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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旗:我把尾椎摔骨折了

我有光芒,此生不灭

我把尾椎摔骨折了

标题直接告诉你们昨天那一摔的结果了。

老钟说天气好,我可以骑电驴,但没想到风太大,遮阳帽总是被吹得一翻一翻,我心里想这实在太危险了,刚把帽子摘下来的空档儿,一个年轻人穿过绿化带想要过马路,我一个急刹车,从坐在车上到坐到地上,成功地完成了乾坤大挪移。

我第一个反应是好在没撞到人,自己摔了比撞到人强多了;第二个反应是我的衣服有没有摔坏?那可是江南布衣的啊;第三个反应是,我的墨镜居然没掉,我还擦着大红唇,这摔的形象还不至于太难堪吧?

但小伙子明显吓坏了,他说你骑太快了。因为疼,我没说话。没事儿吧?他又说。我咧着嘴透过墨镜看了他一眼,说我现在疼,你等我疼会儿的。

要不你到我家楼上坐一会儿吧?小伙子又说,我又瞅了一眼,小伙儿还真挺不错,斯斯文文的,就是眼睛有点儿小,那我也不能随便去人家啊,毕竟我已经是有男人的人了。我只能说你等会儿,我疼。

我觉得左胳膊特别疼,赶忙看了一眼袖子,衣服居然没坏!!我挽起袖子,胳膊肘处血肉模糊,我很奇怪,衣服都没坏,胳膊是怎么擦破的呢?

小伙子吓坏了,说要不我带你去医院吧?我说不用,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你等我坐会儿,一会儿你扶我起来就行了。

我赶紧给学校负责课务的老师打电话,没人接,给其他领导打电话,没人接,我决定不打了,因为首要问题是我得想办法怎么起来。

后来小伙子扶我的时候,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起来,力气大得差点儿把小伙子也拽趴下。

他帮我把车扶起来,我说你走吧我没事儿。

但我觉得头晕耳鸣恶心,可能是轻微脑震荡,我又静了一会儿,然后骑上电驴回家了。

老钟还没走,但他对于我没第一时间给他电话感到很奇怪:难道发生这种事了不应该是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吗?不应该是打电话叫我去接你吗?

我说我觉得没事儿,我想你也在忙,我又不是动不了,觉得打电话给你太麻烦了。

老钟说他很生气,这种事就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他,他很奇怪当时我为什么会那么想。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老钟说,可能你习惯了一个人处理生活中所有事情,但是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还有我。他说去医院看看吧,我说应该没事儿,我躺会儿。

正好我的朋友美羊发信息过来,我说我摔了。她说中午我来看你,顺便给你带咖啡。我说别呀,我有咖啡机,你带被子来,我给你做。末了我发现有错别字,又回复了一个字:杯。

美羊说好,但是被子我就不带了,我不冷。

美羊来的时候,还带了一箱樱桃。我很心疼:这得多贵啊,我还想着七姐家樱桃下来我给你买一箱呢。

说这话时,我是坐在沙发上。身体坐得笔直,因为不能靠着,靠着屁股会疼。美羊说你得上医院拍个片儿,我说应该没事儿,顶多骨裂,你看,我还能给你做咖啡呢。

我觉得我走路没什么问题,就是不能弯腰,后背得挺得笔直,我不得不用手扶着腰。

这家伙,跟怀孕了似的。美羊说。

嗯呐,我说,我摔的时候还想,多亏没怀孕,要不肯定摔流产了。

你可真行,她说。

但是,我突然眼睛发亮地看着美羊说,要是拍片了,真骨裂了,我是不是就可以请假休息了?那肯定的啊,她说。

那行,我说,等下午老钟回来了,我就去医院看看。你去不?

去。美羊说。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们都回来了,我们去了医院。骨科医生让我拍片,我说应该没事儿,要不你给我开两天病假得了,医生说尾骨骨折并不影响走路,并强烈建议我去打破伤风,因为他说我胳膊上的擦伤太严重了。我很纳闷:难道动不动就摔跤的孩子,摔破了也要打破伤风吗?

后来打破伤风的医生告诉我,三岁之内的孩子皮肤擦破后不需要打破伤风,因为他们打了百白破疫苗,十岁之内的孩子也不需要打,因为他们身体里依然有抗体,但是过了十岁以后,如果擦伤得重,是需要打破伤风的。

以上是我新学到的知识,划重点。

你们肯定完全想不到,我们看病的过程,始终有说有笑,我一手搂着美羊一手搂着老钟,像逛街似的。

我们好像是在医院里旅游,老钟说。

你好好走,美羊说,别尾骨没事儿你再把腰间盘突出扭出来了。

片子出来后,第三节尾椎骨折,医生建议卧床休息一个月,并开了病假条。

本来我只是想赖两天病假的,医生提前让我放了暑假。

我必须实话实说,我心里既开心又悲凉。

很久以前,老钟就建议我请假休息。他完全看得出来我的状态很不适合上班,他说他去给我请假,他会让学校领导知道,旗姐平时的热情开朗,只是性格如此,但内心里其实一片灰暗,经常反复思考活着的意义,虽然她的课不多,但其实已经耗费了她很大的精力。

我拒绝了。拒绝的主要原因,就是千万不要指望别人真正理解抑郁症。

“抑郁”这两个字,已经被用滥了,我不高兴了,就是抑郁了,我不开心了,就是抑郁了。也会有人以此为借口请假,反正我就是抑郁,后果我不知道,给不给假,你们看着办吧。“抑郁”两个字对于领导来说,是非常危险的词,所以有时也顾不上有没有医生的诊断证明了,因为万一发生什么事儿,他们是负不起那个责的。

我不知道TA能不能开出来病假条,我只知道我能,只要我愿意,去找我的主治医生,病假条完全开得出来,开一个学期都没有问题。但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以这个被人滥用的理由请假,这会让我觉得有压力,是的,这压力,就是来自于病耻感,真正抑郁的人,不管怎么看得开,病耻感都会如影随行,虽然我们自己也知道这完全没有必要,但这跟你着凉就会打喷嚏一样,不受自己的控制。

我也请过假,那次有同事说:她抑郁,不是还可以写文章吗?

这完全是两回事,写文章是我自处的一种方式,也是自我疗愈的一种方式,我可以长期不出门就一个人待在家里都不会觉得无聊,躺一天坐一天发呆一天,都毫无问题。我不需要跟任何人说话,不需要跟任何人打交道,我可以自在地做一滩泥,或做一头有思想的猪。

我缺少的并不是能力,而是活力。

带我妈在七姐那里时,我明显感觉到了这点,我妈,七姐,三哥,可以兴致勃勃地上山挖腐植土,可以摘槐花,我觉得这一切没劲透了,我只愿躺在七姐棚头房的沙发上,或者坐在大棚里,我妈和七姐聊天我也很少插嘴。我觉得他们才是正常人,过着正常人的生活,我做不到,我会很厌倦,很疲累。

但我始终做不出以这个理由请假的决定,因为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我自己。你身体健康,四肢灵活,怎么就不能上班了?另外,如果我以抑郁症为由请假,保不住会有更多人不开心了就说自己抑郁了,然后随意请假,这只会造成更多的人对抑郁症有偏见,甚至是误解。这实在是非常糟糕。

因此当我看到医生给我开了一个月的病假条后,我竟然觉得心里一下子轻松了。

明明有充足的理由请假,却偏偏只能等身体受了损伤后才可以光明正大请假,这就是我觉得轻松的同时,又觉得悲凉的缘由。

我没有隐瞒我妈,我妈把尾椎骨折的症状说得一点儿不差,因为大概十年前她也把尾椎摔骨折过,一天没歇,每天该干啥干啥,后来自己好了,所以为什么我总是不会把身体上的伤痛当回事儿,也没第一时间给自己男人打电话,就是因为我随我妈。

但我妈还是说:你得好好歇歇,啥事儿就让老钟干吧,别劲儿劲儿非得自己干。

美羊也发来信息,说你想吃啥你告诉我,我给你买。我说老钟说那一箱樱桃得好几百,你可别买了。(啊我把自己爱吃大樱桃的话说得真是很委婉啊。)

美羊说谁能老买樱桃,也得穿插杨梅啊。

江南的大杨梅刚下来,根本不便宜。

啥也不用给我买美羊,能看到你现在的状态这样放松和开心,我就很高兴。

各位也不用担心,尾椎骨折是所有骨折中最轻的一种,一个半月就会完全恢复,现在就是不能弯腰,不能靠坐,但不影响我写文,后背坐溜直就行了,当年我右脚被汽车轮子轧过后比这严重多了,现在啥问题也没有。

只要死不了,一切就都会过去,这向来是我对待生命与生活的态度。

最后,老钟问我:那这一个月我是不是什么也干不了了?

我说是的,老钟。

·end·

玩儿得好的几个同事说来看我,我说你们别买东西啊,我吃不了。打电话那位说我们自己想吃还不行吗?我说那行,那你们随便买,再买点零食,我有茶有咖啡。我说你们下班后才能来,那在我家吃饭吧。她说你这样儿还能给我们做饭?我说点外卖啊,这家点俩菜那家点俩菜,爱吃啥点啥。她说:我们是去你家玩儿去了吗?我说:是的。

她又问:老钟在家吗?我说在啊,他在不在能咋的,你们又不是没见过他。挂了电话我跟老钟说:明天有几个二货要来。然后老钟说了下面的话:

“我特别为你高兴,像你这么没什么社交的人,居然还有人会来看你。”

我:???

我人缘儿很好的好吧,并且朋友个顶个扎实,一个顶别人仨那种。我问老钟你是不是嫉妒我啊?老钟说不,我是为你感到幸福。

早上好,我的每一位旗袍和马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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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旗。自媒体人。东北女子客居江南。三观不错。五官更好。善养猫。善自拍。善买衣服。比年轻时更美丽。

精神在云之上。眼睛在泥土之下。心在云与泥土之间。一切皆可用文字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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