的香怜。二人顿时在地上扭在一起。
幼吟听得外头动静,在房里惊得手脚发麻。连忙起身到了栏杆处一瞧,只见香怜立夏二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香怜的余光见她出来了,在地上挥手尖叫道:“快回去!锁好....唔!”
瞅到空子的立夏立刻毫不留情的将双手,直接按在了香怜的脖子上。下了死力用力掐紧。
幼吟只见得香怜无力徒劳的掰着立夏的手,脸色立刻紫涨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舌头也吐了出来。
这场景,便如梁娉婷当初作戏假死在她面前一般。
可这是她真的血脉相连的姐妹!这是真的要被掐死了。
幼吟痛心的大叫一声,回身想下楼救香怜。可脚上发软,一转身,便摔在了地上。肚子立刻尖锐的疼了起来,疼得她动弹不得。
她眼泪如瀑布般流下,看着香怜渐渐的手再也掰不动立夏死死的禁锢,身子渐渐不再挣扎。
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伸手拔下了头上的一枚钗子,准备一死了之。
便在此时,立夏突然大叫一声,双手便松开了香怜。新鲜的空气涌进香怜的嘴里,呛得她剧烈咳嗽起来。
咳嗽声惊醒了正欲自尽的幼吟,睁眼望去,只见一柄雪亮的长剑,已然贯穿了立夏的胸膛。
剑舞一招得手,并不迟疑,上前一步便将立夏从香怜身上拽了下来,甩在一边。一把拉起了咳嗽得鼻涕眼泪交流的香怜。
背后是面色铁青的凌仲约。
香怜得救了,能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快去看看姐姐!姐姐摔倒了!”
剑舞听了这话,不敢怠慢,连忙在假山上一个借力,飞到二楼处,发现,鲜血已然濡湿了幼吟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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