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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众不同自然出众

流火夏季

美味豆粥

喝豆粥

文/张淑

“万瓦鳞鳞若火龙，日车不动汗珠融。

无因羽融氛埃外，坐觉蒸炊

釜甑中。”

今年的夏天是前所未有的热呀！据称是一百四十年来最热的伏天。每天骄阳似火，人如坐蒸笼，离开空调简直都没法活了。吃不下睡不好，头晕脑胀，浑身酸软无力。大油大荤想想就腻歪得慌，就想吃点清淡爽口且易消化的食物。

“清浊不言，原形舍去方成正果。浮沉一笑，大块消弭始得甘糜。”粥这种吃食就好象是专门为的消暑准备的食物。它水米（面）交融，浓稠适宜。甘香绵糯，滑爽利口。确为一款消热消火消疲惫，养心养肝还养胃的佳肴。清粥佐以小菜就是最妙搭档，双剑合璧足以让人安然消暑。一提到这煮粥呀，一位慈眉善目的乡下小脚老婆婆，一手摇着蒲扇一手拄着拐杖摇摇摆摆，袅袅娜娜地从我记忆的深处走来……

火热的西南风呼啦啦的吹，感觉空气中似有流动的火焰。知了藏在树叶丛中“吱呀吱吱呀……”地恬噪，土狗躲在树荫下伸着长长的舌头“呵嗤、呵嗤……”地喘息，连水牛也懒洋洋地躺在柳条庇佑的池塘里困水避暑，不时丢动尾巴挥赶蝇虫……。土墙的角落边，南瓜滕蔓倔强地扬着脑袋奋力攀上篱院。叶子毛绒绒绿油油，挨挨簇簇的生机勃勃。一朵朵黄灿灿的花热烈的绽放。引得几只斑斓的蝴蝶上下飞舞。骄阳下的晌午，人迹罕见,只有黑瓦屋顶上袅然升起的炊烟。外婆身着月白色的布衫，头顶着一块湿毛巾，踮着三寸小足冒着烈日恭腰站在墙根掐“南瓜头”，顺手摘几朵南瓜花。新收的干豌豆择捡干净用清水稍洗沥干。烧灶备小火慢慢焙炒。其间要不停用手搅动锅铲。一不留神偷下懒就会炒糊。旁边拿陶钵置一钵凉水。等到铁锅里的豌豆慢慢飘出好闻的焦香味，立马将其铲到凉水中。“扑嗤扑嗤……”眼见棕褐色的豌豆瞬间变成了一个一个皱脸的老太太。

接着，外婆将“南瓜头”剥去毛绒外皮并掐成小段，南瓜花摘去花蕊与“南瓜头”一并放在清水里清洗备用。将泡发好沥干的豌豆放入灶上另一口锅中，用清水大火烧开至开花状。再混入少许淘洗干净的大米一同熬煮。其间要不时捞搅防止糊锅。随着“咕嘟，咕嘟”的沸腾声，香气氤氲的豌豆粥开始水米交融。汤如凝脂且泛着淡淡的胭脂紫红，一圈薄如蝉翼的米浆纸在锅沿边上微微卷起。煮好的粥用陶钵盛起。从后院打一盆冰凉的井水镇起来。另一边的炒锅也不闲着。金黄澄亮的菜籽油沿着锅边沿小心的淋上一圈。等着清烟冒起，放入切好的红辣椒和姜末炸香，接着将洗好南瓜藤放入锅中爆炒片刻，再倒入南瓜花放盐抡起锅铲快炒，待到花叶稍微软塌出汁便盛出。时间太长则菜色发暗太短则菜味发涩，此时不融不生刚好。“哇！好香！”我的口水都流出来了。用蓝边白瓷碗盛着绿肥黄瘦的蔬肴中点缀着少许艳红如琥珀的辣椒，简直给人一场视觉享受。

一张小木桌两把矮竹椅，阳光透过屋顶的亮瓦射出两束光柱照在不远处的地面上，尘埃在光影里虚缈飘舞。温润滑糯、浓淡相宜的豌豆粥配着南瓜头和花，还有一碗炒得乌黑发亮的“雪里蕻”腌菜。婆孙俩吃得不亦乐乎。捡一箸蔬菜，清淡可口，咸鲜微甘。花且绵软醇甘而滕则脆嫩多汁。那叫一个清新真叫一个鲜美。再来一筷那其貌不扬黑不溜秋的腌菜，酸爽开味唇齿生津，超级开味。不消片刻，风卷云残。举起光溜溜的竹筒碗，让外婆再来一碗。味蕾的刺激，肚腹的满足将屋外的炎暑抛于九霄云外。

外婆擅长做饭尤其是煮粥。南瓜、红薯、红豆、绿豆、豌豆、玉米等五谷杂粮乃至青菜一一均可用来煮粥。其做法大抵如豌豆粥这般炮制，每天外婆的饭食总能带给我不一样的惊艳。酷暑干旱，乡下菜园里早就青黄不接。佐粥的小菜也往往就地取材。院下屋后有什么就做什么。但不论是新鲜蔬菜还是野菜亦或是陶瓮里的腌菜，一经外婆的巧手烹饪总能化腐朽为神奇。冬瓜皮，西瓜皮、苋菜梗、红薯梗等等这些边角余料都被物尽其用，总能变成营养开胃，清新爽口的下饭菜。

其实所有事物往往并非如你见的那般岁月静好，水墨丹青。真实的情况是当时物质匮乏生活困顿。能将举步维艰的日子过得风清云淡、怡然自得，可就只有外婆这种饱经风霜历练、持有乐观豁达精神的人可为。正如生活再难只要我们安之若素从容应对，既便是身处水深火热之中也能辟出“一片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境界来。道长且阻，何以解忧？唯有豌豆粥。淘洗、采摘、拾掇，亲力亲为，用心用情。它不见得有多么的稀罕珍贵，但足够抵挡外界带给的我们的辛苦与煎熬，熨贴温胃。从苦闷的日子中品出滋味，往往靠的是一颗浸润人间烟火的心。于一粥一饭中悟人生哲理，一汤一菜间，感人间温情。

张湾街政务中心张淑艳

张淑艳，女，中共党员，大学本科，现为武汉市、蔡甸区、张湾街政务中心工作人员，业余时间喜欢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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