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节气︱台州人话霜降 二十四节气︱台州人话霜降二十四节气︱台州人话霜降

二十四节气︱台州人话霜降

台州人话霜降

霜降无霜。

霜降,是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从立秋、处暑、白露到秋分、寒露、霜降,秋天,就这样一路走过。秋天的色彩,先是一点一点的,由淡变浓,然后,又一点一点,由浓转淡。季节的走向,实在太像感情的起落。

说是霜降,其实,台州离真正降霜的日子,还有些时日,霜降节气是来了,可是霜还在遥远的北方,及至抵达台州,等到戴复古所说的“脱叶园林带晓鸦,马蹄步步踏霜华”的清寒,总得等上十天半个月吧,节气有时像殷勤的信使,捎来情深意切的家书,只是,情书已至,而断肠人尚在天涯。

霜降节气,跟丰收有关。“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每到收获季节,庄稼人对天公格外关注。不事稼穑的城里人,对节气早已不再敏感,而庄稼人对节气是熟稔的,几乎每一户农家的墙上,都挂着日历,播种耕耘、破土动锹,少不得去翻一下农历,然后,扳着指头细数农事。种田人是不希望这时候降霜的,“霜降不降,日日好望;霜降见霜,百姓吃糠”,农谚说得再清楚不过。

“霜降”两字,好像有隐隐的兵气,还有点暮秋的肃杀之意,用深厚、严厉、幽远、凝重、肃穆形容都可以,或许还要加上缠绵、忧郁、萧索等词语。唐诗人刘长卿说:“霜降鸿声切,秋深客思迷。”与他同时代的诗人武元衡说:“上苑繁霜降,骚人起恨初。”那个放浪江淮,归隐结庐于西湖孤山,以梅为妻鹤为子的林和靖与天台山高僧梵才(长吉)常有书信往来,他在给梵才的信中说:“风霜摇落,园卉加芜,独坐虚斋,颇觉岑寂。”莫非霜降一到,心情也会跟着季节一同转换?

回家的路上,我在车上放着音乐,是“信乐团”的《桂花巷》,我听出了萧索的意境——“谁知花等人摘,已经霜降日落西,往事何必回头看,把它当作梦一般”,那些可待追忆的红尘往事,在秋天的某个时节却上心头,只是时令已是霜降,是深秋了,就不必再去怀想了,秋天怀想情事,很容易断肠的。

霜降的早晨,空气中总有股清冽的寒,“层林尽染”这个词,用在这个时节,是多么的恰当,我住在赤龙山的东麓,推开窗就可以见到山,这时节,山上青的青、黄的黄、红的红。当然,也有青黄斑驳、红黄相间的叶子,像少年纷乱的心事。

古人把“霜”作为天气转凉的表征,亦称深秋的霜降节为“霜凝而白”,等你看到枯黄的草茎敷着一层粉,在清冷的早晨泛着晶莹的微光,那是真的降霜了,“霜降碧天静,秋事促西风。寒声隐地初听,中夜入梧桐。起瞰高城回望,寥落关河千里,一醉与君同。”只是,三杯两盏的菊花酒,怕是抵不住季节的风与霜。

私下里,倒是盼着降一点霜,秋冬时,我爱吃经了霜的油冬菜。下了霜的油冬菜,轻敷着一层薄薄的冷霜,像扑了粉的旦角,油光碧绿的,有回味的甘甜。想来霜是冷的,却也是甜的,要不经了霜的青菜、萝卜,怎么会有微微的甘甜,吃一口,软软的、糯糯的,清香之中还有丝丝的甜,滋味悠长。像恰到好处的情意,不是烈火烹油般的浓烈,却值得长久地回味品咂。

(部分图片取自魅力台州我来拍摄影大赛获奖作品,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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